27
麥特只答應在國內三天,而昨晚的品酒會。
就去掉了一天了,歲連必須得抓緊時間跟人在清醒的狀态下見個面。
她的寶馬還停在碧水源。
她又不想開歲振宏的車,所以就坐了譚耀的路虎,兩個人前往呂總的酒莊。
郊區有快一個高爾夫球場的位置,那裏靠山靠水。
正好就被呂總十多年以很便宜的價格買了下來,如今這個酒莊可是附近幾個城市中最大的一個。
麥特是新西蘭人,目前住在英國。
跟呂總有過一定的交情,但這人本身就硬,有點吃不開,但又一身的本領。
總之也是個怪人。
黑色路虎開進酒莊,呂總站在那葡萄架的下面,帶着一頂護耳帽,笑着揮手道,“歲連。”
歲連笑着也揮了下手。
車子停穩後,譚耀下車,又給歲連拉開車門,歲連拎着小包走了下來。
她今天,一身白色的裙子,手上戴了個紫色的瑪瑙珠子,身材玲珑有致,每一步都是風情。
她笑着跟呂總握手,“人呢?”
呂總看拉眼她身後的譚耀,笑道,“還以為你會跟許總一塊來呢,這是?”
“我助理。”
“哦哦,還挺帥的,看着眼熟。”
歲連笑着歪了下頭,“是麽?見過?”
譚耀笑笑,“譚青雲是我父親。”
“譚青雲?你是譚教授的兒子?”
“是的。”
譚耀上前跟呂總握了下手,呂總一臉喜出望外,“譚教授最近可好?”
“好,還是那樣。”
“沒想到啊,他還有個這麽帥的兒子,我那老婆上了譚教授的課,天天在我耳邊念啊,可真是煩死我了。”
呂總求歲連不得,也單身了很多年,這男人把酒當成自己的情人。
直到前幾年,才找了個老婆,這老婆,年紀特小,今年也才二十六歲左右,正在讀研究生,這譚教授,正是呂總老婆的老師。
譚耀一聽人家說眼熟。
這想必就是眼熟他的父親,他七分像父親三分像母親,這人人見了都能覺得他眼熟。
歲連看了眼譚耀。
譚耀扶了下眼鏡笑了笑。
呂總手輕輕地搭在歲連的肩膀上,說道,“走吧,人在裏面呢,他還記得你。”
“還記得我?”
“嗯,說中國女人挺美的,說的就是你。”
“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歲連笑道,她頭發都紮了起來,垂了幾根在臉頰,笑起來的時候眉眼一彎,也甚是好看。
譚耀走她身側,也進了酒莊。
酒莊裏有人造竹,呂總也做竹酒,那酒在竹子裏呆不知道多久,弄出來還真的特別好喝。
歲連之前也喝過。
不過産量低,主要是地方不對。
此時那麥特蹲在地上,手輕輕地敲着那些竹子。
呂總喊他一聲,“客人來了,麥特。”
他用英文,呂總的英文很溜。
麥特轉頭看他一眼,又轉了回去,也沒搭理呂總,呂總對歲連道,“先坐,他這是在研究竹子,早上喝了點竹酒,就一直好奇我怎麽弄的。”
歲連含笑道,“沒事。”
于是她跟譚耀兩個人尋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雖然是人造竹,但環境是不錯,坐在竹林裏的感覺。
風還挺涼的。
過了一會,麥特研究夠了人造竹,又從竹筒裏倒了點酒出來。
喝了一口,邊喝邊走過來,他半彎腰,擡起歲連的手,歲連愣了一下,麥特低頭親吻了下她的手背,說道,“你是我見過最性感的中國女人。”
歲連反應過來,笑道,“多謝誇獎。”
麥特坐了下來,放下手中的酒,說道,“我知道你找我要幹什麽,我只是個調酒師,沒辦法做出你們罐子裏保存的雞尾酒。”
歲連笑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
她英文也還行,但不夠呂總順溜,這些年講得少了,有些生疏。
尾音帶着一點s市的口音。
譚耀把手中的計劃書遞給麥特,用英文跟麥特交談,他的口音就很正宗的美腔,加上他那有點清的嗓音,跟廣播似的。
歲連含笑撐着額頭看着他。
譚耀指着手中的計劃書,又給麥特畫了下藍圖,麥特看了看,他只是點頭,卻沒應。
他是有名氣,也有本領。
但他的脾氣并不好,所以在人際方面總是吃癟,若是加入清泉的話,就可以只呆在一個研究室裏。
帶着一支小團隊,不用出去應酬,還能得到他做出來的雞尾酒的分成。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新的世界。
但是他現在還沒想好,于是他沒立即答應,只說了,“我再考慮考慮。”
譚耀跟歲連對視了一眼。
歲連含笑着點點頭,伸出白皙的手道,“那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
麥特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好,我會認真考慮。”
随後又談了一些題外話。
麥特跟呂總一樣,都是愛酒如命,聊起酒來,就沒法停下來。
呂總興沖沖地說道,“歲連,你難得過來,我帶你們去我後面的酒窖看一下。”
歲連笑道,“行啊。”
于是呂總帶路,朝後頭走去,這裏面積大,前面的人造竹把後面的酒窖給遮住了,越過了人造竹。
後面靠山的位置,有大大小小十幾個酒窖,散發出一股子濃郁的酒味。
第一個酒窖是葡萄酒,呂總邊走邊解釋,第二個也是葡萄酒,第三個走近了,一股子的濃郁的藥酒撲面而來。
歲連笑問,“呂總,你這裏還有藥酒?”
呂總笑着推開門道,“當然有了,這些年市面上的一些藥酒就是出自我這裏的,走進來看看。”
藥酒的味道其實不太好聞,麥特率先掩鼻,呂總推開門,四個人走了進去。
裏面還有一個鐵梯子,得順着鐵梯子往下走才能到達下面的酒窖。
歲連穿着裙子,而且還是緊身裙,她低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怎麽下去啊?”
呂總笑道,“那還不容易啊,慢慢下,我在下面接你。”
歲連無奈,但人都來了,她也好奇這下面是個什麽情況,只能下了。
呂總跟麥特都已經下去了,呂總在下面喊道,“下來啊,歲連。”
譚耀抓住歲連的手,把她往後拉道,“我先下,能照應你。”
歲連笑道,“行。”
譚耀順勢拿走她手裏的小包,他走到那鐵梯,很輕松地走下去,一分鐘不到就已經在下面了。
要不是穿裙子。
歲連覺得自己也能這麽速度,她笑了笑,扯了扯裙子,手撐着梯子,一步步地往下。
她又忘記了。
她還穿着高跟鞋,而且也高估了那裙子,太緊了。
在走到第三個腳踏的時候,身子一晃,她驚了一下,反手抓住那扶手。
呂總跟譚耀都上前,歲連下意識地把手遞給譚耀,譚耀一擡手,把她給半擡了下來。
呂總在一旁,說道,“譚助理,你臂力不錯。”
譚耀笑道,“呂總看着也不差。”
呂總毫不謙虛地說,“那是那是。”
歲連翻個白眼,“你們拿我消遣呢。”
呂總一陣哈哈大笑,他往前走道,“走,去裏面看看。”
歲連這才看清,酒窖裏還有工人,而且有些工人的手裏還抱着蛇,那蛇在那工人的手上纏成了圈圈。
歲連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
譚耀低頭笑道,“怕?”
她壓抑道,“能不怕?”
譚耀伸手,把她往身側拉了過去,讓她走在裏面的通道,呂總哈哈笑道,“這是我自己養的,等會這裏出去,後面有一片養殖地,那裏有許多入藥的動物。”
歲連笑道,“呂總啊,沒想到這些年你的酒已經如此出神入化了。”
呂總聽得出這話是調侃他的,他哈哈一陣笑,拉着歲連的手,說道,“走,帶你看看我的藏品。”
麥特也跟在身後,他對這些也感興趣,雖然味道不太好聞。
譚耀在一旁跟他解釋,那放在櫃子上的瓶瓶罐罐裏面都是些什麽酒。
麥特一邊聽一邊點頭,他說,“我也有朋友做這個,用蜈蚣,對身體特別好。”
他拍了拍手臂的肌肉。
譚耀笑道,“是的。”
這個地窖的面積不大,但瓶瓶罐罐很多,尤其是那些玻璃罐子,裏面都是已經做好的藥酒。
有人參的,也有一些歲連看不懂的動物,泡在酒裏,看着有些扭曲。
她雖然天不怕地不怕,也沒怕過什麽,但到底是女人。
到底還是有些膽怯的。
呂總帶着歲連去的那個架子上,上面全是蛇酒,有些蛇的肚皮翻了,慘白慘白的。
歲連倒吸一口氣,她無奈道,“我真後悔跟你下來看看你的藏品。”
呂總又是一陣笑道,“別怕,這些酒真的對身體很好的,我這裏還有壯陽的……等會你拿些回去,給許總試試。”
歲連敬謝不敏,“不用不用,多謝呂總的好意。”
呂總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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