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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姝回來後,就見她家忠心的丫鬟站在廂房門口,眼睛都要望穿了。

“我回來了,身上沒破一點油皮,放心吧。”霍姝笑嘻嘻地寬慰愛操心的丫鬟。

艾草确認她全須全尾地回來,身上沒有添什麽傷,終于松了半口氣,剩下的半口氣因為今晚的事情沒明确,所以還懸着。

先前那個被霍姝打暈的黑衣人已經被侍衛帶下去審了。

“小姐,以後這種事情,不必您親自出馬,咱們是弱女子,要有弱女子的自覺,交給那些侍衛去就行了,要是不小心受傷了,身上落了疤就不好了。”艾草苦口婆心地勸道,堅決要将她家姑娘往那些世家貴女的路上扯,不能再像個假小子一樣,否則以後嫁不出去怎麽辦?

她家小姐的名聲在平南城就有點一言難盡。

霍姝虛應了一聲,照樣左耳進右耳出。

過了會兒,盧侍衛也回來了。

看到坐在屋子裏悠閑地喝茶吃點心順便逗丫鬟的小姑娘,盧侍衛心裏也松了口氣,暗忖這種事情再來一次,他真擔心自己會受不住,直接找老夫人辭了這份差事,回邊城去任将軍操練算了。

将軍操練人時都沒有跟着這位姑娘這麽累人,簡直心累。

“盧侍衛,是什麽情況?”霍姝問,今晚的事情畢竟是發生在這西北的地界,那聶公子的身份也不簡單,霍姝就擔心會不會連累到虞家,萬事小心一些。

“那些人确實是沖着那位聶公子來的。”盧侍衛頓了下,繼續道:“那位聶公子應該是從京城來的,屬下尚不知道他這次來西北的目的。”

霍姝若有所思,繼續問道:“對虞家有影響麽?”

“沒有。”盧侍衛很肯定地答道,“聶公子在這方面非常坦誠,已言過段日子會去平南城拜訪老夫人。”

只要不是針對虞家,那她就放心了。

于是寬心的霍七姑娘讓盧侍衛下去,重新洗漱上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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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一晚折騰了些,不過第二天一早,霍姝依然精神飽滿地起床了。

艾草伺候她洗漱更衣,端來一杯蜜水給她潤喉,說道:“盧侍衛說,昨晚那些刺客已經交給聶公子那邊處理了,讓姑娘您不必操心。”

霍姝喝了杯蜜水,舔舔嘴角,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沒操心啊。”

艾草默默地看着她,然後惆悵地嘆了口氣,端着桐盆裏的殘水出去了。

霍姝被丫鬟嘆得莫名其妙,不過很快便将之抛到腦後,開始享用新的一天的早膳,吃到客棧的大廚特地給她精心烹制的食物,她就心情愉快。

艾草看她這般萬事不愁的模樣,原本心裏挺愁的,可看着她歡快的樣子,忍不住就跟着樂了。

吃過早膳後,準備出發。

霍姝出門時,正巧看到聶屹帶着商隊的譚老板和侍衛迎面走來。

朝陽璀璨燦爛的光線中,穿着一襲寶藍色祥雲團花的錦袍、腰懸玉佩香囊的俊美少年從走廊那邊施施然而來,豐神俊朗,清雅隽秀,恍若那九天仙人,那天邊雲彩皆成為他的背景色,教人難以移開眼睛。

聶屹看到她,突然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拱手道:“虞公子,早。”

這人不笑的時候清雅矜貴,矜持冷淡,教人不敢多看一眼;突爾展顏時,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人間仙樂齊鳴。

霍姝看得差點眼睛發直,又忍不住下意識地做出教養嬷嬷糾正的一些姑娘家的舉止來。

她及時克制住,拱手回應,灑然道:“聶公子,早。”

可能是經過昨晚的刺客事件,虞家的人既然已經知道聶屹的身份不簡單,譚老板對聶屹也改了态度,恭敬無比,今兒一早,再次随着聶屹過來致謝。

聶屹一臉歉意地道:“昨晚之事打擾到虞公子了,不知虞公子休息得可好?”

霍姝笑道:“多謝聶公子關心,挺好的。”

她屬于那種萬事不愁,憨吃憨睡的類型,用外祖母的話說,如同沙漠中那阿桑朵花一般,只要根紮進土裏,不管多惡劣的環境,都能活下來,并且活得極好。

聶屹和譚老板看向那張笑得如同小太陽一樣明媚燦爛的臉,那肌膚細膩得甚比女人,容光煥發,确實挺好的。

只能說這位主是個心寬的,昨晚的刺客,壓根兒沒有影響到她,該睡就睡。

行李已經收拾好,衆人便出發了。

按照行程,今天傍晚時,應該可以到達雲州城。

剛起程不久,譚老板便到主子所坐的馬車,将昨晚讓人查的消息和主子彙報道:“聽說虞家十三郎在半年前去了邊城,至今未歸。至于虞家的表小姐,平南城虞家的消息不好打探,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說着,譚老板眼中也有些深思。

如果此時虞家十三郎還在邊城待着,那現在這位去雲州城給雲州知府賀壽的“虞從烈”是誰?譚老板倒不懷疑對方招搖撞騙,畢竟在這地界,還沒人敢随意冒充虞家軍,從昨日那些邊境巡邏衛兵的反應來看,這些虞家軍的身份無庸質疑。

既然如此,這位“虞從烈”又是誰?

虞家世代居于平南城,平南城就是虞家的地盤,虞家的內宅女眷可不是想打探就打探的,所以一個晚上時間,譚老板手下的探子能打探出來的也只有虞從烈這位虞家十三郎早在半年前就去了邊城未歸之事。

至于現在這位“虞從烈”是誰,虞家的表小姐現在如何,暫時還未打探出來,可能需要多點時間。

聶屹垂眸,白晳如玉的面容清冷淡然,突然問:“雲州知府夫人可是出身靖安侯府?”

譚老板點頭,雲州裏的情況他倒是事前打探得極為清楚,當下便道:“是的,雲州知府葛季宏是禮部尚書葛昊的嫡次孫,其妻是靖安侯府老夫人所出嫡次女霍氏……”說到這裏時,譚老板心中一突,瞬間便将所有的關系網聯系起來。

虞家有一個女兒十幾年前嫁入靖安侯府,不過後來難産去了,現在的虞家表小姐便是出身靖安侯府,而這葛夫人又是靖安侯府的姑娘,那這次來雲州城給葛夫人賀壽的人不應該是“虞從烈”,而是那位出身靖安侯府的表小姐才對。

所以,這個武藝不凡的“虞從烈”其實應該是那位表小姐。

想到昨天那位騎着馬一鞭子掀飛一個大男人、笑容肆意張揚的少年,譚老板的神色有些微妙。

那怎麽看,都像一個少年郎,哪裏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

譚老板不由得看向坐在車裏的主子,卻見他垂着鳳目,櫻色的唇角微微勾起,似乎……非常愉悅的樣子。

譚老板恍惚地離開了馬車,尤有些不太确定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那個一向冷心冷肺的主子這次似乎真的很高興,至于讓他高興的原因……譚老板暗暗看向虞家的車隊,忍不住同情起那位“虞從烈”。

不過,主子今年十六歲,确實該考慮親事了。

雖然靖安侯府在勳貴中的聲名不顯,聖眷也是尋常,可虞家的風評卻是好的。虞家向來只做純臣,忠心耿耿,雖手持西北軍權,卻歷來是握在皇室手中的一把尖刀,為皇室信任,若是主子娶了虞老夫人疼愛的外孫女,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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