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雖說羽妃的事在宮裏是禁忌與秘密,但當年祖母都能打探到羽妃的真實身分,難保沒有其他知情之人。

「韋統領做什麽這麽看着我?」見他目不轉睛的盯住自己,魏青晚心中暗自提防,卻露出疑惑的表情。

韋殊寒突然逼近她,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不懷好意的道:「臣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民間的女子,若是教男子瞧見了身子,只能嫁給對方,那日,臣不慎也瞧見了七皇子的身子,心中甚為惶恐,不知該如何是好。」他刻意提起這事,就是要警告她別起異心,否則休怪他不留情。

她愣了一愣,随即羞憤的用力推開他,喝斥道:「放肆!本皇子乃千金之軀,你膽敢亵渎,依規矩該拖下去斬了!」

她那晚酒醉時也說要斬他,看來她對于他脅迫她一事恨之入骨,他喉中滾出笑意,對她的怒斥,絲毫不以為意。「看來宮裏的人全都小觑了七皇子,如此甚好,這對咱們的計劃大大有利。」

不論她是否得知羽妃的身分,他都不會放了她,她既然上了他的船,此後就只能與他休戚與共。

「什麽計劃?」她驚疑不定的問。

他壓低嗓音,一字一字緩緩的在她耳畔說道:「自然是扶持七皇子登上大位的計劃,七皇子沒忘了這事吧?」

魏青晚心頭一凜,「父皇龍體康泰,提此事未免太早。」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咱們還是早日做準備為好,若是哪天朝廷有異變,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指父皇他……」他打算對父皇下手了?!

「臣可不敢如此大不敬,只不過事事難料,沒有人能夠預測将來會發生什麽事,兵法有雲,勿恃敵之不來,恃吾有以待之,凡事早做籌謀總是好的。」

「韋統領打算怎麽做?」魏青晚試探的問。

「待臣為七皇子安排好一切,自會向七皇子禀告。」說完,韋殊寒沒再多待,起身離去。

他還在孝期,要趕回去為祖母守靈。依規矩,親人亡故後,三天內便得下葬,下葬後,得守七天的靈,這才算出了孝期,今日剛好是第七天。

魏青晚獨坐在包間裏,擡手撫摸着适才被他碰過的下颚,想着他說的話,這才想到不只他瞧見過她的身子,她也瞧過他赤身露體的模樣。

Advertisement

兩人都瞧過彼此的身子,誰也不吃虧。

然而這種話她卻無法告訴他,她也無法提醒父皇韋殊寒意圖不軌。

一來她沒有證據,只怕她說了,父皇也不會相信:二來當年的事雖是父皇所為,但身為人子,她總覺得自個兒也擔了分責任,故而對韋殊寒心裏也存了一分愧疚,不想害他。

思量半晌,她苦笑的幽幽喟嘆一聲,眼下她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有閑情去操心別的事,她該想的是等出宮開府之後,要如何詐死離開京城,至于其他的事,就看老天爺怎麽安排了。

「七哥,再過幾日就是春日游了,晚點咱們去司馬監挑幾匹好馬吧。」魏青群特地來禮部找魏青晚,熱情的邀約道。

每年四月初二,宮裏都會舉辦春日游,讓皇子與公主們到城郊的明鳳山去踏青賞花,還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相伴出游。

「好。」她應了聲,将手上一份文卷批完,擱在案頭,站起身,「咱們走吧。」

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自她來到禮部這段時日,分派給她的事,少得不到半個時辰就能處理完,不過她也不打算多問,事情少她樂得清閑,早早就能回寝宮補眠。

魏青群原以為還要再等上好一會兒,聽她這麽說,有些意外,「七哥,你這麽早就能離開啦?」

「橫豎這兒也沒什麽事,我瞧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咱們趕緊到司馬監去,免得去遲了,遇上下雨。」

兩人并肩離開禮部,魏青群猶豫了下,問道:「七哥,你在禮部可是都沒事可做?」

「是啊,十分清閑,這差事真是好。」魏青晚笑應了一句。

見她似是不知,魏青群提醒道:「哪是清閑,這是有人存心不讓你做事。」

「存心不讓我做事,這是為何?莫非方尚書他們見我是皇子,不好使喚我做事?」她佯作不知的問。

魏青群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是有人不希望你做事,所以吩咐了禮部的人把你晾着。」

「難道有人知道我貪懶嗜睡,所以才刻意吩咐禮部的人這麽做?那我倒要謝謝那個人了,八弟,你可知道是誰?」魏青晚一臉感激。

見她這般愚蠢,魏青群氣惱得不行,索性直言道:「七哥,你這是被人陰了。」

她故作詫異,「這話怎麽說?」

魏青群分析道:「禮部的人不讓你做事,你便無法有所表現,說不得他們在父皇跟前還會參你一個怠忽職守的罪名。」這些事是母妃告訴他,讓他找機會轉告七哥。

後宮不準幹政,然而後宮妃嫔在前朝都有各自的眼線,能随時得知朝堂上的事,所以他也不意外母妃為何能知道這麽多,他納悶的是,近來也不知道母妃是怎麽了,對七哥比對他這個親生兒子還關心,還一再交代他多親近七哥,他日前曾好奇的問過母妃原因,母妃也不回答,只吩咐他照着她的話做就是。

「是嗎?那是誰想害我?」魏青晚吃驚的問。

事實上,那人究竟是誰,她心裏隐約有個底,前陣子從洮縣回來後,也不知韋殊寒同父皇說了什麽,父皇竟當着朝臣的面誇贊她這回差事辦得不錯,還賜了些賞賜給她,怕是因此才引起那人的忌憚,讓禮部給她下絆子。

「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七哥你要多留點神,別再迷迷糊糊的只管着睡,萬一哪天出了事,都不知是怎麽被人給坑了。」魏青群叮囑道。

母妃曾交代他,三哥的事就別提了,只讓七哥當心點就是,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原來三哥那人看着性子極好,心思竟這般深沉,連自個兒的親兄弟也要算計。

據母妃說,二皇兄就是着了三皇兄的算計,才會被廢了太子之位,乃至被圏禁至今都不得釋放,而今他竟然連七哥也不放過,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魏青晚對魏青群特意提醒她這些事感到有些訝異,卻沒有多問什麽,一副受教的模樣點點頭,「多謝八弟關心,為兄以後會注意。」

她與八弟的關系雖然還算親近,但倒也不是無話不談,皇家的兄弟為了争奪大位,總不免彼此提防,縱使表面上看來和和氣氣,私下卻是暗潮洶湧,可是這幾日她總能感受到魏青群刻意親近她,原本她一直不明白原因為何,直到她想起她曾替韋殊寒轉交那只白梅玉簪給靜妃。

從韋殊寒讓她帶給靜妃的那兩句話看來,韋殊寒應是與靜妃有過什麽約定,白梅玉簪是信物,她思忖約莫是靜妃見她替韋殊寒帶話,誤以為她與韋殊寒有什麽特別的交情,才會交代兒子多親近她。

兩人一路說着話去了司馬監,在監丞陪伴下,各自挑了一匹馬,臨走之時,忽聽有人來禀告監丞,有一匹準備要送去三皇子府的馬,忽然口吐白沬倒地不起,監丞送他們來到門口,便匆匆趕過去察看。

回寝宮的途中,魏青晚忽地閃過一個念頭,細細思量後,她把自個兒想到的事告訴了盛嬷嬷與得芫。

「您是說想利用春日游的機會詐死離開京城,這會不會太倉促了些?」盛嬷嬷緊緊獲起眉心,「咱們先前的計劃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着手安排。」

得芫也不贊成,「是啊,只剩下幾日就是春日游了,時間怕是來不及,還是等您出宮開府後再說,這樣要穩妥些。」

略一沉吟,魏青晚将她無意中被受韋殊寒發現是女兒身,以及韋殊寒又是如何拿這事來脅迫她,告訴兩人。

一聽,盛嬷嬷與得芫滿臉驚愕,盛嬷嬷語帶責備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您怎麽沒告訴咱們?」

「我不想你們擔心,這才遲遲沒說。利用春日游詐死之事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父皇賜給我的府邸還要一陣子才能修造完成,我怕屆時事情有變,才想把計劃提前。」她沒有能力勸阻韋殊寒不報父仇,也沒辦法提醒父皇,只能出宮離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同類推薦

陰陽鬼術

陰陽鬼術

玄術分陰陽,陽為道術,陰為鬼術。
林曉峰學鬼術,抓邪祟,可卻陷入一個又一個陰謀詭計之中。
神秘的抓妖局,詭異的神農架,恐怖的昆侖山。
且看林曉峰如何斬妖魔,破陰邪!

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大神歪着跳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