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皇上慎言!」盛嬷嬷趕緊出聲勸道。

魏青晚的怒氣更盛,「朕是皇上,連說些心裏話都不能,朕當這皇帝還有什麽意思,不如當個平民百姓還逍遙自在!當初朕就不曾想過要當皇帝,哪裏知道父皇竟會留下那遺诏,要朕繼位,以致于如今被困在宮裏,明明貴為一國之尊,卻什麽事都無法做,只能聽人擺布!」「請皇上息怒。」盛嬷嬷和得芫及一幹宮人,都惶恐得跪了下來。

看着宮人們跪了一地,魏青晚一口氣像是被噎住了發作不得,片刻後擺擺手,「罷了,朕知道你們不過是怕朕說這些話會牽連到你們,你們起來吧,朕不說就是了。」說完,她回了寝房,上了床榻後,拉過錦被蒙住臉,連晚膳都沒用。

深夜時分,得芫在一個小宮女帶領下,悄悄離開宮裏,到宮外去見了一個人。

皇上數日未上朝,朝臣們縱使心有疑虎,卻也沒有人敢多問什麽,因為近日朝廷之上彌漫着一股肅殺之氣,接連有幾位朝臣因貪渎之事被抓進了武衛營。

大臣們人人自危,唯恐下一個被抓進武衛營之人,就輪到自個兒了。

不過縱使皇上未上朝,朝政仍在韋殊寒的執掌下,有條不紊的運行着。

禁軍統領石浩走進禦書房,見到韋殊寒坐在側邊的一張桌案後方,埋頭批閱奏摺,忍不住笑道:「韋統領比起咱們皇上可要勤奮多了,這陣子多虧了您,朝中政令才能如實執面對眼前這位讓朝臣們心驚膽顫、畏之如虎的權臣,石浩那張黝黑方正的臉上,帶着輕松的笑意,沒有半分懼意。衆人皆不知,兩人其實是推心置腹的摯友。

不過當初他之所以支持韋殊寒,并非只因兩人是好友,而是知道韋殊寒想做的事,他希望朝堂之上的官員不再以權謀私,官員們皆能真心實意為百姓做事,世上不再有魚肉百姓的貪官,他是因此才義無反顧的支持他,希望在他的治理下,能給百姓一個清明的朝廷。

韋殊寒批完一份奏摺,這才擡目望向他,「我讓你留意的事如何了?」

「已派人去盯着了,你懷疑兩位皇子的死是他所為,不過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麽辦到的,你可有查到什麽線索?」

「據牢頭和宗人府的侍衛所言,魏青珑與魏青遠服毒自盡的那天,唯一的異常就是狗吠聲。」

「狗吠聲?這有什麽不對勁?」石浩疑惑道。

「在魏青珑、魏青遠死前,天牢外和宗人府都響起了一陣凄厲的狗吠,我懷疑這是讓他們服毒自盡的暗號。」

石浩驚訝的道:「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讓他們甘願服毒自盡?」下一瞬,他便省悟,「你懷疑是那個人?啊,我懂了,他們兩人一死,太皇太後和皇上以及朝中官員必定以為是你指使人鸩殺他們,那人這麽做的目的是想嫁禍給你,令你被太皇太後和朝臣猜忌,還想離間你與皇上,這可真是一石二鳥的毒計!」末了,他一臉好奇,「不過他究竟是怎麽說服兩位皇子的?」

韋殊寒推測道:「他約莫是讓他們誤以為我即将殺了他們,接着又以會替他們報仇,除掉我這個佞臣為由,這才騙得他們服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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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浩摸着下颚,沉吟道:「你這麽說也有道理,老實說,要不是咱們自幼就相識,我深知你脾氣,發生這種事,只怕一時之間也會同外面那些人一樣,誤以為是你命人所做。」

「我可沒這麽蠢,會在此時做下這種愚昧的事來。」

「可不是,我就是知道你凡事都仔細盤算過,損人又不利已的事,你絕不會做,可惜太皇太後和那些大臣們都沒我聰明。」石浩心直口快的道,最後不忘誇贊自個兒一句。

韋殊寒橫他一眼,倒也懶得與好友計較什麽,「其他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你吩咐底下人警醒些,接下來的事可不容有失。」

石浩拍着胸脯保證,「我明白,你放一百個心,全都包在我身上。」

為了戴罪立功,得芫這次連命都豁了出去,宮裏宮外來來回回聯絡數次之後,這晚,她來到主子跟前禀道:「皇上,接應的人已全都安排好了,明晚就可以走了。」

「得芫,這次辛苦你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多謝皇上還肯相信奴婢,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得芫忍不住抹了抹淚,她知道她上回所做的事傷了主子的心,這次即使要她犧牲性命,她都要再贏回主子的信任。

魏青晚拍拍她的手,溫言道:「我從未懷疑你對我的忠心,只是上回的事,你未得我同意,便擅做決定,确實讓我有些氣惱,不過這氣早就消了。」若是不相信得芫,她這次就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得芫去辦了。

聽見主子這番心裏話,得芫破涕為笑,「多謝皇上,能服侍皇上是奴婢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盛嬷嬷見她們主仆倆盡釋前嫌,也一臉欣慰。

「這回離開,怕是有些兇險,不如你們都留在宮裏吧。」魏青晚不想讓她們跟着她去冒險,勸道。

得芫堅持道:「不,奴婢不怕危險,求您讓奴婢跟您一塊走,還是讓盛嬷嬷留下吧,她年紀大了,不好跟着咱們去冒險。」

盛嬷嬷沒好氣的橫了得芫一眼,「你這是嫌我老了,只會拖累皇上是不是?」

「不是,嬷嬷別誤會,您這幾日腿腳不是常酸疼嗎?我這是怕您不好走路,才想讓您留下,可沒別意思。」

盛嬷嬷為了跟着一塊去,挑了挑眉道:「我的腳沒事了,好得很,這回皇上無論如何都要帶奴婢一起走,萬一發生什麽事,奴婢還能給皇上擋刀擋劍。」

見兩人對自己這般忠心耿耿,魏青晚感念的笑着摟住兩人的肩,「好吧,這一回咱們就一塊出宮,要死就一塊死,要活就一塊活。」

主仆三人相視而笑。

得芫說道:「這回咱們安排得妥妥當當,定不會有事。」

翌日深夜,魏青晚喬裝成內侍太監,在盛嬷嬷和得芫的掩護下離開寝宮。

悄悄來到禦花園,與事先安排的接應人見了面,那人領着三人由宮裏一條鮮少人知道的密道離開。

這條密道早在開朝之初便已修建,開國太祖是為以防不測而暗中修建,而後歷代皇帝都會将此密道之事,同時傳給繼位的太子知曉。

然而魏青晚并不知道,因為魏冀原本想傳位之人并非是她,而是二皇子。

而這條密道二皇子也無緣得知,是有人在無意中發現了,魏青晚今晚才得以從這條密道離跟着舉着火把的接應太監走入位于禦花園假山內的密道,魏青晚心中暗自一驚。

她在宮裏長大,竟從不知宮中藏着這條能夠通往宮外的密道。

「你家主子是怎麽得知這條密道的?」她忍不住問走在前面領路,約莫三十歲、身形壯碩的太監。

太監……一邊往前走,一邊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話,這密道是主子年少在禦花圜裏玩耍時無意中發現的,主子親自走了一遍後,發現這條密道竟能通往外頭,不過他明白這不是他該知道的事,後來也不曾再走過,更不曾告訴任何人。如今是為了幫助皇上逃離宮中,才把這條密道的事告訴奴才,好讓奴才能領着皇上逃出去。主子已在外頭為您打點好一切,等到了宮外,就能送您出京了。」

「這次多虧了你的主子,但朕還不知他究竟是誰,他既然能進到禦花園,不是宮裏的人,就是皇親貴戚吧?」魏青晚試探的問。

她到現在還不知那隐在幕後幫她的人是誰,此人先前透過她宮裏的一個小宮女向她暗示,倘若她真想離開宮中,他有辦法幫助她神不知鬼不覺的逃出去。

經得芫與對方派來的人幾番接洽後,這才拟定了今晚離開的計劃。

太監回道:「請皇上見諒,主子的身分奴才不能說,待稍後您見了主子,自然就會知道了。」

魏青晚點點頭,沉着氣不再追問,得芫與盛嬷嬷也安靜的跟在自家主子身邊。走了好半晌後,太監說道:「到了。」

魏青晚瞧見前方修築了幾級往上的階梯,盡頭是一扇石門,她見太監走上去,将石門往旁邊移開。

「請皇上随奴才來。」太監回頭說了句,率先走了出去。

她緊随其後,得芫與盛嬷嬷跟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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