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葉榕的一番話, 說的葉世子臉都綠了, 但他卻還固執己見, 堅持認為就是唐姨娘母女受了苦。

或者說, 他潛意識裏就希望是唐姨娘母女受了苦, 希望是刑氏犯了錯。這樣的話, 他便有理由休了這個悍婦。這些年來,刑氏手腕強硬, 為人狡猾, 又很會算計人心。

別說家裏父母兄弟, 就是外面的人, 也都道她賢良淑德,是大家風範。比較起來,更襯得他這個丈夫一無是處,上不得臺面。

她很會裝,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哄得大家都認為她好。其實只有他知道, 她是那麽的不堪。

葉世子堅持相信唐姨娘母女,他垂眸睥睨着葉榕:“這麽幾盒子糕點, 能證明什麽?我說是你提前放過去的, 也解釋得通。桃兒身上的傷口雖不嚴重, 但卻不是假的,難道非得要她傷得遍體鱗傷,才算是虐待嗎?”

葉榕說:“好, 既然我與父親各執一詞,那女兒便差人去京兆府報案,請府尹大人來定奪。”

“大膽!”葉世子難得的怒吼,脖子都氣紅了,“你是要把這種醜事宣揚得滿京城都知道嗎?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真是侯府的好姑娘。”

葉榕覺得很奇怪,蹙了下眉,卻盡量心平氣和講道理:“怎麽會是醜聞呢?難道不該是命案嗎?嬷嬷毒害侯府三姑娘,險些致其喪命,這麽大的事情,難道不該官府介入?好好往深處查一查,說不準,威武将軍府也能牽扯進來。嬷嬷近來不只是有三妹一個學生,将軍府裏的姑娘,同樣是她學生。”

“說不定,将軍府姑娘也受了與三妹同樣的待遇。”

葉榕故意這樣說,句句都是嘲諷之意,雖還端着大家貴女的範兒,卻是已經絲毫不給這個父親半點臉面了,說得有些難聽。

“你……你強詞奪理。”葉世子擡手指着自己的長女,細白面皮漲得通紅,“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女兒?你跟你母親一樣,都是心狠手辣的東西。”

葉榕垂着腦袋,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的都能聽見:“我與母親心狠手辣,姨娘跟三妹心地善良。所以,最後便是姨娘母女設計誣陷嫡母,也是姨娘母女與唐家人勾結,毀了我一樁婚事。若心地善良的都是這樣的人,我寧可不做良善之人。”

“至少我與母親,行得正坐得端,沒幹過虧心缺德的事,也不怕官府登門。”

葉世子理虧,自然辯不過女兒。但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又覺得被女兒這番訓斥沒面子,一時氣極,揚手就要打。

外頭卻傳來老侯爺的聲音:“榕丫頭說的句句在理,你敢動這個手。”

衆人聞聲看去,就見一身戎裝的老侯爺負手踱着方步走了進來。一臉的冷肅,目光又兇又厲,似是能吃人一般。

唐姨娘本能害怕,下意識朝葉世子身後躲去。

葉世子又何嘗不怕?早哆哆嗦嗦抱手彎腰請安了:“父親什麽時候來的?”

“老夫早過來了。”老侯爺目光冷厲越過衆人,最後落在兒子身上,“老夫不怕丢這個人,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便由官府定奪吧。到時候,該下獄的下獄,該挨板子的挨板子,老夫不會替任何人求情,也不準任何人替她們求情。”

刑氏立即說:“一切全憑公爹做主。”

“你呢?”老侯爺垂眸望向癱坐在地上的唐姨娘。

唐姨娘沒想走官府啊,萬一被查出真相來,她跟桃兒怎麽辦?老侯爺說一不二,到時候,就算有哥哥想求情,老侯爺肯定也是不準的。

老侯爺沒一再逼問,瞥了眼唐姨娘後,重重哼了一聲。

轉身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後,才一一發落道:“一個坦蕩,一個心虛,我看,這件事情再清楚不過。唐氏不知悔改,依着與唐家之前的約定,她自然是不能再留府裏了。來人,立即送唐氏回唐家去。”

“父親!”

葉世子才喊一聲,老侯爺一個冷厲眼神送過去後,他就閉嘴了。

老侯爺繼續說:“三姑娘品行不正,目無尊長,也是一再死不悔改。從今日起,關葉氏祠堂閉門思過,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再出來。”

“至于那個收了錢冤枉主母的丫鬟,拖出去打五十板子,再發賣掉。”

送唐氏回去,葉老夫人沒意見,只是罰桃丫頭跪祠堂,實在有些嚴厲,她還病着呢。

于是老夫人弱弱建議:“侯爺,桃兒她……”

“她不小了,你若想侯府名聲日後盡數毀在她手裏,便只管繼續寵着。”老侯爺瞥了眼老夫人,根本不給她求情的機會,老夫人不敢再說話。

老侯爺又看向葉世子:“我既能進宮請封你為世子,自然也能請陛下奪去你的世子之位。我們葉家百年聲譽,可不能毀在你手裏。”

葉世子一張臉瞬間煞白。

他與老二乃是雙生子,他只比老二早出生一會兒。從小他就被老二比着,壓着,壓得他真是喘不過氣來。老二念書比他強,馬上功夫比他強,他身為侯府嫡長子,卻處處不如老二這個嫡次子。

從前,只要有老二在,沒人會看到他,他處處被老二壓着。如今,難道連世子之位都要拱手相送了嗎?

若将來是老二繼承侯府,他便真的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出了這麽一場鬧劇,老嬷嬷肯定不會留下再教葉桃的。從葉桃院落出來後,葉榕母女請了老人家過去坐坐,三人說了會兒體己話。等将軍府的馬車來了,母女倆又把人親自送上車。

她心裏十分喜歡葉榕,自然也是怕葉桃的德行會連累葉榕,畢竟一府的姐妹,都是同氣連枝的。若不是親眼瞧見,又怎麽會想得到,外頭人人羨慕的葉侯府世子爺,竟然會寵妾滅妻到如此地步。

若日後真是這世子爺繼承侯府,想必侯府是要一步步沒落了。

但這些話,老嬷嬷只藏在心裏,沒說。

送走了嬷嬷,葉榕跟着母親去了她屋裏。

“不是差了人叮囑你,讓你不要管這事的嗎?你怎麽還是跑去了。”刑氏轉身坐下,有些疲憊的樣子,“我與你爹的事情,你不該插手管的。雖說你爹對不起你,但畢竟是你父親,你今兒當着那麽多人的面不給他面子,豈不是算是結仇了?”

“身為子女,不敬父母,不守孝道,就是原罪。一會兒,你自己去你祖父祖母那裏主動請個罪。”

葉榕是聽到了那句父親要打母親,一時氣糊塗了,才忽略了這一層。父親再不好,她心裏再委屈、再替母親不值,其實也沒有資格斥責父親。只因為他是父,她是女。以女責父,實為大不孝。

今兒發生的事情多,或許祖父祖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日後反應過來了,想必也會問罪。

母親說得對,與其日後祖父祖母過來問罪,倒不如她自己主動去承認錯誤。大不了就說,見母親被冤枉,她是氣糊塗了,願意受任何責罰。

“女兒是擔心母親,一時糊塗了。娘放心,女兒就陪您呆會兒,一會兒就去請罪。”

刑氏摸着女兒腦袋,溫柔慈愛,臉上看不出半點難過的樣子:“你還小,偶爾犯點錯也不打緊。只是吃一塹長一智,心裏記着就行。日後再遇到同樣的處境,可別再犯同樣的錯。解決問題的方法有很多,莫要自己先亂了自己的陣腳。”

“女兒記得了。”葉榕見母親始終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忙問,“今兒女兒不去,母親也能解決?”

刑氏說:“不然你以為你祖父是誰派人去請的?傻孩子,你不必擔心娘。若這點自保的本事都沒有,娘又怎麽在偌大的侯府立足。”

母親聰明睿智,葉榕是知道的。其實母親也很善良,根本不是父親口中說的毒婦。

母親行事,是有原則的,只要別人不侵犯她的底線,她是懶得計較的。但若是有人觊觎了屬于她的,她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行事果敢,絕不拖泥帶水。

但弑殺親夫畢竟不是好事,殺人犯法,葉榕也絕對不會讓母親走到這一步。

唐氏是當晚就被送回唐府的,送唐氏回去的,是老侯爺身邊的人,還特意向唐家人解釋了一下原因。因為當時天色太晚,唐老夫人沒說什麽,也沒讓兒子說什麽,只讓女兒先去休息。

唐氏哪裏睡得着,一夜都輾轉反側的。她被趕回來了,可怎麽辦?她什麽時候才能回去。

唐氏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不管她犯了什麽錯,至少她替葉家生了一雙兒女的,她于葉家是有功勞的,葉家不能這麽對她。何況,她兄長如今是有軍職在身的,唐家不是無名小卒,他們不能這麽羞辱唐家。

思及此,唐氏穿了衣裳便去找自己兄長。

但唐統天沒亮就去營裏當值了,只有她嫂子唐夫人在。

“你哥一大早就走了,不過他讓我給你留個話,讓你不必擔心。”唐夫人如實跟小姑說,“你哥近來有升遷的可能,等他升上去了,再帶你去葉家找說法。只是這段日子,得委屈你呆在這裏了。”

唐氏聽不得“委屈”二字,一聽就抹眼淚。

“那個毒婦,她先害我桃兒的。”唐氏哭訴,“她找了個厲害的嬷嬷來,說是教桃兒規矩禮儀,可私下卻各自怠慢桃兒。桃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豈能放任不管。”

“夫人,樊家夫人和小姐來了。”

唐夫人還沒來得及說些安慰的話,一個丫鬟進來禀告。

“快請進來。”

唐統跟樊賓,都是市井出身,然後一點點從底層爬上來的。所以,唐家跟樊家走得很近,唐夫人與樊夫人關系也十分要好。

兩家但凡哪家出了點事,另外一家都會過來,幫着一起想辦法。

樊夫人之所以一早就過來,是因為唐夫人差人去請的,說是小姑被葉家趕了回來,請她來一起商量大事。樊夫人聽後,覺得這是天大的事情,早飯沒吃就過來了。

樊家有位小姐,叫樊昕,今年十三歲,跟葉桃一般大。葉桃從前常常會往舅舅家跑,而唐家樊家兩家又交情深厚,樊昕也常來唐家玩兒。所以,葉桃跟樊昕關系十分要好。

葉桃平時沒少在樊昕面前說她嫡母嫡姐的壞話,加上樊昕平時偶爾與母親出門參加宴會的時候,也時常會遭受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們的嫌棄,所以,樊昕心裏其實也特別不喜歡那種世家大小姐。一個個端着,人前笑得端莊大方,人後卻甩各種臉色,着實假的很,她看到她們就嫌惡心。

樊昕平時偶然一兩回也有與葉榕母女碰面的機會,母女倆一樣,端着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只拿鼻孔看人。不就會幾句酸詩麽,天天人前賣弄,覺得自己多風雅似的。

還嫌棄她這種将門出身的人。

樊昕性子直,不願看那些人臉色,那種賞花喝茶的宴會去了兩回後覺得沒意思,就沒再去。

于是葉桃再跟她抱怨嫡母嫡姐如何不好的時候,她就更深有體會了。所以唐姨娘說什麽,她也都信。

“她們竟然敢合起火來這麽欺負桃兒?”樊昕一拍桌子,氣得半死。

有人呼應,于是唐姨娘哭得更兇,也把自己說得更可憐。

“你們都沒看到,那麽粗的一根針啊,全紮在我桃兒手臂上。那老嬷嬷得了刑氏指令,百般苛責虐待我桃兒。桃兒暈倒的時候,已經好幾天沒進一粒米了。”

她哭得特別傷心,跟真有這回事一樣:“可憐我們母女勢單力薄,榮哥兒又不在家,盡是叫她們母女欺辱去了。如今,竟還有老侯爺替她們撐腰。”

“我又不在府上,日後我桃兒可怎麽是好啊?”

唐姨娘夥同侄子唐澤一起算計顧家大爺的事兒,唐夫人是後來事情敗露後才知道的。對小姑利用自己兒子這事,其實她挺耿耿于懷的。

不過,唐家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多虧了小姑。有些話,唐夫人并不好說。

不管小姑說的是不是真話,唐夫人都是會選擇相信的。她搖頭,嘆息道:“都說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外人瞧着覺得我們家姑娘威風,竟進了侯府大門。可她受的苦,又有誰知道呢。”抽帕子抹眼淚,“偏又遇到一個這麽厲害的主母,好在素日裏世子爺還能護着幾分。”

“否則的話,盡是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樊夫人忙附和着:“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平時瞧着端方娴雅,其實一個比一個心狠手辣,都是笑面虎。”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哥兒姐兒都生了,再說這些,已然來不及啊。”

樊昕說:“要我說,離了那虎穴之地才好。唐家又不是沒有門第,離開侯府,唐姨又還年輕,另外婚配何嘗不可?”

過慣了侯府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又習慣了世子爺那清風雅月般的貴公子哥的獨寵,她又有兒子傍身,唐姨娘怎麽可能會離開侯府。

只哭着說:“我死了都無所謂,我桃兒榮哥兒怎麽辦?他們還小。我在的時候,他們都得這樣的迫害,我若是不在了,他們還不被毒婦吃了啊。”

“我若另嫁,于榮哥兒名聲總歸不好。日後中了進士做了官,也得被人取笑。”

瞄了眼樊昕,想起嫂子說的顧家二爺瞧上她的事兒,唐氏心裏不免有些嫉妒。樊家算什麽,樊昕又算什麽,可她偏有那樣的福氣,竟能叫顧二那個傻子看上了。

“還是昕姐兒好福氣,聽說,已經在跟顧家二爺議親了?若是成了,日後可就是顧家二奶奶了。”

樊昕卻不愛聽這樣的話:“有什麽福氣不福氣的,我看上的是他這個人。只要他人好,便是一窮二白,我也願意。”

唐姨娘只覺得她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盡說風涼話。

唐姨娘是怎麽想樊昕的,樊昕不知道。不過,她心裏卻再次把葉榕母女恨上了。

十一月初六這日,明陽大長公主壽誕,因為顧二爺顧昶看中了樊昕,所以顧家也破例給樊家下了請帖。樊昕自然是跟着母親一起來了,卻正好在顧家碰上葉榕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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