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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旭自然也看到了葉榕,他忽然想到那日在自家馬場上的事情,于是問葉蕭:“葉兄,大姑娘的馬術,是跟誰學的?”
說起這件事情來,葉蕭十分自豪。
“大妹馬術,是祖父老人家親自傳授的。”說起妹妹的好來,葉蕭滔滔不絕,“大妹從小苦練琴棋書畫,于馬術這一塊,倒是忽略不少。前些日子,大妹忽然想學騎射,由祖母去祖父那裏求情,祖父答應了。”
葉蕭說話間,葉榕并嬴凰已經過來了。
嬴凰雖小,但卻是陛下親封的郡主。所以,便是顧旭與葉蕭這樣的世家嫡長子,看到她,也得客客氣氣抱個手打聲招呼的。
嬴凰抿着嘴巴擡着腦袋,沒說話,只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有點故作傲慢的樣子。
很顯然,小小年紀的她,也是受了家裏的影響,不待見顧家人的。顧旭只看了她一眼,倒是半點沒往心裏去。
葉榕朝顧旭一福身後,望向自己兄長道:“母親在與大郡主說話,也有一會兒了,哥哥陪客,我先帶着二郡主過去。”
葉蕭自從書院年底考考了第一後,整個人都與從前不太一樣。似乎正視了自己侯門長子嫡孫的事實,也不再自卑,一應待人接物,倒是比往前從容大方許多。
既拿出了嫡長子的身份與氣派來,肩上有了責任,葉蕭也比從前更加拼搏努力。
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不再與外頭那些朋友鬼混,每日雖累,卻十分充實。
聞聲,葉蕭點頭,目光寵溺:“妹妹去吧。”
“是。”葉榕走前,拘着禮數,又朝顧旭福身道別。顧旭略颔首,回了禮。
葉榕前腳才走,葉桃後腳就過來了。似是帶着目的性般,來的時候,身上穿着的是騎馬裝。
還是一如既往的活潑明媚,一身淺藍色裝束,襯着這初春的蕭條枯敗景象,顯得她更是勃勃生機。
她像是忘了前些日子梅花莊上的事情,看到顧旭依舊像以前一樣,脆生生喊了他一聲“顧大哥哥”,然後飛撲過來。
笑聲清脆,單純明媚。
只是如今的顧旭,待她倒是淡漠不少。
他十二歲被父親扔去最底層歷練,不像別的世家子弟,家中多少會幫着鋪路,他父親不但沒有給他鋪好路,恰恰相反,還一再警告那些低層軍官,不允許對他有絲毫特殊待遇。所以,他是一路摸爬滾打自己爬到了如今的位置的。
十二歲到十五歲,一路從最底層做到了唐統的副手,同齡人中,他算是軍職最高的了。二人雖則年歲差得大,但卻相談甚歡,所以漸漸走得近了。
畢竟是逆境最難捱的時候結下的緣分,總歸十分珍惜。所以,就算後來調任去了別處任更高的軍職了,他也一直與唐統親厚。
兩個人領的兵經常會聚一起進行軍事演練,雖都沒有領兵上過戰場,但在這一次次的“兩軍對壘”演習中,更是增進了友情。
其實軍中的弟兄大多是底層的百姓,不講究什麽門第身份。他為了更好融入他們,與他們打成一片,自然需要抛去自己從前的那一套。
在軍中,除了上級與下級的等級區別外,沒有什麽公府貴子與平頭百姓之分。所以,在軍中、或者說在唐家的時候,他素來也不拿自己當什麽勳貴子弟。
唐統是他兄長,唐統的外甥,他自然也寬待幾分。至于唐家、葉家的家事,他心裏知道一二,但人家不說,他也不會多問。
畢竟,那些事情與他無關。
葉桃姐弟,一個活潑英勇,一個內斂老成,他對他們倒也頗有兩分欣賞。這個葉家三姑娘天生性子活潑外放,好騎射,素來不拘小節,他只當她是生性爽朗,與旁人不同……倒是沒想過別的。
經過梅花莊一事後,他才忽然警醒,她如今大了。
再加上窺得她的确有那些心思,顧旭明白,為了彼此好,他便該對她冷漠疏離些,讓她趁早熄了那些心思才好。
所以,如今任葉桃再如何主動單純,他都冷漠保持着一定距離。
見葉桃生撲過來,顧旭側身避讓,而後只沖葉桃淡淡颔首。葉桃明顯感覺到了不一樣,她到底也收斂了些。
眨了眨眼睛,葉桃終于想起來自己大家閨秀的身份,于是朝着顧旭行禮。
顧旭道了句“三姑娘不必多禮”後,轉身看向葉蕭道:“今兒也叨擾多時了,既然老侯爺不在家,我也合該去老夫人那裏請個安。”又朝葉蕭抱手,“葉兄,改日再見。”
葉蕭倒也還算聰明,他看了眼葉桃,就明白過來顧旭此番行為的意圖。很明顯,他是已經開始知道要避嫌了。
若是他跟着他一道去祖母那裏請安,三妹勢必會正好逮着這個借口跟着去。若他不去,那麽三妹便也沒借口跟随一個外男去。
所以,葉蕭便也抱手道:“顧兄,今日相談甚歡,改日若有機會,再約出來好好把酒言歡。”
“一定。”顧旭應下後,轉身便大步離開了。
自從離開梅花莊後,葉桃便再也沒見過顧旭。上回顧家老夫人壽宴,她被關祠堂受罰,根本沒機會跟着去,如今好不易才有機會見着的。
葉桃委屈又失望,想緊緊跟上去,可想起他方才待自己的那份疏離冷漠,她又不敢。
他指定是生氣了。
完蛋了,他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待自己了。
越是這麽想葉桃就越難過,一時沒忍住,淚水一汪汪的往外淌。葉蕭瞥了她一眼,到底提醒了兩句。
“還望三妹時刻記着自己身份。”葉蕭面色冷肅,以長兄的身份教訓,“這裏是侯府,不是唐家!你的身份是侯府三小姐,不是随随便便哪家的阿貓阿狗。你若自重安分,日後自然有你的好日子。但你若不知輕重一再鬧騰,可不就只是跪祠堂這麽輕的懲罰了。”
說罷,葉蕭一甩袖子,也轉身大步離去。
葉桃覺得自己像個笑話,特別丢人。興沖沖打扮了一番跑來,結果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旁邊跟着的丫鬟也覺得丢人,于是勸說:“三姑娘,這邊風大,咱們回去吧。”
“要你管!”葉桃正找不到出氣筒呢,正好,将那丫鬟狠狠罵了一頓以解心頭不快。
很快,就有丫鬟把馬場上葉桃丢人的事情去告訴了刑氏。才應付完顧嬴兩家,刑氏覺得自己實在身心俱疲,但聽丫鬟來禀的是這些瑣碎的小事,只說:
“我知道了。繼續盯着吧,有任何情況,再來彙報。”
那丫鬟應一聲後,走了。
刑氏心裏有事,側卧在塌上閉目休息,眉心也是皺着的。卻也根本沒休息好,她心思不在休息上,所以一直翻來覆去。
身邊伺候的嬷嬷知道自己主子在煩憂什麽,當時嬴王府大郡主找夫人說話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伺候着。
老嬷嬷想,這事情既然遇到了,急也沒用,還是得想法子解決才行。
于是,老嬷嬷建議道:“夫人,不若叫了姑娘來,一同商議商議吧。姑娘聰敏,她若不願嫁,指定能有法子避開了去。”
刑氏卻知道,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她搖頭說:“這嬴王府并非真想娶我榕兒,不過是為了與顧家争罷了。争贏了,出了這口氣,那我榕兒成什麽了?”
“我榕兒是人,不是他們争來奪去的物品。榕兒的下半輩子,可不能毀在嬴家人手裏。”說着又激動起來,卻到底忌憚嬴王府,不敢過于放肆,只能壓着聲音說,“這嬴王府就是個狼窩!外戚權重,遲早要完,我可不能把榕兒送進狼窩裏去。”
老嬷嬷是刑氏奶媽子,從小看着刑氏長大的,待她如親女。
看着刑氏着急生火,也心疼,怕她急病了,忙說:“你也知道嬴家是一時賭氣,做不得數的。說不定,改日自己都忘了這事兒。”
“你也別安慰我了。”刑氏知道事情沒想的那麽簡單,“嬴家都派了郡主來親自與我說了此事,還定好了日子,說嬴王府等過了正月就籌辦馬球賽,到時候要我帶着榕兒一道去。這分明就是相看嘛!”
老嬷嬷也跟着揪心:“那要不……去跟老夫人說說?”
刑氏搖搖頭:“跟她老人家說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得咱們自己想法子。若是叫她老人家知道了,萬一怕得罪嬴家,說不定會起了犧牲我榕兒的心思呢。”
“夫人說的也對。”
主仆正愁着,外面葉榕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看到有小仙女說樊昕又矮又胖,其實不是啊?
《豔妻》中,顧家人描寫過又矮又胖的人是顧二夫人,也就是顧昶的媽媽。至于樊昕,她武将家庭出身,比較高大,五官頗英氣那種,雖然不多漂亮,但也能算中上之姿hh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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