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戀愛日常之十二 (2)

她的後背說:“放心吧,這件事我能解決,你別擔心。”

齊悠悠的呼吸有些亂,開口時,壓抑了一晚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鐘岩,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們才這麽說你。飛鷹救了那麽多人,你的形象一直很好,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樣。”她擡起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急促地說:“如果是因為我,我可以去道歉,甚至我可以不和你在一起,只要他們能相信你。”

她帶着溫度的眼淚順着臉頰滲到他胸口,鐘岩覺得自己受盡質疑的兩天,遠不如現在這刻難受,心疼地吻着她臉上的淚痕說:“你就這麽看不起你男朋友。我一個大老爺們,如果出了事搞不定,需要讓女朋友出去背鍋,那還算是個人嘛。”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柔聲說:“我答應你,很快會解決這件事。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什麽都不要想,只要相信我就可以。”

他說得溫柔而篤定,讓小公主終于安心下來。可一切并沒有好起來,接下來的幾天,媒體一直不依不饒挖掘“飛鷹”的醜聞,甚至公布賬目也沒能讓這場風波停止,大衆在媒體的煽動下對飛鷹失去了信任,堅稱鐘岩在賬目作假。甚至有被救援過的驢友開始接受采訪,懷疑自己成為了飛鷹宣傳斂財的工具,大聲疾呼要讓飛鷹放開管理,接受公衆監督。

可意外的是,鐘岩開始一反之前積極應對的态度,再不做出任何回應。于是輿論把攻擊重點從“飛鷹”完全轉到鐘岩身上,直到某一天,“飛鷹”的管理層一名核心隊員出面召開新聞發布會,稱他們會考慮更換管理人選,也會集合各分部投票,慎重考慮鐘岩之前的運營模式是不是适合“飛鷹”。

電視新聞裏播放着這段發布會的內容,鐘岩舉起遙控器,直接把這個臺跳過去,然後往後懶懶一靠,掏出根煙咬在嘴裏。正在口袋裏摸索着打火機,大門鎖孔被人急躁地扭開,小公主氣急敗壞地把包帶甩開,走到他面前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鐘岩終于摸到打火機,點着了香煙,把煙圈吸進又吐出後,擡眸輕松地說:“這樣不好嗎?飛鷹不是我的私有財産,他們都有資格決定該怎麽走,如果他們決定是讓我離開,我也只會接受。”

齊悠悠稍微緩過點氣,在他身邊坐下問:“這是不是你安排的?宋飛我那天見過,我不信他會私自做出把你踢走的決定,還有最近的輿論,突然就全轉到你一個人身上,是你想放棄自己,來保住飛鷹嗎?”

鐘岩夾着煙苦笑了下,然後瞥過去一眼說:“想不到我家小公主還是挺聰明的,這樣不是也挺好,正好我也累了,現在退出來,對飛鷹,對我都好,以後我們就好好享受下,你想先去哪裏旅游。”

誰知齊悠悠對他猛搖頭,手指陷進沙發墊裏說:“我不信,我不信你願意放棄飛鷹。也不信你願意帶着這樣的污名退出,其實你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認輸?”

鐘岩的眼神變得有些飄忽,他重重往後一靠,直到手裏的香煙燒出長長一截白灰,才緩緩擡手在煙灰缸裏彈了下,開口說:“也許,是我做錯了。飛鷹是公益救援組織,當初決定讓商業資本參與進來,我也矛盾過、猶豫過,沒有商業運營,我們就沒法擴大規模,買不起最好的設備,救不了更多的人。可這其中的界限一旦模糊,稍微走偏,就會讓這種公益在人們心裏變質,再也得不到信任。可這些年就這麽走過來,讓我以為自己做對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那些隐藏的黑洞一直都在,一旦爆發就會難以收拾。我很內疚,是我一意孤行的嘗試,讓飛鷹陷入這麽大的危機,那些在前線拿命拼的隊員,他們憑什麽要遭受質疑,這對他們太不公平。既然是我犯的錯,只能由我一個人來扛,我不是認輸,只是放手,我把飛鷹帶到今天,也該讓他們自己去飛了。”

齊悠悠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說:“我什麽都不懂,可我知道你為了飛鷹的今天付出了多少,既然問心無愧,幹嘛要管別人怎麽說,幹嘛要覺得自己做錯?”她拉着他的手握在掌心:“我相信我男朋友是個很man很勇敢的人,所以我不要你退出,我要你堂堂正正地說服所有人,飛鷹不管過去還是未來,都絕不會有任何污點,而你,也是飛鷹的驕傲!”

41|相守日常之四

這段時間,齊悠悠的苦惱不僅來自于深陷困境的鐘岩, 也因為王彬的糾纏。

她也不懂自己是什麽瑪麗蘇體質, 能引得王大公子怎麽都不肯放手, 從她回來以後,三天兩頭在餐廳外給她玩偶遇。“舟”的門口從不乏豪車, 可王大公子那輛限量版法拉利還是頗引人矚目。

此刻,造型風騷的後視鏡裏, 正好照出小公主翻出的一個白眼,然後她裝作沒看見,拎着包快走幾步。而虐點成迷的王公子,笑眯眯地拉開車門, 對着那個白眼迎上去, 遞過一個袋子說:“香奈兒的最新款手袋,一到店裏我就給你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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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說邊用目光瞥向她手裏拎着的足足過季一年的老款,齊悠悠很生氣,很想用手裏的包暴打他的頭,可又怕他會因此更迷上自己。

該怎麽拒絕一個受虐狂,實在是太苦惱了。

于是她擡起下巴,手指勾着袋口往裏瞥了眼, 然後淡淡丢出一句:“太醜, 不喜歡。”

這麽直接的審美打擊, 讓王彬的臉有點黑,可他很快恢複過來,攔在她身體前笑着說:“那我陪你去店裏, 你喜歡哪款我給你買。”

齊悠悠步子一頓,抱起胸鄭重地說:“我喜歡什麽,可以自己買,或者,讓我男朋友給我買。”

王彬輕蔑地冷笑一聲,“你那個男友都快臭大街了,還是別指望他比較好。”

齊悠悠這次真的生氣了,手指用力捏緊包帶,眯起眼觀察:該從那個方向打他的頭最解氣。而身為靶心的王大公子卻突然接起個電話,然後神情不自在地瞥了她一眼,開始自覺往後退。

齊悠悠的一口氣洩下去,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疑惑,或者說是頓悟……

她突然不想走了,裝作若無其事地掏出小鏡子補妝,耳朵卻豎得高高,隐約聽見王彬在說:“事情沒辦好……還要錢……必須要他身敗名裂……”

她把鏡子放回包裏,再拿出手機迅速百度了個名字,果然搜出實名爆料鐘岩利用飛鷹斂財的隊員,而這個名字剛才明明就出現了王彬的電話屏幕上。

心裏還在驚疑未定的時候,手機突然接到來電,吓得她手一滑差點給摔了,接起電話就聽見鐘岩被酒精泡到沙啞的聲音:“我這邊還不能走,沒法來接你了,你自己回家行嗎?”

“好,你少喝點。”齊悠悠按着胸口找回聲音,然後對那邊認真囑咐。

挂斷電話,擡頭就看見王公子那張斯文又笑得意味深長的臉,“既然大家都有空,陪我喝一杯怎麽樣?”他轉動手裏的車鑰匙:“我早就告訴過你,到底哪條路才是該選的,你現在應該明白了。”

齊悠悠手又癢了,臉上還得保持微笑,努力用不那麽假的音調說:“好啊,但是不能太晚。”

王大公子選了家會所,印着大大logo的手袋放在桌上,潇灑地單手插着褲袋站在酒櫃旁說:“晚上喝咖啡不合适,咱們喝點紅酒吧。”

“哦。”齊悠悠正撐着下巴發呆,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她實在沒想到,王彬這個原本平淡無奇的路人甲,怎麽就突然翻身做了反派大boss。而她還要心機女主上身,扮演卧底的美女間諜,這也太刺激了吧。

可到底怎麽套情報啊,哎,早知道多看幾本這種書再來了。

開瓶器“砰”地旋開紅酒塞子,王彬在她對面坐下,用毛巾包着瓶身倒進醒酒器,語氣溫柔地說:“我不想讓外人打擾,今天就我來服侍你吧,你想吃什麽,我再去叫。”

齊悠悠假笑着舉起杯子,魂魄還留在美女蛇劇本裏,輕輕抿了口,突然瞪大了眼:靠,我不能喝酒!

她連忙用餐布按住嘴唇,想把那口酒吐出來,可就在她被吓到那時,酒精已經滑進了喉嚨。小公主快被自己蠢哭了,也不知道這口酒會不會過敏,頭好像也有點發暈,幹脆把桌子一拍先發制人吼着:“王彬,你不知道我不能喝酒嗎!”

王彬被她吼得發懵,他們交往的次數有限,他一直拿她當公主供着,每次約會就是西餐+甜點,吃得他那段時間看到甜品就泛胃酸,小公主看起來嬌滴滴的,她從來沒要求過,他哪裏敢提喝酒的事。

他看見小公主眼裏都泛了淚花,連忙手足無措地道歉,齊悠悠眼看目的達成,幹脆扶着額頭裝醉說:“你說我該怎麽辦啊,鐘岩這個事,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

王彬心思一動,走過去手搭在她椅背上,彎腰說:“我看是難,名聲這種事,建立起來難,要毀起來就容易的多,而且一旦毀了,沒誰救得了他。悠悠,你難道還沒看明白嗎,除了我,誰會一直等着你。”

齊悠悠眨了眨眼,貌似有點感動,放軟聲音說:“那你說到底是誰要對付他啊,他真的一點勝算都沒了嗎?”

王彬一顆心被她的聲音泡酥了,忍不住想伸手去扶她的肩膀,誰知齊悠悠眼疾手快往前一趴,撅起嘴說:“頭好像越來越疼了。”

王彬撇了撇嘴,手指往她太陽穴上搭,口裏冷冷說:“他這次垮了,根本不可能站起來了。只要那批設備查不出問題在哪兒,公衆不可能再信任他。”

齊悠悠心裏咯噔一聲,原來那件事也和他有關嗎,眼看他的手指就要戳到自己太陽穴,連忙又坐直身體說:“不行,太暈了,你先送我回家吧。”

王彬很不甘心,可齊悠悠就拿捏着他對她言聽計從慣了,一臉無辜地擡頭對他眨眼,好像在催促:你倒是快點啊!

王彬捏緊拳頭,剛一擡頭,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精瘦的男人闖進來,看見齊悠悠就瞪大了眼說:“大嫂,你真的在這裏!”

房裏的兩個人都被這聲“大嫂”弄得變了臉色,齊悠悠回過神,看着面前先是驚訝而後神情漸轉鄙夷的男人,幾乎不敢相信為什麽林小宇會出現在這裏,那是不是代表……

果然往林小宇身後看,鐘岩的臉還帶着酒精染上的紅暈,就這麽站在門口,目光晦暗難明。

齊悠悠猛然驚醒:現在王彬還扶着他的椅背,以非常暧昧的姿勢彎腰站在她身後,而桌上擺着香奈兒LOGO的手提袋,還有一瓶開了的……紅酒……

她根本不敢想鐘岩會怎麽理解這一幕,身體都因害怕而微微顫抖起來。可鐘岩一直繃緊唇線沒有說話,反而是林小宇憤憤不平地喊着:“李維告訴我們在這裏看到大嫂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是。你知道鐘哥這些天多累嗎?應付了一整天媒體,晚上還得去應酬招呼。他為了給你澄清,硬是拖着快挂了的身體過來證明,你怎麽能這麽對他!”

齊悠悠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低頭捏緊了手指,眼淚不停往下掉,這時他身後的王彬冷笑了聲說:“什麽大嫂不大嫂,他們結婚了嗎?你又是誰,悠悠要和誰在一起,關你屁事。”

這時,鐘岩的身體終于動了動,他冷着臉按下打火機,就着火光點燃根香煙,然後就這麽咬着煙大步走到已經全身僵硬的齊悠悠面前,彎腰牽起她的手說:“你要走嗎?”

齊悠悠擡起滿是淚水的眼看向他,那雙濃黑的眸子裏還挂着她所熟悉的溫柔,只是多了些不确定,甚至是恐懼,她連忙攥緊他的手猛點頭,生怕晚一步就會失去他。

鐘岩輕吐出口煙圈,然後拉着她站起,毫不理會房裏其它人的目光,大步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才轉頭對着林小宇說:“告訴李維,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她沒做錯什麽,以後誰都不準傳我女人的閑話!”

伴着這聲氣勢十足的警告,齊悠悠被男人拖着手一路走出去,會所外起了蕭索的秋風,鐘岩伸手攔着車,另一只手卻始終緊緊握住那只洗白的手腕。

齊悠悠滿臉都是淚,這時被冷風吹得又冷又疼,可什麽也不敢說,只怯怯縮着脖子。鐘岩突然察覺到她在微微發抖,可這個時間根本不好打車,轉頭看見她鼻頭都被凍紅,眉頭皺起來,然後一把拉開夾克的拉鏈,拽着她的手腕拖進自己懷裏,再用衣服把她緊緊包住。

齊悠悠陡然落進溫暖的懷抱,滿足地吸了吸鼻子,很怕他還在生氣,擡頭用楚楚的目光看着他,紅唇剛張開一些,就被他捧住臉,低頭狠狠吻住。

耳邊還有風聲“呼呼”刮過,可她全身都是熱的,他們還站在人來人往的會所門口,有多少人會看見,她一點也不想理,哪怕地球就在這一刻毀滅,她也要留在他的懷裏。

和以往相比,男人的吻顯得粗暴而急促,在她唇上重重啃.咬,手指上的繭磨得她臉頰都有些發疼,直到兩人都氣喘籲籲地放過彼此,小公主才顫聲開口:“鐘岩,你聽我解釋。”

鐘岩用手指摩挲着她微腫的唇瓣,聲音低沉而溫柔:“你不用說,只要你願意跟我走,我什麽都信你。”

42|相守日常之五

頂燈“啪”得亮起, 空蕩了一天的房子立即塞滿了光亮。

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 小公主光腳坐在沙發上, 用毛巾一點點沾幹自己已經齊肩的黑發,大大的杏眼瞪着, 很認真地苦惱着:當男人洗完澡, 她該怎麽和他說那件事呢。

她一路都想開口解釋,可他們坐在出租車後座,又遇上健談的司機,不停偏頭念叨着:“年輕人沒事別喝那麽多,傷身體。”

男人的頭靠在她肩上, 黑硬的發尾掃在她脖子上, 過濃的酒氣一陣陣往上飄,齊悠悠心疼地按着他的肩,想:這是喝了多少。

鐘岩似乎看出她的擔憂, 捉住她的一只手, 指尖從她的掌紋上輕輕描過去, 擡頭笑着說:“放心,你的命相好,老公不會早死。”

齊悠悠瞪着眼輕捶了下他的肩,低頭靠在他耳邊說:“前面還有人呢,少不正經。”

誰知下一秒, 唇上就收到某人撞上來的一吻,鐘岩舔了舔唇角,無辜地眨眼說:“看吧, 我剛才還是很正經的。”

太過得意的笑臉,讓齊悠悠很想拿指甲蓋戳他的臉,可心裏莫名又松了口氣:會這樣開玩笑,說明剛才的事,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吧。

電水壺翻滾的水氣帶來“啪”的斷電聲,小公主終于從回憶中清醒,把冒着白氣的熱水倒進杯子裏,泡得青綠色的茶葉尖打轉膨脹開來。

鐘岩揉着太陽穴半靠在沙發上,睜眼時發現面前被擺了杯濃茶,一挑眉問到:“你從哪裏翻出來的茶葉?”

小公主手扶着膝蓋坐在他對面,認真地說:“你別管這些,趕快喝了才能解酒。”

鐘岩往那杯子裏瞥了眼,好奇地問:“那紅色的是什麽?”

“是枸杞,養生的。”

鐘岩被小公主一本正經的樣子萌到了,這是拿他當老頭子照顧呢,可他一個鐵血真男人喝枸杞茶,也太不酷了。目光在那杯子上繞了繞,撫着額往後一靠:“算了吧,我從來不喝茶,以前不也這麽過來了。”

小公主生氣了,舉起杯子吹了吹,又鄭重地放在他手上說:“以前傭人不在的時候,我爸爸喝醉了回來,我就去給他泡茶,他每次喝完就會舒服很多,真的。”

鐘岩心頭一軟,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然後乖乖接過那杯茶,本來想豪邁的一口幹了,結果被燙得呲牙咧嘴,只有規矩地端着杯子,吹着熱氣一口口往裏咽:哎,硬漢的養生之路。

小公主捧着臉看他喝養生茶,雙眼加了濾鏡,覺得他喝茶的模樣也很帥啊,然後才想起那件事,頭低下來,結結巴巴地把今晚的事解釋了一遍。

本來還有點心虛,可越說到後面越激動,聲音不斷提高提醒他:“所以王彬才是幕後黑手,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和那個爆料的隊員肯定有金錢交易,那批設備也是他找人換的,你把這些證據找出來,就能證明清白了。”

可她氣勢剛擡起來,就看見鐘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于是又立即慫了,縮起脖子嘟囔了句:“我可都是為了你,你別不識好歹!”

鐘岩把杯子輕輕擱在桌上,擡眸看着她說:“如果你說是為了別的事,我還不會生氣,我自己的女朋友,我有信心,不至于和別的男人吃頓飯就被翹牆角。可你就覺得你男朋友這麽沒用嗎,需要你冒着危險去為我出頭。”

小公主的眼圈立即紅了,輕輕咬着下唇,顫聲說:“我沒有危險啊,就是陪他吃頓飯而已。”

以往她只要露出哭腔,男人就一定會妥協,可這次鐘岩的表情絲毫沒有松動,仍是皺眉盯着她說:“你怎麽知道沒危險。你以為打探消息是那麽容易的嗎,王彬是在商場呆了多少年的人,論心眼你怎麽玩得過他。你還喝酒了是吧,萬一他在酒裏做了什麽手腳,你能防得住嗎?”

小公主再怎麽咬唇也忍不了了,肩膀哭得一抽一抽,邊抹眼淚邊說:“那我不是故意喝的,而且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總之我都是為了你,你還這麽說我……”

鐘岩再硬的心,被這眼淚一澆也終于軟下來,伸手把人給摟在懷裏,輕拍着她微微發抖的背,柔聲說:“我沒有怪你,但是我不想你為了我冒險,更怕你會受到傷害。以前你是齊家的千金,王彬當然不敢對你做什麽,可現在不一樣,你沒有家族庇護,就得懂得事事小心,無論為了誰,都不值得讓你面對危險。”

齊悠悠臉蹭着他的衣領,用哭紅的眼望着他說:“誰說不值得,你值得我去做任何事!”

她的語氣堅定而執拗,像天真的孩子,盡全力去維護自己心愛的洋娃娃。鐘岩一顆心被戳得沾滿了糖酥,低頭吻住她的唇,耳.鬓厮磨間,小公主被弄.得氣息紊亂,聲音像從棉花堆裏飄出來:“那你到底,喝醉了沒?”

鐘岩明白她在問什麽,手和唇一刻不停地證明,喘着氣說:“你忘了,對着你,我就算醉死了也能活過來。”

齊悠悠翻身坐在他身上,故意勾着他的衣領說:“我不信!”

鐘岩一挑眉,握住她的手往下拉:“那你自己試試。”

确實是……挺鮮活的……于是,小公主滿腔霸氣又被燙化了,眼珠轉了轉,俯身貼在他耳邊說:“我今天也喝了酒。”

“所以呢?”鐘岩被她黏黏的語氣弄得越發沖.動,手開始不老實地往上摸.索。

小公主一把按住他的手,得意地宣布:“所以,我今天要當攻!”

鐘岩沒想到她這麽具有挑戰精神,他也很有興趣知道小.奶貓怎麽翻身當攻,幹脆把手枕在頸後,笑着看她,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小公主歪頭想了會兒,開始依葫蘆畫瓢地點燃烽火,可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過了會就累得夠嗆,軟軟倒在男人懷裏,拉長聲音說:“算了,不玩了,好累。”

被點了火又無辜晾在那的鐘岩,覺得好氣又好笑,扶着她的腰拉起來,咬着牙說:“撩完就想躲,可能嗎?”

于是小公主被人托着腰,勉強攻了一把,可就這樣她還是搖得腰都酸了,最後無力地趴下來,用尖下巴戳着他的胸.口想:他力氣可真大啊,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出力了,嗚嗚,好累。

可她忽略了那人不止力氣大,耐力也很強,還沒等她喘口氣,肌肉結實的胳膊又圈上來,然後那人把她抱到床.上,無情地反攻了幾次,終于熬到結束,她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只被他圈在懷裏悲憤地想:“找到個荷爾蒙旺盛的男友,做受也一樣不輕松啊!”

當她再度醒來的時候,懶懶用手拖着腮,眯眼看見厚厚的遮光窗簾正被男人拉開,一襲天光被放進來,在淡褐色的地板上畫出淡黃色的窗格。

她打了個呵欠,白胳膊往外一伸,用慵懶的語調說:“給我把衣服拿過來。”

鐘岩笑了笑,把她的衣服摟過去,再托着她的胳膊給穿起來,最後在她額上親了口說:“想吃什麽?”

小公主突然少女心發作,胳膊黏在他腰上,嗲聲說:“不想吃什麽,就想你抱抱我。”

鐘岩笑着摸了把她的頭發,幹脆脫了鞋又在她旁邊坐下,把小公主緊緊摟在懷裏,有那麽一刻,兩人都不想說話,就這麽相擁着躺在軟軟的床上,伴着陽光的溫度,靜靜地感受着對方的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鐘岩的下巴壓下來,揉着她的頭發說:“王彬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你放心,這件事我正在處理,很快就能解決。”

小公主皺着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明白過來,頭擡起來大聲控訴着說:“其實你早知道了是不是,為什麽不告訴我!”

鐘岩輕嘆了口氣:“我不想告訴你,是怕你會自責,準備全部解決後再和你說。誰知道你自己先發現了,還傻傻地去做什麽間諜。”

小公主越想越氣,眼淚汪汪地瞪着他說:“是啊,我就是傻啊,所以男朋友什麽都不告訴我,還嫌棄我!”

鐘岩一陣無奈,摟着賭氣的女友又親又哄,最後舉起手發誓:“我從來沒嫌棄你,只是想保護你。”他低頭将唇印在她額上,柔聲說 :“從你答應當我女朋友那天,我就告訴我自己,盡我所能,也要做你的大樹,再不讓你面對風雨。所以這次的事,我最怕的,就是讓你為我傷心難過。所以你什麽都不要想,只要相信自己的男朋友,我很快就能解決所有事。”

齊悠悠眨了眨眼,眼淚流得更兇了,可這次是被感動的,但她還是不明白:“所以,你準備怎麽解決呢?”

鐘岩的眼眸裏閃過絲光亮,擡起下巴說:“王彬覺得以他現在財勢,對付我會很容易。可他忘了,星光也是有競争對手的,一只頭羊被養得太肥太出衆,身後總會跟着幾匹狼,它們只是在等一個下手的機會。而我這些年接觸的人脈裏,就剛好有這樣的公司,既然大家目标一致,我手上又有這麽好的把柄,沒理由不利用起來。總之你就等着吧,王彬遲早會為這件事付出代價。”

齊悠悠聽得似懂非懂,大概能明白自己男友要開啓逆襲模式,于是一臉崇拜地盯着他,然後又撇起嘴說:“可你以後不能什麽都自己藏着,你以前告訴過我,所以我也可以做樹啊,可以和你一起面對風雨,我才沒那麽柔弱!”

鐘岩怔了怔,然後輕輕按着她崛起的嘴,笑着點了點頭。

他的小公主就算是一朵嬌花,也要做樹尖上的最張楊漂亮的那朵,驕傲地面對風雨,可他還是想為她打一把傘,卻不能任性把她摘下,因為她不是蒼白菟絲花,她是最鮮活的玫瑰。

43|更新之一

鎂光燈被燈架托舉着圍成一圈, 圓形舞臺像一座浮島,流光萦繞。

齊悠悠就站在這座浮島的中央,額頭在過熱燈光的烘烤下,流下一滴混着粉底的汗液,癢癢地爬上鼻梁。

可她不敢去擦,倒數計時過後, 五臺攝影機會同時照在她們身上,向所有人宣告《西點榮耀》四強的誕生。然後,就是最後拉票環節, 每位選手有10分鐘時長,賣慘也好,賣弄嘴皮子也好,能争取到票數就是成功。

這次拉票的成敗, 将直接關系到總決賽的勝負和品牌代言人,沒人敢在這一刻松懈。

倒數計時開始,場記舉着牌子在觀衆席交代,齊悠悠剛深吸一口氣, 突然被旁邊的丁墨旋輕撞了一下。側頭過去, 聽見她小聲在耳邊問:“喂,剛才莫明羽和你說什麽了?”

剛才是節目組貼心地為選手留下的休息準備時間,她剛用吸管喝了口水,莫明羽就找了過來,許久未見的男人,擺足了導師範兒囑咐:“等會就是在臺上最後的拉票時間, 你一定得想好該怎麽說。本來你的人氣已經很高了,但是被鐘岩的事影響,落後趨勢越來越明顯,待會兒就是你唯一能挽回劣勢的機會。如果你不知道怎麽說,就照我寫的來。”

“你放心,我現在對你真的沒企圖。你是我挖掘出的選手,如果能拿到代言,我也會走的更順一點,咱們現在是利益共同體,懂嗎?”似乎怕她多想,他最後扶着眼鏡架,這麽補充了一句。

倒數計時結束,攝影機上的紅燈一齊亮起,觀衆的歡呼鼓掌聲中,齊悠悠仰直脖頸,默默捏了下手心,那裏原本有一張小紙條,寫了什麽她記不清了,畢竟匆匆瞥了一眼就給扔了。

主持人在和導師插科打诨後,按照流程讓四強選手依次開始拉票時間,話筒交到齊悠悠手裏時,她淡淡往下瞥了一眼,然後開口說:“我是齊悠悠,26號選手,也是飛鷹救援隊鐘岩的女朋友。”

她突然說出這句話,觀衆席一陣嘩然,主持人明顯也愣住,低頭把手指按在耳機上,等待導播指示要不要阻止或切斷直播。

飛鷹救援隊的功過是非最近鬧得沸沸揚揚,隊長鐘岩更是成為熱門的話題人物,導播在迅速判斷後,對着話筒說:“讓她說下去,別打斷她。”

舞臺上,齊悠悠把話筒絞在指間,等待觀衆席裏的議論聲過後,繼續用微微發顫的嗓音說:“對不起,我知道這裏是《西點榮耀》的舞臺,應該說和節目相關的內容。不過我想,這既然是屬于我的拉票時間,應該想說什麽都可以的吧。“

然後,她用一雙楚楚的大眼望向主持人,令對方下意識溫柔地笑出來說:“當然,都聽你的。”

于是一直提着口氣的小公主,終于讓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在話筒的掩飾下吐了吐舌頭,然後收緊手指,直視着面前的攝影機說:“我不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你們能不能接受,可我還是想告訴你們:我的男朋友,鐘岩,他絕對不會利用飛鷹做任何中飽私囊的事,因為沒有人比他更在乎飛鷹。”

“我想,大家應該都有過理想吧,或者是,不顧一切想要做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理解:飛鷹就是鐘岩的理想,他為此努力了8年,堅持了8年,所有的嘗試,只是想要更多人知道:無論你們是為了什麽原因深陷險境,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會有人锲而不舍地尋找你,拼盡全力去救你。8年了,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現在或者是以後,他絕對,不會出賣的信仰。”

她努力壓抑着眼裏湧上霧氣,對着攝像機深鞠一躬說:“所以我請大家相信他,相信一個年輕人為理想所做的一切,我不敢說它有多偉大,可它不該被污蔑,更不該被千夫所指。所以,請撤回那些毫無證據的指責,拜托了。”

飛鷹總部的會議室裏,鐘岩手撐着桌面,看見牆壁上懸挂的液晶電視裏,勇敢說出這段話的小公主仰起脖子,目光坦然地面向鴉雀無聲的觀衆席。然後,她的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把話筒交回到主持人手上。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觀衆席開始響起掌聲和高喊“加油”的聲音,鏡頭始終沒有從齊悠悠臉上挪開,清晰地記錄着她的訝異、感動和驚喜。

這時,鐘岩擡手按了關機鍵,背對着黑暗的熒幕大步往外走,林小宇從後面追上來,胳膊搭在他肩上賊兮兮地問:“鐘哥,你該不會是要哭了吧。”

“去你的!”鐘岩用胳膊肘朝他狠撞過去,嗓音卻明顯有些暗啞。林小宇捂着肚子還不死心,剛要再黏上去再打趣幾句,就收到某人警告似的一腳,再擡頭時,硬漢隊長已經插着兜邊往前走邊抛下一句:“上廁所你也要跟着,暗戀我啊!”

洗手臺寬大的鏡子前,鐘岩用接滿水的手心往臉上猛揉幾下,擡頭時,還是清晰地看見自己的雙目已經通紅。他自覺丢臉地摸了摸鼻子,想抽根煙冷靜下,找煙盒時摸到個硬物,掏出來發現竟然是她不知何時落下的發卡:香槟色的緞面鑲着碎鑽,像極了她本人,浮誇又可愛。

鐘岩把那枚小小的發卡按在胸口,然後用那雙被無數诋毀都沒紅過的眸子,笑了。

第二天,齊悠悠的那段發言就傳遍了網絡,輿論開始分為兩派,一派旗幟鮮明地站在飛鷹這邊,他們用飛鷹這些年救助過的所有數據做成圖文轉發,标題振聾發聩:“他們為我們做過什麽?我們對他們做了什麽?”,極力呼籲這樣的公益組織不該遭受不公評判和指責。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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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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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