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至少還有我, 來嗎?”
林晚照盯着喻晴空發過來的那句話, 瞬間懵了一下, 只覺得心髒上的每一條脈絡都在輕輕跳動着,又像是被一層薄薄的陽光給輕輕覆蓋着。
明明就是幾個很普通的字,但是到了她眼中,卻變得那麽……總之,感覺很溫暖。
喻晴空發完那句消息後, 等了一會兒, 又上軟件查了下機票,還是沒見林晚照回複,便又繼續和家人一塊兒看起了電視劇。電視裏頭演的好像是部抗日劇吧,而且看起來應該已經播放到白熱化部分了。只不過, 無論電視裏頭在演些什麽, 她也都不是太能提起興趣, 且時不時地, 就會低頭看一下手機。
過了會兒,莊思璐轉過頭, 望向喻晴空:“晴空,在和誰聊天啊,怎麽都不看電視呢?是不是很要緊的事兒啊, 愁眉緊鎖的。”
喻晴空聽完,倏地擡頭望向她, 捏緊了手機, 搖頭:“一個朋友。愁眉緊鎖什麽的, 不存在的……”
說完後,喻晴空又笑了起來。
就在喻晴空說完那句話時,終于,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頭提示收到了林晚照的消息。
“真的可以過來嗎?那,我先查一下還有沒有去你那兒的航班……”
喻晴空見狀,立馬回道:“我剛剛查過了,有的。”
發完這些後,喻晴空就又将自己查到的機票信息給她發送了過去:“就明天早上十點半那趟,你覺得怎樣?可以的話就買那班吧,然後到了這邊你直接打個車到這邊我這兒來就好了,客車的票估計不能臨時買了,而且上頭坐着也不舒服,我等會兒把具體地址發你。”
“好!那我這就去買票!”林晚照發了個開懷大笑的表情過來。
接着,林晚照又繼續發消息:“不過,我的身份就暫時保密吧,別讓叔叔阿姨知道我是你們的領頭羊,就說我是你朋友好了,不然我怕他們會太過小心翼翼地對我,那樣家反而都會放不開了,放不開的話,可就太尴尬了。”
喻晴空看見後,仔細想了下,覺得也是有些道理,便答應了。
接着,喻晴空想了想,又轉過頭望向喻明輝和莊思璐,緩緩開口:“我有個朋友,女的,這次過年落單了,她家裏人都出去玩了,沒有帶上她,然後我今天才知道她還留在盛城,所以……”
“這麽可憐的嗎?一個人過春節?”然而還不待喻晴空說完,喻明輝就打斷了她的話,感嘆了一聲。這種事情,在喻家的話,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除非是遇上了什麽無法抗拒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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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和家裏的關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喻晴空點頭,“怎麽說呢,她父母在親情方面,一向比較淡漠吧,只注重她的能力提升,不注重感情上的輸入。”
“哎,她這是在什麽家庭裏當女兒的啊,這家真的是,有還不如沒有呢。”莊思璐一邊嗑瓜子一邊吐槽着,還連連搖頭,表示費解。
“是啊,還不如沒有。那,她春節打算怎麽過呢?就一個人過麽?”這時,喻明輝又接着莊思璐的話茬繼續問。
“她是打算一個人過的,但我覺得那樣不太好,所以我打算叫她來我們家。”喻晴空注視着喻明輝。
“行,讓她來吧,她大概什麽時候來呢?”莊思璐聽到後,又抓了把瓜子,轉頭望向喻晴空。
“明天上午的飛機,就今天我回來時坐的那班。”喻晴空說,
“好的,那她都喜歡吃什麽東西呢,你知道嗎?知道的話,告訴我一下,我也好準備準備,”莊思璐繼續說,“免得到時候她來了這兒一坐下,卻發現一桌子菜都不對胃口,那可就糗大發了。”
這大概就是喻晴空的家人吧,永遠都會站在別人角度上來想一些事情。
“她啊,喜歡吃土豆,然後就是一些葷菜吧,葷菜方面她都不怎麽挑食。”喻晴空笑道。林晚照以前還說過想吃葷菜大餐來着。
“好,我知道了,那我估計年夜飯是會合她胃口的。這樣吧,我先去倒騰個房間出來,到時候給她住吧,”莊思璐說完,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朝着旁邊樓梯走去,“既然是我們叫過來的,那我們總不能讓她出去住旅店吧,畢竟,一個人在異地的旅店過年那還不如就窩在自個兒城市自個兒家裏頭一個人過呢。”
“謝謝媽。”喻晴空注視着她的背影,唇角挂着笑。
“謝什麽呢……對了,冰箱裏頭還放着一點我今天上午做的紙杯蛋糕,不能留太久了,你和晴雨分一分,把它們給吃了吧。”莊思璐走到樓梯拐角處後,頓了下,又折過身來說。
喻晴空聽完,牽起唇角點了點頭,随後就和喻晴雨一塊兒朝着廚房走去了。
走到冰箱旁邊,喻晴空剛想将冰箱門拉開,結果就又收到了林晚照發來的消息。
“看,我買到了!”後邊兒還附着一張機票信息圖。
喻晴空看到後,笑了下,杵在邊兒上發消息:“那就好。明天你出了機場後就直接打個車過來吧,大巴的話,我覺得你可能坐不慣,而且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也買不到票了。”
“好啊!”林晚照瞬間變得興奮了起來,随後又擔憂道,“不過,你爸媽兇不兇?”
喻晴空見後,回複:“我覺得不兇。我爸就一老頑童,我媽的話,也基本都是看起來兇而已,實際上一點也不兇,就那什麽,刀子嘴豆腐心。”
“姐,又在和人發消息啊?”這時,喻晴雨在拉開冰箱後,又伏在冰箱門處望着她。
“嗯?”喻晴空擡起頭望向她,随後回了下神,點頭,“就是明天要來的那個。”
“哦……”喻晴雨繼續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就是之前吃飯的時候你發照片過去那個嗎?”
“是。”喻晴空沒有否認。
喻晴雨聽完,繼續笑着:“看來,真的是姐姐你特別要好的朋友啊。好久沒見你在和人發消息時笑得那麽開心了。哎,她漂亮嗎?”
“挺漂亮的,問這個做什麽?”喻晴空看了她一眼。
“就好奇嘛,所以問問,”喻晴雨說着,又将一個紙杯蛋糕放到喻晴空手中,“這個用彩虹紙杯做的蛋糕就給你吧!”
之後,喻晴雨就拿着蛋糕哼着小曲兒轉身離開了。
喻晴空拿着紙杯蛋糕轉動着看了會兒後,沒太懂她那句話,只是又看了眼手機屏幕,接着就低頭咬了一口蛋糕,然後走出廚房,回到沙發那兒繼續看電視了。
另一邊,林晚照在買好機票确定好要過去了之後,瞬間就蹭地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了,然後随便套了件衣服後,就出門去了。
開車去往附近最大的一個春節也不打烊的商場後,林晚照就開始一家店一家店地逛着,開始挑選起了禮物。畢竟,去別人家裏做客什麽的話,總不能雙手空空地就過去吧。林晚照這一逛,就逛了兩三個小時,那叫一個精挑細選,簡直比平時給自己挑東西還要用心許多。
回到家後,林晚照就又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起了衣裳來。滿地都散落着她的衣裳,明明家政阿姨才收拾不久,結果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又被她作得像個垃圾處理廠一樣了。
衣服A?不行,太肅殺,長輩會覺得不舒服!
衣服B?不行,洞太多,長輩很有可能會幫她縫起來!
衣服C?可以,紅紅火火的,長輩應該就好這一口,喜慶!
終于,林晚照将挑好的衣服取下來,留了一套在邊兒上準備明天穿後,就将其他的衣服都塞進行李箱了。明明是去見別人的家人,但是林晚照卻比要見自己家人都還顯得興奮一些。
翌日。
喻晴空醒來時,才六點多,如果是平時的話,她會選擇繼續睡,而且也确實還是睡得着的。
但是今天,她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繼續睡覺了,眼睛閉了半天,大腦也還是無比清醒。大概是因為心裏始終是有着念想的吧,所以事實上,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怎麽睡好。而且,每次一睜開眼睛,就會去看一下時間。
好像總是會這樣,平時沒有事情惦念着時,時間總是跑得比誰都快。可是一旦你期盼着它能夠快一點吧,它卻又像蝸牛一般緩行着,慢到不可思議。
最終,喻晴空也沒有再繼續怎麽躺,就翻身起來去洗漱,然後又到廚房裏頭去幫母親的忙了。
從早上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晚上,終于,在下午四點鐘左右,喻晴空接到了林晚照打來的電話。但是喻晴空原本還在廚房幫母親剝蔥蒜,結果,在聽到手機響起來的那一刻,就瞬間将東西往邊上一丢,然後将手機拿到了耳邊。
“晴空,我好像到了你說的那兒了,不過這邊好多房子,你是哪棟啊?”林晚照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疑惑。
“87號。你讓司機在那兒停下就好了,然後我出來給你開門。”喻晴空一邊說,一邊步子帶風地往外頭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喻晴空剛剛将鐵門打開,就看到前邊兒停着一輛亮黑色的小轎車,此時車門剛好打開,林晚照正從裏頭出來。
司機也走了下來,繞到後備箱處給她将行李箱什麽的都拎了出來。
穿着一身灰色大衣外加過膝皮靴的林晚照看上去依舊是高挑且又透露着種別樣的優雅味道,遠遠望去,還透露着一絲距離感,包括她同司機說話什麽的,都是淡淡的,懶懶的樣子。但是,當她在看見喻晴空後,卻是瞬間雙眼一亮,整個人全身的氣場都變了。
“晴空!”林晚照就蹭蹭蹭跑到喻晴空面前後,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我到了!”
“嗯,折騰了這麽久,有沒有覺得很累?”喻晴空走過去,從司機手中接過箱子道完謝後,将箱子們放到一邊後,又望向了林晚照。
“不累,一點都不累!你看我,活蹦亂跳得像個剛出生的螞蚱。”林晚照笑得依舊燦爛,元氣滿滿的。
準确說,她是壓根感覺不到什麽累不累的,畢竟她一想到要和喻晴空見面看,就挺激動挺開心的,這樣一來,就算是原本再怎麽累,也都變得不累了。
“這比喻……”喻晴空看着她,笑着搖了搖頭,随後看着腳邊的三個大行李箱,愣了下,“你怎麽帶這麽多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要搬家了呢。”
“那我搬到你家好不好?”林晚照見喻晴空一手拉起一個行李箱後,自己也拉起了一個,而後歪頭看着她。
喻晴空聞言,側頭望向她:“我家比起你家來,可以說是什麽都沒有,搬過來不虧麽?”
“可你不是說就算什麽都沒有,也有你麽?”然下一秒,林晚照卻又反問了過來,只是,問完後,腳下就踩到了一塊石子,于是崴了下。
喻晴空聞言,側頭望向她,只是輕聲提醒了下:“注意腳下啊……等會兒我來收拾下。”
“哦……叔叔阿姨還有妹妹現在在屋裏嗎?”林晚照又問。
“我媽在廚房折騰東西,我爸剛剛出去了,有戶人家殺了只羊,他說去買一半兒回來,順便晚上好炖鍋羊蠍子。我妹剛剛也出去了,給她朋友送東西,”喻晴空說着,又笑了笑,“你別緊張,他們都挺好的。我媽雖然說是刀子嘴豆腐心,但那刀子嘴也是對內,對外的話她是常年都嘴巴子抹蜜的。”
“所以我是對外的外了哦?”林晚照挑了下眉頭。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喻晴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是指了指前頭,“走吧。”
“哦。”
轉瞬之間,喻晴空和林晚照兩人就進入了屋中。
林晚照蹑手蹑腳地進去後,将周圍打量了一圈兒,又輕輕湊到喻晴空耳邊,開口:“其實我剛剛就有個問題想問你了,你不是說你家在鄉下嗎?”
“是啊,怎麽了?”喻晴空側頭望着她。
“我還以為,是大山裏邊兒的那種……”林晚照掃了裏頭一圈兒後,終于疑惑地說出了一句話。
“大山?”喻晴空愣了下,回過神來,随後笑道,“林總是不是還以為我們全家住在漏水的土房子裏頭,蓋着滿是補丁的被子,燒着柴火竈,喝水全靠自己出去挑,每天還要去割豬草劈柴啊?”
“沒有……好吧,其實我确實是那樣以為的……”林晚照說着,又蹲下身去,将其中的一只箱子給打開了。
“小時候确實住過,後來就沒了。我老家房子還在呢。”喻晴空說。
“真的?遠嗎?”林晚照兩眼放光。
“在,說遠也不算很遠,開車二十多分鐘再步行個半小時就到了,怎麽了?”喻晴空問。
“想去,想體驗真正的鄉下生活!”林晚照滿眼都寫着激動。
“行吧,過兩天我爸應該會回去看看,到時候我們一塊兒去就行了。”喻晴空真的拿林晚照沒有辦法。大概這就是好奇心重的城裏人吧。雖說林晚照小時候家境也不算好,但到底還是城裏人。
“真好,那我到時候要去抓螃蟹。”林晚照還惦記着當初喻晴空說的那條河。
“行吧。”喻晴空笑了笑,随後朝廚房那邊走了幾步,又清了下嗓子,喊了一句:“媽,我朋友到了!”
“到了啊?!”喻晴空嗓音一落,莊思璐就從廚房裏頭出來了 ,
林晚照聽到莊思璐的聲音後,急忙擡手捋了捋頭發,又拉了拉衣擺。
随後,在莊思璐出來的第一秒,林晚照就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稍稍鞠躬:“阿姨好,我是林晚照,晴空的朋友!”
“晚照啊……”莊思璐仔細打量着林晚照,随後忽然眉梢一動,笑道,“這名字可真好聽,人也長得真好看,跟大明星似的。”
“阿姨過獎了,”林晚照笑了下,而後從箱子中取出一個小袋子,又遞到她面前,“阿姨,春節好,晚照在這兒給您拜年了!”
“哎喲,這孩子……怎麽一來就送東西……”莊思璐拿圍裙擦着手,“這多不好意思啊?”
“哪裏哪裏,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對,大過年的來這兒打擾你們,”林晚照笑着,“阿姨快打開看看吧,看看喜歡不喜歡。”
“這……”莊思璐還是不太好意思去接。
“怎麽啦,阿姨是不喜歡我所以才不想接嗎?”林晚照拉着她的胳膊,微微凝着眉頭,一副很受傷的樣子。
“哪裏哪裏,我收,我收!”莊思璐一聽,急忙搖頭,随後就将袋子給打開了,只見裏頭放着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小盒子裏頭,則躺着一枚十分漂亮的胸針。
“阿姨,喜歡嗎?”之後,林晚照又問。
“這個也太漂亮了吧?”莊思璐拿着那胸針,眉開眼笑。
“哈哈,”林晚照笑了,“漂亮的東西就該配漂亮的人。”
莊思璐聽完,将林晚照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随後說:“這可真是個會說話的丫頭啊!”
“哪裏哪裏,阿姨過獎了,”林晚照仍舊笑着,“我只是說個實話而已。”
“哎,這要是我女兒就好了……”莊思璐看着她,滿目慈愛。
“喂,媽,你有我和妹妹還不夠啊?”喻晴空愣了下。
“夠什麽?人類永遠是貪心的,而且小棉襖多一個不算多,”莊思璐白了喻晴空一眼,又笑眯眯地看着林晚照,“瞧這閨女,長得就跟朵花兒似的,不過,要是是我的花兒那就更好了……”
林晚照聽完,樂得垂下了頭,又抿唇看着她微笑着。
“顏控……”喻晴空好笑地說了一句。
“是啊,那又怎樣?我們外貌協會怎麽了,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奸.淫.擄掠……”莊思璐又清了下嗓子。
“您說得對。”喻晴空最終撓了撓頭發,點頭。
這時,莊思璐又望向喻晴空:“對了,晴空啊,你去外頭李麻子開的店看看呢,買點兒手持煙花什麽的回來吧,去年感覺還挺好玩兒的,今天晚上我們也一起玩吧。”
“冷煙花啊,我去閣樓倉庫找找看吧,”喻晴空思考片刻,指了指上頭,“我記得去年我們有挺多沒有用完呢,好幾盒吧,好像都放在上邊兒的。我去看看還在不在,能不能用,要是不能用了再去買吧,不然也是浪費。”
“去年的還有剩?好,那你去看看吧,那我就去廚房繼續忙我的了。”莊思璐說。
喻晴空點點頭,就轉身朝着樓梯那邊走了。
林晚照見狀,也急忙跟上前了:“我也去!”
喻晴空聽到後,就在那兒站住腳等她了,然後兩人再一塊兒上了閣樓去。
因為是當倉庫用的關系,也不住人,所以閣樓裏頭就只是糊了個水泥地板,也沒裝修,十分不講究了,不過好在東西都放得整整齊齊的,所以看起來也還挺幹淨。只不過,因為窗戶開得小又高,所以不是很亮堂,有點兒陰暗。
“你不去好好休息下,跟着我上來折騰這些做什麽?”喻晴空拉開一個抽屜,合上,又拉開了另一個抽屜,在裏頭翻找着。
“我樂意啊,怎麽,難不成你還要攔着我?”林晚照看着她從抽屜中取出兩盒手持煙花後,身子搖搖晃晃的說道。
“我哪裏攔得住你?”喻晴空笑了下,随後将手中那盒手持煙花打開,抽出了一支來,“我試試看這個還能不能點着。”
說完後,喻晴空就摸出一個打火機,拿着手持煙花走到中間空地處,啪嚓一聲按下去,而後将手持煙花放到了那竄起的火苗上。
之後,只聽呲啦一聲響,那手持煙花就炸開了一小團,挺漂亮的。
“給我給我,我也想玩……”林晚照看見後,立馬伸出手去。
喻晴空笑了下,将煙花棒遞給她,末了又撤回視線,注視着手中的幾盒冷煙花輕聲說了句“林三歲”。
“我聽到了。”這時,盯着手持煙花的林晚照幽幽開口說了一句。
喻晴空聽完,只是笑了笑,随後放下那幾盒冷煙花,又側頭看着在那兒把玩着煙花棒的林晚照。火花帶出的光暈柔和地映照着她的臉頰,使得她的眸子越發神采奕奕,笑容越加美好無暇。喻晴空看着看着,不經意間就勾起唇角笑了。
“這樣看着我幹什麽?”這時,林晚照忽然笑着側過頭,望向了喻晴空。
喻晴空聞言,收回視線,看着手中的打火機,片刻又側過頭去望向她,挑了下眉梢:“怎麽,不能看?”
“當然可以,只是……”林晚照說話間,朝她靠近了些,粉唇輕抿。
距離近了,彼此的呼吸都糾纏到了一處,仿佛有一束比煙花更亮的花火從兩人之間迸發了出來。
“只是什麽?”喻晴空注視着她的唇,只覺得身上的細胞又在一瞬間被點燃了。
“會讓我想吻你……”林晚照說完,唇角帶翹,眼裏帶笑。
喻晴空注視着她片刻,随後突然之間便傾過身去,吻住了她的唇。
在那一片柔軟覆上來之時,林晚照只覺得自己的心智又在不經意間就被她給牽走了,就像是墜入了某個深淵之中,身體靈魂都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沉着。然而就在那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林晚照一怔,瞬間睜開雙眼,和喻晴空分開,随後兩人就朝着聲源處望了去。
這時,喻明輝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處,看得喻晴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滾落一地,冷汗如瀑。
喻晴空喉頭一哽,直直望向那邊:“爸?”
“嗯,我上來找塊大木板,打算拿去院子裏墊着砍羊腿。你媽她不讓我在廚房折騰,說是那羊太大,在廚房裏用那小菜板不好搞,怕弄髒了又要大掃除,”這時,喻明輝的腦袋從門口處探了進來,然後又望向林晚照,“這位是?”
“叔叔好,我,就是晴空的朋友,林晚照。”林晚照說這話時,因為內心過于忐忑,所以,整個人腦子都是有些懵的。
“哦哦,原來就是你啊!”喻明輝笑了下,接着又指了指旁邊,“我先找下那木板。”
林晚照怔怔地點頭,一堆奇怪的思緒在滿腦子飛舞着。
這時,喻晴空又籲出口氣:“我幫你找。”
“叔叔,那是什麽樣兒的?我也幫忙找找。”這時,林晚照也急忙走到了喻晴空旁邊去。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找到了。”然而這時,喻明輝已經眼尖地在牆邊找到了。
“哦……”喻晴空側頭看着他,然後點了下頭,“找到了就好。”
“那我就先下去了啊。”接着,喻明輝又笑着轉過身去,下樓。
“好。”喻晴空點頭。
林晚照一顆緊拎着的心,也總算是又給放了下去。喻明輝什麽都沒有說,而且還那麽淡定,如此看來,應該是沒有看見剛剛她和喻晴空的那一幕吧?
喻晴空也又嘆出了一口氣。剛剛,可真的是太驚險了。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卻又突然傳來了喻明輝的聲音:“晴空,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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