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病弱嬌貴小少爺(32)

嗚嗚嗚嗚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

季言要是知道自己喝完酒會是這個德行他昨天絕對不碰那杯酒!

不過, 誰也別說誰!

秦深要是敢出去賣了他,他就敢出去說他喝醉就是個黏人精!

季言翻了個身,仰頭看着天花板。

“副總您醒了嗎?”

季言聽着門外陳秘書的敲門聲, 一個機靈坐起身,“進。”

陳秘書夾着文件,端着熱湯進門,“您感覺好點了嗎?我給您熬了點熱湯,您要不先吃點東西?”

不說還好, 一說季言就覺得有點餓了。

他伸手接過陳秘書遞到手中的碗,低頭一看,就發現碗中的湯是玉米排骨。

季言握着勺子喝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讓他挑眉問出聲, “你什麽時候廚藝這麽好了?”

不鹹不淡的聲音落在陳秘書的耳朵裏,讓陳秘書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股子心虛油然而生。

陳秘書:“現……現學的。”

季言的眼神落在了身上,陳秘書沒敢看他,“這……這不是洪叔不在,您身體又不好, 所以我才……”

“洪叔去哪了?”季言根本沒想聽對方作假的解釋, 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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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秘書總有一種錯覺,季言好像知道什麽。

他觀察着對方臉上的神情, 出了聲,“老宅那邊有些變故, 洪叔就先回去照顧董事長了。”

什麽變故用得着洪叔回去?

季言握着手中的勺子攪和攪和, 垂下來的眸子微沉, “出了什麽事?”

“就……”陳秘書撓了撓頭, 突然有些不知道這話該講不該講。

他看着躺靠在床頭上, 乖乖巧巧,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少爺,腦子裏想到昨日臨分開時秦深交代的話,陳秘書沉吟了片刻改口道:“其實也沒什麽事情。”

“沒什麽事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麽?”季言懶洋洋的靠在身後的床頭上,喝着碗裏的粥,語調漸冷,“還不說?”

“說說說。”

陳秘書渾身一哆嗦,支支吾吾的開口,“其實……這個事吧,就是前段時間法院訴訟的調查結果出來了,季家敗訴了。”

果然敗了。

主角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東西,倒也是劇情意料之中的結果。

季家這麽一失敗就意味着當年的事情被判定為惡意收購,收購不成立,資産将如數奉還給秦家。

資産清點清點恐怕也就沒剩多少了。

這麽一想,一年前季江拿出一筆錢将姜歌母子趕出去,還是念着舊情寵着兩人,否則拖到現在,分到手裏的恐怕還沒那個時候的多。

只不過,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姜歌與季江合謀幹的那些事又能蠻多久呢?

季言心裏嗤笑了一聲,心裏卻是在想着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

【季言:06~主角拿回了自己的東西,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不是要完了?】

06查看了一番該世界的任務數據進度,突然發現世界任務竟然發生了更改。

主角想要的東西變了。

在季言來之前,這個世界的主角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小可憐,一路逆襲吊打反派,最終成為該世界商界精英的故事。

可季言來了之後,雖然劇情大致上也是按照這個方向去走沒錯,但是主角的目的卻變了。

他想要的不再是事業有成,而是……

【06:系統檢測到,主角的需求目的更改,他現在……】

06的話還沒有說完,季言就聽見別墅外似乎多了一些動靜。

他掀開被子,将手裏的碗塞進陳秘書的手裏,赤着腳走到窗戶邊向下望去。

只見樓下本是安靜的別墅外停了好幾輛車,有幾個穿着便衣的警官從車上下來走進別墅在樓下敲了敲門。

涼氣入嗓,季言低聲咳嗽了一陣,“看來,我很快就要從這個別墅裏被趕出去了。”

陳秘書:“不會被趕出去的。”

季言轉過頭看向對方,只見陳秘書将一份文件遞了過來,“秦先生昨天給了我這個。”

“什麽東西?”季言皺緊了眉頭将文件拿到手裏拆開,入目就看見是一份房屋轉讓書。

季言将文件直接抽了出來,他掃了一眼房屋的地址,就發現正是他現在住的這套房子,而轉讓人正是季老夫人。

這座別墅是當年季言從季家離開的時候,季老夫人安排給他的,所以房屋的所屬人不是他,是季老夫人。

如果季家出了事情,當先跑不掉的就是季江,其次就是身為董事長的季老夫人,財産凍結,固定資産整合調查是必走的流程。

季言的目光落在文件末尾的簽字人上,捏着文件的手指收緊。

他就像是一年前那樣,沖着陳秘書問出聲,“他有什麽話要你告訴我的嗎?”

陳秘書:“有。”

陳秘書:“秦先生說這是給您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啊。

季言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彎了彎唇。

能拿到這份文件,秦深最起碼是去見了季老夫人,依照季老夫人的性子,不打人一頓都是輕的。

既然是狗子好意,那他就收了。

季言:“下去給人開門吧。”

陳秘書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季言穿了個衣服,突然想到06剛剛好像話沒有說完。

【季言:你剛剛想說什麽來着?】

【06:系統檢測到該世界主角最初的需求目的變了。】

【季言:不是事業嗎?】

【06:不是了。】

【季言:那他還想要什麽?】

【06:他想要你。】

季家幾年前的惡意收購事情涉及金額數量巨大,牽扯事廣,蘇警官在進屋之後就對季言進行了例行的調查問話。

季言沒有隐瞞,如實向對方回答着問題。

一場談話結束,季言就顯得有些疲憊,他低聲咳嗽了一聲,蘇警官看着人臉色不好,就停止了問話。

“感謝季先生配合,我看季先生的身體也不好,那今天先到這裏,如果之後季先生還能想到什麽,可以随時跟我們保持聯系。”

蘇警官将手中的本子合上,提醒出聲,“因為季家的事情還在調查之中,調查期間,也請季先生的手機保持24小時暢通,您作為季家的直系親屬,我們可能會随時傳喚您。”

“他不用去了。”

季言正要應出聲,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起。

他順着聲音來處看了過去,就看見穿了一身裁剪得體西裝的秦深從門外走了進來。

穿的一絲不茍的西裝內,就連襯衣領口都緊束,将皮膚全都斂藏起來,門外的光影攏在對方身後,黯淡的光色之下映襯着他鋒銳的面龐染了幾分禁/欲的冷漠。

一年不見,褪去了謙卑的人此時從遠處走來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矜貴。

在季言的注視之下,秦深走到跟前來,他的視線沒有看他,而是落在了一旁站着的警官身上。

他伸手将兜裏的信封掏了出來,遞到警官的面前。

警官在接手司法機關移交下來的這個案子之後,與秦深打過不少交道。

秦深現在可是整個商圈炙手可熱的人物,再加上對方是這事情背後的苦主,警官在遇到事情上也都盡量的滿足秦深的要求。

只不過,這一次季家的事情涉及的方面很多,影響力也大,上面特意強調要讓他們将季家的人員挨個排查一遍。

警官沒多言,他目光從秦深遞來的信封上掃過,擡手将信拆開看了一眼。

只見信是上面的親筆信,警官看了一眼就将信收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言,沖着秦深問出聲,“秦先生打算給他作保?”

警官的聲音一出,站在一旁的季言收緊了攏在身側的手,擰緊了眉頭出聲,“我不……”

“沒錯,我替他擔保。”秦深直接出聲打斷了季言的話,他上前一步擋在季言身前沖着沖着蘇警官對l再次出聲,“我可以保證,當年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如果後續出了問題,你們可以直接來找我。”

警官:“既然是秦先生開口,那我們會如實的向上彙報。”

秦深:“多謝。”

警官将本子夾到胳膊裏,轉過身看向季言,“雖然不用去了,但季先生如果想到了別的什麽事情,還是可以随時給我們打電話的。”

季言:“我舉報。”

警官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季言,“季先生?”

季言摩挲着手指,擡起頭,“當年秦家破産之後,秦紹南禁不住誘惑很快就染上了賭瘾,其實這件事的背後是姜歌與季江勾結。”

“他們找了人在秦紹南的耳邊吹風,秦紹南這才被哄騙過去賭的,随後他們又聯合了賭場讓人賠了個底朝天。”季言輕笑了一聲,“只有這樣,失勢的秦紹南才不會想着東山再起,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秦紹南在這場博弈之中輸個精光。”

警官聽着季言的話飛快的拿起筆記下。

在季言的聲音落,警官皺緊了眉頭,有些疑惑的沖着人問出聲,“那季先生可知道,您父親和您繼母這麽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因為愛。”

季言的聲音一頓再次吐出聲,“因為姜歌當年在酒吧裏面最先遇見的是秦紹南,可是秦紹南看不上她,說她髒,這件事在姜歌攀上了季江之後,就借着季江的寵愛,對秦家實施了打擊報複。”

季言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了警察,警察對于他的坦誠很滿意。

蘇警官将手中的本子合上,“季先生您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警官,我也想擔保一人。”季言擡頭看向蘇警官,“其實祖母并沒有參與這件事,還請你們……”

“據我們調查季老夫人雖然沒有參與,但有替他人隐瞞包庇嫌疑。”警官聲音一頓,将目光落在季言臉上,“季先生放心,您說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在做調查,如果事情真的跟季老夫人沒有關系,我們會盡快将人放出來。”

季言沖着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蘇警官。”

“沒事沒事。”

蘇警官朝着站在一旁的秦深看了一眼,又将視線落在季言身上,“季先生那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季言目送着對方離開,就将面上的笑意收起,扶着樓梯朝着樓上走去。

疲憊的身體讓季言邁步上樓的步伐顯得有些吃力,他需要走兩步停下來,喘上一口氣,再向上繼續走。

而秦深就跟在對方身後,亦步亦趨。

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別墅內顯得十分的安靜。

季言在邁步走上最後一個臺階時,他喘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半晌,他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向秦深,“掙脫鏈子已經逃出去的狗,還回來做什麽?”

熟悉的低嗤,熟悉的冷漠語調,仿佛是這一年裏每日午夜夢回時,聽到的話。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麽,秦深竟是有些懷念。

他害怕對方安靜,想讓人狠狠的罵他。

罵他無恥,罵他忘恩負義。

秦深斂去了眼底的情緒,邁步走上樓梯,“那是野犬才會幹的事。”

“衷心的狗從不需要任何的鏈子,只要少爺需要,我會永遠甘心被束縛。”

随着秦深一步一步走上去,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季言站在原地沒動,迎上了對方看過來的目光,只見那雙深邃的眼睛裏,沒有了最初的溫順,反倒是帶了一股子極具占有欲的侵略性。

明明口中說着衷心,可這實際上可不像是一個衷心的狗會做的事情。反倒像是一個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露出獠牙,想要将兔子吃拆入腹。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季言冷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望着他,伸手扯過對方的領帶将人拉近,“秦深,現在是我不要你了,你馬上從我的視線裏滾出去,再也別回來了。”

季言皺着眉頭将手中的領帶松開,像是丢棄一件自己看不上的東西似的,那雙眼睛裏染着厭惡,染着濃烈的不喜。

秦深像是被刺痛了一般。

他曾反複的去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他再見到季言時會是什麽樣,這一年裏,他在腦海之中模拟了上百遍,可是直到真正的見到人,聽見對方決絕的話,他才會體會到到底會是一種怎麽樣的痛。

他的眸子凝在對方轉過去的身子上,伸出手指一把拽過了對方垂落在身側的手。

秦深将季言逼退在二樓的牆壁間,将季言一直帶着手鏈的手舉到兩個人面前,“那這個是什麽?”

“你其實……還是在意我的是嗎?”

樓上沒開燈,秦深整張連攏在昏暗的光影裏。

季言的背抵在身後冰冷的牆壁上,擡眸正撞進對方兇紅的一雙眼,像是無聲在控訴着他口中虛僞的謊言。

季言卻是低頭從腕上帶着的手鏈上掃過,擡手解開,“你說的是這個嗎?”

在秦深的視線裏,季言将手鏈當着對方的面随手丢在了地上,就像是丢棄了一件十分不喜歡的玩具,毫無依戀。

秦深的一雙眸子烏沉沉的,他的目光盯着被主人遺棄在地上的手鏈半晌,彎腰撿起來,固執給人帶上。

季言掙了掙,“我不帶。”

秦深沒說話,手裏的動作卻沒停。

冰涼的細鏈鎖扣住白皙的手腕,就像是他被人牢牢的鎖困住似的。

季言皺緊了眉頭,白皙的手指揪住對方的衣服領口,“秦深,這就是你剛剛所說的忠心?”

面前的小少爺像是氣急,咳的緋紅的臉上紅暈更甚,像是一朵被水打濕的海棠花,豔麗多嬌。

秦深的手指撫過對方的臉頰,指尖停留在了季言眼尾的薄紅上,像是要讓自己的指尖也染上對方的顏色,“還有更多。”

秦深的手攬着季言纖細的腰身将人拉近,在感受到指腹之下的滾燙皮膚,他俯身湊到對方的耳邊低語,“比如我可以獻上我的人,還有,我的全部。”

作者有話要說:

應該還有差不多一兩張這個世界就大結局啦

臨近春節,今天家裏事情太多了,手速又渣,先更這麽多。我一定明後天萬更完結!!!!小皮鞭放在這了,請你們鞭策我!!!!

不萬更,我明天給寶子們都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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