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到底想幹啥(中)
傅希言下意識想退,卻發現身體被定格了一瞬。
境界壓制!
當初傅軒就是用這招壓制住了楚少陽,但傅希言只受到差不多一秒鐘的影響,就恢複了自由。
不過他沒動,眼睜睜地看着幾個武者打扮的人如狼似虎地蹿到他房間裏翻箱倒櫃,還有一個直接對着他的身體一通亂摸,“風鈴”、銀票、配方、符牌……都被搜了出來,丢在地上。
因為,武者的腰間都系着青玉帶,上面刻畫着被金光普照的祥雲——江湖上,只有兩個門派的标識與雲有關。一是二十年前被滅門的雲海繡莊,另一個,就是當年與天地鑒共執武林牛耳的儲仙宮。
那個文士見傅希言眼睛流露出極致的緊張,流露出令人極不舒服的冷笑,解除了壓制:“我看你還是主動……”
“哎呀我的銀票!”傅希言一恢複自由,就沖了幾步,将被風吹走的銀票和配方撈了回來,仔仔細細地數了數,發現還少一張,忙四下搜尋。
文士:“……”
在裏面搜查的武者拿着一個藥瓶出來。
文士激動地接過來,臉色驀然一變,拔掉瓶塞,覆在掌心上,用力地搖晃了好幾下,看了眼唐恭,陰沉地問:“藥呢?”
唐恭也變了臉色,緊張地看向傅希言。
傅希言察言觀色,心下一沉。
梁先生給自己的九陽丹定非俗物,不然不會惹來儲仙宮這樣的龐然大物,唐恭慷慨送藥一定另有文章。
心念電轉,他佯作茫然:“什麽藥?”
唐恭終于繃不住臉,怒道:“事到如今你還裝傻。你進我柳木莊,勾結梁先生,不就是為了盜藥嗎?”
傅希言見他潑髒水,心下一凜,知道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就可能得罪儲仙宮。而儲仙宮作為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派,随便派出幾個高手,就能讓永豐伯府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這個罪名他絕對不能認。
傅希言沉着地将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尤其是符牌,還在手裏颠了颠:“唐莊主誣陷前也該先打聽打聽,我是因何來裴介鎮求醫的。不知莊主有什麽驚天動地的靈丹妙藥,能減下我這身陳年老肉!”
唐恭也不生氣:“老夫江湖草莽,自不比鎬京城中勳貴世家出來的公子行事精密。只是百密也有一疏。”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張信紙,遞給旁邊的文士,“閣下既為伯府公子,為何隐藏身份潛入莊中?”
文士手裏的信紙正是楚少陽留下的那張,原本就寫得含糊,既可以理解為“來柳木莊調查藥的下落”,也可以理解為“來柳木莊盜取藥丸”。
傅希言掃了一眼,懷疑是楚少陽或張大山搞的鬼。若唐恭聯合了他們倆,那自己腹背受敵,大大不利。
但輸人不輸陣,他語帶譏嘲:“你我初見,我便坦然告知,祖上薄有家財,靠關系進錦衣衛,可不就是家裏有錢又有權?只是我庶出,行四,既繼承不了家業,也無功名在身,不敢言明,以免贻笑大方。難不成在唐莊主眼裏,像我這樣的勳貴庶子,非得拿出狐假虎威的纨绔做派,才算赤誠相待嗎?”
唐恭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好另辟蹊徑:“事到如今,你還要堅持自己是為了減肥而來嗎?”
這話不好答。
傅希言不知道楚少陽、張大山透露了多少信息,但大概率不會提及公主失蹤,便大着膽子胡謅道:“減肥是一方面,調理身體是另一方面。”
他提升了一個大境界,細查之下,服用藥丸的事也許瞞不住,故而用“調理身體”這樣含糊的詞,為自己預留一條退路。
這時,搜查的武者都兩手空空地出來了,文士與唐恭對了個眼神,唐恭也有些慌亂。
文士将紙條揉成齑粉,面色陰沉地問:“藥到底在哪裏?”
傅希言說:“唐莊主的地盤,自然問主人家。”
“梁夫人已經承認丈夫收受了一筆巨款。”唐恭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緊接着從袖子裏抽出一沓銀票,不用看票面,傅希言也知道是自己送出去的那一沓。
唐恭挪開腳,露出剛剛踩在腳下的那張銀票——傅希言終于知道自己少的那張銀票去了哪裏。
兩邊的銀票一對比,自然知道出自同一家錢莊。
唐恭盯着傅希言:“你和梁先生認識不過兩日,為何送上千兩銀票?據我所知,梁先生給你開的藥方十分普通,絕不值這個價錢。”
事情發展到這裏,傅希言知道自己争辯的餘地已經很小了。因為唐恭不管撒了多大的謊,至少有一點他沒說錯,藥就在他手裏。
而且已經吃完了。
傅希言一時想不出應對,只好拖延時間:“你将梁先生叫來,我與他對質。”
唐恭說:“何必惺惺作态?梁先生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
傅希言愣住:“梁先生死了?”
他原以為梁先生和唐恭是一夥的,合起來給自己下套。可梁先生若死了,那就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唐恭确實不知情。
那這件事還有個第三者,是他通過梁先生盜取了唐恭的九陽丹,又冒唐恭之名轉贈給自己。根據藥效反推,對方應是好意,那就排除了楚少陽和張大山。
可他想不出是誰,也想不出這麽做的意義。
第二種可能,就是唐恭賊喊捉賊,栽贓嫁禍,又殺人滅口,目的是讓他當替罪羊,轉移文士的注意力。可他不懂的是,既然唐恭忌憚文士,為何不幹脆把藥還回去?
電光火石間,傅希言生出一個念頭,問:“這藥是什麽樣子?”
文士擡了擡眼皮,緩緩道:“普通藥丸大小,黑色,摸着是熱的。”
就是他服用的那種!
傅希言又問:“幾顆?”
文士抿了抿唇,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唐恭。
唐恭驀然出手,嘴裏還喊着:“拿下他,自然能撬開嘴巴!”
就在他動手之前,傅希言懷中的“風鈴”就像鬧鈴一般,瘋狂地震動起來。趁着這兩三秒的時間差,傅希言身體一矮,往文士的方向蹿去。
文士一臉冷漠,只是稍稍擡了擡胳膊,一掌推出。
傅希言就像撞在一堵堅硬厚實的鐵板上,被反作用力推了回去,後面——就是唐恭。
事發突然,忠心、耿耿又被武者攔住,此時的傅希言已經是砧板上的魚,連蹦跶的餘地都沒有。
他只能提起真氣護住髒腑。雖然知道自己體質特殊,但之前只挨過傅輔的打,他并不确定體質的耐受程度是否能扛住唐恭這樣的高手。
死就死吧!
正當他瞪着眼睛準備硬抗,整座院子——連廂房帶圍牆,突然轟隆一聲坍塌。牆外,一頭白虎如閃電般越出,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傅希言瞬間被豐富的心理活動淹沒,唯有一句“卧槽”聊表心聲。
同時,唐恭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後背,對準心髒的位置,送出一道蠻橫的掌勁,果然是下了殺手。
但掌勁一入傅希言體內,猶如泥牛入海,轉瞬沒了動靜。
要不前虎後“狼”,情況危急,傅希言幾乎想仰天配上一句:“Miss!”
白虎跳到傅希言面前大概一兩丈的位置,突然再度躍起,傅希言下意識低頭,虎軀從他上空掠過,徑自朝着唐恭撲過去。
唐恭舉掌要拍,文士面色大變:“住手!”
唐恭只好臨時收掌,飛身後退。
白虎撲空,落地後,還朝着他的方向發出了森林之王的王者之吼。
傅希言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屁股還被白虎的尾巴來回掃了兩下。
前世手無縛雞之力的頑固有印象讓他對猛獸有着與生俱來的畏懼,當下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悄悄挪了挪步子,白虎若有所覺,扭頭看了他一眼。
傅希言頓時不敢再動。
同樣不敢動的還有文士。
他深知白虎的來歷,它出現此地,說明正主兒到場了。
文士卑微地轉身,果見那坍塌的圍牆外,坐着個閉目養神的青年,一身輕薄的黑綢衫,修長挺拔,藏在衣下的肌肉若隐若現,似蘊藏着無限力量。
他面前放着一張茶幾,旁邊靠着個眉眼溫柔的粉衫麗人。麗人跪坐在地上,旁若無人地煮着茶。
偷看的傅希言:“……”這逼裝的,我醉了,你随意。
文士不知道他們到了多久,又聽了多久,驚慌之餘,連忙行禮:“陝西雷部陸瑞春,見過少主。”
偷聽的傅希言:“……”少主?難道是裴雄極的兒子——裴元瑾?
裴元瑾依舊閉着眼睛,只是手指在椅子上輕輕地敲擊了兩下,表示聽見了。
偷偷羨慕的傅希言:“……”有個幾近無敵的爹,就能成為螃蟹家的孩子,橫着走。他突然和望子成龍的傅輔産生了靈魂共鳴——被帶飛的人生,真的很香,很想。
陸瑞春忙道:“屬下追捕偷王至裴介鎮,偷王為求脫身,将混陽丹冒充九陽丹賣給了柳木莊唐莊主,後被永豐伯府的四公子串通門客盜走了。人已經被屬下抓住了。”
“……”
這前情提要會否太複雜了?
被點名的永豐伯府四公子在線疑惑。
他正要反駁,卻見裴元瑾突然睜開了眼睛。
當他閉着眼睛時,面容已極英俊。
筆挺的鼻梁,小而窄的鼻翼,嘴唇上薄下厚,嘴角不笑時也有微微上揚的弧度。但當他睜開眼睛,那雙淩厲的桃花眼便能引走所有的注意力。
它們仿佛有一種魔力,使弱者臣服,強者警惕。
傅希言啞然的當下,青年開口了:“永豐伯府的人為何要盜走混陽丹?”
傅希言:“?!”
怎麽能只聽一方之言?
大王,也聽聽臣狡……申辯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