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無聲之反擊(上)
他既然這麽說了, 傅希言自然也要給對方一個臺階,便笑眯眯地擺手道:“左公子客氣了,說什麽交代, 就是好奇而已。”
“說到好奇, ”左立德也是個厲害角色, 抓住話頭立刻打蛇随棍上,“其實, 在下對裴少宮主和傅公子前日靈韻宮發生的事也很好奇。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打聽兩句?”
傅希言不置可否:“侍郎大人不是消息靈通嗎?”
左立德看看裴元瑾, 見他從頭到尾就是坐着喝茶, 一句話也不說, 似是全權交由傅希言代言, 便繼續與他交談:“對方畢竟是武神, 我們的人在外面看看也就算了,裏面是絕不敢進去的。”
傅希言說:“既然左公子想知道,我便說兩句。烏教主那天晚上喝得有點多, 嘴裏一直在罵什麽渣男、負心漢。我是外鄉人,初來乍到,也聽不懂她罵的是誰,左公子見多識廣,想必是知道的?”
左立德愣了下,随即尴尬地幹咳一聲。
他即便知道也不敢說知道,他們全家都端着這位負心漢的飯碗呢。他故作疑惑:“這, 我也不知道啊。教主還有沒有說其他的, 我們一起參詳參詳?”
傅希言沉吟:“其他的啊,我想想, 我想想……她好像提到了新城。”
左立德面色如常:“新城?是靈教總壇搬遷的新城嗎?”
傅希言試探道:“金陵繁華不下于都城臨安, 靈教盤踞多年, 根基深厚,居然要遷徙,左公子不覺得奇怪嗎?”
左立德說:“靈教建立新城并非朝夕之事,上代教主便在籌劃此事,金陵只是暫居之地,這件事南虞人都知道。”
“可勞民傷財啊。”
“大城的确繁華,但人口都流入大城,金陵人滿為患,其他的小城小鎮卻人口流失,日漸蕭條,長此以往,絕非好事。若新城能夠鼓勵人們從一個新地方開始新生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傅希言看着他滿臉的真誠,笑了笑道:“說的也是,是我目光短淺了。”
“傅公子憂民而已。”左立德頓了頓,“說實話,以傅公子之才,若留在南虞,必然大有作為。”
傅希言說:“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有些興趣了,展開來詳細說說。”
左立德早有準備,先将傅希言在北周的工作履歷複述了一遍,然後變着花樣地吹捧,幾乎要把他吹成了張良在世,孔明複生,要不是左施施不識相地跑來打擾,傅希言覺得自己還可以重複再聽一遍。、
他有些遺憾地說:“若非左公子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竟如此有才華!”
左立德說:“句句肺腑。”
傅希言嘆氣:“我這麽有才華,不管是留在南虞還是留在北周,都對另一國不太公平啊。天道至公,想來是不會容忍此事發生的。”
擅長溜須拍馬如左立德,此時也不禁無語起來。
少年們已經留下詩作,不知是今日景致太好,令人詩興大發,還是來了新朋友,激發了鲶魚效應,總之,他們自覺超常發揮,都寫出了自己十分滿意的作品。
左施施說:“現在我們就投票吧。”
十幾首詩被挂起來,心儀的詩作
來都來了,傅希言便想遵守游戲規則,挑一首順眼,一扭頭就看到了自己那首“詩”被挂在正中央,最顯眼處。
左施施得意地說:“不失禮吧。”
傅希言說:“重在參與,能挂起來,我就已經滿足了。”
左施施第一次看到這樣厚臉皮的人,這麽一首歪瓜裂棗般的詩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竟不羞愧:“如果沒人投你,你
會不會很沒面子?”
傅希言說:“怎麽可能沒人投我?”
正說着,裴元瑾和左立德已經一前一後地将蓮子投到了他專屬的那只青瓷缽裏。
“哥,哥哥?”左施施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哥哥的文學鑒賞水平竟有一日會跌停。
傅希言順手将自己那顆也丢給了自己。
左施施很想問你到底要不要臉,礙于親哥還在旁邊看着,只能恨恨地将自己那顆蓮子丢給了早就看好的那首詩作中。
雖然只有裴元瑾和左立德幫忙沖票,勢單力孤,但前兩名支持者太多,使其他人票數更加單薄,好幾個都吃了鴨蛋,所以傅希言還拿到了第四名。
傅希言很滿足:“不錯不錯。”
左施施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第四名,恨恨地說,自己詩會都被玷污了,再也不純潔了。
傅希言在旁邊安慰:“怎麽可能呢,畢竟是蓮花詩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嘛。”
左施施震驚地看過來,好似親眼見證了青蛙變王子一般:“你怎麽不用這兩句寫詩?”
“……沒署名權。”
從詩會出來,兩人沒立刻回家,而是沿着湖邊漫步,然後在一個簡陋的小吃攤上坐下來,要了幾碗香噴噴的馄饨。
江南的馄饨皮薄個小,一口就可以吃兩三個,接連吃了幾碗,也不占肚皮。
傅希言一口氣将湯喝完,才算有了幾分飽意,正要開口說話,就看到一群押送囚犯的隊伍從他面前走過,看那囚犯的模樣,一個個膘肥體壯,應該是剛入獄沒多久,臉上還殘留着幾分沒有被毒打夠的桀骜不馴。
有個囚犯還特意回頭,沖他露出獰笑。
傅希言做了個鬼臉。
那囚犯愣了下,正要發作,捕快的鞭子到了。
傅希言等他們走過,才好奇地問小吃攤老板:“他們這是去哪兒啊?”
這個時間正好沒什麽生意,老板很願意和客人聊幾句,增加客人的回頭率:“聽說要送到北方去做苦役。”
傅希言說:“北方?”
金陵和新城就在臨安北方。
他對裴元瑾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左立德對新城的印象太好了。”就立後這件事,烏玄音和南虞大臣現在肯定站在對立面。南虞如果要攻讦靈教,新城是個很好的缺口,可左立德為什麽要反過來說好話呢?
“你說,南虞朝廷會不會知道新城是幹什麽的?”
靈教如果能出一位飛升大能,那位大能還幫助南虞,南虞朝堂應該會支持吧?那就能解釋左立德對新城的贊美了。
可立後一事,南虞已經将烏玄音得罪死了,如果烏玄音飛升,南虞真的能撈到好處嗎?哪來的自信?南虞小皇帝的美色嗎?
傅希言抱着一腦袋的糊塗賬嘆氣。
裴元瑾摸摸他的腦袋:“回去再說。”
靈教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可現在還看不出來,到底多少人入局了。
傅希言在回來的路上,重新整理了思緒,腦子終于清明了許多。他把人一個個放在棋盤的角落裏,交錯連線,然後發現還是一筆糊塗賬。
“靈教現在是班輕語做主,假設代教主和教主不合,班輕語越過烏玄音,與南虞朝廷合作,那就能解釋南虞朝廷為什麽對烏玄音和新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态度了。可飛升的人還是烏玄音啊,一群人忙活啥呢?”
壽南山指出了他話中最大的漏洞:“左立德未必能代表南虞朝廷。”
傅希言愣了下,恍然大悟。不錯不錯,左立德畢竟是個年輕人,很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态度并不能作為南虞朝廷對新城看法的依據。
“所以,烏玄音的話到底能信幾分?”
仔細想想,那也烏玄音話說得不算太多,信息量卻很大。
“新城到底是不是用來沖擊飛升路的?
“裴元瑾是不是人質?
“靈教還有沒有其他武神?”
他頭痛欲裂:“還有,她明明可以選擇不說,為什麽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們呢?”
裴元瑾說:“因為即便她不說,我們早晚會知道的。”
傅希言一怔:“為什麽?”
裴元瑾說:“新城若是飛升路,她以我質,說明儲仙宮與靈教并非一路。莫翛然交換了新城陣法,可算與靈教一路。這只是兩個門派,天下武神,不知凡幾,其他人若是得知消息,又會是什麽态度?”
傅希言順着他的思路往下想,露出駭然之色,随即苦笑道:“沒有一個武神不想飛升吧?”
換而言之,就算靈教教內只有烏玄音一個武神,卻有無數武神盟友可供驅策!
“靈教在為天下武神探路,所以,天下武神都會為他保駕護航。”裴元瑾面色沉郁,“天下武林有可能阻止他們的,只有儲仙宮了。”所以靈教才費盡心機地将他引到南虞,作為人質。他們是斷定裴雄極飛升無望,必然會将繼承人看得很重。
傅希言不解:“儲仙宮主不想飛升嗎?”
裴元瑾說:“飛升路上有很多人前赴後繼,雖未成功,卻也留下了很多設想,久而久之,便分為兩派。一派提倡以身養魂。他們認為武神之所以煙消雲散,是身體強度無法與靈魂共存,所以走的是強身之路。”
傅希言想起裴元瑾的極陽聖體:“你……儲仙宮走的是這條路?”
裴元瑾點頭:“另一條路,認為晉升武王之後,人的靈魂産生了異變,逐漸被天地靈氣所同化,所以他們要逆轉異變。”
傅希言想了想,看向旁聽的壽南山:“可否冒犯一下?”
不管莫翛然安的什麽心,至少他傳授的《傀儡術入門》中的窺靈術的确有許多其他妙用,比如現在,他就打算親眼看一看武王的靈魂是否與一般人不同。
他使用窺靈術,看向壽南山,卻只看到他那件寬大的綢衫随着呼吸緩緩起伏,再轉頭看裴元瑾,也只看到一身黑色錦衣。
“我看不到……窺靈術這個,不會還有等級限制吧?”
“窺靈術?”壽南山面色肅然,“這不是傀儡術嗎?”
傅希言這才想起自己修習傀儡術,只有大哥傅禮安和裴元瑾兩個人知道,此時被壽南山問起,便有些手足無措。畢竟時至今日,傀儡道依舊怕排在邪魔外道的榜首,依然是儲仙宮想要除之後快的頭號大敵。
他怯生生地看向裴元瑾。
裴元瑾淡然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壽南山被噎住,眼角的細紋微微皺起,眼睛掃過傅希言時,仿佛洞燭其奸。
傅希言原本有些忐忑,被這麽一看,複又坦然起來:“有少主看着,我能壞到哪裏去?”
壽南山呢喃:“就是少主看着我才擔心。”
底線、原則這些東西,都是人經歷了無數磨砺之後,才在心底漸漸沉澱下來的。而對大多數的年輕人來說,愛情沒有底線沒有原則,盲目到飛蛾撲火還覺得此景甚美。
少主行事再老辣,本質還是個年輕人。
他不禁有些後悔自己當初不管不顧的撮合。
傅希
言看他臉色變來變去,不由道:“不過一個窺靈術,有這麽嚴重嗎?”
壽南山說:“窺靈術只是傀儡術最初入門,可是一個人進了門,看到了裏面的花花世界,難道會輕易退出來嗎?人堕落之初,往往也是一件不顯眼的小事,一項不矚目的好處。”
傅希言說:“壽武王多慮了,我現在別說花花世界,連你衣服裏面有什麽都看不見呢。”
壽南山:“……”
裴元瑾按着他的腦袋,強迫他臉轉過來:“你為什麽想知道壽南山衣服裏面有什麽?”
傅希言愣了愣,發現歧義,忙道:“說差了,我指的是靈魂,我想看看武王的靈魂到底有沒有變化。”
話題最後又被帶回正軌。
裴元瑾說:“班輕語說留我一個月,未必是實話。我們離開新城時,新城建設都已完成,只剩下人員遷徙,萬獸城的人這兩天也該到了,也就是說,靈教很可能最近就會動手。儲仙宮不可能毫無動靜,發出消息,看金陵、新城兩地是否有人回應。另外,傳沈伯友來見我,即刻。”
傅希言說:“我們要阻止嗎?”
裴元瑾反問:“我們能阻止嗎?”
毫無疑問,新城已經是武神層次才能參與的争鬥了,就算是他,也只有靠着人質的身份,才能窺探一二,要真正入局上桌,并非他妄自菲薄,确實不夠資格。而靈教之所以兜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将他騙到南虞,看重的僅是他少宮主的身份,與之對話的,其實是他身後的父親。
傅希言想了想,不得不承認,的确是狂妄自大了。
壽南山安慰二人:“相信景大總管會有應對。還要叫沈伯友來嗎?”
裴元瑾說:“當然。桌面上的事可以交給景伯伯,而桌面下的,我們可以再會一會。”一向直來直往的裴少主就算暫時上不了桌,卻也不會任由自己沉寂下去,當一名乖乖的人質。
左立德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派人交代了烏沉的來歷。
“大公子已經查到了當日的禮單,烏沉是五年前榕城一位姓黃的富商借着壽禮的名義送的,還求老爺給他兒子寫一份去國子監的推薦信。老爺見他兒子才學不俗,當時就答應了,後來再無交集。大公子昨天就去國子監查了,那富商兒子去年離開了國子監,算算時間,與攝政王事敗的時間差不多。所以,我猜那姓黃的和他兒子身份十分可疑。”
來的是禮部侍郎府的門客,講話慢悠悠的,帶着不卑不亢的從容:“大公子知道後,生氣又自責,如今正在排查其餘禮物,生怕又出現纰漏。這裏還有幾分賠禮,還請少主和傅公子笑納。”說着又擡來幾個箱子,卻是官窯瓷器、名家繡畫之類極具南虞特色的禮物。
不管真心假意,人家至少将戲做足,杜絕了他們借題發揮的門路。
但裴元瑾并不是會順別人意的好性子:“還有一件事想請左侍郎幫忙。”
門客苦笑:“我願代為傳話。”
大公子說傅希言能言善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沒想到這位裴少主要不不說話,說起話來也并不比傅希言客氣。
詩會之後,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儲仙宮臨安各部突然在城中冒起了頭。
雨部撒出大把銀子,試圖疏通各衙門的關系;
雷部挑了幾處小門派,将對方收入門下,其中不乏靈教暗棋;
風部雷部倒是沒什麽動靜,只是兩位主管事都被裴元瑾叫到了小小的宅子中。
應赫正在回複烏沉的來歷。
他的調查方向顯然是跟着禮部侍郎的,結果與對方說
得差不多,可裴元瑾并不太滿意。如果自己下轄的風部只能做到這個程度,又何必要它存在呢,有什麽事直接将對方提溜來問一問不就好了?
不過應赫畢竟是矮子裏拔出來的将軍,裴元瑾态度還算婉轉:“黃姓富商的烏沉劍從何而來,為何要送給一位不會武功的部堂大人。這些都要弄清楚。”
他對這位黃富商是不是榕城方面的細作倒沒什麽興趣,這把烏沉總讓他覺得有些突兀。畢竟,他雖然用劍,但天下無人不知他有赤龍王,乃天階名劍,烏沉送得實在不倫不類。
他有種預感,暗處還有一只手在播弄是非。
應赫彙報完畢,并沒有立刻就走,而是恭恭敬敬地在一邊候着。他不會武功,也就是趁着南虞沒人,才能兢兢業業地幹到了主管事的位置,但也算到頭了,再往上升就是儲仙宮總部,可總部高手密布,他算老幾?
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裴元瑾的到來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普通晉升路線到了頭,不等于不能破格提拔,如果得到少主的青睐,那就等于擁有了儲仙宮的未來。
故而他這些日子一直很賣力。但凡是裴元瑾的吩咐,都竭盡全力,只是儲仙宮在南虞的底子太差,他升任主管事之後,也有些懈怠,如今看來,效果不佳。
不過好與壞還要看對比。
他在南虞境內最大的對手,也唯有這位據說與老宮主關系匪淺的元老級人物——電部主管事沈伯友了。
裴元瑾小時候見過沈伯友,依稀記得是個黑臉漢子,十幾年過去,他與記憶中的形象相比,變化不大,只是眉宇間少了份戾氣,多了份歲月沉澱後的從容。
沈伯友抱拳道:“見過少主。”
裴元瑾說:“沈伯伯在南虞待了這麽多年,有沒有想過回總壇?”
沈伯友說:“老夫一把年紀,在一個地方待習慣了,不喜歡動彈,就在臨安養老吧。”
裴元瑾被他駁了話,也不生氣,反而點點頭:“也好。南虞正值多事之秋,儲仙宮正需要沈伯伯這樣老成持重的人主持大局。”
沈伯友說:“南虞內亂與儲仙宮無關,老夫也不耐煩管這些爾虞我詐的閑事,少主若有此雄心,不妨另請高明,老夫随時能退位讓賢。”
看他破罐破摔的樣子,裴元瑾漸漸收起溫和之色,露出幾分淩厲來:“沈老的這份覺悟未免來得有些晚了。”
沈伯友不料他突然翻臉,一愣之後,面露怒色:“少主此話何意?”
裴元瑾起身。他個頭本就高,站直後比沈伯友足足高出一個頭,盡管武功境界略低一籌,但此時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便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這位是儲仙宮駐臨安風部主管,與朝廷有幾分淵源,但并不會武功。雨部主管事是當地一位大財主,據說想尋個靠山,所以每年都花大筆銀子,硬生生地砸到了今日的地位;雷部主管事就更厲害了,綠林大盜,年紀大了不想過刀口舔血的日子,想去靈教,靈教不肯收,就轉投到了我儲仙宮門下!”
天知道裴元瑾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你身為電部主管事,這些事情想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沈伯友張了張嘴,想解釋,發現任何解釋都很蒼白無力。
督查各部本就是電部的職責。他身為臨安主管事,臨安各部主管事的升降情況本應經過他的審核,可他來南虞之後,只有開始幾年裝模作樣的管一管,後來都丢給手下去做,裴元瑾說的這些情況,他是真的一個都沒有聽說過。
裴元瑾見他老臉黑中帶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又繼續道:“
我來臨安這麽久,也未見你來述職,是知而不見,而是壓根就不知道呢?”
沈伯友說:“我在山上閉關……”
裴元瑾冷淡地打斷他:“沈老應該記得宮中規矩,閉關要事先向總部報備,等到代理者到崗,才可閉關?”
沈伯友嘴裏呼哧呼哧地喘着氣,卻是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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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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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