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深夜,四周一片寂寥,範兆恩坐在露臺上,感受初夏晚風,心情難得沉靜。

回想起這陣子的生活,他不禁嘆了一口氣。

他明顯感覺到近來心态上有所轉變,變得不再那麽怨天尤人,甚至燃起了一些鬥志──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做些什麽填補空虛乏味的生活,不單單只是坐以待斃、虛度一生。

你不是廢人!憑你的能力,就算沒有亮眼的光環護身,同樣可以闖出一片天。

這是那個固執無人能及的小看護,常在他耳邊唠叨的一句話,居然對他造成不小的影響力,無時無刻都在他腦海中回蕩。

自他車禍失明、形同被軟禁在這棟屋子裏以來,來來去去的人不少,她是唯一一個要他振作、重新開始的人。只有她認為他還有所作為,而非一無是處的廢物。

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他的好惡──例如他喜歡哪牌咖啡豆、喜歡半熟的荷包蛋,不喜歡蔥、不喜歡酸,以及他的某些小習慣──像是吃飯時要“聽”新聞、喜歡在飯後來杯咖啡,這些他從未說過的事,她卻都一清二楚,好像認識他很久似的?

範兆恩的思緒不由自主的繞着德菲打轉,甚至在腦子裏勾勒着她可能的樣貌,心口微微發熱。

“範先生。”

德菲細柔的嗓音驀地自他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想像。

範兆恩沒有回應她的輕喚,但也沒絲毫不悅,不知不覺中,他已習慣她随時都可能會出現。

“原來你還沒睡。”德菲柔美的臉龐,漾着比今晚月光還要溫柔的笑容。“山上空氣涼,要多加件衣服才行。”

她說着,一邊折回室內取了一件薄外套,輕輕地為他披上。

她的輕聲細語,宛若一道優美的旋律,在阒靜的夜裏益加動聽,他對她的好奇也深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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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替你煮杯咖啡。”德菲告知後,也沒征詢他的意願,便迳自先行離開。

他來不及阻止,四周又陷入一片岑寂,表示她已經不在身旁,範兆恩竟然覺得過分冷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待讓他有些不耐,直到聞到空氣中飄散着濃郁迷人的咖啡香,他緊皺的眉頭才獲得舒緩。

德菲小心翼翼的把咖啡端給他,并不忘叮咛。“小心燙手燙口。”

将近兩個月下來,這種日常小事範兆恩已經很上手,不會再動不動就打翻杯盤碗筷,搞得一身狼狽。

他啜飲一口,是恰好入喉的八分熱,亦是他最愛的溫度。

他深信這是她的一番美意,而不是巧合。

溫熱的液體滑入喉嚨,溫暖了他失溫已久的心房。“謝謝。”範兆恩發自內心的致謝。

謝她無微不至的照料,也謝她的不棄不離與鼓勵……

德菲愣了下,隔了幾秒,她杏眸圓睜,驚訝的看着他。他的音量不大,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範先生?”

“明天回醫院複診,麻煩你了。”範兆恩語氣淡然,只有在跟她說話時,才心平氣和。

德菲的美眸瞪得更大,消化完他的話之後,欣喜不已。“你……你願意去醫院了?!”

之前無論她如何勸說,總被他或是冷淡、或是暴躁的拒絕,沒想到他竟然主動提及,着實令她詫異不已。

德菲聲調不由得提高了幾度,顯然很高興。

範兆恩好想看看她的笑顏,會有多麽動人……“嗯。”他報以低沉而肯定的單音。

他深刻體驗人情冷暖與人心的現實殘酷後,因而痛苦絕望、萬念俱灰,不見天日的黑暗逼得他發狂。

每個人都在敷衍他,當他是個麻煩,懼怕他暴烈的脾氣,甚至覺得他精神不正常,躲得他遠遠的。

直到她出現,并執意介入他的生活、闖進他的生命──

她跟其他人不同,比任何人都溫柔細心,為他黑暗無光的日子注入了一點溫暖與希望。

她會陪着他一起聆聽他喜愛的音樂,當他聽着電視新聞時,她則在一旁不知在忙些什麽。

聽說最近她在庭院裏種的花已經長高了,等天氣再熱一點,花朵就會盛開,然後他們就可以在飄着花香的美麗院子裏品茶、吃點心……

他依着她形容的景況在腦中拼湊出一幅動人惬意的畫面,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情境,從她口中說出來,卻格外引人向往。

過去,他肯定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現在,他卻渴望成真。

他想目睹花團錦簇的盛況美景,也想看看令他心動的她是什麽模樣。不是在乎她外表的美醜,只是想将她深深刻在心版上,銘記不忘。

“嗯!一點都不麻煩!”德菲笑逐顏開,愉悅的回答,像個獲得滿足的小孩。

範兆恩将咖啡杯擱回前方的桌上,想觸碰她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德菲。”他低啞地喚着她的名。

“嗯?”她毫無心機的傾身,将耳朵貼近他的唇邊。

她沐浴過後的馨香在他鼻端缭繞,柔細的發刮搔着他的臉,讓他忍不住伸手觸摸,那絲緞般的觸感令他留戀。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德菲怔愣住,不由得屏住呼吸,不敢妄動。

範兆恩的大掌移至她的粉頰,最後定在她柔軟的芳唇上,來回愛憐的摩挲。

眼下暧昧的氛圍及他的柔情,仿佛回到了過去兩人相愛的時光,讓德菲的心跳狂亂失序。

才一眨眼,他的薄唇已經取代他修長的指,占有她粉嫩的菱唇。

德菲愕然的睜大星眸,腦袋一片空白,任憑他熾熱的氣息焚燒她全身的細胞,滿滿的喜悅漲滿胸口,令她無法喘息。

兩人灼熱的吻,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她的甜美令他失控,範兆恩伸長手臂摟住她的腰,将她拉進懷中,熨貼的唇熱切地傳遞彼此的情意。

他的手感受着她的身體曲線,突然發現她很纖瘦。

德菲下意識的緊偎着他,承接着他的吻,此刻,她覺得幸福得宛若一場夢……

範兆恩的呼吸逐漸深濃且急促,貪婪的占領她每吋雪膚。

德菲猛地倒吸一口氣,仿佛有一道強力電流在體內奔竄,讓她不由自主的一陣輕顫,貓兒似的嬌吟自喉間逸出。

他松開她的唇,嗓音因壓抑而顯得格外低嗄喑啞。“你願意嗎?”他撐着殘存的理智,尊重她的意願。

縱使她的身體反應早已洩露答案,他卻仍想聽她親口應允。

德菲星眸半掀,凝視他俊美臉孔的迷濛雙眼泛着淚光。“我願意……”千千萬萬個願意。

她甚至抛開矜持,主動解開他的襯衫鈕扣、褪去他的衣裳,也徹底點燃他的欲火……

月光下,兩抹身影緊緊交纏,一方是累積多年的缱绻愛戀,耽溺在失而複得的狂喜中;一方是已遺忘過往沉痛的傷害,釋放猶如火山爆發的迷戀。

香醇的咖啡已冷卻走味,一段冰封的愛情卻意外回溫。

耳聞因嚴重車禍而導致失明,自暴自棄、将自己封閉的兒子開始上醫院複診,并一改常态,積極的追探是否有合适的眼角膜,願以不菲的代價争取,這引起鼎新集團代理範總裁──範林美玉的關切。

聽說兆恩之所以願意突破心理障礙的主因,全源自負責照顧他的看護,而且兩人相處融洽、态度親密,俨然像是一對情人。

她倒要會會對方,看看一介看護有什麽能耐,足以動搖她那看似有禮順從、實則頑固的兒子的心防,讓他重新振作?

和許特助确定行程、敲定了時間,範林美玉在星期五下午的幾個鐘頭空檔,搭飛機前往臺中。

前來應門的是清潔阿嬸梅姨。“請問兩位找誰?”眼前兩名穿着工整套裝、表情嚴肅的女人,是她全然陌生的長相。

她被找來這裏幫傭近兩個月,除了之前範先生的未婚妻來過外,再也沒見過其他訪客。

“沒禮貌!”許特助板着臉孔嚴聲斥責。“還不快點替範總裁開門!”每一個字都是不耐煩的火氣。

“喔──喔!”梅姨一臉驚慌,惶恐的打開門,畢恭畢敬的請她們入內。

“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連泡茶都不會嗎?”許特助疾言厲色的支使道。

梅姨被她的氣勢駭住,不斷點頭稱是,一邊怯怯地往廚房移動。

“不必了。”範林美玉突然開口,不疾不徐的,卻威嚴十足。“我不是來喝茶的。”像這種魯莽的土婦,絕對泡不出符合她标準的茶。

梅姨止住腳步,尴尬的杵在原地。

“只有你一個人?範先生人呢?”許特助很懂得察言觀色,立刻導入主題。

“德菲陪範先生去醫院了……”梅姨吶吶的回答。

“德菲?”範林美玉皺起精心描繪過的眉,不高興的質問:“她是誰?”對于曾被她以手段逼退的女孩,她沒有任何印象。

三年多前的一點小事,她老早就自記憶中消除,唯獨事業才是她最關心、在乎的,亦是她生命的重心與全部。

“她是範先生的看護。”接腔的是許特助,當初她親自接送過對方,所以記得頗清楚。

她還曾質疑過對方生得一副嬌弱模樣,是否真能勝任這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看來,那看護似乎還挺有兩把刷子的。像

專程撥冗前來卻撲了個空,讓範林美玉心頭有氣。目的沒有達成就打道回府,不是她的作風。“馬上叫他們回來!”她如女王般下令。

“是……”梅姨震懾于她高高在上的姿态,緊張到手腳發抖。撥通了司機阿修的手機號碼,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發顫。

結束通訊,她抖瑟的回報:“範……範先生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咽下一口唾沫,讓喉嚨不那麽幹澀。

聞言,範林美玉不以為然的冷嗤一聲。

約莫五分鐘後,大門霍然被開啓。

“範先生他們回來了。”梅姨仿佛見到救兵般大喊,立即趕到玄關迎接,緊繃的神經松弛許多,至少她不必再獨自面對兩尊高不可攀的女神。

見到她慌張的神情,德菲不禁感到困惑。“怎麽了?梅姨。”

“那個……總……總裁……”梅姨壓低音量,手指不斷比劃,話卻說不完整。

“總裁?”德菲擰起秀眉,一時會意不過來。

“是指我母親吧!”範兆恩思路倒是十分清晰。

“對對對!”梅姨連聲應道。

然而,德菲卻倏地刷白了俏臉,全身血液也随之凝固──

她最擔心的事,終于還是來臨了……她很明白這一天終究會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她該坦然面對,抑或怯懦的逃避?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一次承受硬是被拆散的痛苦,就像刨開她的心一樣。

可是,她又能躲藏多久?

“怎麽了?”感覺到她的身體有些僵硬,範兆恩敏感的問。

“沒事……”德菲答得言不由衷。

一直看不到他們露臉,許特助索性來催促。“範先生,總裁在等你。”說話的同時,她掃過他們緊緊交握的手,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我知道。”範兆恩低沉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他移動腳步,卻察覺德菲仍釘在原處。

“我……”德菲欲言又止,壓根無法說出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範兆恩雖然不清楚她的心思,但猜測她大概聽說過他母親的一些事跡及嚴厲,所以心感畏懼。于是他出聲安撫。“別擔心,有我在。”柔嗄的嗓音和剛才的敷衍截然不同。

德菲非常了解範母的強勢作風,一旦知道了她的存在,範母勢必不會心軟,離開,将會是她最後的結果。

“我……我想起有些東西忘了買。”她沒有勇氣挑戰現實,只好選擇逃離。

好不容易久別重逢,好不容易卸下他高築的心牆、獲得他的信賴,兩人培養出良好的互動及感情,這些都是她連夢中都不敢奢望的情節。在一一實現後,她怎麽舍得、怎麽甘心就此放手……

老天爺,再給她一點時間吧!

她想陪着深愛的男人,直到他完全振作,她才能放心地離開。

範兆恩不由分說地摟住她的腰,對她的說詞不予理會,執意要她同進退。

脫離不了他的掌控,德菲垮下肩頭,無聲的輕喟,配合他的步伐徐徐地走向客廳。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跳得越厲害,甚至害怕到興起臨陣脫逃的念頭。“我……我還是……”她的身體不斷地抗拒。

“陪在我身邊!”範兆恩不容許她退縮。

不想讓他失望,德菲也只能硬着頭皮向前,卻刻意把頭壓得很低。

見到兒子,範林美玉并未流露出絲毫欣喜之情。“氣色不錯。”态度及口吻都不算熱絡。

範兆恩應了聲,回問道:“今天怎麽有空來?”頓了下,他接續道:“在你心裏,合約應該比我重要。”

他輕笑着,說得很坦白直接,不若以往那般溫文有禮。

範林美玉對他的調侃不以為意,冷哼了聲,倒還不至于覺得他是無禮頂撞。對于唯一的兒子,她其實多了幾分包容。

氣氛陷入短暫的尴尬與緊繃,沉默之中暗潮洶湧。

“你……叫德菲是吧?”範林美玉驀地開口,銳利的雙眼來回打量着兒子身旁的女人。

她認出自己了嗎?被點到名,德菲心口一窒,瞬間心跳仿佛靜止。她沒勇氣擡頭看範母,甚至連發出聲音都倍感困難。

“總裁在問你話!”許特助兇巴巴的斥責。“頭不會擡起來嗎?”

她頤指氣使的不善态度,讓範兆恩聽來十分礙耳。“許特助,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德菲微微吃驚,忍不住仰起頸子望着他。“兆……”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她連忙改口。“範先生,沒關系……”

範兆恩俊美的臉孔罩着一層冰霜,沒有焦距的眼神反而給人難以捉摸的冷沉。對于這位自我意識過剩、仗勢欺人的總裁特助,他早就覺得反感。

所以後來他膺選總裁職位期間,就撤換了特助人選,直到自己發生意外後,他母親重返總裁之位,老派作風的許特助也才跟着回到他母親身邊做事。

或許她對他撤除自己一事耿耿于懷,也或許是瞧不起失明、形同廢人的他,許特助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之前因為活在自我構築的黑暗地獄中,被痛苦與絕望麻痹的他,只有滿心憤恨亟欲發洩,無心計較許特助的高姿态。

但現在,她的跋扈及母親的冷淡,反倒成了激勵他的動力,加深他想闖出一番成就的決心。

照他目前的弱勢,連自己的尊嚴都捍衛不了,更遑論有能力保護喜愛的女人,而且德菲會因為他的關系,受到更多不必要的委屈。

就算她不介意,他也無法容忍。她已經承受太多他給予的傷害,卻依舊沒有離開,那份心意着實撼動了他,讓他想好好彌補她。

他沉穩卻冰冷的語調,讓許特助變了臉色──

雖然他瞎了,但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卻沒因這段期間的消沉而有所消減,依然威吓性十足,讓她一時之間怔愣住,說不出話來。

範兆恩看不見許特助的表情變化,也不想介意她的反應。既然她都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他又何必擔心是否傷及她的自尊?

範林美玉當然也注意到兒子的不同,但她更不會忽略他跟那個叫德菲的女看護間親密的互動──看來她有更換看護的必要了。

“德菲。”

德菲心情如同赴刑場行刑的犯人般沉重,她深吸一口氣,緩緩擡頭,當對上範母雙眼的瞬間,也将她內心的負面情緒推至最高峰。

時間仿佛靜止,命運的齒輪是否就要因此停止轉動,抑或改變方向……

範林美玉盯着德菲的容顏,未喚起丁點回憶,她頂多訝異這看護長得出乎意料的嬌美靈秀,還有辦法讓出事後性情變得乖戾的兒子依賴她、甚至為她挺身而出?

至于三年多前的“交易”,由于她并沒有親自露臉出席那場浪費時間的“簽約儀式”,所以現在沒認出德菲也就不足為奇。

兩人對望了幾秒,雖然空氣中飄蕩着令人神經緊繃的氣氛,但最後在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下為之崩解。

許特助到一旁接完電話後,在範母耳邊低語了幾聲,凝重的表情顯然是有突發狀況。

臨去前,範林美玉起身走到德菲面前,客套的吩咐道:“兆恩就麻煩你多費心了。”在找到新的看護前。她在心裏補充。

德菲木然的點頭,過度的緊張解除後,她全身虛軟得差點站不住。

半晌,她才恍然意識到──他母親沒認出她?!所以她可以繼續留下來了?

她興奮得想要失控尖叫。

“德菲?”察覺不到她的動靜,範兆恩有些擔心,他沒忽略她見他母親前的排拒,深怕他母親或許特助私底下對她做了什麽。

他溫柔的叫喚,如同一道春風,拂過她的心湖,蕩漾着美麗的漣漪。

德菲回過神,恢複一貫愛戀的口氣道:“今天天氣很好,我們到院子裏喝茶好不好?”

熟悉的語調讓範兆恩稍稍寬心,同意了她的提議。

外頭陽光燦燦,如果沒有意外,他很有可能恢複視力……

屆時,他勢必也會有個燦爛全新的前景。

陽光的熱力,又将範兆恩心頭的陰霾驅散了一些,俊美的臉孔多了幾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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