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每天一早,範兆恩除了會仔細“聽”電視新聞,掌握每天的國內外大事外,股票行情分析及走勢,也是他必做的功課。

近來,他開始從事股票投資,憑着他對商業的敏銳及專才,加上德菲的從旁協助,他個人財富以驚人的速度持續增加中。

他除了比以往積極開朗些,生活模式并沒有多大改變,表面上看似平靜無波,然而他的內心卻波濤洶湧。

失明的打擊,将他原本的雄心壯志全化為滿腔憤恨,每天都沉溺在沮喪與悲嘆中,他以為人生的黑暗期将永無止盡的延續──

直到他的看護、他現在喜愛的女人,亦是他的心靈支柱──德菲的出現,為他晦暗冰冷的心房注入了光亮與溫暖。

她就像是他的拐杖,指引着他前進的方向。

範兆恩默默在心裏起誓,無論未來雙眼是否能複原,他都要把她留在身邊。這世上,唯有她是懂他的……

沐浴在初夏午後的陽光下,他嘴裏哼起輕快的華爾滋,感受到自己的心确實在跳躍,為了她而重新躍動。

“範先生,你的咖啡。”德菲笑吟吟的來到他身旁,将精致的咖啡杯交到他手上。

範兆恩原封不動的把杯子擱置桌面,抿起嘴角。

他每個細微的動作與表情都是德菲關注的焦點、重視的大事。“怎麽了?”她傾身,嬌顏寫着擔憂。

範兆恩冷不防扣住她的皓腕,稍一使力,擁她入懷。“不準再叫我範先生。”他低醇的磁嗓挾帶着淡淡的不悅。

疏離的稱謂倏地拉開兩人的距離,給他一種她随時都會離開的錯覺,教他隐隐不安。

德菲睜着美眸,疑惑地盯着他嚴肅的俊顏,即便物換星移,時光流轉,她對他的愛戀依然濃烈,未曾變質。

究竟前世是怎樣的緣分,才造就今生的缱绻濃情?她很想明白,卻始終無法參透愛情的個中奧妙。

“你在聽嗎?”範兆恩加重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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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德菲報以茫然的神情及回應。

他沒有生氣,捺着性子重複一遍她沒聽進去的話。“現在開始,叫我的名字就好。”他的語調柔嗄,但有着不容置喙的堅定。

德菲彎起菱唇,被他強勢的命令烘得心口暖洋洋的,她知道,這是他的寵溺、他的縱容,只屬于她。

回到過去相愛時光的甜蜜滋味固然可喜,然而,她心裏的憂慮與不安也一天天滋長……

尤其見過他母親後,她更是害怕舊事重演,每晚都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卻被惡夢驚醒,然後瞪着天花板失眠至天明。

是她太杞人憂天了嗎?

他母親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印象,但她那日臨走前的眼神,依稀透露着某種不善的訊息,令德菲耿耿于懷。

究竟範母是真的認不出她的身份,抑或沉默背後蘊藏着不為人知的打算……

德菲再度陷入愁緒中,以至于一言未發。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範兆恩輕握住她的下颚,尋求她的回答。

這陣子他察覺到她恍神得厲害,一句話總要說個兩次以上她才會有反應,想必正被什麽事困擾着。

“嗯?”德菲自凝重的思緒中抽離。“嗯,我聽見了。”她勉強綻開笑容,并且掙離他的懷抱。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範兆恩皺着眉,沉聲追問。

他的關心令她窩心不已,對自己的失态感到歉疚。“沒事。”她慎重否認。

她的煩惱與矛盾,根本無法向喪失部分記憶的他啓齒,她只能藏在心底,獨自承受那蝕心的酸澀。

“真的沒事?”範兆恩向來就不是個粗枝大葉的男人,在失明後,心思也更加細密敏感。

即使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能肯定她一定有心事瞞着他。

有什麽事不能告訴他的?範兆恩俊臉一沉,有着不被信任的不悅。

車禍前,縱使已有了未婚妻,他身邊的女人仍從未間斷的一個換過一個。他不相信愛情,因為心曾狠狠地被傷害過。

他不想被了解,也沒興趣充當心理醫生探究任何人內心的想法與感受。意外發生後,他更是封閉心房,讓所有人都不得其門而入。

但德菲卻用她的關懷與堅持,融化了他心中的冰山,以強悍之姿駐進他的心,讓他有了想更接近她的念頭。可是她卻對他有所隐瞞,賞了他一記軟釘子?!

沉默的氣流籠罩在他們之間,兩人各懷心思。

直至梅姨拿着無線話筒出現,匆忙且慌張的嚷嚷,打破了無言的僵局。“是醫院打來的。”

聞言,德菲立即接過電話,與對方交談。

範兆恩的神情益加嚴肅,傾耳聆聽她的談話內容。依她高亢的語調聽來,應該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德菲笑容滿面的結束通訊後,旋即回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忘情的大叫:“院長說眼角膜已經有下落了!”

“是嗎?”範兆恩也掩不住興奮之情,揚起嘴角,由衷地笑了。

“院長說如果沒有意外,下星期就可以動手術了。”德菲激動得眼泛淚光,聲音哽咽。

範兆恩反握住她的柔荑,點頭應和。

“真是太好了……”德菲開心低喃,滿溢的淚奪眶而出,一點一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溫熱的液體熨燙着他的肌膚,滲進他的血液、淹沒他的心。範兆恩伸手觸碰她爬滿淚痕的粉頰,以粗砺的指腹抹去她的淚。“怎麽哭了?”他柔嗄地問道。

德菲閉上雙眼,感受他充滿憐愛的溫柔,任憑眼淚撲簌而下。“我……我好高興……”

他笑着,胸口漲着滿滿的感動,德菲的真情流露令他為之動容。他輕捧起她的臉,找到她的唇,深深地占有,傳遞他的迷戀及情意。

兩人四唇相貼,熱切地需索彼此的氣息,仿佛那是不可或缺的養分。

梅姨露出欣慰的笑容,帶着無線話筒悄然退開,把空間留給沉浸在愛河中的兩人。

接獲醫院通知,預定做眼角膜手術的前一晚,德菲整個人沉浸在狂喜與緊張的情緒中,根本坐不住,她不斷找事情讓自己忙碌,像顆陀螺般東旋西轉。

午餐過後,她又拿着抹布擦拭所有家具,試圖讓心情鎮定下來。

“德菲,別忙了,過來。”範兆恩嘴角噙着寵溺的淺笑,出聲喚道。

雖然他看不見,但憑着敏銳的聽覺判斷,不難得知她一刻不得閑,他不禁感到莞爾。

“嗯……等我把窗戶擦好。”德菲香汗淋漓,手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範兆恩好笑地搖了搖頭,索性自沙發上起身,杵着拐杖慢慢地朝她走近,從身後抽掉她手中的抹布。“要動手術的人是我。”他輕笑着,調侃她反應過度,但也同時深感幸運。能夠在人生最低潮的時期有她陪在左右,讓他對幸福的定義有了不同的注解。

德菲偎在他寬闊的胸膛,俏顏緋紅。“人家就是很緊張嘛……”她不自覺地流露小女人的嬌态,噘着紅唇嘟囔着。

她除了因他的視力即将恢複正常而雀躍,也對他是否會因為見到她的長相,而勾起遺忘的記憶一事,終日惴惴難安。

倘若他記起了她,他會怎麽看待她?

這些年來,他還記得她嗎?還怨她、恨她嗎?

或者,他早已當她是個過客,沒放在心上……

無論哪個結果,都将傷她的心。

“有你這個幸運女神在,手術一定會順利完成。”範兆恩将她固定在懷裏,低頭埋進她柔軟如雲的發絲中,幽雅的發香,總有奇異鎮定他神經的效果。

他低嗄醇厚的嗓音具有魔力般,在德菲的耳畔缭繞,不是什麽特別肉麻的甜言蜜語,卻無比受用。

他讓她感覺到自己被需要、被依賴,并且為他帶來好運。這令她更不敢想像,他哪一天會忽然憶起他們之間不愉快的過往……

過去,他們因身份的懸殊差距,戀情備受阻撓破壞。如今,他們再度相戀,可問題依舊存在,當年的無奈勢必會再重演。

到時候,她是否有能力抵抗他母親強勢的鐵腕作風,如願留在他身邊?

而夾在親情與愛情間,他又會做何處置?

一連串的問號宛若風鈴般,在德菲腦子裏叮當作響,她心情始終安定不下來,連帶的也沒辦法好好思考。

于是,她只得做些勞動工作,暫時讓運轉過度的腦袋休息一下。

又是沉默。範兆恩擰起好看的眉,加重了擁住她的力道,證明她還在他懷裏,未曾離去。

說他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這場手術對他影響甚巨,成功之後,他将脫離黑暗糾纏的噩夢,屆時,他非但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甚至要再創高峰。

至于懷中的小女人,他會竭盡所能的善待她,回報她這段時間的照顧與鼓勵。

思及此,範兆恩平靜無波的心湖不由得激蕩澎湃起來。

驀地,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叩叩叩地由遠至近,在安靜空間裏顯得分外響亮,也顯示對方十分心急。

晚上八點多,這個時間會有誰來?

腳步聲驟止,一道硬梆梆的女性嗓音随之落下。“晚安,範先生。”

那沒有感情的聲音,讓範兆恩立刻分辨出不速之客的身份。“許特助,這麽晚了,有事嗎?”疏離防備的語調,和他的表情一樣冰冷。

許特助端着撲克臉,把此趟前來的任務簡潔的告知。“總裁希望替範先生換個看護,新看護兩天後會來報到。”

她帶來的消息猶如一枚炸彈,震得範兆恩和德菲腦袋轟轟作響。

是他母親看出他和德菲之間不尋常的關系了吧?!才會有空想起她還有個瞎了眼的兒子,并大費周章的派人來通知他這項訊息。

這表示,母親還算在意他,是嗎?

範兆恩撇唇,嘲諷的想。

果然……他母親采取行動了……德菲心口一緊,她擔心害怕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閉上眼,無法平衡心裏巨大的無助感。

“沒那個必要!”範兆恩篤定的回絕。“回去告訴我母親,我很快就會重返工作崗位,不需要什麽新看護。”

聞言,許特助鏡片下的雙眼瞪得比銅鈴還要大,費了一些時間才平複驚訝的情緒,讪笑道:“重返工作崗位?範先生是不是搞錯了什麽?”一時間,她沒能聽懂他話裏的弦外之音。

他即将要動手術的事,只有醫院院長及他心愛的女人知曉。

近期來,他炒作股票、投資獲利的巨額財富,讓他的身價高達數億,而且數字每天都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成長。

那意義重大的眼角膜,也是他靠着一筆為數不小的代價購來的。

自從範母來過之後,感受到她的冷淡,他便暗中立下決定,要以自己的能力證明──就算他不是她的兒子,仍舊可以憑着自己的力量,攀上颠峰!

這是自信,也是一種宣示。

“我沒有搞錯什麽。”範兆恩平穩的語氣堅若盤石。

許特助悻悻然的輕哼了聲,不以為然的再度開口。“聽我說完,範先生或許就會改變心意了。”

範兆恩攏起眉峰,不認為會有什麽事能夠動搖他的決心,不置可否的冷嗤。

許特助意味深長的瞥了德菲一眼,爾後勾起嘴角,笑得深沉。

許特助的眼神及笑容令德菲背脊發涼,仿佛掌握了些什麽,準備要将她一擊斃命。她緊絞着雙手,心提得好高。

許特助把調查結果告訴範兆恩──

在總裁的指示下,她調查了左德菲的背景資料,知道她雙親早逝,度過很長一段寄人籬下的生活,之後便在莘美護校念書并且住宿。在就學期間,她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十分受到同學們喜愛。

然而,左德菲唯一交往過的對象,竟是“鼎新集團”總裁的獨子──範兆恩!

她把這件事向總裁報告後,意外牽扯出當年左德菲所立下的一紙合約,她收下分手費後,毅然結束長達數年不被祝福的苦戀,并允諾不會再出現範兆恩面前。

許特助的描述和事實有所出入,但德菲卻好似血液凍結,全身動彈不得。

範兆恩大吃一驚,眉心糾結,這件事的震撼度不亞于他知道自己失明的噩耗。

如果他跟德菲相戀過,為何他的腦子裏沒有絲毫關于他們戀愛的記憶?

沉吟了好一會,他出聲向德菲求證。“德菲,她說的是真的嗎?”

刻意隐藏的秘密被揭穿,德菲感覺世界在瞬間崩裂,不論否認或緘默,都已無法掩蓋他們早就認識、并相愛過的實情。

“德菲?”範兆恩握住她的肩,激動地追問:“我們以前真的是一對戀人?”

她跟他的選擇性失憶有關聯嗎?

若他們真的認識,為什麽在這之前她卻只字未提?

發問的同時,他腦子也飛快的運轉,思索着許多相關問題。

許特助泛起冷笑,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左小姐,既然你當初簽下了合約,斬釘截鐵的說不會再見範先生,就不應該再接下這份看護工作。”

被揭露了不欲人知的往事,就像被血淋淋的刨開心髒,痛得失去了知覺,德菲嬌顏血色盡失,臉色蒼白如紙。

“還是你接近範先生,有其他目的?”許特助從旁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

“德菲!說話!”範兆恩搖晃她欲振乏力的身軀,催促她回答。

然而,她的沉默卻已是答案……她心虛了,所以沒辦法反駁。

範兆恩的心在墜落,好不容易完整的心與人生,頓時又被毀滅了。

半晌,德菲才開啓仿如千斤重的雙唇,微弱的聲音顫抖着。“不……不是那樣的……”劇烈的酸楚刺痛她的眼,凝聚的水霧模糊了她的視線。

“我相信你、接納你,而你卻騙了我?”範兆恩心裏明明就宛如野獸在瘋狂咆哮,說出來的話,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越是她深愛、越不想傷害的人,她反而讓對方受了傷……德菲閉上眼,豆大的淚珠奔流而下。

她原本打算等他動完手術,視力完全複原後,就悄悄離開的。

沒想到,老天爺卻吝于再多給她一點時間,逼她面對殘忍的現實。

她無心傷害,她想彌補,但卻笨拙的弄得兩敗俱傷。

她的哭泣聲取代了肯定的回答,傳進範兆恩耳裏,他猛地松開她,腳步颠踬的往後退了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左小姐,你的馬腳已經露出來了,還有臉繼續待在這裏?”許特助言詞總是刻薄。

“兆恩,不是那樣的……”德菲試着想解釋,卻泣不成聲,無法成句。

“夠了!”範兆恩失控狂吼,突如其來的驚人打擊讓他徹底喪失理智,所有的愛意與感動都化為烏有。

大概是過于憤怒激動之故,一陣劇痛不期然襲上他的腦門,致使他站不住腳,突然往旁邊倒下。

“兆恩!”德菲回過神,立刻沖上前關心他的狀況。“你怎麽了?”淚水不斷自她眼中流洩,她不想哭,偏偏管不住泛濫的悲傷。

許特助先是一怔,随後命令司機阿修備車,送人到醫院接受治療。

憑着殘存的意識及力氣,範兆恩虛弱的開口:“不要碰我……”

那仿佛有千百支錐子在頭顱裏鑿洞的痛楚,讓他壓根無心理會自他腦海閃逝而過的影像。

他抗拒的舉動令德菲心如刀割,曾經受過的苦與痛,如今又被迫重演。

阿修趕來,攙起範兆恩,準備帶他前往醫院就診。

德菲則尾随其後,想跟在他身邊照料,卻被許特助攔下。

“範先生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你又何必去惹他生氣?”

“我是他的看護!”德菲嗚咽道,憂心忡忡。“我要在旁邊照顧他。”

“不必了。”許特助示意阿修加快速度。

聽到車門落合的聲音,德菲不顧一切的跑上前,想要同行。

“快點開車!”許特助嚴厲的命令司機。“範先生要是有什麽意外,你負責得了嗎?”

阿修為難的看了德菲一眼,向她點頭致歉,跺下油門離開。

德菲不假思索的在後方追趕,直到氣力用盡,再使不出丁點力量,像疲軟的氣球般癱倒在山邊的柏油路上。

性能極佳的名貴房車早已沒了蹤影,德菲忍不住放聲痛哭,哭聲在偏僻的山區裏顯得更加凄涼。

夢醒了……

她從天堂被打回地獄,摔得血肉模糊。

或許,他本來就不該屬于她。是她執意強求、不肯放手,才會造成彼此的二度傷害。

愛情的本質,到底是幸福,還是傷心?

德菲哭得肝腸寸斷,無助、悔恨、擔憂、茫然……各種負面情緒緊緊扼住她的心,令她喘不過氣。

如果她的存在,只是增添別人的痛苦,她是不是應該識相的消失?

在昏厥前,德菲悲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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