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晚餐
景修走後,姜懷和路回年的筷子齊齊伸到了金魚兒的面前,上面都夾着一塊鮮美的魚肉。
兩人對視一眼,空氣中小火花飛濺。
金魚兒為難的選了選,決定先吞掉路回年夾得那一塊,這塊兒要小一點兒,金魚兒媽媽說過做題的時候要先易後難,那麽吃東西的時候也要把塊頭比較大的留在後面。
他的媽媽是個很厲害的人,金魚兒可崇拜她了。
而且金魚兒是個有思想的小孩,他在做事之前都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的,必要的時候還會向他人征求一下一間,這裏的他人專指金魚兒的姑姑景岩,因為金魚兒認為只有景岩比較了解他的內心。
雖然選擇是艱難的,時間卻只在一瞬間,決定很快就有了。
可是在金魚兒張口去咬的時候,路回年竟然把筷子收回去了。
金魚兒咬了個空,還磕到了自己搖搖欲墜的乳牙。
他的眼睛圓圓的,臉頰鼓鼓的,用沉默來控訴路回年的“暴行”,心裏委屈的不行不行的,堅強的沒有哭,也沒忘記趕快把姜懷筷子上的肉肉吃到嘴裏去!
媽媽說,悲劇發生的時候,傷心并不是最要緊的,最重要的是避免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路回年也很委屈!
他只是單純的想給小金魚兒夾肉吃,可是為什麽姜懷的眼神那麽可怕,小心髒吓得砰砰直跳。
他對姜懷有一種天然的畏懼,于是,在金魚兒下口之前迅速收回了筷子,自己把肉給吃了!
唔,味道真好,沒想到姜懷的手藝這麽棒!
景修挂掉電話,站在清涼的夜色裏冷靜了冷靜,才回來繼續吃飯。
他坐下之後才發覺餐桌上的氣氛怪怪的,金魚兒和路回年都是一臉的委屈,模樣像極了親父子,明明自己才是金魚兒他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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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姜懷,平時那麽溫柔的一個人,今天怎麽冷冰冰的
只有景爸還算正常,除了眼睛有點兒亮!
于夢婕總覺得她爸今晚的眼睛亮得不正常。
于家的餐桌上少見中餐,于夢婕的媽媽是香港人,早年留學英國,特別推崇那種所謂的貴族做派,一心想把女兒于夢婕培養成名門淑媛,這一點上她的确可以算得上成功。
然而世事總是不那麽完美,在你得到同時必定失去一些東西。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那出身良好的老公已經朝着暴發戶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就差身材沒有徹底走形,想來那一天也不遠了。
于夢婕垂眼,輕輕喝了一口湯,假裝沒有看到她媽嫌棄她爸的眼神。
在她心裏,父母都是一樣的,一樣的虛榮僞善,一樣的愛慕權勢和金錢,一樣的想釣金龜婿而不考慮她的感受。
于夢婕以前不明白為什麽她的爸爸媽媽不知道滿足這兩個字怎麽寫,可現在她卻十分理解。
自從那天在商場和景岩重逢,她心裏有一顆沉寂許久的種子重新煥發了生機。當有這麽一個人,起點不如你卻時時刻刻跑在你前頭的時候,你就會想要超越這個人,哪怕是不擇手段。
景老爺子患了絕症的消息雖然沒有媒體去報導,但是他們這種圈內人是早就知道了的。說起來也是諷刺,景修大張旗鼓的要搞癌症研究,研發抗癌的新藥,他的父親馬上就被發現得了胃癌。
于夢婕的道德還是有一條底線的,她并沒有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頂多坐在心裏冷笑兩聲。然而,她的爸爸于總可就忍不住了,自從得到消息後,他臉上的紅光就沒有散開過。
而且,他今晚似乎格外高興!
于夢婕忍下心裏的壓抑,手裏的湯勺緩緩攪動着,看上去漫不經心的問道:“爸,今天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麽?”說完就擡頭看着她爸,仔細觀察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于仲德,也就是于夢婕的爸爸扯過餐巾擦了擦嘴,才慢悠悠的說:“今天上演了一出好戲,還是爸爸導演的。”聲音裏隐隐透着得意。
這話說得神秘兮兮的,就連于夢婕媽媽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她問了一個于夢婕也想知道問題:“老于,你導了個什麽好戲?”說着眼尾一掃,帶着幾分猶存的風韻。
“現在還差點兒火候,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于仲德站起身,“我吃好了,今晚還有事要忙,就不回來了!”
于夢婕媽媽聽了連忙起身,送于仲德出門,還悄悄捏了捏坐在椅子上的于夢婕,提醒她要“懂事兒”,于夢婕壓了壓心底的不耐,換上笑臉送她爸上車,還叮囑他要注意身體。
于仲德頭也不回的搖搖手,坐好之後就讓司機開車。
于仲德心裏知道女兒那句“注意身體”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如今這年頭哪個成功的男人在外面不養幾個小的,他已經做得夠好了,一沒讓外人知道打了妻子的臉,二沒在外留種讓小的猖狂,對女兒也是百分百的好,晨光制藥将來可都是她的。
再說,他今晚的确是有事要忙,還是一件大事,成了以後,他于仲德從今往後就是藥業的無冕之王。
哼,到時候,大名鼎鼎的景修,景總經理可就什麽都不是了。
景宅。
路回年向景爸告辭,還表示改日一定再次上門探望,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看姜懷的臉色,見他沒有不快才放下心。
這讓姜懷暗自疑惑,路回年怎麽好像非常害怕自己呢?
景爸今天過得很高興,尤其是看到姜懷小心眼兒的針對路回年的時候,他想到自己年輕那會兒也是這個樣子,有誰多看自己妻子兩眼心裏就會酸酸的,跟喝了山西老陳醋一個味兒。
所以他是這麽跟路回年說的:“你可要說話算數,要不我帶着金魚兒上門找你去!”他還想看姜懷為女兒吃醋的樣子。
金魚兒挨在姜懷的腿邊,聽了景爸的話小腦袋一點一點的表示同意。
路回年看得心裏暖暖的,他摸着小金魚兒腦瓜說:“一定!”
路回年的車剛剛開出門,景修就提出他也要走。
景爸皺眉:“都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兒?”
景修晃了晃手上提的旅行包,笑着說:“我給景岩送點兒東西過去,今晚就在公司休息了,這段時間比較忙!”說着彎腰擰了金魚兒白嫩嫩的小臉一把,告訴他要聽話,不許惹爺爺生氣。
金魚兒撅着嘴巴,不滿的嘀咕自己老爸對他的不信任。
景爸看着他們父子的互動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你去吧,明天把你妹妹也帶回來!一走這麽多天,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景修還沒說話,姜懷就先發聲了:“您還年輕着呢!”基于異域的立體時間,他心裏還真是這麽想的,在異域,不到七十歲的都是年輕人,“而且,岩岩不是每天早上都和您通話嗎?”
景爸瞋了姜懷一眼:“聽聲音和見到人能一樣嗎?”
金魚兒也站在爺爺這邊:“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沒見過姑姑了!”低頭小聲補充,“她可是答應了帶我去迪士尼的。”
其實,最最思念景岩的是姜懷。
因此,他勸了兩句就不說話了,任憑景爸和金魚兒這一老一小威脅景修,要他明天一定把景岩帶回來。
景修無奈,越聽越覺得景岩是被綁架了,而自己明天是要去和綁匪贖人,而實際上景岩只是工作略微瘋狂而已,當年華生剛成立的時候,他忙起來幾個月不回家也沒見有誰這麽想他啊!
唉,這個“重女輕男”的世道!
景修還有一個堆麻煩事要解決,沒精力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他向大家保證明天一定把景岩帶回來。
然而,他開車離開熙山別墅之後,并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市區一家保齡球俱樂部。
他要見的人是美國一家銀行的高管,史蒂夫先生,華生成立的時候景修曾得到過對方銀行的投資。之前,司銘打電話來就是告訴他,已經替他約好史蒂夫先生在保齡球俱樂部見面。
景修在俱樂部停車的時候,偶然看到了晨光制藥的于總,他身邊還帶着一個女人,光線有些暗,他并沒有看清那個女人的臉。
景修沒有在意,于仲德在外包養女人的事情雖然隐秘,也不是沒有風聲傳出來。
景修雖然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但是也不會對別人的行為随便指手畫腳,當然,凡事都會有例外,不過不是今天,他在車裏等了一會兒,直到于仲德的車子走後才下車。
球場。
景修到的時候,史蒂夫已經打了兩局,正坐在長椅上休息,他看到景修的身影時滿臉的驚喜。
“景,你怎麽現在才過來?”史蒂夫對景修很有好感,一方面因為景修是個十分有魅力的男士,對他的胃口,當然,更重要的是因為景修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利益,可以說史蒂夫能擁有如今的地位,和他當初看好景修是分不開的。
景修上前,笑着和史蒂夫握手,沾了一手的黏膩,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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