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是我做的

瑾寧看着靖國候夫人,懇聲道:“夫人,謝謝您為我做的一切。”

靖國候夫人神色淡漠,“和你沒有關系,本夫人只是見不得這些陰謀伎倆。”

瑾寧想說母親的事情,但是,公主在場,且有人陸續地回來了,她便止住了話。

瑾寧起身,福身告退。

到了吃宴會的時候,瑾寧方出現。

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梳了個雙丸髻,眼睛惺忪,看着應該是睡了一覺。

而宴會的夫人們,也都看了一場戲,老夫人叫了戲班子是京中有名氣的,因而,看得大家意猶未盡。

晚宴男女是分開的,陳國公帶着一衆男賓在正廳裏用飯,而夫人小姐們則在偏廳,雖然相隔就是一道拱門,可只能聞其聲,不得見其人。

晚宴會先上燕窩,京中貴婦們對燕窩是十分追捧的,認為是養顏的聖品。

只是,這盅盅燕窩上來之後,卻有些分別。

便不說裏頭,只說這炖盅,便不一樣了。

公主,靖國候夫人,江寧侯夫人,蘇侯夫人的炖盅都描着精美的花,且比其他夫人的大,不止如此,便是主家老夫人,袁氏,長孫氏,瑾寧還有幾位國公府小姐的炖盅,也是比旁人的大一些。

這對比很明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誰都沒說什麽,但是,誰的臉上都沒了好臉色。

老夫人自然也看出來了,臉色微變,對袁氏打了個眼色,袁氏馬上就下去了。

公主卻在這個時候不識時務地道:“本宮對燕窩是一般般,尚書夫人,不如,本宮和你換一下?”

尚書夫人微笑着,但是眼底卻有些冷漠,淡淡地掃了老夫人一眼,道:“不必了,什麽位分,吃什麽分量,老夫人泾渭分明,不好亂了規矩。”

這話,讓諸位夫人的臉上都有了憤慨之情,甚至,有些想要離席而去。

老夫人啞巴吃黃連,一句都沒能分辨,總不能說是下人自作主張,下人還不敢這樣做。

而就在此時,正廳外頭卻傳來了笑聲。

這笑聲有男有女,且笑得十分放肆,間或能聽到女子妩媚的歌聲。

大家心頭疑惑,外頭都是男賓,何來的女子?

尚書夫人起身,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氣得臉都綠了。

席間竟然穿插着幾名衣着頗為惹,火的妙齡女子,且看她們的眉目神情,皆妩媚嬌柔,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家的姑娘。

在座的除了朝廷命官之外,還有年輕子弟,雖坐懷不亂,可眼睛還是忍不住地飄向那些女子。

尚書夫人重重地哼了一聲,衆人見狀,都紛紛起身看了一眼。

老夫人完全不知道什麽情況,也示意身後的婆子看一眼,婆子回來之後,在老夫人的耳邊低語了兩句,老夫人氣得指尖發抖。

“老夫人真是盛情厚意啊,不過,我等無福消受,告辭!”尚書夫人首先便發難了,直接便轉身出去。

老夫人臉色微變,站起來想要解釋,“夫人……”

可尚書夫人行動極快,掀開簾子便到了外頭。

尚書夫人一走,其他的夫人也都紛紛起身,甚至連說都沒說一聲,帶着自家女兒便走。

江寧侯夫人仿佛是早就想走了,見大家都走,她便馬上起身告辭,帶着侍女昂首挺胸地離去。

公主意味深長地看了瑾寧一眼,也與靖國候夫人瑞安郡主等人告辭。

等袁氏回來的時候,偏廳了便只有國公府的人了。

她對老夫人道:“已經問過了,廚房那邊說,是瑾寧下的命令,要把燕窩分等級上。”

老夫人銳利的眸光掃在了瑾寧的臉上。

瑾寧慢悠悠地喝着燕窩,吃得唇上都染了一絲,她滿意地咂舌,道:“這燕窩是二嬸從南國帶回來的吧?果然是比京中的好。”

外頭還有人,老夫人發難不得,冰冷地道:“請三小姐到壽安堂。”

說完,她便起身往側門走出去。

她的背影很直,但是努力遏制狂怒的雙肩還是有些顫抖,袁氏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回頭冷冷地瞪了瑾寧一眼。

瑾寧擦拭了一下嘴角,微笑着起身,對長孫氏和陳瑾瑞,陳瑾憲姐妹道:“你們慢用,祖母一時半會都離不開我。”

她嘴角勾起,是痞痞的笑容,眼底卻有森然的寒意。

長孫氏看得觸目驚心,壓了聲音對陳瑾瑞道:“這賤坯,還是少些招惹為妙。”

陳瑾瑞慢慢地落了面紗,淡淡地道:“招惹不招惹,她都不會放過我們的。”

陳瑾珞很生氣,“她算什麽東西?敢跟祖母作對,是不知道祖母死。”

陳瑾憲聞言,蹙起了眉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和在場的人的心思都不同,她只想嫁人,不再讓人非議她是老女。

瑾寧跟着老夫人和袁氏回到了壽安堂。

老夫人進了屋中,坐在了太師椅上,面容威嚴地盯着瑾寧,厲聲道:“跪下!”

“我犯了什麽錯?”瑾寧反問,卻站着不動。

袁氏生氣地道:“你還問你犯了什麽錯?你為什麽要叫下人把燕窩分等級上?還有,正廳外頭的那些女子是怎麽回事?不都是你鬧的嗎?你是成心攪了你祖母的宴會。”

瑾寧笑了,“沒錯,是我吩咐的,但是這不都是依着祖母您的喜好嗎?您素來是分等級的,至于外頭的那些女子,也是我安排的,否則,怎顯得祖母您熱情好客呢?”

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你把國公府當什麽了?煙花之地嗎?你把老身的面子,你父親的面子國公府的面子都給丢盡了!”

瑾寧冷冷地道:“你們都有面子,那我的面子呢?對食?私定終身?梨花堂裏的椰子水?你們給過我面子嗎?老夫人的算盤打得不錯,今日但凡一樣成了,我便得夾着尾巴回青州是不是?我若不出手,回頭還有什麽等着我?我母親的姘頭?我的生父?”

瑾寧的聲音微涼,卻是夾着狂怒而來。

她一直認為,老夫人多少會顧忌身份,不會用太肮髒的招,但是,如今看來,卻是高估了她。

她的手段,比起長孫氏的還要肮髒。

“你胡說八道什麽?”袁氏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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