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相與枕藉
“現在呢?”林子勿模糊地呢喃着,一邊輕聲問着,嘴唇一邊輕輕觸碰過她後頸的肌膚,“現在,是夢嗎?”
洛蕭被他擁抱着,只覺得驚懼交加。
林子勿明明是那麽英氣青春的男人,在世間坐擁着無數的寵愛,對誰都狂到天上去,卻偏在她面前低下頭,露出孔雀般柔軟的脖頸。
他從背後抱着她的高度剛剛好,心跳又沉又快,從溫熱的胸膛深處傳來,荷爾蒙的氣息和淡淡的酒味裹挾着她,就像是天羅地網。
“洛蕭,你回答我。”他小動物一般磨蹭着她的側頸,微微開合着的嘴唇貼的太近,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現在是夢嗎?”
她強壓住聲音裏的顫抖,抱着一絲哄騙過他的希望回答道:“是夢。快放手。”
“我不要。”
他竟然耍起了任性,就像一個小孩子。
“既然是夢,就讓我抱抱你。”
洛蕭:“……”
林子勿自說自話的:“你總不能在我的夢裏也拒絕我。”
“好吧好吧!”洛蕭簡直要丢盔棄甲舉手投降了,“我騙你的,這不是夢,你總可以放開了吧?”
“不放。”林子勿卻把她摟得更緊了,她能隔着衣服,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還有衣物包裹下勻稱美好的肌肉,他小聲嘟囔着,“不是夢,那……我又忽然,比你高了。”
洛蕭再次:“……”
林子勿很執着:“比你高,就可以喜歡你。你答應過的。”
洛蕭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時候說出這個狗屁約定的自己塞進馬桶裏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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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迷地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體香,輕聲說:“我可以喜歡你了。”
她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林子勿這厮肯定是在裝醉。
可是當她側過臉,卻看到那個青年的眼睛,濕潤而明亮,帶着方才未散的委屈,還有現在想有卻不敢有的欣喜。
現在的他顯得那麽性感又單純。
洛蕭覺得任何一個正常的女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粉絲,看到他這樣,都會覺得胸口被碰碰擊了兩槍,血液急速湧出,心跳失速,幾乎就要喜歡上。
可是她不會。
對于這樣的林子勿,她的任何感情都壓不過一種——
那就是恐懼。
她握着水果刀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顫抖了。
酒味,混亂的意識,含混不清的言語,還有抱着她的那個人,都像極了她深深緘封在腦海最深處的那件往事。
她最不願意回憶,最怕的那件往事。
洛蕭今年二十七,卻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
除去面容上那道傷疤不提,她的容貌雖然不算沉魚落雁,但也總是端正姣好的,比起那些能拿下巴在牆上打鑽的整容臉,一些品位別致的男人們反而更願意欣賞她。
她有着濃深的劍眉,斜飛入鬓,很是英氣勃發。
雙眸雖然不是很大,但很熠熠有神,不笑的時候很淩厲,笑起來卻格外明亮,像是小野豹的眼睛。
她個子很高,雙腿筆直勻長,一路向上,到臀部是霍然緊實挺翹,有意大利人曾色迷迷地和她說[那是通往天堂的兩條蜜色的幽徑]。
不過說了這句話的人,後來被洛蕭打得在醫院骨傷科裏躺了一個禮拜才出來。
還有,由于酷愛運動,她和那些膚如凝脂的美人們不一樣,她的皮膚終年都曬的是小麥色,不過膚質卻不差,陽光下面猶如絲滑的蜂蜜,散發着瑩潤健康的光澤。
這樣的人,雖不是萬人迷,卻還是有人追的。
無論男女。
洛蕭拒絕過三個男性和兩個女性,倒也不算是無人問津的吊車尾。
那三位男性中,有一位無論家世,樣貌,談吐還是學歷,都可謂上乘,對洛蕭也是真心,可是洛蕭沒辦法,就是接受不了。
她單身到現在,可能真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篇熟人深扒的微博沒有說錯,她最多只能接受男人們做她的兄弟,說她是兄弟婊,她也認了。
她就是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好意。
她怕了。
就是那一年,在那個昏暗的電影院,她也是和當時她最喜歡的男孩子待在一起,就像林子勿現在一樣,那個男孩也喝醉了,也那麽傷心。
大熒幕上晃動着戰争片裏男女主角重逢時激情而狂亂的畫面,耳邊是粗重的喘息,但卻分不清是來自于電影裏的音效,還是緊緊摟抱着她的那個人。
想到當年電影院發生的那件事情,洛蕭幾乎渾身的血液都戰栗踴躍起來,她用力搖着頭,像是這樣就能把那些令她害怕的記憶甩幹淨一樣。
“不……不可以,不能這樣……”
可是林子勿腦袋是渾沌的,他不明白洛蕭在說些什麽。
他只是把她抱的很緊,磨蹭着她的耳背和露在外面流暢的肩線,只是磨蹭久了,寬闊勻實的身體越來越火熱,心跳的力度也越來越大,血液在耳膜內隆隆作響,他的意識越來越恍惚,眼神已是意亂情迷。
洛蕭的味道對于他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越聞就覺得越渴,喉結性感地上下滾動着,忍不住把她抵在料理臺上,黑沉沉的眼睛裏湧動着太多的感情,深不見底。
他把她掰轉過來,洛蕭竭力反抗,卻發現掙紮不能。
林子勿的力氣早已比她大了,只是過往打鬧時讓着她,從未使出全力,她遂不知道而已。
他低頭望着她,雪青色的襯衫早已淩亂,身上是酒味混合着淡淡的煙味,還隐約聞的出平日裏他衣物上潔淨的洗衣粉清香。
他盯着她。
就像餓了很久的人,盯着終于遲遲上桌的菜。
眼睛裏光亮流動,像是要把她撕碎,扯成細末,吞吃下肚,令人不寒而栗。
洛蕭覺得自己太傻了。
他哪裏,還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我喜歡你。”林子勿像是想要和她确認自己的心意,慎重其事的,捉起她的一只手,按在了自己滾燙的胸口,他舔着微微發幹的嘴唇,漆黑的眼睛片刻不肯眨,好像少看她一秒都是虧的。
可是睜太久了,眼睛就會酸澀,逐漸蒙上一層水汽。
卻還固執地說:“洛蕭,我喜歡你。”
洛蕭發着抖,看着他的臉越來越近,自己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當林子勿顫抖着,終于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什麽似的,觸碰到她的嘴唇時,她的瞳孔猛然收攏,軀體內的所有細胞都像煙花一樣炸裂,腦海中一片地裂天崩,磚瓦齊下,只剩空白。
這親吻很短,簡直可以描述成“嘴唇禮節性地互相碰了幾秒鐘”。
然後林子勿就往後站開了,黑暗中其實她并不能太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何況她心中早已烽火狼煙,早已兵荒馬亂。
她根本無暇顧及他英俊的面容,此刻有着怎樣的情感。她只想丢盔棄甲,置顏面于不顧,就這樣落荒而逃。
林子勿微微喘息着,抿了抿嘴唇,一只手仍然抵着她身後的料理臺,另一只手卻擡起來。
洛蕭還沒來得及反應,下巴就被捏住了,臉被強制性擡起。
然後眼前一黑,林子勿再一次吻了上來。
這一次,仿佛他是确認了這是夢,或者這不是夢,但他擁有了喜歡她的權力,又或者是食髓知味,他的親吻顯得焦急又粗暴,嘴唇只觸上幾秒,舌尖就抵了進來,火熱而濕漉地想要勾起她的回應。
她卻覺得腦海中有個人在尖叫,近乎歇斯底裏。
這種熟悉的感覺,他也好,曾經的那個人也好,明明都是那麽溫柔地待她過,可是做出來的事,卻都是一樣的……
洛蕭開始狂亂地掙紮。
她的大腦也因為震驚和恐懼,不知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總之,她最後的理性也燒斷了。
兩人扭打糾纏的過程中,林子勿發出了一聲悶哼。
過了片刻,他終于松開了制着她的手,頓了片刻,稍微往後退了一點點,捂住了自己的側腰。
客廳的光線因為他的退避,終于有一點點潛入沒有開燈的廚房。
在模糊的光線中,洛蕭喘着粗氣,耳中嗡嗡鳴響,渾身神經都繃緊了,看着林子勿。
然後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看到他捂着側腰的指縫裏,開始滲出大量的深紅色,那深紅色散發着淡淡的鐵鏽味,很快就洇濕了他的襯衫。
血。
她呆住了,低下頭,看到了自己右手,一直都還握着那把方才切檸檬用的水果刀,而刀尖上也在往下滴着微弱的鮮紅。
洛蕭只覺得一陣眩暈,渾身的力氣就像在一瞬間都被抽空了,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她不住地看看手上的刀,又看看半隐沒在黑暗裏的林子勿,目光就這樣來回地逡巡着,抖得越來越厲害。
然後她的手再一次被握住了。
是林子勿,他眼睛的顏色在暗夜裏顯得更深,他捉住她冰冷而顫抖的手,盯着她的臉。
他看着她,堅決又緩慢地把她手裏握着的刀子抽出來,瞧也不瞧一眼,就那麽直接丢在地上。
當啷一聲。
在這個諾大的屋子裏,顯得那麽兀突而刺耳。
洛蕭幾乎是下一秒就被他整個橫抱起來,這個男人可能是屬吸血鬼的,他因為疼痛和血腥,變得愈發暴躁而喪失理智。
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也不怕傷口繼續撕裂,他只是一把抱起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洛蕭,一聲不吭地大步走到卧室門口,重重踢開了房門,什麽話都不說,把人扔在了床上。
然後他站在床邊,煩躁地扯松了勒着自己的領帶和領口,力道太大,那做工考究的襯衫被他生生拽去了幾顆扣子。
洛蕭陷到柔軟的羽絨被裏,腦袋都還是暈的,喉嚨裏翻滾着血的氣息,神志早已混亂不堪。她微微喘着氣,太陽穴突突跳的生疼,想坐直身子,卻看到林子勿已經脫下了襯衣,露出寬肩窄腰,極其勻稱,高大挺拔的上半身。
微弱的光線從窗口灑進來,在他華貴緊繃的皮膚上,籠上一層薄薄的光輝。
這具可以和男模媲美的年輕軀體,因為急促的呼吸,危險地起伏着,借着微光,她看到他斜腹部一道手掌長的刀傷,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髒器,但血肉都翻了出來,殷紅仍在淌着。
她嗓音顫抖:“林子勿,你的傷……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用嘴堵住了,接着整個人都被強大到不可抵抗的力量,按在了柔軟寬敞的床上。
那被褥裏有着林子勿平素的味道。
淡淡的皂角味,幹淨清爽。
就像他這個人一貫的态度,純淨明朗,有着太難得的純真。
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柔和又清冽,帶着些小心和愛護,溫和地喊她:
“學姐。”
和把她禁锢在床,霸道地壓在她身上,帶着酒精和煙草的氣息,焦急又火熱地親吻着她的那個人,一點也不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關燈啦關燈啦拉閘限電呀啊!拉閘限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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