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陸參謀,你就這樣離席不太好吧?”寧進陽向他們這邊款款走來,一面走一面又道,“你可知,未打招呼擅自帶走寧某人的未婚妻也算是觸犯兩軍禁忌嗎?”
又因聽得是雲裏霧裏的,她回過身看了看寧進陽,又回了眸瞧了瞧陸從予,實在不解是何意,但唯一她知道的就是這空氣,像冷到凍結,凝固住了。陸從予輕輕一笑,許久才道:“是我的失誤。”
寧進陽走近到又因身邊,一把摟過又因的肩以示所有權。他沒有控制住力道,又因被他這樣用力摟過,感覺肩部發疼。她皺了皺眉,很細微,寧進陽并未察覺到,他只顧着繼續對陸從予說:“陸參謀隐藏得甚深啊,又做戲子又領兵打仗的,也難怪能将人迷得七葷八素。”
寧進陽原以為他這麽一道陸從予會有怒意,可惜只聽他道:“就像喜歡吃的菜怕廚子做不好只能自己做一樣,我喜歡聽曲卻又聽到不到心儀的只好自己寫曲唱曲,需要一個安穩生活卻又終等不到只得自己争取。這樣的理,寧先生不會不懂吧。”
他說得頭頭是理,寧進陽不想争辯便冷哼了一聲,轉而對已然懵住的又因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未等又因向陸從予欠身道別,寧進陽便半拉扯着她離開陽臺。走下樓的一路上寧進陽所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能聽進聽清,她無力,腦內錯綜複雜,心緒多得快要爆炸。無法想象,也實在無法當場消化。
剛坐上車,寧進陽便向又因問道:“這麽晚了還回去?”
又因看了一眼窗外,方才出門時忘了看眼時間,也不知道已經幾點鐘了。以往能憑路上行人多少來判斷,今天卻是例外,大冷天的,再加上是新年前夜,外頭就沒什麽人走動。她沉吟了一下道:“昨天讓人通知家裏了,應該會有人等着。”
既然作了決定,寧進陽就不再多說什麽,他道:“我還有事要回去處理。”
又因本來也擔心路上寧進陽會再提起陸從予的事,聽他這樣一說,她也是松了口氣,當下就點點頭道:“那放我在前邊路口就成,我能自己回去。”
後來寧進陽還是把她送到更近的地點,不過他路上并沒有多說什麽話。因為不遠,又因選擇走回去。有些時候,風大也是有好處的,吹一吹,倒也能把亂成團的心緒吹散一些。
從晚飯時分就坐在門口等的宛平終于見着又因,急切地迎了上去道: “小姐,夫人剛還在念您怎麽還沒回來呢。”
又因笑笑,牽起宛平的手就進了屋。夜已算深,但容夫人卻還未睡下。又因剛進前堂就能見她坐等在那邊,手上還織着東西。就那刻,她心一酸,眼眶裏的淚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入門時她還死硬憋着,可怎麽一見到面就忍不住了。害怕容夫人看出什麽,她趕緊抹掉淚上前去叫了一聲“媽”。
容夫人哎地應了一聲,停了動作擡起頭來笑迎她。又因心裏不免還是發酸,她哽了哽道:“對不起,回來晚了。”
容夫人哧地笑道:“有什麽好道歉的,自家人,又不是什麽大事。”
又因點點頭道:“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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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笑了一笑道:“快樂,你也快樂。”
分明當晚心事多得如蜘蛛網一樣理也理不清,但又因卻睡得很好,一躺下便入了眠,還起了一個大早。早餐周嬸煮了甜稀粥,或許是睡了好覺,又因看上去精神十分抖擻,竟連續喝了兩碗半的粥。一旁的容夫人見她那麽好胃口,都笑開了。
等到又因剛放下碗,容長興才姍姍來遲。近幾日因為生意不順,容長興夜裏難眠,總挨到天快亮才有些許睡意。容長興一落座便開口道:“昨天怎麽那麽晚才回來。”
又因一面吃着周嬸又送上來的水果,一面答道:“參加陳德豐的宴會去了。”
這理由還算妥當,容長興就沒有過多詢問。擱了小會他突然道:“我之前讓進陽幫忙處理出關問題,不過好像到現在都還給我個結果。”容長興說這話時的口吻極其冷淡,想必對寧進陽有了失望。
又因心裏并不喜容長興的做法,現在提起這事時還是這般态度,她沉了嘴角道:“爸,這事是我讓他別再管的。”
話一出,容長興更加不高興了,一下子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到臉上。他怒嗔道:“你說什麽,你不讓他幫忙難道就眼睜睜看咱家垮嗎!”
又因心生不快,也沒想多,立馬頂了嘴道:“現在那麽亂,他哪還有那麽多精力。家裏生意是有受這事影響,但也不至于到您說的這地步,您看國內的生意不都還好好的。”
雖然一旁的容夫人也幫着勸,但容長興的怒氣哪是一瞬間能消得了的。粥,他自然也吃不下了,他放下手裏的湯勺,一雙帶着怒火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又因道:“還有你,畢業了就回來家裏幫忙,別整日在外頭胡鬧。”
又因向容夫人那看了一眼,容夫人皺着眉搖了搖頭,示意又因別說太多話。可一想到昨晚陸從予的話,她總覺得不應該什麽都不嘗試就揚言放棄,所以還是回過頭道:“我想去新日做個編輯。”
容長興哪能那麽容易就同意,他一拍桌,板着臉道:“不準,這事沒得商量。”
又因看着容長興,一時說不出話來。她輕咬着下唇,試着忍住不快。為何就不能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總是要逼迫她走安排好的路,難道就不覺這就是把她當籠中鳥嗎?這就是限制了她的自由嗎?越想是越不舒适,她嚯地站起身來道:“我吃飽了。”
一旁剝着豆子的容夫人立馬停了手中的活,急忙問道:“你去哪?”
未等又因作聲,容長興就吼道:“別管她。”随後聽見容長興咳了兩聲。終究是親人長輩的,又因擔心地偏過頭去看了一眼,可容長興始終是那副不茍言笑的面容,這讓她實在沒法繼續呆下。
出了門,她想也沒想就往谷岸那去。見開門的人竟是杜錦瑟,兩人短短相視幾秒都笑了。又因道:“也是來看谷先生的嗎?”
杜錦瑟也略覺意外,她笑吟吟道:“是呀,倒是你,怎麽也大清早就來了?”
不方便告知杜錦瑟家中的事,又因便打了一個哈哈道:“之前多受先生照顧,畢竟又新一年了,不來恭賀一下說不過去。”
杜錦瑟點點頭,含笑道:“有什麽好賀的,一天到晚把自己關書房裏頭。今天是不是新一年,恐怕問他,他會一臉茫吧。”
又因不覺撲哧一笑,基本猜出谷岸是被逼了稿。由于熟悉了腳步聲,谷岸單聽上樓時嗒咯嗒咯的聲音便知道來的人是誰,也就懶得擡頭,他雙手抵在桌上,額頭頂在互握的手前,迷迷糊糊地道:“來啦。”
又因随手撿起幾本亂丢在一旁的書冊道:“前幾天又被催稿了嗎?”
谷岸深深嘆了一氣道:“是啊,好好一個新年都不讓我輕松過。”
倒沒被逼傻,還知道過了年。又因笑了一笑,輕聲道:“那也沒法,他們也是不容易,沒收到稿,他們一樣也過不了新年。”
谷岸又嘆了一氣,瞧他那疲憊的樣子,大概是想了一整晚的結果。忽然谷岸放下了手,擡眸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随後問道:“昨晚去了吧?陳德豐的宴會。”
又因嗯了一聲。谷岸點點頭,然後拿起身邊的筆寫了幾個字,但立馬又停了下來,他不知道,他反複提筆放筆的動作就如同又因此刻的心情。因為昨晚的陸從予,她也還是亂糟糟的。又因其實特別想趁這機會問問谷岸,套出一絲陸從予的過去,但她又不敢開口,怕問到些不該問的,不應該知道的。
谷岸也是無意,不小心眼角餘光睨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所以便問道:“你有事要問我?”瞧她猶未答話,猶猶豫豫了幾分。谷岸不由地眉頭一蹙道:“不是關于我的吧?”
又因緩緩地點了點頭,還再踟蹰時,谷岸卻先笑道:“是陸少吧,他等會就來,有事還是親口問比較好。”
又因本沒有想過親自問過陸從予,可當谷岸這麽一提,回頭轉念,當下便應了一聲退出書房去。廳裏杜錦瑟早已燒好一壺熱水等候又因,一見她出來,杜錦瑟便笑開來道:“坐下來喝杯茶?”
又因點點頭。杜錦瑟泡了杯遞了過去,又因接過後連連道謝。杜錦瑟捧起杯子小小啜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一事,別過頭去看又因道:“上次離開前我去了你府上道別,不過不湊巧,你不在。”
又因抿抿嘴,她怎會忘記這事,畢竟還有過那尴尬的一段。又因看着從茶壺嘴中一陣陣向上飄出的熱氣,輕嘆道:“抱歉,沒能趕過去送你們。”
杜錦瑟跟着陸從予那麽多年,怎麽也是懂得看,幾句就測出又因心裏憋了些事。她淡然一笑道:“不是什麽大事,況且也沒回去多久,這不又回來了。”
又因靜靜,點了頭。畢竟是窘态,所以還是不願告訴,就全當是過了場的電影,道不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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