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2
她這麽痛快,杜老爺子反倒要懷疑了,審視地看着她:“條件?”
楚歌搖了搖頭。
老爺子冷哼一聲:“楚小姐,你現在也是個生意人,所以,別跟我耍花招。”不耐煩地敲了敲手杖,“說吧,我不欺負人,适當的補償我肯定會給你的,多的你也不用想。”
楚歌笑了一下。
他眯起眼:“你笑什麽?”
“我笑是因為,您太看不起您孫兒的眼光了。”
“什麽意思?”
“您孫兒看中的人,必然不會是死纏爛打的那一類。所以您請放心,我真的沒有條件,之所以答應得這麽痛快,是因為我很清楚,他娶我不過是因為想要補償我,還有,也未償沒有想要永久封口的意思。這樣的結合,我不覺得有意思。我現在不差錢,也有能力做我想做的事,嫁給他,或許能讓我得到更多,可如果您不滿意,大約也只會讓我失去更多,而我還沒有自信到,能讓他為了我抛棄全世界的地步。”
杜老爺子聞言面色有些古怪:“你說他娶你,只是想要補償你?封你的口?”
楚歌閉嘴。
她不覺得杜老爺子會不知道杜慕的病,那麽大的事,杜慕一個人還扛不下來,所以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杜老爺子笑了起來,他說:“好,你痛快我也痛快。我答應你一件事,只要我活着,你有所求,我會幫你。”
楚歌笑,對他微微彎了彎腰:“謝謝您。”
出來,仍然是老爺子的助理送她回去。
坐在車上,楚歌看着外面一掠而過的景色,腦袋裏亂紛紛,像是同時在播很多部無聲的影片,一幀幀畫畫閃過,最後餘下來的,就只有臨走時杜老爺子的話:
“知道我為什麽會更看好林敏娴嗎?反對你不是因為那些東西,而是因為,林敏娴再蠢她也比你理智,會更明白什麽是利益,會知道選擇什麽才對她最好。而你,要選的從來就不是利益。”
手掌裏都是汗,滑膩膩的,她微微握緊,把所有的情緒都掩在其中。
回到公司,想要照常處理事情,可一份測試報告,看了許久都沒有看進去,反反複複,字都認識,連起來的意思卻都怎麽也弄不明白。
她有些頭痛,和研發部的經理說:“你回去吧,報告先留在這。”
經理有點忐忑:“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楚歌笑笑:“不是,我只是想好好看一看。你回去也再看看,這次的結果對我們很重要,不能有疏忽。”
經理點頭,退了出去。
楚歌長籲一口氣,仰頭背靠在椅子上轉了個圈,望着圈外發了好一陣的呆,然後才打起精神,把曼文召進來:“除去新産品生産的錢,公司能動用的流動資金有多少?”
曼文分管財務,對這一塊自然門清,她報了個數目,楚歌皺皺眉:“還不夠。”
外人都在盛傳她有多少多少億,事實上這是不确切的,因為公司在運轉,她事實上能運用的現金很有限,而且現在公司上市,就算要用錢,如何上報也是個麻煩事。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想想辦法也不是不可以解決,楚歌在心裏算了一下,搖頭說:“還不夠。”
曼文驚訝:“公司有什麽大動作嗎?”
楚歌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竟然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撐着額頭略無力:“……對。不過我還沒想好。”
曼文很相信她,楚歌不是個冒進的人,所以也沒有多問。
楚歌感覺自己這狀态留在公司也是廢,于是幹脆撒手什麽也不做了。
晚上本來還有個應酬,要招待合作公司的一個老總,也推給了曼文,讓她看着處理。
沒有開車,慢慢在街上走,行得累了就上了輛車,司機問她:“小姐去哪?”
她目光空茫:“随便轉吧。”
司機大約是沒少見到這樣的乘客,特熟練地問:“你這是失戀了吧?”
楚歌一怔:“怎麽看出來的?”
“失魂落魄啊。”司機感嘆。
楚歌失笑,她都沒想到已經這麽明顯了。
司機就勸她:“看你長得這麽漂亮,男人而已,愁什麽呀?轉轉頭,就能遇到更好的了。”
楚歌笑,聽着司機胡說八道,忽然也覺得這樣挺好的。
一直轉了挺久,從城東轉到城西,最後又到了城南,下了高架,楚歌發現自己竟被帶到了大學城,司機大約也覺得這樣賺她的錢有點不好意思了,就鼓動她:“去大學城裏看看啊,小鮮肉一坨一坨,看着就覺得人生還蠻美好。”
楚歌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這麽形容的,忍不住笑開了,說:“好啊。”
司機倒是愣了:“啊,真在這下?”
楚歌說:“嗯。”
司機就找了地方放她下車,看她可憐,還很好心要給她打折,楚歌笑着說:“不用,錢花了,心情就也舒暢了。”
司機沖她豎大拇指,取出張名片遞給她:“要是逛夠了,還可以叫我來接你。”
楚歌沒有拒絕,拿着名片揮了揮手,選了個門走進去。
她沒什麽目的,就是随便走,就像司機說的,只是看着這些豆蔻年華意氣風發的孩子,心情仿佛都好了。
那會兒五點多,正是學生吃飯的時間,楚歌坐到食堂外面的小凳上,看着面前的人來來往往。
自己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覺坐得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泛着冷了,然後看到一雙腳慢慢走到了她面前:“小歌姐姐?!”
楚歌嘆口氣,擡起頭:“你好。又見面了。”
“呃,你怎麽在這裏?”
“見個朋友。”
“那,見完了嗎?”
“還沒有。”
楚歌的态度并不熱絡,兩人畢竟不熟悉,唐文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和他一起的朋友看見,笑嘻嘻地湊過來,一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楚歌,一邊問:“喂,唐文安,這就是那天晚上見到的姐姐麽?”
難得他們竟然還記得她,楚歌擡起頭,并沒有見到那個唱歌的男孩。
她笑着說:“我是。你們好。”
“你也好呀,是來看唐文安的嗎?”
楚歌沒說話,倒是唐文安囧極了,趕着他們走:“你們先進去吃吧,不然等下食堂都要關門了。”
“切~~”他們伸手拍他,露出了自以為只有他們才會懂的暧昧笑意,沖着楚歌揮揮手,“那姐姐,我們先進去啦。”
楚歌也擺了擺手。
唐文安覺得小心思被人看破,更不好意思了,腳尖打着圈,偷眼看她。
楚歌問:“怎麽了?”
“你……還好吧?”
楚歌知道他問的是什麽,點頭:“挺好的。”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
楚歌見他臉都脹紅了,心下微軟,主動問:“你吃食堂?”
“嗯。我搬到宿舍裏住來了。”他鼓起勇氣,“那些人……我也沒有跟他們再聯系。”
楚歌說:“其實早該這樣了。”
他低下頭,眼圈有些泛紅:“我就知道你并不讨厭我。”
楚歌沒說話,心裏卻是有點稀奇的,她真是沒見過比他更多愁善感的男孩子了,以前和她玩的男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渾得讓人頭疼的,就是現在,遇見的男人,也個個是精英樣,看起來比誰都要強。
動不動就想哭什麽的……實在是略罕見,也難怪那些人會欺負他。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得沉默,過了會,手機響起,她趁勢起身:“我得走了。”
唐文安呆呆地“哦”了一聲,看着她走出好幾步,才突然想起那是出校園的方向,靈光一閃便喊住她:“你不去見你的朋友了嗎?”
楚歌回頭,眨了眨眼睛:“已經見過了。”
他就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很可愛的模樣。
楚歌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出來後就打原先那個司機的電話,不過他有客,就聯系了就近的一個朋友來載他。
後來的司機倒是沉默,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到地方了卻默默地把錢遞回來一半,塞到楚歌手裏,然後說:“想開些,失戀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然後開着車,很快地走了。
楚歌捏着錢,立在路邊站了很久,被回來的杜慕撿到了:“怎麽站在這?”
楚歌把錢揣進袋裏,說:“等你。”
杜慕沒說話,但是看得出,心情還是很好的。
楚歌趴到車窗前問他:“吃飯了嗎?”
“沒有。”
“那你餓嗎?”
他挑眉,無聲詢問。
楚歌彎了彎眼睛:“我做給你吃怎麽樣?”
杜先生想起她做的那些料理,突然一陣胃難,看在她實在很積極的份上,勉強保持了含蓄:“不必強求。”
“不強求的。”
他無語,頓了頓說:“随你。”
楚歌頗歡喜:“那我去買菜。”
倒退着往後走,就見他也跟着下來了,楚歌訝然:“你也去?”
他瞥她:“啰嗦!”
楚歌一笑,上前去挽住他的手,有在國外那段時間打底,她現在在外面挽他牽他什麽的,已經沒什麽壓力了。
杜慕看她一眼,她就貼得更近了些。
他沒有拒絕她的靠近,只是沉聲問:“今天很高興?”
楚歌說:“是啊。”
“理由?”
她笑眯眯的:“我們新産品的測試數據出來了。”
見她這樣子,他冷冷一瞥,說:“膚淺!”
楚歌才不理,照樣高高興興的,買好菜回家,杜慕去洗澡,她就撩起衣袖洗手做羹湯。
杜先生洗澡出來,端着杯茶站到廚房邊,見她已經把所有的菜的都洗好切好了,正架着鍋在一樣一樣試調料。
拿起一盒,嘗了口:“啊,這是糖。”
擱到一邊,又拿起一盒嘗一口:“這是鹽。”
再拿了一盒,拈了點放進嘴裏,眉頭鼻子都皺到了一起:“這是味精。”
杜慕看她試得可憐,不得不提醒說:“鍋要燒掉了。”
她“啊”地叫了一聲,趕緊去搶救鍋,一邊關火一邊拿起一碗水,“嘩”地倒了進去。
在滿屋子煙霧中,“咔嚓”一聲,鍋裂了。
杜慕&楚歌:……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