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7 (2)

學一學?”

真的是很突兀,楚歌當時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麽風,所以還很認真地問他:“跟他學演戲,有什麽用嗎?”

他調侃她啦,她卻到現在才懂!

楚歌的臉不由得有些燒,扭開頭,有點恨恨地說:“可是最後你也沒讓我學。”

不但沒讓她學,上一次,他還說她是個不太高明的演員。

杜慕微微笑,對面的車燈照過來,照着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有漸漸放柔的眼神。

她聽到他說:“我舍不得。”他只手撐額,懶洋洋地轉過臉來望着她,“我怕你演得太好,最後會真的漸漸忘記我。”

面具戴久了,假的也就成真的。

還是她現在這樣比較好,喜怒哀樂,仍然能留有一絲絲真實可以讓他看見。

楚歌抿緊了唇,街邊掠過的一行行風景,變成光影從她的眼睛裏慢慢流走。

杜慕說:“對不起,如果我知道我的病能好,以前我會對你好一些。”

楚歌淡笑,語氣很是平和,實事求是地說:“你對我并不差。”

杜慕毫不謙虛地點頭:“嗯。”在楚歌有些無語地看過來時他又笑,“至少不會強求你。”

強求她為給他治病,做那些她不願意的事。

再提起那些事,楚歌發現自己也沒有多少難堪,時光悠悠,不知不覺不管真假她心裏确實已經坦然很多了。

她還問他:“如果不強求,那你的病要怎麽辦?”

杜慕沉默了會,說:“讓你愛上我,然後,心甘情願地幫我。”

68.11-2

楚歌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願意讓她愛上他,她一定會愛的,毫不猶豫,而且是肝腦塗地不顧一切的那種愛法。

她會在對他的愛裏燃盡剩餘的熱情,不會多去想報複還有反擊的事。

她會變得平庸,就像每一個愛上所愛的平凡的女孩子一樣。

楚歌想起一句話,便笑了笑,說:“謝謝你,沒有讓我愛上你。”

杜慕聞言,意味深長地問:“真的麽?”

楚歌點頭:“真的。”

他就笑,沒有再說什麽。

直到很久以後,楚歌才明白杜慕那句反問還有那淡淡的一笑意味着什麽,不過這時候,她并沒有多想。

楚歌對他多少還是有點了解,他說要送她回家,那是必須得送她回家的,不管現在的他看起來多麽溫和,骨子裏,他還是那個不由分說的、強勢的杜先生。

然後跟着她回去,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在某種意義上,杜慕是個很憊懶的人,他連理由都沒有再編一個,只是看着她,說:“只一晚上補不回缺掉的睡眠,所以你辛苦一點,再陪我睡一睡?”

那樣子,真的很欠扁,不過楚歌沒有拒絕,主要是,她想看看他到底是又犯病了,還是在強忍。

确認這點其實對她而言沒什麽太大的意義,但她就是忍不住。

楚歌把這一點,歸結為人類可怕的好奇心。

照舊是進門便洗漱,他們沒有洗“鴛鴦浴”的愛好,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各洗各的。

挑選睡衣的時候,楚歌略為猶豫了一下,然後放棄自己常穿的很保守的睡衣睡褲,換成了另一條式樣簡單的睡裙。

那睡裙是白色純棉的,衣袖和裙擺處都有一圈蕾絲邊,唯一能稱得上性感的地方,大約是它的領口開得有點點低。

但還好,若不彎腰,也不會露半點春光。

楚歌很少穿睡裙,為了防止被杜慕看穿,她還故意把自己所有的睡衣睡褲都藏了起來,昨天穿的那套則泡進了盆子裏。

做完這些,等她洗完澡出來後,杜慕已經早就洗完了。

他站在卧室的小陽臺上打電話,楚歌收拾了幾件自己換下還沒洗的衣服,等他收線後才問:“你的衣服要一起洗了嗎?”

杜慕轉過身來正要說話,呼吸不由得微微一窒。

潔白的燈光下,她靜靜地立在面前,整個人幾乎纖毫畢現,烏黑的頭發不再規矩地盤在腦後,而是微卷着垂在背後,看起來溫婉又可人。

她因為瘦加上長期失眠,氣色其實并不太好,素顏的時候臉色有點過份蒼白,可這會剛洗完澡出來,熱氣氤氲尚未盡散,顯得她的皮膚像是能透光似的,恰如溫潤的白玉染上紅霞,簡直是秀色可餐!

尤其是那一身白色,更襯得她身姿輕盈,好像一朵小小的雛菊,随風起舞,盈香滿鼻。

杜慕掩飾功夫很到家,望着她,只是眸色沉了沉,停了一兩秒才說:“不用了。”

根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他雙手插兜,眸色深沉地看着她轉身進了洗衣室,裙擺掀起,露出一截玉白的小腿,纖細又柔嫩。

楚歌出來,杜慕仍舊站在原地,陽臺沒有開燈,她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些奇怪:“怎麽不進來?”

杜慕說:“熱。”

楚歌一頓,擡頭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空調入風口的位置,還伸手過去探了探,沉靜地說:“空調開着的呀,估計是你把門打開,冷氣都跑出去了。”

杜慕“哦”了一聲,這才挪步走進來。

楚歌已經彎腰在整理床鋪了,她背對着他,質地優良的棉布柔順地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線條美好的身段。

她輕輕擺了擺臀,上下拍打了一下床單,然後轉過身來,問:“還有點早,你是現在就睡嗎?”

語氣很認真。

杜慕靠在牆邊,微垂着眼睛,指尖似是無意識地轉動着手機,沒有答話。

楚歌小聲地喚他:“杜先生?”

他擡起眼睛。

“現在就睡嗎?”

杜慕咽了口口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敞開的領口,裏面雪色迷人,毀人自制。

模模糊糊地,杜慕想,可能自己的病真的還認人?明明之前看到文岚這麽誘惑他,他半點感覺都沒有的。

他磨了磨後槽牙,過了好一會才盡力正常地回答:“不睡。你要睡了?”

如果她要睡的話,他還是可以“勉強”陪她的。

誰知楚歌下了床,眉目清淡地說:“嗯,我也不睡,還有點點事沒有處理完。”她說着走出了房間,走到客廳裏開了電腦,等着電腦啓動的時候,她對他說,“要不你先看會電視?”

杜慕點頭。

楚歌就幫他把電視開好,估摸着他的品味給他選了個記錄片,然後自己扯了個墊子,就坐在茶幾旁做起事來。

杜慕看着電視,視線卻一直忍不住往她身上瞟。她在看郵件,看一封回一封,十指纖纖在鍵盤上輕敲而過,像是掠過水面的只只白雁。

看到艱深處,她會不自覺地輕咬紅唇,露出點點潔白的貝齒,眉目微凝,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含着靈山秀色,引人入勝。

“這個詞你知道意思嗎?”她突然擡起頭來,問。

于是那山那水就劃破雲遮霧罩,水靈靈輕盈盈地飄到他面前。

杜慕沒說話。

楚歌忍不住又叫他:“杜先生?”

杜慕微垂了眼簾,看着她。

“這個詞……”她把電腦轉向他這一邊,“你知道意思嗎?”

鼠标停在一個單詞上,以杜慕的能力,居然看了好一會才認出,“其實就是‘cerebellum’,小腦,他這裏用了古拉丁語的寫法。”

楚歌點頭,把這個詞作了備注。

杜慕凝神看了一會,才滋味莫名地問:“這是你哥哥的病況?”

“嗯,我找人翻譯了幾種語言,想把它發給國外一些醫生,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讓他恢複的辦法。”

杜慕:……

喵的,好嫉妒怎麽辦?

她心心念念的人裏面,好像從來就沒有他。

杜慕酸道:“翻譯水平太差了。”

楚歌看着他,眉目在燈光下像是發着光:“你要幫我嗎?”

杜慕想了想,也坐了下去。

見他直接坐在地上,楚歌從旁邊扯過一個靠墊:“地上涼,坐這上面吧。”

幫他墊墊子的時候她身體俯得有點低,如此近距離,杜慕看得很清楚,她的一雙雪白渾圓微垂着沖向他。

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她沒有穿內衣!!

在她擡起頭來以前,杜慕飛快地轉過頭去,面上作出一副認真看郵件的模樣,某處卻已經□□到像要爆。

楚歌無知無覺地靠過來,和他一起看。

沐浴過的她身上有股子幹淨的清香,離得那麽近,幾乎每一個呼吸間都是她的味道。

杜慕看了好久,屏幕一直沒有動,楚歌對着手機詞典查單詞都要查完了,他還沒有動。

“很難譯嗎?”她問他。

“不難。”

她疑惑地看着他。

杜慕微微嘆氣:“但是我譯不出。”

“為什麽?”

“因為你離我太近。”他放下鼠标,轉過身來将頭靠在她肩上,一邊輕輕嗅着她的味道一邊喃喃地說,“你的味道太好聞了,好想咬。”

說着,他捉住她一邊肩膀,還真的一口咬在她頸上,用力不大,卻讓楚歌只覺渾身一麻,像有電流流過全身,從天靈蓋,一直酥到了腳底板。

在她感覺到疼的時候他放開她,細細地吻着被他咬過的那處。

楚歌開始還有點僵硬,但她習慣于調節自己,很快便放軟了身體。

她随着他往後倒,半靠在沙發上,頭頂的燈光清冷而溫柔,他的唇舌細致耐心地舔吻過她的肌膚,他是如此溫柔,溫柔地引導着她适應他的節奏,慢慢地接受他的愛撫。

楚歌偶爾睜開眼,發現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眸光裏流光溢彩,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鐘表嘀嘀嗒嗒的聲響,她重又閉上眼睛,蜷起的腳尖碰到了他的大腿,她下意識地伸過去,還未觸及他那裏就被握住了。

他輕舔着她的唇瓣,低而含糊地笑道:“等不及了麽?”

說着,他微微直起腰,擡着她的腿放到唇邊親了親,從精細的腳踝一路往上,察覺到他的意圖,楚歌掙紮起來,他抱住她,哄道:“不怕。我會讓你舒服。”

她呢喃着:“不。”

但卻掙不過他的力道,他溫柔的力道就像是一張網,而他的親吻就是最致命的藥,楚歌只能無力地看着他埋首在她腿間,看着自己被他引出洶湧的情潮,除了順從與淪陷,再無其他。

昏昏沉沉的,她感覺到自己被他抱上了床,他覆上來,細細地撫摩着她的全身。楚歌覺得這前戲實在漫長,漫長到她已無法承受,模糊間又記起自己的目的,伸手想要去摸他,卻被他半路握住了指尖。

她睜開眼睛,他看着她,眉間帶笑,眸光深沉。

她抽出手,抱住他,眼裏水色氤氲,紅唇微啓,在他耳朵邊說:“你不想嗎?”

話落,她蹭了蹭他,胸口的柔軟摩擦着他,大腿試探性地擠進他的腿間。

他望着她,在她唇上狠狠碾了一下,聲音低啞地說:“想!”

想死了。

“你是不是想摸它很久了?來,給你摸。”

他脫下睡褲,引着她的手摸向那裏,如她所想的,火熱而又堅硬。

她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好,他沒有真的犯病。

結果這口氣還是松早了一點,等他把那裏放進去的時候,楚歌只是不舒服地微微扭了扭,他的身體就驀然繃緊,然後死死地抱住了她。

居然……結束了。

楚歌杜慕:……

69.11-3

感覺到他是真的發出來以後,楚歌還有些不能置信,懵了好一會才輕輕咳了一聲,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說:“去洗吧?”

聲音輕柔,真有點怕吓到他。

杜慕很不甘心地在她身上蹭了蹭,結果當然是不盡如人意的。他摟着她,将頭死死地埋在她頸窩裏,雖然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是那種無力的想撞牆的悲憤感還是深刻地傳達了出來。

楚歌腦子裏一下冒出個場景,餓了n久的某人精心準備半天,就在撩起袖子想要大快朵頤的時候,“咔嚓”,牙崩了……

還有比這更悲摧的事嗎?

雖然這個時候笑很不厚道,但是楚歌還是忍不住微微莞爾,而後回抱住了他,很嚴肅地問:“要不,再試一次?”

于是杜慕又蹭了蹭,那個東西就徹底被他蹭了出來。

楚歌杜慕:……

楚歌覺得特尴尬,主要是這種事她也是第一次經歷,以前杜慕剛恢複的時候雖然也很激動,但是還真從來沒有過三秒完事的情況。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而且這事吧很詭異,她擔心是上回的後遺症。

因為跟自己有關,所以楚歌想了想,也顧不得不舒服,伸手想去摸摸小杜慕。

只是目标還沒接近,她的手就被杜慕給捉住了。

“我先去洗洗。”

他放開她,撿起衣服頭也沒回地起床去了洗浴室。

他進去很久,久得楚歌都洗好出來,又在床上等了半天,才見看到他打開了浴室的門。

楚歌半坐在床頭看着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點什麽來,不過杜先生誠心要裝的時候,誰也看不出半點端倪。

他已經沒有了剛剛的羞憤,掀被上床後反手将燈一關,自然而然地摟着她:“睡覺。”

楚歌被他拖進被子裏,猶豫了會她輕輕握住他手臂,然後慢慢挪到他胸口。

他捉着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感覺得出來他很平靜,這讓楚歌略意外。她以為他怎麽的也會再來一次以證自己實力猶存,或者羞憤得立馬離開然後永世不想再看到她——當然,後一種基本不可能,杜先生在這方面抗打擊能力超級強,畢竟也是從完全無能走過來的人麽。

楚歌覺得自己臉皮也厚了,見他什麽動靜都沒有,還問他:“再來一次?”

剛剛楚歌悄悄在百度上查過,上面說男人第一次還有太久沒那什麽的時候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只要沒毛病,還是可以很快再來的。

杜慕身體微微僵了僵,須臾,他問:“你還想?”

楚歌:……

貌似她根本沒有要到吧?也不對,在他進去之前她其實就已經被人手動安慰到了……但是話不是他這麽說的啊,顯得她好像很那什麽一樣。

楚歌沉默了會,幹脆挑明:“你的身體……沒事?”

“嗯。”他聲音又恢複成了一慣的清冷,“這次是意外。”說着摟緊她,“睡覺。”

這回,語氣裏終于有了點羞惱的意味。

楚歌不敢再撩他,默默地閉上嘴,阖上了眼睛。

剛剛過程太長,楚歌被耗費的精神不少,所以即便心裏想着事,她還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夢半醒間,依稀能感覺到他睡得并不好,一雙大手不斷在她身上揉搓着,有一回似乎是莫名惱了,還微微用力,在她頸上咬了一口。

楚歌“唔”了一聲,他放開她,嘆息着重新将她摟在懷裏。

雖然開了有空調,但他的懷抱就像個小火爐,他抱得又緊,所以早上楚歌醒來時,身上還出了薄薄一層汗。

輾轉了半晚上,這會兒他倒是睡得挺沉的,眉心微蹙,嘴唇抿着,從窗簾裏漏進來的晨曦在他臉上打下棱角分明的陰影,好看到了極點,卻也冷清又沉默。

她半撐着身體望了他許久,直到他醒來。

“怎麽了?”他似乎已經忘了昨天晚上的不太愉快的,聲音慵懶而适意地問。

楚歌笑笑,垂頭吻上他的唇,學着他的樣子,用唇瓣輕輕摩挲着他的唇瓣,動作溫柔又纏綿。

杜慕仰躺在那兒,微閉着眼睛一只手半摟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把玩着她落到他胸口的長發,作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但随着楚歌的動作加深,他的喘息也微微加劇,然後忍不住回應了起來。

只是在楚歌伸手想要去撫弄他那一處的時候,他突然就推開了她,“幾點了,早上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會。”

他背着她坐在床沿上,整理好衣服,然後起身準備離開。

“阿慕。”她叫住他。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稱呼他,效果也是顯爾易見的,他立時頓住,回過頭來。

只一眼,他忍不住又磨了磨後槽牙。

楚歌撐着額頭側卧在床上,長長的白色睡裙掀到大腿根部,淺黃色的內褲在裙擺處若隐若現。

她人瘦,可是腿卻真的很漂亮,一點也不骨感,白生生的,又長又直微彎着放在淺灰色的床單上,仿若一截才打磨出來的白玉。

杜慕以前就對她的腿最沒有抵抗力,這會兒乍然這麽一見,簡直恨不得立時就撲上去。

偏偏挑逗他的人似是渾然不覺,仍舊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又純真又無辜又嬌冶地看着他:“真的要就走嗎?”

杜慕捏緊了手上的衣服,緩緩籲出一口氣,“你這是欲求不滿麽?”他戲谑地說道,大步走回來在她臉上狠狠咬了一口,“等我,開完會再來收拾你。”

這回,□□也再沒有效,他在外間換好衣服,只是遠遠地說了一聲“我走了”,然後就真的走掉了。

楚歌撐着自己的手終于軟下,伸手一扯被子,整個人都陷進了柔軟的被窩裏。

好久沒有這麽做了,感覺還……略不适。

被拒絕了,她也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有點羞惱,又有點痛恨,她放下面子□□居然也沒成功,只能說明,他的身體肯定是出了狀況了。

楚歌倒突然有點懷念以前的杜慕,冷則冷矣,但是在自己身體有病這件事上,一向坦率得可怕。

心理上渴望的時候,他會直接告訴她:“我想了。”

哪怕真的不能成事,可他還是會一直不停地纏不停地纏,直到筋疲力盡。

現在這樣,半遮半掩,還不肯給她一句痛快話,算怎麽一回事?!

楚歌很惱火,在床上又躺了半晌,到底睡不着,這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到公司處理了兩件事,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這時唐文安打電話過來,說想要見她。

楚歌看看時間,說:“那你到我公司這邊來吧。”随手叫曼文在附近的一家茶室裏訂了個位置,讓唐文安到那裏去等她。

楚歌忙完手頭的事過去正好是中飯飯點,便和他一起吃了個便餐,唐文安一直偷偷拿眼偷瞧她,瞧得楚歌終于忍不住,問:“我的臉有問題嗎?”

唐文安的臉就又紅了,搖頭。

“那你為什麽一直看我?”她吃着飯,開玩笑,“我還以為我突然變漂亮了。”

她語氣輕松,唐文安雖然臉紅得更厲害了,但心情也跟着很放松,腼腆地笑着說:“你一直都很漂亮,沒有突然變。”

楚歌笑:“謝謝,這話我很喜歡。但是,你為什麽要這麽看我?”

唐文安猶豫了會,才說:“你……和杜先生又和好了?”

“算不上。”

“是麽?”

她點頭,沒有多解釋,這時兩人的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楚歌叫人收拾走碗筷,問他,“你想見我是有什麽事?”

看她一副完全不想多談的樣子,唐文安有點失望,不過到底沒有繼續在杜慕和她的事情上糾纏,轉而說起正事來:“我想把手上的股票全部完結掉。”

人的賭性很奇怪,唐文安剛拿着她給的錢去資本市場上試水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戰戰兢兢如屢薄冰,但到後來,為了減少虧損,他投入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至把她給的五百萬全都砸了進去。

此時楚歌聽到他這麽說并沒什麽意外,只是問:“為什麽?”

“我感覺最近股市會有大動蕩。”

楚歌輕輕敲着桌子:“我不要‘感覺’,說點事實給我聽。”

唐文安有些害羞,不過還是打開電腦。他先給她看了幾個財經大v的分析,“雖然他們中大多數人都是看多,但是你看這個人,雖然他常被人嘲笑,可我按照他說的去仔細分析過近十日的現金流,發現資金活躍更多是集中在散戶這一塊,一些大機構已經連着數日開始分批出貨了……還有國際原油市場上……”

楚歌越聽越驚訝,越聽臉上的笑容便越多,她的笑容很盛,映得她那雙眸子,宛若秋日晴空,明澈如掩着一潭碧波清水。

唐文安被她望得忍不住心頭一顫,收回話頭,吶吶地說:“我是不是錯了?”

“沒錯,很對。”楚歌仍然笑着,她說,“唐文安,你讓我很意外,也很驚喜。”

唐文安微張着嘴看着她,像個窮慣了的孩子,突然被人送了一大堆的禮物一樣,有種不能置信的驚喜。

良久,他才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楚歌點頭,并不吝于對他的誇獎:“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人。”

或許身上終究流的有唐致遠的血,哪怕一直不受重視,可唐文安真的擁有非常敏銳的直覺,還有超高的商業天分,他才接觸股市多久,就已經能看出這麽多問題來了。

雖然他的理由表達得沒有那麽完美甚至還帶着很濃的主觀意味,但是他已經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并能提出合适的建議來了。

如果說之前她把他拉進來還有些純利用的心态的話,那麽現在,她是的确想要好好栽培他了。

她也特別想把剛剛那段話錄下來,然後在合适的某一天給唐致遠看。她很好奇,如果知道他一向不怎麽放在眼裏的兒子如此優秀,他會怎麽想?

一個優秀但出身相當不光彩的兒子,以及只會裝模作樣心理甚至重度扭曲的女兒,精明會算計的唐致遠最終會選擇誰,放棄誰?

實在是……很期待啊。

不過這些還不用急,楚歌斂下心思,看着面前還很青澀稚嫩的男孩子,問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她說:“唐文安,你想成神嗎?”

“成為一個神級的操盤手,用你的天分和才能,向世人證明,你有多優秀。”

與此同時,在小鎮的楚家,楚卿的電腦連線視頻中,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突然出現在屏幕裏,她手撐在桌上目光灼灼地望着這邊,語帶狂熱地問:“偶像,你想出大名嗎?”

70.11-4

“finger sports”,就是杜慕專門從國外購進,就為了送給楚卿,幫着用于特殊病人康複用的小游戲。

尤宇拿到版權後進行了重新開發和制作,把它變成了一款更大衆化的體感游戲,中文名叫作“指尖運動”,上個月才開始發行。

只一個月,游戲排行榜上就出現了一個頂級高手,其積分甩下第二名n條街。

這個出現在視頻裏的女孩子,如果楚歌在的話,應該還能認出她,她就是數月以前,在高爾夫球場上被林敏娴收買用來擠兌楚歌的,尤宇的前女伴。

離開尤宇後,她陰差陽錯被一個小姐妹帶進了直播圈,因為形象好盤子靓說話也直率俏皮,所以雖然入行略晚,但現在已經是某直播平臺上小有名氣的美女主播了。

跟着尤宇,她雖然也圖錢,但同時也是真的很愛尤宇,因此哪怕離開了也還時時刻刻關注着他,習慣性地會下載他公司出的每一款游戲,然後努力地想要有個亮眼一點的積分,好重新贏回那個男人的目光。

指尖運動是她迄今為止玩得最好的一款游戲,目前的積分排名是,全國第二。

第一就是楚卿。

她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找楚卿對話,被拒後繼續堅持一天n遍地刷消息,最後成功讓楚卿心軟加了她為好友。

一開始,她只是想勸他把排名讓出來,結果她和他說了n多,都沒見他有任何回複,就幹脆點了視頻。

老實說,楚卿內心是很寂寞的。作為最親的親人,楚媽媽和楚歌都很愛他,用她們能給予的全部的愛。可是她們兩個,一個是自己母親再關心也無法陪着他做任何事,一個雖然與他投契,但到底很忙,所以很多時候,楚卿都是一個人呆着,複健、看電視、玩游戲,他渴望走出去,渴望有朋友,可他也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交友、甚至工作。

玩游戲是他最後的派遣寂寞的方式。

猶豫了一會後,他點了接收,只是将視頻的角度稍稍調整了一下,只露出一雙放在桌上的手。

那雙手纖瘦、修長卻又骨結分明,平平地放在那裏的時候,一根一根像是純淨透明的白玉,素白得不像是真人所有。

視頻裏的女孩乍然看到這麽一雙漂亮的手,懵住了,好一會才嗷嗷叫着:“哇哇哇,這是你的手?這麽長這麽漂亮,假的吧?”

楚卿笑,慢條斯理地回了她兩個字:“不是。”

自此就聊上了,女孩子像個不停歇的話唠,不管什麽話題,似乎總有很多話說。她下了直播,沒事時就喜歡找他一起玩游戲,然後一次又一次被他虐得體無全膚。

她不甘心,今日便開了視頻,要他:“讓我看看你到底怎麽玩的?不帶這樣的啊,我昨天晚上可是提前攻關了一晚上的。”

結果整個過程裏,她都完全忘了去關注他到底是怎麽玩的,全部的注意力都只在他那雙漂亮得不像話的手上,看十指翻飛猶如觀看了一場優美之極的指上芭蕾,輕盈靈動得讓人渾然忘了那只是十根手指。

等到他停下來,她便激動的一下跳起來,整個人都恨不能從視頻裏撲過來揪住他,喚一聲,“大神,求給腿抱啊!”

在直播和網絡平臺裏混了這麽些日子,女孩子早已知道什麽情況最能讓一個人一夜爆紅,或極醜、或極美。

不管對面的男人長相如何,總之只憑這一雙手,她就知道,他一定能紅,而且還是大紅!

好在,兩人還不算太熟悉,她總算是記得要矜持一些,咽了口口水,略“含蓄”地問:“偶像,你想出大名嗎?”

楚卿頓了頓,仍舊慢慢地一字一字地敲出:“不想。”

對面的女孩一口老血噴出。

她不死心地勸他:“出名有好處啊,能讓你很輕易就玩到好玩的游戲,賺大把大把的錢,然後娶最最漂亮的女孩,走到哪都能前呼後擁讓衆人仰望和膜拜……”

楚卿慢慢地打字:“我不缺游戲玩,也不缺錢,更不缺最最漂亮的女孩。”

最最漂亮的女孩就在他身邊,他不會娶她,但是,她已經是他最親密的人了。

至于被衆人仰望和膜拜什麽的,他把攝像頭調整了一下位置,将它正對着自己放在一旁的輪椅,問她:“一個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再獨自行走的人,我要前呼後擁還有衆人的膜拜幹什麽?”

女孩看着輪椅,再看看屏幕上出現的這一段話,不由得微微梗住。

楚卿回到公司,曼文一眼就看出她心情很好。

她跟着她進到她的辦公室:“楚總,有大喜事?”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正信電子那邊被你搞定啦?”

正信是新億隆的老牌合作商,這段時間纏不着楚歌就把曼文纏得很緊,一心想要将新億隆傳說中的新産品弄到手,孫氏兵法裏的三十六計都快被他用完了,最近的美男計讓曼文很是狼狽,已經不止一次向楚歌訴苦了。

楚歌在自己位置上坐下,輕飄飄地反問:“那不是你的事麽?我以為你會比我更清楚。”

曼文被噎住,瞪着她,幾乎要哭:“不帶這樣的啊楚總,你說了會幫我的。”

楚歌點頭:“對啊,我幫你。我幫你就是你可以盡管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頭上,然後我躲起來。”

曼文:……

說的好有道理,她完全不能反駁啊是不是?

楚歌看她那樣,笑:“行了,等正信把三十六計用完再拖一拖時間,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你跟他稍微暗示暗示,說他們肯定是國內第一家拿到貨的廠家之一,他會收斂着的。”

“可是三十六計,一計比一計難挨啊。”

楚歌戲谑地:“我以為你會很喜歡。那個美男計,聽說他們挖的是可是鳳凰臺的頭牌,亦男亦女,美豔不可方物。”

曼文吐槽:“拜托,亦男亦女的那是人妖!”

楚歌聳聳肩:“sorry,我對小鮮網們的真實性別不是太了解。”她打開電腦,在自己最近的行程上快速浏覽了一遍,“晚上的活動,你叫莫副總替我出席,然後給我聯系河海證券,我需要跟他們談一談。另外跟公司投資部門說一聲,公司賬上持有的恒盛的股票在近期全部清掉。”

“全部?”

“嗯。”

曼文很疑惑,最近股市可是一片大好啊。尤其恒盛,公司業績不錯,是藍籌股裏的投資熱門,在這個時候楚歌要将之全部賣掉?

不過在公事上,她極少會質疑楚歌的決定,所以疑惑歸疑惑,确定她确實是這個意思後,曼文還是不折不扣地把這條略顯詭異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曼文走後,楚歌想了想,到底還是拿起手機,給杜慕發了一條消息:“a股後續的行情怎麽看?”

等了好一會,才等來他異常犀利簡潔的一個字:“空。”

楚歌懂了,放心開始安排其他的事。

七月初,財經大v關于a股“地球頂”的預言不再是股民口中的一個笑話,上證綜指在将要突破六千點的時候,突然地拐了一個大彎,拉開了七月大跌的序幕。

全球股市跟着震蕩。

新億隆因為和moo合作的事情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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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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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