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回了悟

對于顧青麥那副卑恭之态,若在原來他只當是閨閣教誨所至,只是如今當他重新看過他家娘子後,東方随雲久未逢敵手的挑戰之心激起千層浪花。‘噢’了一聲,他貌似沉痛的看向顧青麥,“娘子的話是發自肺腑之言還是出自岳父的教導?”

眼睛躲躲閃閃,顯得極度的慌亂,顯得似犯了滔天的大罪,顧青麥的話處處透着痛定思痛。“無論是家父還是妾身,都深谙其理。”

顧自強承認他顧家錯了嗎?大感意外。東方随雲步步緊逼,“顧家承認錯了?”

點頭如蒜,顧青麥的認錯态度相當的明顯。“大錯特錯。”

這般急于認錯倒顯得有些言不由衷。嘴角勾笑,東方随雲揶揄問道:“那我的爺爺殺了你的爺爺是對、是錯?”

那還用問?你的爺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殺了我的爺爺,也是添加的‘莫須有’罪名啊。只是如今,她是舉着化解兩家仇怨的旗幟來的啊,雖然要秉着一力認錯到底的态度,但也不能冤枉了自己的爺爺。極力隐藏住眼角的跳動,顧青麥道:“先祖的是非功過後輩不可妄自評說。”

“噢?”

“總而言之,顧家欠了東方家兩條人命是事實。”顧青麥謙卑得有些自己鄙視自己了。

東方随雲卻不打算放過她,他是相當的期待能激起自家娘子眸中的火花,“你的曾祖父以‘莫須有’的罪名置我的曾祖父予死地。我的爺爺卧薪嘗膽十年殺了你的爺爺。岳父最厲害,手刃一百零八敵将的同時又殺了我的父親。按照這番推埋,除非為夫殺了娘子方能抵消東方家、顧家四代的恩怨啊。”

“賤妾命不足惜,如果真能抵消東方家、顧家的四代恩怨,這條賤命相爺拿去即是。”也總算完成了任務,也可以擺脫血蠱的痛楚,一箭雙雕也無不可。想到這裏,不禁挑眉勾唇微笑。

顧青麥低着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話音可以聽得出她的話不似玩笑。東方随雲搖搖頭,語氣很是惋惜,“娘子是這樣看為夫的?”

是這樣看你就是傻子!內心輕嘆一聲,顧青麥決定曲線救國,“這段時日妾身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這才發覺妾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小人、君子的界線劃得可真好。東方随雲開心的問道:“如此說來,娘子認為為夫是君子?”

“妾身萬不該以小人之心揣度相爺‘宰相肚中能撐船’的高風亮節、虛懷若谷、堂堂正正、深明大義、豁達大度、襟懷坦白。”

忍住胸腔再度要不受控制發出的悶笑聲,東方随雲眯眼看着自家娘子,“放心,為夫疼娘子都來不及,怎舍得用娘子的命來抵消兩家恩怨。娘子,倒是和為夫說說,你的名字由何而來?”

不拿她的命保不準要拿她父親的命。只是他的話轉得倒快。顧青麥不得不随着自家相爺的話答道:“母親當年随父親征戰沙場,身懷六甲仍舊在戰場上沖鋒陷陣。在一場戰事中母親發作,慌亂中躲進一片麥地生下了我,也因了此,父親替我取名青麥。”

難怪自家娘子的眼中時有絲絲英氣,原來是秉承岳母?“岳母巾帼不讓須眉,令為夫感嘆。只是歷年來朝庭的戰表中卻未記載岳母的沙場戰績,也未記載岳母為國捐軀的壯舉,這是何因?”

“母親不是為國捐軀,而是因為妾身。”

“噢?”

顧青麥的心幾不可查的痛了痛,只得又道:“母親因為征戰的勞累外加生産的辛苦,在麥地生下我時大出血,父親和哥哥們趕到的時候也沒有救回母親的命。所以,送往朝庭的戰表沒有母親的功跡。”一直以為父親将她丢在師門是因為她克死了母親,但經過半年的相處,她才發現她誤解父親了。

捕捉到自家娘子眼眸中一閃而逝的悲傷,別樣情愫暗生,東方随雲伸手抱住顧青麥,“若非戰事,岳母又如何會在麥地生下娘子?又何以因了條件簡陋而丢掉了生命?所以,岳母是為國捐軀的。依為夫如今的能力,可以為岳母追封榮耀。娘子可同意?”

逝者已逝,要那麽多榮耀做什麽?不但不是榮耀,也許還會成為生者的絆腳石。顧青麥低頭斂衽,借以推開東方随雲,回道:“相爺有心了。只是妾身聽父親說,母親一生征戰沙場僅僅是為了陪着父親而已,倒不是為國為民。那份榮耀不要也罷。再說當今聖上已追封妾身的兩個哥哥骠騎将軍、龍騎将軍之職,對于顧家而言已是天大的榮耀,足夠了。”

“本想為岳母盡點孝心,娘子既如此說,為夫就當方才的話沒說罷。”

“相爺之心,家母地下有知當含笑。”看着東方随雲諱莫如深的眼神,顧青麥心念微動轉過話題繼續說道:“家母若存活于世,一定會衷心感嘆相爺是大業皇朝的股肱之臣。”

“股肱之臣?為夫手無縛雞之力,僅憑三寸不亂之舌在朝堂上呼風喚雨……若真說股肱之臣的話,岳父一生為國征戰沙場、殺敵無數、保我疆土那才是真正的股肱之臣。只是如今坊間盛傳岳父被困京中是因了陛下對岳父二十年兵權的忌諱,更有甚者盛傳出主意将岳父軟禁京中的人是為夫。娘子倒是說說,如果真如坊中傳言,真是為夫軟禁了岳父的話,當朝陛下是不是過于重文輕武了些?”

“此言差矣。為國君者皆知文臣武将缺一不可的道理。內有賢臣輔佐,外有良将抗敵,文武兼備方能保一方國土平安。不說當今陛下胸懷天下,只說陛下的仁愛謙讓就不會做出重文輕武抑或軟禁忠臣的事來。若真是軟禁,陛下又何以賜下那般大的府邸給我父親養老?傳聞傳聞……有道是傳聞失實,即是傳聞,相爺還是莫要理會的好。就這段時日相爺對妾身的好,妾身是斷不會相信相爺會做出那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事來的。”

字斟句酌,果然深藏不露啊。原來有一個名喚顧青麥的女子就這樣潤物無聲的步入了他的生活,這無疑是份意外,只是這份意外卻帶給他一份莫名的驚喜和心動。是好?是壞?是拒?是迎?想到這裏,睨眼看向低頭恭順的自家娘子,那副神态無來由的會惹得他喜歡逗弄她。方才的心思全然抛卻,東方随雲露出狡黠的笑,對着顧青麥的耳垂哈了口氣,滿意的看到顧青麥紅透的耳垂并且習慣性的僵住身子時,他不由發出一聲輕笑,“聽娘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為夫當再不為那坊間的傳言勞心傷神,傳聞傳聞,不理則罷。”

不會吧?在他東方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居然這般暧昧,而且大有親熱之嫌?顧青麥暗自磨牙的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握在大掌之中且拉到離他的心最近的位置,只聽東方随雲說道:“每次和娘子一席談話之後,為夫都止不住的心癢難奈。如今為夫很是期待三天後與娘子在逐風軒的再度抵足夜談,或賞月、或賞雪,定不負良辰美景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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