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兩男相對

“小姐!剛剛那小乞兒好厲害,徒手撕下了人的臂膀!”

連影竹也不禁為此驚嘆,那少年不僅速度比自己快,力道也不小。

而京都中竟然突然出現了此人,還真有些奇怪。

斜一眼冥思的影竹,元子卿沉聲道。

“話多,既知他并非常人,何須再與他糾纏,還不嫌今日事情惹得不夠大嗎。”

元子卿步子飛快,心中總有種不妙的錯覺,就在剛剛,隐藏在人群裏的一雙眼,似乎盯了自己很久。

之前面紗不小心被少年疾走的風吹起,也不知道被人瞧見自己容貌沒有。

街口人那般多,她還是小心為妙。

事實證明,元子卿的直覺沒錯。

而就在她離開的後不久,人群裏慢慢走出一白衣女子,她黛眉微挑,看着少年,笑着輕語。

“你想不想知道那紅衣姐姐住在哪裏啊?”

少年警惕退後,與白衣女子保持一段距離,腦中似乎在思考她口中的紅衣姐姐是誰。

白衣女子指了指之前元子卿站立的地方。

意思明确。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麽,旋即轉頭看向她,眸中滿是堅定,用力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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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

此刻卻是靜無人息。

赤岩來回不停地走在宮殿門口,是不是望着殿內,神情有一絲擔憂。

今日在朝上。那些朝臣明裏暗裏都在說着九王來京一事。

那些人話裏明槍暗箭,無非是拿龍滄浔擅自回京說事。

龍滄浔他本就是有番的親王,不在自己地界守着來京城裏湊什麽熱鬧,在那些人眼中九王就是個“流放”在外的挂名王爺而已,沒有皇帝的召回令箭,一般在番地的親王是不該随意回京,此事說大也不大,頂多就是個擅離職守的罪名。

但臣子皆附和一道而論,西楚皇難免要做做樣子稍微給九王一些懲戒。

當前朝的這些話傳進了某位主子耳中時,人家倒也是沒什麽反應,除了砸爛一個茶杯,摔壞了一把椅子,再把今日送餐來的太監打斷了一條腿……

似乎僅此而已。

“小赤赤~”

一聽這語調,赤岩胳膊肘一顫,脖子一僵,機械般的轉身,目光東瞄西慌,在遠處房梁上看到了某個倒挂金鈎的白衣女子。他艱難的彎起唇角。

笑得十分和善,牙齒咬的咯咯響。

“梅……梅三姑娘。”

“梅梅梅!怎麽有些日子不見竟還口吃了啊。”白衣女子腳一瞪便順勢落了地。

“你家主子呢?”

她拍手,輕聲詢問,目光不自覺往裏看。

赤岩心想,主子還真猜對了,這梅三姑娘還真的來了京城。

梅夭斜他一眼,徑直走進大殿。

“浔哥哥!”

話音剛落,一抹紫影便從內穿出,片刻就坐在了卧榻上,面容祥和,嘴角帶笑。

“夭兒,何時來的京城。”

梅夭腳步滞住,總覺得龍滄浔這笑得十分古怪。

也沒多想,她三兩步上前,如同小時候般挽着他的手臂。

“浔哥哥,夭兒這還是頭一回來京城,你帶夭兒出去逛逛可好?”

龍滄浔手臂一翻便掙脫開她,就在剛剛兩人相碰時,他心中立即湧出某種嫌惡之感,不是針對梅夭,而是自從那夜後,他對于女人,總有種拒人離千裏之外的感覺。

一想到那夜,龍滄浔眼底浮現一絲冷笑。

梅夭感受到了從他眸底深藏的涼意,渾身打了一個顫。

“夭兒,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梅夭頓了頓,支支吾吾道。

“就……前些日子嘛。”

“哦?是嗎?”

看來自己偷溜出來的事情是瞞不住了。

“明日我便飛鴿傳書去梅谷,然後順便問候一下梅叔叔……”

梅夭一聽有些急了,若是自己偷跑出來的事情被她父親知曉了,又該抓自己回去,十多年來的谷中生活快使她都快悶死了,好不容易逮着個機會,還不得出來好好溜溜。

不過她還真有些日子未見着龍滄浔了,兩人是從小便相識,龍滄浔的母親和她父親是故交,兩人相識也不足為奇。

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龍滄浔母親本為先皇妃嫔,怎和自己父親相識,老一輩的事情她當然不知道,也沒打算去問。

此時她眼神一直停留在龍滄浔身上,無法移開片刻。

男人靜默如海的雙瞳看着殿外,靜靜的,連同她的心也是靜靜的。

她的浔哥哥果真沒變,依舊這般風神俊朗。

可是,京中的女子那般多,龍滄浔身份尊貴,肯定有許多人想往他身邊湊。

特別是那個在石洞裏見着的紅衣女人。

而那些樣龍滄浔身上貼的女人最終的結果往往是……

思及此,她眸中浮現一抹快意。

但只是那麽一瞬,随即閃去。

龍滄浔從卧榻上起身,他十分不喜別人這般看自己的神情。

“那日在石洞中,你來過吧。”

的确是去過,梅夭點點頭。

不過她那天害怕龍滄浔知道自己突然來了京城,會讓人帶她回梅谷,便匆匆走了。

現在嘛,這京城她也玩膩了。

看來果真是梅夭救了他。他那幾日功力減退,很容易便會受寒,夜間發熱的幾率十分大。

本以為是那個女人救了自己,現在看來,并非如此了。

心中對元子卿多了一絲的厭惡。

而在這厭惡中,夾帶了他也不曾察覺的落寞。

——

幾番波折,馬車行到太子府門口。

元子卿正欲下車。

撩開車簾後看到的一幕卻使她驚住。

府門前兩個威武壯碩的石獅中間,少年就那樣坐着,衣服破舊。頭發淩亂。

卻有一股淩然之氣。

一個乞兒坐在太子府大門口,引起了遠處街道上路人的注意。

門口的立着的守衛拔刀相向,而少年看都沒看架在自己肩上的大刀。

他的眼神卻緊緊盯着前方下着馬車的女子,絲毫不怕自己移動毫厘就成了這刀下亡魂。

“小姐,你看。”

元子卿看向那個少年,疑惑他怎麽追逐自己到了太子府。

“把刀拿開吧,這小兄弟是來尋我的。”

門口的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緩緩放下手中的大刀。

這卿歡姑娘近日來深得太子寵愛,她的命令他們還是要應的。

元子卿走近他。

“你先去把你父親好好埋了。然後再來尋我便是。”

也不知道這少年聽懂自己的話沒有,他的眼神一直目送她進府的背影,倒是沒有再跟上來。

而在遠處屋頂上的某人,已将這一幕收入眼底。

幻靈一手抛着蘋果,一手背在身後。

只是,他的目光沒有放在元子卿身上,而是那個乞兒。

身子一個旋轉,幻靈已瞬間不在。

——

已是夜。

圓月高挂,月光零零散散灑下。

影竹一人在院內為一些花草澆着水,這是元子卿吩咐的。

淡紅衣裙的女子慢慢從屋內步出,她姣好的容顏被白紗遮住。

晚風掠過她的發絲,帶起了一彎水光天月。

女子扶着門框,眼裏有一絲的糾結。

擡頭看看月光,她輕語。

“快亥時了。”

影竹擡頭,看着只穿了薄衣的元子卿,皺眉道。

“小姐,夜裏涼,快進去吧。”

元子卿并沒有理她。自從知道影竹是龍滄浔的人後,兩人之間似乎就有了一些隔閡,元子卿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她與龍滄浔有約定,每月十五會見一面。

而這次相見,正是今夜。

“影竹你先去歇息吧,我再等等。”

影竹放下水瓢,還未開口,她耳朵微動,就聽得空中一絲衣衫飛舞傳來的獵響。

見她這幅屏息以待的模樣,就知道有人來了。

可是如果來人是龍滄浔,影竹應當不會是這般神情。

她警惕往某處一看,身子退到屋門口,很好的保護了後面的元子卿。

“小姐,你快速速進屋!”

元子卿也疑惑,大半夜何人會來她這個小院。

只是空中傳來的一抹不易察覺的異味立即使她明了。

這味道,她尤為熟悉。

是檀香。

這股檀香不同,其中還夾雜了淡淡的奇異味。

似乎是肉包的香味……

她輕拍影竹僵硬的背脊。

“沒事,我知道是誰來了。”

她一笑,朝着院子門口,一臉饒有趣味的神情。

聲音順勢提高。

“進來吧!”

影竹還沒反應過來,來的人會是誰?

她的雙眼緊鎖門口,黑夜裏,那人像從遠方步出,一步一步很慢,卻立即到了眼前。

而且,他走路是無聲的。

換成平常人,肯定以為自己遇到了鬼魅。

但是影竹卻明白,這是一種內功,能如鬼魂一樣若隐若現,驟然消失,又驟然出現。

眼看着黑影快行到近前,卻又生生止住步子。

元子卿蹙眉。

“你是如何進得太子府的?”

那人沒說話,就那樣站在陰影中。

影竹算是看明白了,來人不正是白天那個小乞兒嗎?

啊嘞?這還屁颠屁颠跑來府中了。

她摸摸鼻子,退到了一旁,靜觀其變。

元子卿不知道他何故不敢上前來,于是自己步下了臺階,走至他身旁。

依然是那股惡臭,依舊是那亂哄哄的頭發衣衫。

她站立,聲音輕柔如三月桃瓣流瀉。

“你是不是餓了。”

“……”

“你叫什麽名字?”

“……”

元子卿聳聳肩,這小子,真是個怪人。

少年從懷中拿出樣東西,伸手攤開。

荷包靜靜躺在掌中,一道幽香傳入鼻尖。

沒錯,之前吸引她的就是這股味道。

自己身上的味道。她還會不知嗎?

看着他伸在空中的手,難道他冒險夜來太子府,就為了還自己一個荷包?

一道咕咕聲傳來,元子卿面頰微紅,盯着少年空扁的肚子。

笑了。

“跟我進屋吧,我給你一些吃食。”

少年步子未移動分毫,元子卿這下有些懵了,這少年可真奇怪。

正想去拉他,少年藏匿在發絲下的眼瞳,微微一凝!

他瞬時轉身,幾個呼吸間,人已不見。

一旁影竹立即奔來,皺眉看着他去的方向。

元子卿思忖,莫非有人來了!

她心中百轉千回,有個想法呼之欲出!

難道是龍滄浔來了!

那邊,一道極至魅惑的聲音響起。

“不要命的東西,擋本王的路。”

元子卿與影竹對視一眼,心中大叫不妙!

這少年和那人遇上。豈會有好果子吃。

“影竹,你快去告訴九王,別傷了那孩子。”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人傲然而立,紫色衣襟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男子周身散發出一股子陰霾之氣,他正看着站在地上擡頭望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歪着頭,似乎在思考他方才那句話的意思。

龍滄浔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斜眼看着遠處院門口一臉急切的某女。

哼,是她故意帶來攔住自己去路的嗎?

“不自量力。”男子輕嗤,瞬間手中一股熱流湧動。

正朝這處奔來的影竹大叫不好!

“主子!”

話還卡在喉間。龍滄浔一掌飛出,不是朝着少年,而是她。

啪一聲!

影竹栽坐在地。

她捂着胸口,一口鮮血噴出。

“吃裏扒外的東西。”

近日,龍滄浔對元子卿的成見非一般的大,帶着對影竹也有了一絲的厭惡。

聽到影竹的悶哼聲。

元子卿心中一緊,她知道,影竹定是被龍滄浔傷了。

這般大的動靜,偌大的太子府無一人察覺。看來龍滄浔已經步好了一切事情,就算他們今夜打到昏天黑地,也不會有人發現。

龍滄浔眼中無意掠過元子卿帶着面紗的嬌容。

大掌一翻!

衣袖無風卷起一旁大樹的葉片,混凝一處!

拈葉飛去!

氣流割破空氣中的層層阻礙,直直朝着少年襲去!

少年身姿挺拔,雙腿伫立不動,絲毫不懼破風之勢的飛來之物。

就在葉片與他臉相隔毫厘之時,少年姿勢陡轉!

也沒見他如何動的,但那雙臂掃去的勁風把葉片一瞬揮去了一旁!

叮!

入木七分,葉片被硬生生的釘在了一旁木柱上。

薄唇勾起一抹邪似的笑意。

“有趣。”

龍滄浔語罷,身子一轉。

他的身軀如鬼魅般,悄然無聲飛身靠近少年旁側。

站在屋門前的元子卿自然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不過從方才影竹的悶哼聲裏已察覺出了一些不測。

加在男子的飛身下屋檐時朝她這邊暼來的詭異目光……

她心中咯噔一聲,不好!

撩起衣裙就朝着那邊跑。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滄浔的掌風快觸及少年眉心時……

女子大呵道!

“住手!”她的聲音還帶着一些微喘,想來是使足了力氣奔來。

龍滄浔旋即挑眉,就在女子身影出現時,他已然收回手。

元子卿三兩下跑到近前,伸開雙臂擋在少年身前。

眼睛中散發出來的傲氣使龍滄浔有些愣住。

他笑了笑,擡眼看了看女子身後那少年。

“他是誰?能讓我們的元家大小姐如此在意。呵呵,本王向來對別人的玩物好奇的緊……”

元子卿冷眼掃去。

“他不是玩物。”

說罷,她轉頭對着少年。

“你去把影竹扶去院內。”

少年身子輕晃,卻沒有動。

元子卿聲音放柔。

“去吧,快。”

少年似乎聽懂了女子的話,思考了一瞬,轉身朝着影竹走去。

龍滄浔似笑非笑的看着元子卿。

真是不得了,這才不見幾天。這女人就收得了一個好人才。

別人看不出來,他龍滄浔可不是吃素的。

那少年看似一般,其內力深厚。

龍滄浔打量着少年走路的步伐。

腳尖微微前傾,後跟是騰空狀态。

一般的習武之人是不會這般走路,除非是……

他眯眼,覺得甚是有趣。

元子卿自然不知龍滄浔此時內心的想法,他只是擔憂這男人再找少年的麻煩。

“九王,有事便說吧。”

龍滄浔斂了眼簾,俯身看着女子。

女子帶着淺薄面紗。她的眼在黑夜裏像黑曜石般熠熠生輝。

此時,她嬌弱的身軀正擋在自己面前,龍滄浔能感覺出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半夜,你只穿着裏衣薄紗出來,也不怕別人瞧了去。”默了一瞬,男子接着道。

“還是說,你本就這般放~蕩。”

說這句話的時候,龍滄浔身體無意朝着女子靠攏,男子的氣息全然噴灑在她耳畔,弄得她有些微的不自然。

元子卿退後一步,覺得男子的似乎話中有話。

她腦中又回想起那夜在生香樓的纏綿。

雖然當時自己處于昏迷狀态,也不知道是誰給她下了套,但是那痛感是如此的真實,令她整個人身子一顫。

一只手緩緩撫上自己面紗下的臉。

那是有道醜陋的疤痕,是面前這男子與自己歡好後“賜”給她的。

元子卿勾起一抹冷笑。

“我的事與你何幹?”

龍滄浔凝眸,瞬息之間用手捂住女子的嘴,将她朝身後帶去。

“噓…”

元子卿苦笑,怎麽每次遇到他都是這番情景。

龍滄浔自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他四處望望,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一個淺綠身影被月光投映出來。

“該死。”男子輕嗤。

衣袖翻卷,夾帶着一股凜冽的風朝那邊襲去。

只聽的一聲尖叫!

啊——

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元子卿輕笑,今夜她的院子可真熱鬧。

“女人自己處理好。”

他知道男人所說的是指的那個偷聽的人。

“來了太子府這麽久,你可知太子近日與誰有來往。”

搖頭,不語。

“那太子平日都會去往何處?”

繼續搖頭。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就感覺一只大手緊緊握住自己的脖子。

窒息的感覺突然彌漫周身,她雙手握拳,緊緊盯着面前的男人。

“你是不是想死?”

“那我的事呢?九王……可查到了是誰遞上折子給皇帝…”

元子卿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看到了男子的眸中有暗芒湧動。

可笑,真是荒謬至極。

兩個人之間明明是交易,為何到了現在自己像是他的奴隸。

“按照約定,如果九王辦好了我的事,那我也自會辦好您的事。”

“你這是威脅本王?”

男子手中力道加大,令元子卿十分難受。

她說不是話來,只感覺喉間痛的很。

腦中瞬息閃過無數的片段!

有父親的…大哥的…自己兒時的。

還有和男人的那夜……

碰的一聲!

男子把她摔在地上,結實的痛感是她一驚。

她大口喘息。用手撫平自己的胸脯。

“女人,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太子依賴你相信你。我相信我說的話,你會懂的。”

男子轉身,“你的事情,我自會辦好。關于丞相之位的事情,你不必擔心。”

元子卿低頭,她知道九王這是應下了自己的事。

一個人影突然跑朝她奔來。

她知道是誰,定是那個少年。

少年扶住她,陰狠的看向男子。

元子卿拉住他的手,安撫的輕拍兩下。

龍滄浔看了看的少年,他的目光落在了兩人相握的手上。

有一種不明的情緒從心底浮現,壓抑住這種突來的感覺。

他道。

“女人,你的運氣還不賴。”

說完,龍滄浔飛身而去。

元子卿連忙起身,走去影竹那兒,扶起她,對着少年道。

“你先回去,明日午時來尋我即可。”

目送少年身影離去。她腦中心思翻轉,如若龍滄浔信任自己,定不會出這般的岔子,讓別人有機可乘來偷聽。

她眯眼,莫非這是故意試探自己。

接着擡頭望了望皓月當空的黑夜,明日是個好天氣。

——

果然不出她所料,第二日一早就有人來找她。

當然,這個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影竹昨夜受了內傷,現在還在靜養,屋內就她一人,她走去院內,看向道上走來的人。

對話傳來。

“殿下,你要聽奴婢的呀,奴婢可沒有說謊,奴婢這雙眼睛瞧的是真真的,那院內站着一個男子。”

龍璟皺眉,他對女子的話,只信三分。

今日一早,這丫頭就來到自己屋前,非說昨夜發生了大事。

他對自己府中的防衛十分有信心,就算那些守衛沒有看到,那自己呢?

他不信京城中還有誰內力這麽高,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以防着這煩人的女人一直鬧騰,何不如帶着她來這裏瞧瞧。

瞥一眼一旁說的繪聲繪色的女子,他厭惡極了,要不是看在這人以前同子卿都是送茶的宮女,自己也不會動了恻隐之心将她要來自己身邊。

說白了,碧兒的存在。

龍璟只是為了讓自己能幹安心罷了。

他步伐加快,急切想見一見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走至院門口,又生生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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