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紅蓮胎記
龍璟望去,有些猶豫不決。
在這西院那恰好有一顆榕樹,把她的身影遮住。
站在樹後,元子卿看見了兩人的身影。
同時她也看見了,在院門口躊躇的龍璟。
她估計的沒錯,果然是碧兒那個女人從中作梗。
其實龍璟心思也算缜密,只是怎麽一直被碧兒溜着彎走,她覺得碧兒能爬上龍璟的床,不止是因為龍璟那日喝醉了而已。
恐怕碧兒早就有那些心思了。
不過……黎妃那般護犢子的女人,竟然沒有給西楚皇吹吹枕邊風殺了爬上她兒子床的宮女。還留着她性命到現在,并且住進了太子府……
這裏面,恐怕有更深的事情。
心思百轉千回,她用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冷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元子卿從來都不是個內心純和的人,既然別人眼巴巴的要送自己上門,她樂意奉陪。
蓮步輕移,直直往門口的龍璟走去。
随着她越來越走近,眼裏的冷漠神色漸漸變成嬌柔,委屈。
“恭迎太子厚駕。”說完他微微一福身,一副小女兒姿态。
看到她,龍璟自然是高興。
而且這是頭一次,她主動向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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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大,進去說。”
龍璟自顧自扶着元子卿,細心的為她整理好衣衫。
可是元子卿并沒有動,依舊低着頭站着,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出,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一直注意元子卿的龍璟,一時忘了後面跟着碧兒,也忘了今日來西院的目的。
碧兒急得跺腳,聲音發嗲。
“太子殿下!殿下!”
聽到後面的動靜。龍璟才想到此行來的目的。
他輕咳一聲,還未發話。
便有人早一步說話
說話的是元子卿,她低頭扯着龍璟衣袖,看着碧兒,瑟縮一下腦袋,乖巧的站在龍璟身後。
龍璟見此,皺眉,元子卿這番模樣明顯是在懼怕什麽誰,他轉頭看了看惡狠狠看到元子卿的碧兒,明了什麽。
“卿歡,別怕,本殿在。”
“殿……殿下…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這副模樣定有原因,他看一眼碧兒,腦中思緒紛飛。
“卿歡乖,不怕。”
将她護在身後,看着她的眼,說道。
“昨夜……”
話還未說完,元子卿撲通一聲跪地。
“不要不要!碧姑娘……!”他驚恐十分,拉扯着龍璟的衣袖。
“不要!我的臉……我!”
話說半句。沒有透露什麽,又能引來別人的遐想。
碧兒擰着手中的帕子,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院內一時安靜極了。
龍璟扶起她,手自然的放上了她的臉上。
隔着面紗,也能觸摸到她那凸起的傷疤。
心中一沉,觸手微涼,他能真實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在顫抖,她似乎在害怕什麽。
“你在亂語什麽!”
碧兒上前,怒指着元子卿。
她剛才的話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明眼人一下就能聽出她是在針對自己。
龍璟聞言面色突變!
一手擋開碧兒,急急将元子卿扶進屋內。
“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再出來惹事,就回你的宮裏去!”
此言一出,碧兒差點兒栽倒在地。
平日裏雖說太子不怎麽待見她,但對自己絕不會這般嚴厲的說話。
跟着龍璟進屋的元子卿就在那一刻回眸,眼裏的那抹得意的笑,令她渾身一顫!差點癱軟在地。
她跪着向前時,哀求道。
“殿下,不要被別人蒙蔽啊!”
“殿下!奴婢沒有做啊!”
龍璟自然沒有對她好臉色。
他一揮袖袍,“滾!”
不顧匍匐在地的碧兒,龍璟此時聽不進任何話,他只想好好安撫懷中的人兒,不讓她再害怕。
進了屋內,他發現我整個院中除了元子卿外,并無他人。
龍璟沉聲道。
“不想你在府中這般不好過,明日我便派人給你送幾個伶俐的丫鬟來,你這院中少點人氣,本宮心裏不舒坦。”
“殿下,我只是一名青樓來的女子,用不着殿下如此費心。”
元子卿擡眼望着龍璟,話是這般說着,但是眼中滿是委屈。
這雙眼,這雙他日思夜想的眼。
龍璟默了一下,覺得這就是自己的劫,上天奪去了他的子卿而又送來了面前之人,他定要好好疼惜她,再也不聽旁人的只言片語。
“乖,不怕,讓本宮看看你臉上的疤。”
元子卿稍微的縮了一下身子。
“殿下,還是不要了,我怕吓着您……”
“胡說!本宮看看。”
一邊說着,手已經撫上她耳後,一扯開面紗。
龍璟頓時一驚!剛剛
原本白皙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兩邊臉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雙手顫抖的摸向元子卿那凸起的疤痕,看這程度,顯然已經有了段時間。
“是她幹的!”
元子卿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
她也不做答複,默無聲息的開始抽泣。
這副樣子,擺明了是默認了。
龍璟有些氣急,一掌拍碎了屋內的圓桌!
那日元子卿坐着馬車準備出府看病時,碧兒就在那阻攔,幾件事情聯想到一起,龍璟非常篤定元子卿的臉是被碧兒弄的。
他道。
“卿歡你放心!本宮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敢在本宮眼皮底下動手,也不問問本宮的意思。”
說着龍璟便要跨出門去。
元子卿攔腰抱住龍璟的身子,他聲音有點抽噎道。
“殿下,我沒事,就想殿下今夜能留下來陪陪我。”
安撫的拍拍她微微發顫的脊背。
“好,今晚本宮留下來陪你便是。”
“嗯。”
——
入夜。
龍璟坐在床側,深情望着床上女子睡顏。他眼神飄忽幽遠,似乎是在透過女子看向另一人。
床上人手指動了動。女子不安的扭動身子。
院門外,幻靈不停地來回走動,時不時望着燈燭閃爍的內屋,神情十分着急。
龍璟自是知曉幻靈在外面侯他多時。
他看了看快燃盡的紅燭,現下已然是半夜了。
大袖一揮,熄滅燈燭,屋內瞬間漆黑一片。
“殿下。”看着龍璟出來,幻靈連忙上前。
“說吧,何事如此驚慌。”
幻靈望望身後漆黑一片的屋內,遲疑道。
“殿下。還是回書房在說吧。”
龍璟思忖片刻,點頭應下。
如今時局混亂,防人之心不可無。
屋內。
元子卿驟然睜開眸子。
“影竹!跟上去看看。”
黑暗裏傳來一道恭敬的女聲。
“是。”
——
太子府書房。
只點了幾根燈燭,兩人的身影綽綽。
影竹斂聲飛身上了屋頂,輕巧的剝開一片屋瓦,俯身傾聽。
房內,龍璟坐在桌前,眉峰緊鎖,眼神望着桌上。
桌上正平放着一封信箋,無任何特殊。和普通信紙無二,只是龍璟遲遲不拆,就那麽看着,令人深思。
他手指輕扣桌面,噠噠聲響徹整間書房,幻靈是個急脾氣,他有些沉不住氣,便道。
“殿下,這封信是昨夜有人用箭羽射到了東牆柱上,早間屬下才發現這封信,已查看過那枚短箭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這意思是已經過了快一日了。
信紙左下角有一枚黑色的圖紋,似虎頭又不大太像。
龍璟大袖一揮,信箋字收入袖中。
“是血衣衛……”
幻靈驀地一驚,眼中皆是不可思議!
“血衣衛!不是已經全被陛下鏟除了嗎?”
就在此時,屋頂上傳來輕微響動。
“誰!”
幻靈身影一閃,已沖出門去,遙望聲音來處——屋頂。
屋頂上已無人,空中飄蕩着些藥草香。
他皺眉,看向太子府某個方向。
屋內傳來龍璟聲音。
“看到是誰了嗎?”
說着他也踏步出來,臉上沒有太多驚異。想來已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太子府表面上看着都是風平浪靜,可是眼見着那些朝中大人隔兩三天就往府中送人的趨勢。
幻靈知曉,府中早已經不平靜了。
他道。
“殿下,恕屬下直言,那位生香樓來的女子不是善類。”
那日府門前所看到的,此時還歷歷在目。
一個青樓來的女子,身邊怎會有內力那般厲害之人。
他顧及的自然不是影竹,而是那位乞兒少年。
“不必多說了,本宮心中有數。”
“那血衣衛……”
“關于信的事情,先不要聲張,也不忙告訴母妃,那些人若是找來了必定會來見本宮。”
“屬下明白了。”
龍璟眸中暗芒一閃,手中捏緊的信箋。
血衣衛明明已經消聲滅跡許多年,怎麽會突然給他來了這封信。
他的生母,西楚國先皇後乃是異族人,當年的一切變的太快,他也只是個三歲孩童,母族一脈全部失蹤,生母又突然告病仙逝,而這其中的事情,龍璟自是不太清楚,只是這信上附着的黑虎标志,代表的意義他自然知曉。
黑虎是他母族之人的信仰。
而血衣衛是先皇後之前的手下精衛。
十多年了,突然投來的一封信,不知緣由的一封信,使他一瞬就亂了。
他此時不敢細細思索,怕更深的事情被一步一步揭發。
西楚皇最不喜後宮女人自養暗衛,血衣衛所有精衛便是被他全部流放出關的。
朝局動蕩,各方勢力不安,現下絕不是沖動冒失的好時機。
——
幻靈拱手下去,可他心中依舊惴惴不安。
目光鎖定之前偷聽之人逃去的方向,極速奔去。
可是當他前腳要踏進元子卿所在院中時,一股強勁的氣流直逼而來。
逼得他瞬息倒退數步!
以內力硬擋,幻靈身子還未及站定一刻。
一個黑影就詭異的轉了出來。
奈何此刻已是半夜,看不清任何東西。
幻靈心中稱奇,府中何時出了這般高手。
應該說,整個京城,連他也察覺不出來武功套路的人不出三個。
心再次懸起來,他盯緊元子卿所住的屋子,看來這個京城,狼煙四起了。
——
“走了?”
屋內傳出輕緩女聲。
“走了,可是……”
“隐竹,你先退下。”
腳步聲漸卻。
默了一下,屋內聲音又起,女子稍微提高音量。
“還不快快出來。”
某個角落裏,一雙铮亮的眼隐藏在黑暗中,聽到女子聲音,那雙眼微微一眨,而卻沒有任何動作。
突然,一陣咕咕聲傳入耳中。
元子卿繡眉一挑。似乎是想笑,她搖頭,輕嘆這人真沉得住氣。
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癡。
點亮一根燈燭,元子卿披上一件外衫,聞聲而去。
就在屏風後一處,借着燭火的燈光,有一絲異動。
“出來吧,我想你是餓了吧。”
她早就知道這少年不會輕易離去,心中也是輕嘆,原她也是無心之舉,也不知道現在這是福是禍。
不過聽龍滄浔昨夜那話,這少年似乎身懷不凡武功。
燈火漸漸靠近。
元子卿慢慢看清了少年的臉,依舊黑黝黝如乞兒。
“你想跟着我?”
少年輕微擡頭,雙瞳深不見底,看不出他的情緒。
正在元子卿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有一道及其沙啞的聲音響起。
“餓。”
有那麽一瞬間,元子卿有些忍俊不禁,想立即噴笑出來。
她伸手,想輕摸少年滿是淩亂發絲的腦袋。
手還停在空中,少年一個偏頭。躲過某女的“愛撫”。
愣了一瞬,元子卿問。
“怎了。”
少年似乎在思考,她甚至可以透過亂雜的發絲看到他那緊皺的眉頭。
“髒。”
一個字,他似乎是已經想了很久才蹦出來。
這個髒,元子卿當然不會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她欣然一笑,一手扶上少年大腦袋。
“從此,跟我可好?自此喚你元珛。”
元姓,何等姓氏,給了面前少年。
少年一臉懵懂的樣子。他從來沒有名字,或許之前有吧,但他也從來不記,除了這個。
元珛。
少年反複輕語,唇間萦繞兩字,從他的眸中,似乎迸射出某種可以稱之為喜悅的神情。
這便是答應了。
元子卿眸中滿是輕柔,她的複仇之路還長,這條路遠,悠長。還需要勢力,九王一人不足以,況且她也不能将自己全部托付與他。
最終只有靠自己,步步為營。
“明日,讓影竹帶你去沐浴……”
語句還停留在唇齒間,不曾想黑影一旋即閃!少年如風般移向另一邊,雙手擋住身子。
元子卿嘴角微微一抽,一個可以任意一手撕下人手臂的少年,竟然害怕……沐浴?
——
也不知龍璟對自己的話信了幾分,只是這幾日在太子府中并沒有見到碧兒的身影,想來是受罰了。
龍璟也是疼惜自己,特地讓人送來了良藥為她治臉。
看來自己這副面容對龍璟來說還是重要的很。
她對這張臉其實也不是太看重,一張面皮而已。
不過日後還要頂着這張面容做事,龍璟送來的藥膏自然是好的,塗了兩日,臉上的皮膚便有些好轉,再塗些脂粉,也看不出來什麽。
今日天氣有些陰沉,看來是要下雨了。
影竹被她安排出去了,偌大的院內只剩她一人。
坐在梳妝臺旁,元子卿玉手執筆,眉如遠黛,為自己臉上特意添了一抹錦色。
盯着床上放着的一襲紅裝,女子紅唇輕勾。
碧兒應當還在她院裏閉門思過罷,呵呵。
——
“珛兒,幫姐姐個忙,去嗎?”
話音剛落,一個詭異的身形立即從房梁處掠下。
雖然只看到半個後腦勺,元子卿倒是樂的很。
自從将他關進屋子裏沐浴洗淨後便一直不願以他容貌對人。
“去了就有大肉包子吃哦。”
與少年相識僅有幾天,可元子卿卻發現這孩子其他什麽都不在意。除了願意一直偷偷跟着自己外,還喜歡吃大肉包。
這算得是個嗜好吧。
果不其然,一聽大肉包,少年背脊立即筆直,俯身而落,不過依舊用背影示人。
元子卿笑笑。
指間攆着某物,眼神輕晃。
“這可是個好玩意兒,珛兒去把藥粉撒在那綠衣服的女人身上,回來姐姐就帶你吃大肉包。”
未見元珛身影怎麽晃動,元子卿手中的小紙包就被奪取。
窗戶輕巧一動。半扇窗紗飛舞,少年已不見。
元子卿端坐不動,随意對着銅鏡為自己眼角添了一瓣紅蓮。
妩媚十分。
——
一盞茶功夫過去,影竹未回來,珛兒也沒有消息,元子卿心中不乏有些擔憂,元珛到底是個心智不足的少年,武功再高也經不住有心人的誘惑。
她擡眼看看天色,躊躇片刻提腳出去。
剛步出回廊,就見回廊拐角轉出一抹白色身影。
心中一喜,是珛兒。
白衣錦袍,衣襟淡飛,透過光圈看的出少年側面的一副好容貌。
果然是個漂亮的主兒。
這小子還藏着掖着不要別人瞧。
元珛餘光看到了她,只是他神情十分焦急。
元子卿正欲上前說話,笑還含在唇間,突然她眼神凝住,目光不移落在少年另一半臉。
腦袋驀地一聲!
紅!胎記!
蓮花胎記!
之前黑乎乎的臉看不清什麽,洗淨以後也沒仔細看過。
現在她才看清,少年左側臉頰上有一朵赤紅色的蓮花胎記!
看到自己的目光,元珛神情有些躲閃,背過身伫立不動。
“珛兒。”
“珛兒怎了?別怕。”
板正少年堅硬的雙肩,元子卿用明亮的雙眼正視他暗淡垂下的眸子。光暈中一抹清風栽進女子姣好的眉梢,襯着她眼角一尾紅蓮花瓣霞光萬丈。
她輕撫少年側臉上那大片紅蓮。
她說:“真美的蓮花啊,比阿姐臉上的還美極。”
少年仰起臉,眼中有種說不明的意味,他只覺得元子卿的笑好暖,暖透了他不識人間煙火的心。
頭頂突然有風掠過,有風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角度。
兩人處于拐角後,四處都是牆壁,元子卿眸色一凝。
有人偷聽!
她呼吸變的微弱,幾乎沒有生息。
懷中的少年動了。
身影直逼而上!掠過走廊上巅,半個轉身,他站在廊上磚瓦,閉眸側耳。
随之目光落在元子卿所站的角落,道。
“逃了。”
太子府竟然有人監視她,是無心撞見,還是有意。
龍璟不在府中,幻靈自然是跟着他一同進的宮。而這偷聽之人,會是誰!
元珛快速躍下屋頂。他睫毛抖動,雙眉緊鎖,嘴裏念叨着什麽。
“蘭花。”
少年口中又慢慢吐出這兩個字,起初元子卿以為他這是胡謅而已。
只是慢慢……
“蘭花香…!蘭花!”說着,少年越來越激動,眸中閃過一抹不可覺察的驚駭。
他還害怕什麽嗎?
蘭花。
莫非偷聽那人身上帶着蘭花氣味,亦或者什麽兩人忽略的東西。
突然,元子卿充滿困意的眼中忽地一明!
今日,她派元珛給給碧兒下藥,而元珛回來時路上肯定看到了什麽,或者無意撞見了什麽。
蘭花……
這世間與蘭花相關的東西數不勝數,可是,在這西楚京城中與蘭花相關之物只令元子卿想到了……
那久居深宮的黎妃。
黎妃愛蘭都知曉,而黎妃的人若隐匿在太子府不出為奇。
可是又與碧兒相關。
元子卿此時只覺得自己一只腳踏進了謎團,她緊鎖的眉峰驟然一松。
“珛兒,随阿姐回去吧。”
——
延禧宮。
平日裏安靜的延禧宮今日倒是有些熱鬧,幾個宮女端着餐盤進進出出。
今日太子留宿在此,黎妃可是高興壞了,吩咐自己宮中的小廚房做了許多道爽口的美食。
可是看到菜肴一道一道被端到桌上,太子龍璟的面容卻有些糾結。
黎妃使勁的往龍璟的碗裏加菜。
可看着菜堆得越來越高。龍璟雙手卻動也不動。
“璟兒,今天是否有些不适啊。”
龍璟還在晃神,突然聽到黎妃說話眼珠動了動。
一旁布菜的秦姑姑笑道。
“太子殿下,近日因前朝事物纏身,想來是累了,娘娘莫急,奴婢這就去端來殿下最喜的阿八寶鴨來。”
話雖如此,可黎妃自然知曉,龍璟這副神情是心裏有事。
龍璟心中卻藏有事。
黎妃與她生母莫皇後以前是有交情的,不然也不會讓黎妃養育自己。
如果問起黎妃關于血衣衛的事情,她會怎麽回答。
他對自己生母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莫皇後是羌苗族的人,羌苗族之前一直以西楚馬首是瞻。
羌苗族的人水性都是不弱的,兒郎各個皆是英勇善戰,再後來,甚至還為西楚開疆擴土,但最後卻沒了聲息。
“璟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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