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呵!強行征地?

修瑜瑾換了一件月白色長袍,左挑右選的看中了一個楓葉色香包,挂在腰間也是點睛之筆,越發顯得貴氣翩然。

等他這邊收拾好了,才要出門,就見陳秉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陳秉,備車。去輕鴻客棧。”

“爺,今日兒怕是去不成了。督查使齊莫齊大人在登門拜訪。”陳秉拿了件深色的披風給修瑜瑾遞了過去。

修瑜瑾有點嫌棄:“那件雪青色的呢?這個太老了,她一直都叫我老修老修的,好像我很老一樣。”

有點埋怨,也有點無可奈何。

陳秉拿着披風:“爺,今個兒怕是不能約尹掌櫃了,齊大人來訪,。再說,今天兒也不好,怕是要大降溫了,這件貂絨的,暖和。”

“他來幹什麽?不見!”修瑜瑾接過披風,繼續往外走。

陳秉亦步亦趨的跟上:“爺心裏清楚他為何而來,還是見見吧,我把他帶去了衙門,此刻正在衙門等候。”

“陳秉,我今天約了尹三要去老人院,這是定好的,你為什麽不跟他說我不在府內?別告訴我,你連這個都做不到了,既然這樣,你還是回去跟着大爺吧,我不需要連門都攔不住的管家!”修瑜瑾有點惱怒,他不介意去會一會齊莫,可是他很介意失約,尤其還是尹三的約!

陳秉沒想到修瑜瑾會翻臉,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常态:“尹掌櫃想必已經知道齊莫此刻在爺這裏,也要是實在放心不下,陳秉願往客棧跟掌櫃的解釋。”

見修瑜瑾還要說話,陳秉又說道:“想必依也跟尹掌櫃的交情,她也不想爺因為她而耽誤了公事。”

“陳秉,你別套高帽子。”修瑜瑾有些氣餒:“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不幫我呢?”

“爺,時機未到,有些東西是需要水到渠成的。”陳秉想了想還是違心的安慰着主子。這麽多年了,倘若真的有點什麽,小主子都會打醬油了吧?

“連渠都沒有,怎麽去引水呢?”修瑜瑾喪氣的坐在一邊的石塊上:“你說當初我要是趁虛而入是不是就沒這麽多麻煩事兒了?她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飛的太高,我早就抓不住了。”

陳秉有些心疼,主子對尹掌櫃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裏,甚至他們剛見第一面時,陳秉就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孩兒怕是拴住了他主子的心。他覺得挺好,主子年紀輕,心裏沒個依托也不成事,可眼看着這感情越來越深,對方卻始終沒有回應,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情願就這麽糊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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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心疼,他也不能由着修瑜瑾的性子來,尹三輕這邊是否有意尚且不清楚,可要是因為這毀了修瑜瑾,那他只能提頭來見了!

“爺心裏記挂着她,自然是好的。可咱也不能怠慢了齊莫不是?他到底是督查使,這要是論官職,還比您大兩級呢!爺要是因為私事就荒廢了公事,于公,大爺那兒您不好交代,于私,尹掌櫃心裏也不好受吧?”陳秉見修瑜瑾有些猶豫,又加了把猛料:“再者說,您試驗的老人院,如今初見成效,您就不想讓齊莫看看?以他之口将這事兒傳上去。這不是您的心願嗎?讓天下老人都能老有所依?我看今兒不如就跟齊大人去老人院吧。至于尹掌櫃,下次選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賞個菊|花看個月,良辰美景的,不比這老人院來的好?”

修瑜瑾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陳秉你總是能拿捏到我的軟肋,怪不得哥讓你來。走吧,帶路。記得去跟尹三說一聲,改日登門賠罪。”

“爺您言重了,大爺讓我來還不是因為我細心,生活上能多照顧着點,畢竟爺一個人在外面諸多不便。”陳秉跟在修瑜瑾的後面,改道去了衙門:“至于尹掌櫃的,我覺得爺既然已經布了那麽久的局,不如就慢慢收網吧。溫水也得慢慢開了才能把青蛙煮熟。”

修瑜瑾扭臉瞪了陳秉一眼:“你才青蛙呢!”

“老奴說錯話了。”陳秉立刻改口:“尹掌櫃美若天仙。”

“哼,這還差不多。”

衙門跟修瑜瑾的私宅只隔着一條街,從後門過去很快便到,修瑜瑾到的是齊莫已經喝了三壺茶了,虧的這茶味道不錯,不然,齊莫覺得他可能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修大人,久仰久仰呀。齊某近日公差路過晏城,特來打擾一二。沒想到修大人公務繁忙至此,真是叨擾了。”齊莫先發制人,抱拳行禮。

原本齊莫的官職就比修瑜瑾的大,此刻他行了禮,修瑜瑾若是受了,這就是不敬,不受齊莫已經抱拳。修瑜瑾心裏冷笑了一聲,落座端着茶杯,輕輕吹着茶葉,拼了口茶才說道:“齊大人既然知道,就該體諒一二才對。要是哪個出公差的都到我府上讨杯茶喝,呵,我這晏城都被喝窮了吧。”

這禮,他還真就受了!

齊莫沒想到,不過顯然他也是有備而來的,站直了身體,又說道:“那還不是因為這太守府的茶,格外香醇。這六安瓜片就随意拿來招待人,可見修大人財大氣粗呀!”齊莫更加堅定了修瑜瑾這私宅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裏面可能就是個賊窩!

“齊大人多慮了。不知齊大人此次到訪是所謂何事?”修瑜瑾不打算跟他繼續糾纏這種話題,喝什麽茶是他的事,他願意拿六安喂狗,跟他齊莫也沒什麽關系!

“修大人難道不知道?呵呵,我還以為你我心知肚明呢。

”齊莫翹起二郎腿,擺正了衣擺,做出一副常談的架勢。

可這話還沒開始說呢,就聽見了前堂的擊鼓聲!

很快衙役來報:“大人,有人擊鼓伸冤,請大人上堂!”

修瑜瑾立刻占了起來,吩咐陳秉:“取我的官袍來,通知師爺,前堂候着。”

陳秉得令趕緊走了。

修瑜瑾此刻也沒有心思去跟齊莫打嘴官司了:“齊大人,下官公務在身,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恕不遠送!”

齊莫見修瑜瑾要走,趕緊個齊烽使了個眼色,齊烽一個閃身,走到了修瑜瑾的身前,攔住了修瑜瑾的去路。

“齊大人這是何意?”修瑜瑾朝角落裏看了看,幾不可微的搖了搖頭,角落裏一個黑影一閃很快又消失了。

“阿烽,不得無禮。”齊莫笑着走到修瑜瑾的身邊:“是這樣的,我們來晏城也有段時間了,早聽說修大人斷案如神,不知能否有這個榮幸,能在堂上觀摩一二?”

“你要看我審案?”修瑜瑾也納了悶了。這齊莫不是來找自己不法之財的證據的嗎?

“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陳秉拿着官袍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家主子說道:“自然是可以的。尋常百姓都可以去聽一聽,更何況堂堂督查使?齊大人可以先去,我換個衣服就來。”

說完帶着陳秉去了內堂。

見兩人走遠了,齊烽才開口問道:“大人為什麽要去公堂?”

“民間糾紛自然是民間事,反應最基本的百姓生活情況,修瑜瑾倘若真的治理有方,不貪分毫,自然也不會有大案子,去看看也好。”

與此同時的陳秉也很納悶為什麽齊莫會提出這種要求。

“因為細微之處總有蛛絲馬跡會出現,齊莫其實也很可憐,好好的京城高歌美酒不享受,就被人給使喚到這兒來了。”修瑜瑾系好了腰帶,又想到齊莫根本就不是被人使喚了,他是自己要來的,一使勁兒腰帶就勒緊了。

還沒走到公堂之上,修瑜瑾就聽見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離得遠也聽不清那人到底在喊什麽,不過單憑這架勢,這冤屈一定小不了。

“啪!”拿起驚堂木照例一拍:“下跪何人,有何冤屈?”

“民婦崔李氏,前幾天秋收之時發現自家的土地被人給強行賣了!”說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這可讓我們一家老小可怎麽活呀!家裏就指望着這點糧食吃飯呢,孩子都餓的不會哭了!”

師爺章牧伏在修瑜瑾耳邊悄悄說道:“這崔李氏是那崔老太的兒媳,崔老太今春賣的地,這崔李氏秋末才來,分明就是鬧事!”

修瑜瑾了然的點了點頭,敲了下驚堂木:“肅靜。崔李氏,本官問你,你說的被強賣的土地可是西頭的挨着三棵柳樹的五分地?”

堂下跪的婦人,趕緊點了點頭:“就是,那是我們家最肥的地了,如今被人強行征地,私自倒賣!民婦不甘心,求大人做主!”

“好一個不甘心呀。崔李氏,你可知那地是本官差人賣的?”修瑜瑾一句話成功引起了齊莫的注意。

原本他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沒想到這裏面竟然還有這麽一出。賣地?呵,修瑜瑾你是坐收漁翁之利吧!

“民婦知道。但民婦不服!”那崔李氏也不哭了,瞪着眼睛,瞅着修瑜瑾。

“你不服?本官問你,那崔老太是你什麽人?”

“我婆婆。”崔李氏有意增加了聲音:“我們一家人過的好好的,非要去什麽老人院,也不知道是被誰撺掇的。如今地也沒了,家也散了。民婦敢問修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何居心?齊莫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不過修瑜瑾的居心還用說嗎?

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下終于給他找到證據了。抓住了線頭,離抽絲剝繭還遠嗎?修瑜瑾,京城的大牢離你也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今天下雪了。好美好美,偷偷拍了幾張圖,放在微博了,想看的可以去找找,濾鏡的效果還是很厲害的!【比心】

原諒我就是這麽的沒見過世面,照片也是随手拍的啦,反正自己喜歡喽【就是這麽不要臉。】

☆、禍起老人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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