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禍起老人院(一)
平常修瑜瑾升堂審案的時候,雖然也有百姓觀看,可說白了還是妙齡的小姑娘多些,今天卻偏偏來了很多人,這衙門裏外基本上都占滿了。那崔李氏不依不饒的看着修瑜瑾:“大人作為晏城父母官,難道就是這麽愛民如子的?民婦想問問,那被大人賣了的地究竟賣了多少銀子,又給了我婆婆多少銀子?”
堂下一片唏噓聲,很快就有人說道:“對,還有我爹的地,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爹被騙了多少錢!”
“還有我們家的,說什麽老人院,我看就是他修瑜瑾打着名頭私吞了我們的地!”
“修瑜瑾,你今天不給大家一個說法兒,我們就往上告!我就不信還沒有王法了!”
……
修瑜瑾看了看起哄的幾個人,都是年輕力壯平日裏在莊子裏游手好閑不幹活的不孝子,如今怕是跟着崔李氏過來鬧鬧,成了還能落一筆錢財,打的好算盤。
崔李氏見有人聲援,底氣更足了:“修大人,今日民婦也不告別的,修大人只要把賣我婆婆的地還給我們,讓我婆婆從你那老人院裏搬回家,民婦就不告了。相信大人還是愛惜自己廉潔的名聲的吧?”
修瑜瑾撐着腦袋看着她在下面裝模作樣完了,才輕輕的點着驚堂木,也不敲下,一點一點的打在桌子上,揪的人心發麻。
齊莫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在這個局面,顯然是不利于修瑜瑾的,輕咳了一聲:“修大人,此事還望修大人給個說法吧。給百姓也給陛下,畢竟齊某此行的目的修大人是知道的,若是齊某插手,撕破了臉也不好看。”
修瑜瑾卻沒搭理他,看這崔李氏問道:“你覺得本官建了個老人院賣了崔老太的地,本官就是個貪官了?”
崔李氏梗着脖子:“大人心裏清楚,這晏城誰不知大人奢華,那錢是從哪兒來的?”
齊莫也想知道,而且齊莫覺得這個答案很快就不遠了。将這崔李氏帶回京城做人證,加上修瑜瑾私自強行征地再強賣用以中飽私囊,足以給他在京城的大牢裏配一個單間了。到時,庫房裏沒用過的刑具一件件拿出來試試,這一大巨蟊還不手到擒來?
“崔李氏莫慌,本官乃京城督查使,此事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齊莫往前站了一步,位置剛剛好能衙門裏大部分都看得到他。
“啪!”修瑜瑾坐直了身體:“公堂之上豈容喧嘩?齊大人,剛才本官念你初犯,不與你計較。凡事可再一不可再二再三。”然後又一本正經的問崔李氏:“你剛才說要本官還地并且送崔老太回家,可對?”
齊莫站在下面,拳頭緊緊的攥住,他就不明白了,修瑜瑾一個小小太守,怎麽就這麽嚣張?又想起了方才那一禮,恨的牙都要咬碎了!明明自己官職比他大,明明自己地位比他高,他怎麽敢?!
崔李氏先前見齊莫出來替她說話,雖然有幾分不解,可聽齊莫說自己是京城來的,想着他的官肯定比修瑜瑾要大的多,底氣就更足了。可又見修瑜瑾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裏,這心裏也突突了起來,話也不敢說的太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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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我們本就是一家人自然是該住在一起的。”崔李氏說這話的時候,仿佛自己是個賢子孝孫一般。
“是嗎?可本官怎麽記得,你夫君過世後的第三天,你就把崔老太趕出了家門,不知道你還有印象沒有了,那天霜降,格外的冷,崔老太一個人徘徊無依,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尚未消散又被兒媳掃地出門!你可知本官撿到崔老太的時候是什麽場景嗎?老人家一頭撞在兒子的碑前!本官到現在還記得那碑上的血我擦了很久很久。”修瑜瑾淡淡的開口說着仿佛遙遠的故事,卻滴了淚水在案幾上,那也是他為什麽非要辦老人院的原因。
崔李氏被提起舊事,當下就就有些結巴了:“那、那是因為民婦跟婆婆有些口角之争,我婆婆他脾氣倔強才會離家出走。”
“哦?離家出走?崔李氏,你是不是不記得當日你是如何辱罵崔老太的?說她老不死的多吃一口飯都是浪費?你當那左鄰右舍都是死的?!”修瑜瑾厲聲喝道:“還要本官傳喚證人不成?那崔老太離家三年,你可曾尋過她?可曾去老人院看她一眼?本官若不是念在你尚有幼子要照看,豈容你放肆至今!”
崔李氏被搶白一通,頓時燥的滿臉通紅:“那是陳年舊事了,她既然是我婆婆,那我就該為她養老送終,大人,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何必操那麽多心?民婦現在就請大人把地還給我們。我都打聽了,我朝律法,除非本人畫押否則你沒權利私自賣了我們的地!”說到最後已經是洋洋得意的姿态,這地她一定要拿回來,那可值老多銀子了!
“今年春天,崔老太已經與你分了家,地是她的,她願意以地養老,于你何幹?你拿到地當天就跟娘家胞弟商量,把地過戶到他那兒,秋收他給你糧食。如今秋收時節你弟弟反悔不給你糧食,你無可奈何如今又惦記起崔老太自己的那五分地,是不是太過分了?崔李氏,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有老的那一天,到那時也許就沒有本官這麽好的大人了。”修瑜瑾嘆了口氣:“師爺,跟陳總管去庫房支點銀子。”然後又擡頭看了崔李氏一眼:“本官看在你幼兒的面上,不與你計較。崔李氏你好自為之。”說完就站了起來:“退堂吧。對了,所謂廉潔的名聲,那種東西本官是不在乎的!”
崔李氏沒想到修瑜瑾會知道那麽清楚,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跪在地上等修瑜瑾走了才意識到,急忙喊道:“修瑜瑾,那時候我自己的事,我婆婆的地還不是我們家的,我就不信她能不管她孫子!你沒權利賣我們的地,我要去上面告你!我要我們家的地!”
章牧拿着銀子出來就聽見崔李氏的喊叫聲,一時間有些猶豫了,這樣子還給錢嗎?那未免也太那啥了吧?大人要真是錢多沒處花給他不就好了?這可是沉甸甸的一兜銀子呀,砸狗還能叫兩聲呢!嗯,這條瘋狗也叫了。
崔李氏看見師爺拿着錢袋出來,急忙怕了起來,一把搶過錢袋,打開一看,眼睛都亮了,不過很快鎮定:“哼,這才多少呀?我們家的地可比這值錢多了!我告訴你要麽再多陪我一倍的銀子,要麽把地還給我!”一邊說着一邊小心的把銀子塞進了懷裏:“不然,我肯定會上告的!剛才那位京城來的大人都說了,他會給我撐腰的!對不對?”扭頭一看,只剩下齊烽抱着劍冷着臉站在一邊聽他們說話,正主早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章牧是個書生,雖然做了師爺,見了不少人,可真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陳秉走過來就看見章牧束手無措的樣子,開口說道:“師爺回吧,大人有事相商。”
章牧:“可這銀子……”
“銀子是大人體恤崔李氏帶着幼兒無法生活給的撫恤款。”看着崔李氏一字一句的說道:“跟地沒有一分錢的關系!那地是崔老太的,跟別人也沒有一分錢的關系!她既然要告就去吧,鄉野村婦總該出去見見世面,也不知道那一袋銀子夠不夠上面那位的敲門磚。要知道,朝野之中像我家大人這般清廉又家底豐厚的其實沒幾個。聰明人就該知道拿着錢去買塊兒地,不然明年秋收再鬧,說不定就換任了呢!”
齊烽聽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變了幾變。家底豐厚?修瑜瑾一個普通家庭哪來的什麽家底?難道是他的信息錯誤?這怎麽可能!
崔李氏不甘心,可陳秉的話她都聽的懂,原本想的是拿回地,既然不行,退而求其次也可以,摸了摸懷裏的銀子,這也是一大筆錢呢,沒白跑!
修瑜瑾退了堂就回了內堂,準備換了衣裳去赴尹三輕的約,雖然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可比他預想的好太多了,幸虧有了這個案子把齊莫給甩開了,還有時間去和尹三再溝通下感情問題。
可惜,想的太美,現實總是要無情的打破他的美夢!
“修大人,修大人留步!”齊莫一路緊趕慢趕,還差點被修瑜瑾給跑了。
修瑜瑾皺着眉頭看着遠處走過來的齊莫,不明白這人叫他幹嘛,剛才公堂之上當面拆他的臺,話都說的那麽直白了,難道還指望自己留他午飯?這齊莫也太大膽了吧,他也不怕自己下藥?
“齊大人還有何事?”修瑜瑾皺着眉頭,從內而外表達的情緒只有一個,我很忙沒空招待你!
可惜,齊莫看不見。
“是這樣的,剛才在公堂之上多有冒犯,修大人見諒。”齊莫抱了抱拳。
修瑜瑾有點不耐煩:“不必特意道歉,公堂上的規矩齊大人比我知道的多。”
齊莫卻意外的好脾氣:“剛才在公堂之上,你們一直說的老人院是什麽東西?齊某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修瑜瑾想了想,這個地方其實很普通,只不過是他花了心血在做的一件事而已,它甚至很簡單,可因為承載了太多的東西而變得與衆不同。
☆、禍起老人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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