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橫生枝節(一)
當師爺才把沒有大人監管自己必須獨立獨行的解決各種衙門問題的怨氣跟陳秉發洩完的時候,修瑜瑾才堪堪推門進來,用他那只尚且還好的手拎着一個巨大的食盒。
陳秉一眼就看見自家主子的身影,一把推開碎嘴的章牧朝修瑜瑾跑了過來。
“爺你這是怎麽了?這手怎麽回事?”陳秉跟在這位主子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身上別說見傷了,哪怕是被蚊子叮個包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修瑜瑾把手中的食盒遞給陳秉:“客棧大廚做的,要不是我忌口不能吃還真舍不得帶給你們。諾,都沒吃吧?正好嘗嘗。”
章牧伸手把蓋子掀開,一整天都湮沒的雞毛蒜皮張家長李家短的師爺,還沒把自己從市井的潑皮風氣裏拔出來:“又不是尹掌櫃親手做的,有什麽好舍不得的。呦,還真不錯,紅燒獅子頭,清蒸鲫魚湯。啧啧都是我喜歡吃的。”
陳秉不耐煩看他,把手中的盒子推搡給章牧:“吃吃吃,就知道吃,一邊去。”
章牧半途接過,看着陳秉好像是真的有點生氣的樣子,也不敢造次,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位就是個管家還不如自己一個師爺呢,好歹咱也是衙門裏領公差的,可章牧莫名其妙的就是有點怕他,乖乖的拎着食盒站在了一邊,不敢再貧嘴。
修瑜瑾見陳秉神情嚴肅,随意的敷衍了兩句:“沒事的,就是不小心被劃傷了,過兩天就好了。只不過這幾天就要多辛苦師爺了。”
師爺一邊受着美食誘惑的摧殘另一邊還要受到來自管家的精神壓力,見自家大人發話了,趕緊旗幟鮮明表明自己的立場:“大人吩咐就好。都是分內之事沒有麻煩那一說。”
修瑜瑾滿意的點了點頭,打算回房休息了,他這一天也甚是疲乏,只是顯然陳秉并不是這麽輕易及放棄的人。
“是尹掌櫃傷的爺?爺莫不是用強了?”不怪陳秉提出這種看法,實在是尹三輕她真做的出來,剛來晏城的時候因為長的漂亮惹來非分之徒,最後哪個不是帶點血回去?陳秉記得好像還是自家爺教她拿起匕首來保護自己的。
修瑜瑾皺着眉頭訓斥:“說什麽呢你,我是那種人嗎?”
見陳秉實在不好打發,修瑜瑾有點自暴自棄:“哎呀算了,跟你說吧。我不小心捏碎了個杯子,然後就把手劃傷了。行了吧?好了好了都回吧。”說完就打算走。
“可是大人什麽事讓你氣這種地步?難道是尹掌櫃拒絕你了?”章牧覺得自己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拒絕你個頭呀!能不能說點好的?”修瑜瑾擡手做出要打人的動作,章牧抱着一個大食盒狼狽的躲閃着:“就是随便猜猜,大人我錯了。大人一定得償所願。”
“好了好了,別鬧了。”陳秉正色道:“爺沒做出格的事就好,看爺心情也不錯,想必跟尹掌櫃相處的也很愉快。爺先回房,等會兒讓府裏的大夫再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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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瑜瑾不想麻煩:“不用了,大夫已經看過了,還上了藥說會來送藥呢,不過好像沒來,不如明天你派人去拿一下吧。老大夫年紀大了說不定忙忘了。”
陳秉很堅持:“還是看看的好,要是大爺知道了,恐怕要怪罪我們的。”
修瑜瑾無奈也只能答應,等拆了紗布又清理了一遍傷口再換藥,忙完的時候也已經月上中天了,修瑜瑾躺在床上,卻清醒的睡不着。他能感覺到尹三輕對他的閃躲,努力假裝正常但是偶爾還是會漏出來的慌亂,都說明她其實也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吧。
修瑜瑾翻了個身,枕着那只好好的手,不知道他還有沒有足夠的時間慢慢來,不過慢了這麽多年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加快一點步伐?
深夜未眠的人卻不止修瑜瑾一個,尹三輕看着眼前的七弦琴,這是靳夫人一定要讓她帶出來的,據說是百年紅衫木加之大師的手筆,是當時不可多得的好琴。尹三輕擦拭着琴弦,一點點又小心翼翼。擦完之後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放起來,小心的試了試音,因為經常調試音調還是很準的。她心裏苦悶,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去纾解,這琴其實于她而言是個橋梁,鏈接了她對已故親人的思念,尤其是現在,即使她已經很堅強了,可還是希望娘親能在她身邊。
齊烽拿着寫好的文書遞給齊莫:“大人,這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修瑜瑾他以權謀私,至于和那崔老太的關系,那老太太很向着他。”
齊莫:“越向着他越好,到時候就說是他們倆合夥謀財,那老太太肯定會包庇修瑜瑾,這種時候就是越抹越黑。”
“大人英明。”
“行了,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朝廷的旨意下來,革了修瑜瑾的職然後我們就可以押解他回京受審了。”齊莫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次晏城之行也不枉他受了這麽多的委屈,到時候添油加醋一番,定要修瑜瑾後悔他當日的所作所為。
齊莫倒了杯茶,隐隐約約好像聽見了琴聲,能聽出來手法有點生澀,齊莫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覺得這個琴音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可又想不起來。想再仔細分辨一下,又沒有。
“你聽到有琴聲嗎?”齊莫有點不甘心的問道。
齊烽點了點頭:“此刻夜深人靜,恐怕是誰家的小兒在習琴傳到這裏了。”
“調子有點熟悉,你知道是什麽嗎?”齊莫推開窗想再聽一聽,可惜四周一片寂靜,哪裏有什麽琴音。
“應該是‘清平樂’,一般初學者都會聯系的曲子,大人覺得耳熟也是正常的。”齊烽回道。
齊莫也沒再追究,兩人又安排了點其他事宜,齊烽才回房休息。關上門從齊莫房裏出來的時候,齊烽擡頭看了一眼三樓的位置,然後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尹三輕看着坐在哪裏直勾勾看着自己的修瑜瑾很無奈,本以為那天過去他會安生一下,好歹給她一個喘氣的機會,顯然是尹三輕想多了,修瑜瑾這次根本就沒打算再給她留有餘地。
從那天離開之後,第二天一大早修瑜瑾就跑到客棧來了,美其名曰家裏的後廚有事回家了,所以他只是過來應付一下一日三餐。
今天是他跑來的第三天了,每次過來就是規規矩矩的吃飯,只是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尹三輕有些消受不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修瑜瑾每次吃完飯都不給錢的,不給就算了,偏偏那麽理直氣壯,饒是尹三輕心裏沒鬼也要虛上幾分,更何況她心裏本來就不太平呢?
“你家廚子什麽時候回來?讓堂堂太守大人每次都為了吃個飯耽誤辦公的時間是不是不太好?”隔着大堂的過道,尹三輕趴在櫃臺上問。
“這個還真不好說。你想他什麽時候回來?”修瑜瑾用左手拿着湯匙,動作生疏又笨拙:“我倒不想他回來了,還是周叔做菜好吃。”
“你這麽跑不累嗎?”尹三輕很無奈。
“不累呀,我願意。謝謝周叔。”周興端上來一份炒豆腐,照顧他傷殘人士,豆腐炒的特別爛,只能用湯匙挖着吃,所以賣相特別慘。
周興看着他搖頭笑了笑,彎腰低聲說:“大人這是打算耍賴皮嗎?”
“周叔說什麽呢,唉,總有難言之隐呀。”修瑜瑾假裝深沉。
“大人記得結賬就好。”周興搖了搖頭,這位太守大人看來是打算出手了。
“周叔說什麽兩家話,都是自家的錢何必左口袋放到右口袋,只要她願意,那我的錢還不都是她的,怎麽就差這幾頓飯錢您說是吧?”修瑜瑾挖着豆腐嘗了一口:“周叔的手藝,絕了!”
周興也沒功夫跟他瞎貧,搖了搖頭走了,起碼這位修大人是知根知底的,比那個齊莫要靠譜的多了。這晏城但凡心裏有個窟窿的多少都能猜的出來這位大人對他們家掌櫃的有意思,這幾年客棧才會越來越順,基本上也沒人敢來找事。
掌櫃的能放下過去,解開心結,未嘗不是件好姻緣呀。
修瑜瑾吃完了早飯,晃悠到尹三輕旁邊:“你們家那個店小二呢?這麽一早就不見他了。”
尹三輕也沒擡頭:“豆子呀,早上街西有個賣豆花的姑娘,他去買豆花了。天天去,忙着呢。”
修瑜瑾忽然覺得自己有點蠢,人家一個店小二才多大點就知道去跟喜歡的姑娘獻殷勤,還天天去,自己可倒好,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正說着呢,豆子就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修瑜瑾他見到這孩子每次都是慌慌張張的,上次是這次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給他倒了杯茶,豆子接也沒接,開口說道:“掌櫃的,樂岚不見了!”
原本慌張的語氣加上不均勻的喘氣,豆子的聲音是明顯的嘶啞帶着哭腔。那是他小心呵護的姑娘,他懷着滿滿的期待卻找不到她了。
☆、橫生枝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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