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意外發現
晏城,郊南。
尹三輕跟着師爺章牧去了吳西說的那個郊外,郊南地區小路四通八達,根本就不會知道秦樂岚究竟被帶到哪裏去了,再者說吳西的話裏到底有幾分可信,他們都沒什麽把握。
沒了房屋的阻擋,冷風吹得更加厲害,尹三輕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可還是覺得冷絲絲的,她倒也不是真的嬌氣,只是那冷冽如尖刀一般的冷風吹在臉上,她實在是不能習慣。
往年也沒覺得,似乎今年這種感覺尤為明顯,尹三輕思緒有些發散,往年她其實不太往外跑,像這種天氣大多都是窩在客棧裏烤着火随意的翻着一本話本子,也就打發了一天的時光。那種暖暖的感覺,就像、像修瑜瑾給她的感覺一樣。尹三輕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麽之後,就覺得臉好像有些發熱,即使沒人注意到她,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
章牧帶着人近乎地毯式的搜了一遍,試圖想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可到底是什麽都沒有,難免有些失望。
“這個吳西,說話也不會說清楚,再讓我逮到他,非揍他一頓不可。”章牧幹過着嘴瘾也不敢埋怨自家大人怎麽不多弄點有用信息出來。
陳秉不耐煩聽他抱怨,搖了搖頭對尹三輕說道:“掌櫃的,那邊有家茶棚,過去喝點茶暖和暖和吧。”
尹三輕點了點頭:“叫大家一起來吧。天這麽冷,大家情緒不高再找下去也是徒勞,休息一下吧。”
陳秉覺得有道理,看了章牧一眼,章牧揉了揉揉鼻子叫人去了。
章牧叫完了人才一路小跑過來,對尹三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豆子兄弟不願意過來,說自己再看看。”章牧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們是官府的人,找人是他們的職責,可眼下,自己跑過來喝茶把人家丢在哪兒算怎麽回事呀?
尹三輕沖那邊看了一眼,見豆子背着身,擡手舉着袖子,看背影應該實在抹眼淚。尹三輕嘆了口氣:“算了,讓大家進去歇歇吧。豆子是心裏不好過,讓他自己待會兒就好。”
茶棚不是很大,茶葉不是很好,只是一些粗制茶葉供來往的人和喝口茶暖和一下解解渴。店裏祖孫倆見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還都是穿着官府的衣服,戰戰兢兢的上茶生怕做錯了惹麻煩。
尹三輕摟着杯熱茶一邊暖手一邊打量,看着茶棚有些破舊的樣子在這兒擺攤應該很長時間了,她看了陳秉一眼,果然見陳秉沖她點了點頭,然後叫來了賣茶的小孫女。
小女孩兒看着不多大,怯怯的問道:“客人有什麽需要?”
陳秉生來就是比較嚴肅的,平時接觸的多了不覺得,可板着臉還是讓小女孩兒覺得害怕,不敢直視他,低着頭絞着衣裳的下擺。
饒是陳秉幾次想緩和一下表情,可還是徒勞無功,連帶着章牧也被劃在了不可靠近的範圍內,兩人磕磕巴巴的問了許久,小姑娘也沒說出個一二來,旁邊的老爺爺看着幹着急生怕小姑娘得罪了人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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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三輕搖了搖頭,只好自己接過話題,溫聲說道:“你別怕,我們只是過來歇歇腳。我看這茶棚似乎有些年頭了,平時生意怎麽樣?”
小姑娘畏畏縮縮的可還是抵不過尹三輕的笑顏,畢竟對着好看的人,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好幾年了,平時還可以,就是天冷了,來的人少了些。”小姑娘低着頭,聲音也小小的。
尹三輕拍了拍身邊的凳子,笑着把人拉了過來:“你坐,我也是做生意的,開個客棧,生意還可以。我們聊聊吧。”
小姑娘一聽立刻就擡頭看了尹三輕一眼,有點激動:“你、你是尹掌櫃?我知道你的。”眼睛裏閃爍着激動的光芒,那是信仰和崇拜。
尹三輕沒想到這小姑娘似乎很喜歡自己,愣了一下,才對她笑了笑:“是這樣的……”
“掌櫃的,師爺,我找到了!”遠處,豆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邊喘着氣一邊把手裏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
豆子從遠處跑來,額頭上的細汗沾濕了頭發,臉上也有點髒兮兮的,有點狼狽可按耐不住滿心的喜悅。
豆子把手中那個小袋子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喘着氣說道:“這是樂岚的,這小袋子裏裝的是她準備買的大豆,這是樣品。”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小袋子,那袋子實在是太小了,倒出來也不過十幾粒的豆,但是顆顆飽滿,賣相極佳。
“樂岚她來過,她真的來過!”豆子有些着急的拽着尹三輕的袖子,想極力表達自己的內心的激動。
章牧把那個小袋子拿過來左右翻出來看了看問道:“看樣子吳西說的是實話,現在就在于他們把秦姑娘帶到哪裏去了。沿途再找找,看看有沒有秦姑娘留下的線索。”說完茶也不喝了,帶着人就走了。
陳秉按住了準備起身的尹三輕,又給她倒了杯茶,轉身對那賣茶的小姑娘笑着說:“麻煩再給我們添壺茶。”
小姑娘還是有點怕他,怯生生接過茶壺,臨走前還又看了尹三輕一眼,然後羞澀的低着頭走了。
尹三輕見陳秉打發了那小姑娘才問道:“陳管家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陳秉:“也不是,只是要勞煩掌櫃的一回了。吳西說他把人放到這兒就走了,可見此處是那人的勢力範圍內。這茶棚在這兒也開了好多年了,那小姑娘似乎對掌櫃的極有好感,我想請掌櫃的問問,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來。”
尹三輕裝作不經意的看了看那邊一直悄悄注意他們的老翁,低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看見?”
陳秉端着手中茶,輕呡了一口:“看不看見兩說,吳西行兇時天色尚早就算走到這邊天也沒亮,估價這茶棚是沒有出攤的。”
尹三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那邊小姑娘端着一壺熱茶已經回來了,陳秉自知這姑娘怕自己,找了借口也溜達了出來,遠遠的看着茶棚裏的尹三輕,免得出了意外。
小姑娘被留下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明顯是緊張的。尹三輕給她倒了杯熱茶放到她手邊,輕聲說道:“暖暖手,你好像很怕我?”
小姑娘趕緊搖頭,頭上的辮子都快搖散了,迅速擡頭看了尹三輕一眼,又低下頭說道:“我、我特別喜歡您的。又厲害又漂亮,還有那麽大的一家客棧,做夢都希望能跟您一樣。”小姑娘說完頭低的更狠了。
尹三輕聽完“噗嗤”一聲笑了,摩擦着粗制的茶杯說道:“有那麽厲害嗎?你也很漂亮呀,也能掙錢養家,而且你還小,等你像我一樣變成一個老女人的時候,說不定比我還厲害呢。”
尹三輕說到這裏嘴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不經意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光滑的皮膚絲毫看不出來過完年她都要二十六歲了,從十□□的年紀到現在,七年的時間真的足以改變一個人。尹三輕的思緒有些跑遠,她錯過了最好的年華,那人,在京城還好嗎?
小姑娘似乎是看出了尹三輕的情緒有些低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只是重申着:“尹掌櫃最漂亮,最厲害了!”
尹三輕見狀,安撫了小姑娘的不安,才試探着問道:“茶棚平時不忙的時候你們都什麽時候出攤呀?”
她其實不會這些套路試的問話,如果是師爺章牧或者陳秉問的話想效果要好的多,可惜這小姑娘對着他們都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實在不好問話,才把尹三輕留下的。
小姑娘看了看遠處忙碌的衙役還有一直盯着他們的陳秉,往尹三輕這邊湊了湊才壓低聲音說道:“尹掌櫃,你們是不是在找什麽人?”
尹三輕見狀,點了點頭,索性問開了:“十月十七那天早上寅時到卯時之間你們有沒有在這兒見過什麽人,帶着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搖了搖頭:“我們出攤出的晚,快中午的時候才會出攤。”說完抿了抿嘴,似乎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又說道:“從這兒往西南走,那邊不太平,我爺爺年紀大了,我又小,這邊雖然不至于荒涼,可爺爺擔心安全我們出攤都晚,收的也早。”
小姑娘似乎實在暗示着什麽,尹三輕從來沒聽說過西南有什麽不太平的,聽完又說道:“如今晏城在修大人的管制下,怎麽會不太平。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那邊經常會有人往城裏去買東西,一買都是一車,七八天就要買一回。路過的時候也會過來喝口茶。”小姑娘說道這裏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經歷,臉都有些變色:“那采買的漢子都灰頭土臉的,粗鄙不堪,簡直就跟乞丐一樣。說話也、也不尊重。不過跟他們一起的有個婆婆,比較威嚴每次都訓斥他們。”
“是什麽樣的人?”尹三輕想多問問,照晏城如今富庶安樂的樣子其實很少有那種灰頭土臉粗鄙不堪之人,連吳西那樣的地痞無賴都能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有個不錯的小院子。那這些看着跟乞丐一樣的人實在是可疑!
難道是吳西聯合這些人?可是不可能呀,根據吳西遮遮掩掩的态度,那個帶走秦樂岚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怎麽會跟這些類似乞丐的人混在一起?尹三輕覺得按照吳西不怎麽樣的品行來說,他是不屑于跟這些人來往的。
“說來也奇怪,那些人雖然穿着破爛,渾身髒兮兮的,可是出手很大方,出來買的東西都是好的,而且每次都要帶一個豬後腿回去。”小姑娘又想起來一件事,接着說道:“還有一回,有個人還給了我一小塊碎金子,我拿起來看了看雖然很小,可确實是金子。被那個婆婆看見了,又要了回去,另外給的銀子。”
“丫頭!水開了,還不幹活去!”那邊茶棚裏的老爺爺呵斥着,小姑娘一聽趕緊跑了。
尹三輕坐在一邊,小姑娘說的确實可疑,那老爺爺不讓她繼續說下去,恐怕是不想她惹麻煩。西南方向,到底是什麽?
尹三輕覺得有點頭大,感覺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煙霧缭繞的巨木森林,什麽都看不見沒有方向充滿了不安。
☆、西南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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