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僞善
陰冷的房間裏李銘白目光在身下那個已經昏死的人身上停留了良久,然後重新把自己轉移到了輪椅上,轉動着輪椅來到門前,打開門口等着額丫鬟進來。
那丫鬟見李銘白胸口的衣裳也不系,随意的敞開着,裸露的肌膚加上他原本就長得不錯的那張臉,本該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場景,卻偏偏讓那丫鬟白了臉,低着頭走進屋內,推着李銘白去沐浴。
李銘白雙腿殘疾許多事都不能做,可能自己做的事他都要求自己來,生活上基本不依賴任何人,可他偏偏喜歡讓小丫鬟替他洗澡,把原本最不該展現在人前的殘疾明明白白的放在那些丫鬟的眼前,然後折磨她們,似乎只有她們的痛苦才能稍稍撫平他內心的不甘。
沐浴過後,李銘白轉着輪椅吩咐跟在他身後的管家:“把她收拾收拾,明天給修瑜瑾送回去。”
冷靜平淡的語氣,管家聽完也吃了一驚:“送、送回去?”
要知道李銘白之所以跑到晏城去擄人無非就是因為那個晏城太守幹不了多久了,朝廷已經派人來查他了,所以公子才趁着這個機會想好好嘗個鮮放松一下,怎麽這才幾天,就要送回去?
“修瑜瑾馬上就要回來了,這事兒沒那麽簡單,現在還不是惹一身腥的時候。你準備準備,明天我親自去送人。”李銘白即使不甘心也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從接到晏城那個師爺的信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如果修瑜瑾當真就此跌了,那他手底下的一幹人等不可能還有閑工夫跟自己在這兒尋找失蹤人口。
那就說明,修瑜瑾根本就不會有事,所以留在晏城的人手不會慌亂失了分寸,一切都是照常,李銘白加快了轉動輪椅的速度,讓輪椅走的更快了,他是在這兒憋久了,當初修瑜瑾剛到任的時候李銘白就被囑咐過,他大意了才會以為修瑜瑾跌了,也是,如果修瑜瑾當真沒什麽背景,他也不會被特意囑咐了!
輪椅的轉速超過了李銘白的手速,越轉越快,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就夾進了輪椅裏,李銘白痛呼一聲,眼看輪椅要翻,身後的管家眼疾手快的把輪椅固定住,趕緊問道:“公子怎麽樣?哪裏傷到了?”
李銘白摟着絞傷的手,皺着眉頭,怒吼道:“滾!沒用的廢物,要你們幹什麽!滾,給我滾的遠遠的!”
管家還想再說什麽,可被李銘白眼中的陰狠毒辣給震住,最終什麽也沒說,低着頭,走了。
凍風吹亂了李銘白的頭發,他用那只還完好的手,轉着輪椅走到一個角落,入目是荒涼的院子,因為冬日的肅殺越發顯得蕭條,他在這住了多久,久到他都快忘了,原本應該是翩翩濁世佳公子如今卻變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人見人怕,誰都躲着他。對,就應該是這樣,他就是要人怕他,畏懼他!
李銘白低頭任發絲落下,然後他笑了,笑聲很低卻意外的悅耳,清脆如甘泉流淌,只是那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就成了放聲大笑,張狂的、甚至是怒吼的,仿佛一只困在牢籠裏的猛獸在做着最後的鬥争,撕心裂肺的揮舞着已經沒有利刃的爪子。
客棧裏一大早就熱熱鬧鬧的,尹三輕撐着頭看着二風來來回回的折騰,原本只是個小想法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就給做成了,不僅改造了爐子,除了烤紅薯外還烤了其他亂七八糟小朋友們愛吃的小零食,好讓周興給他做成各種讨人喜歡的樣子,門口聚了很多小朋友,倒也熱鬧,很有過年的氣氛。
過年呀,尹三輕看了眼天氣,最近這天總是陰沉沉的,風也比之前更冷了,眼看着就是一場大雪,馬上就到十二月了,也不知道修瑜瑾能不能趕回來過年。她孤家寡人,往常過年也都是跟着修瑜瑾一起跟大家夥熱鬧熱鬧,不知道為什麽,今年,似乎特別期待這過年。
跟客棧裏熱熱鬧鬧的氣氛不同,豆子一個人裏裏外外的跑着,一會兒忘了這個,一會兒拿錯了那個,落的不少埋怨,尹三輕叫來了二風,去幫忙盯會兒,豆子這個樣子,她心裏也确實不好受,這人一天找不到,恐怕以前那個豆子就回不來了。
Advertisement
尹三輕不知道的是,那個豆子,真的回不來了!
陳秉拿着回信的趕到輕鴻客棧的時候,就見這雷厲風行的尹掌櫃被一圈小朋友圍的嚴嚴實實,如果不是他來過太多次,還真的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小心的避開一堆小不點,陳秉挪到尹三輕的旁邊,問道:“掌櫃的這是幹什麽呢?”
尹三輕把手中的烤紅薯小心的包好遞給一個小朋友才說道:“還不是你給出的注意,二風就記住了。人手又不夠,我只能自己上陣了。”
陳秉幫忙招呼着拿東西,又問道:“幹脆再雇幾個人算了,我說句您不愛聽的,這客棧裏老的老小的小,掌櫃的你還是個女的,也就豆子能頂點事,他現在心也不在這兒,這樣下去,,太累了。”
尹三輕的動作頓了一下,笑着回道:“這麽說我店裏的人,當心下次就不讓你來了。周叔做飯很好,我開客棧他是頂梁柱。”
“我是說再招倆夥計。”陳秉也覺得自己這麽說話好像不太地道,跟着解釋了一句。
尹三輕不在意的搖了搖頭:“二風跟豆子一樣能幹,現在是特殊情況,辛苦一點沒什麽,過了這段就好了。”
陳秉不能理解:“不就再招倆夥計,掌櫃的怎麽這麽猶豫?”
“二風豆子都是我的家人,尤其他們都是受過苦難的孩子,一直把客棧當家。”說到這裏尹三輕悄悄的往裏看了一眼:“也比較排外,當初招二風還是豆子自己找的。如今,我再招人,我怕他們心裏不舒服。”
陳秉也跟着往裏看了一眼,二風拍着豆子的肩膀,倆人好像在說什麽話,豆子原本緊皺的眉頭一慢慢松開了,似乎還對二風笑了一下。
想了想也就算了,輕鴻客棧的氣氛很融洽,原本就跟其他的客棧不太一樣,雖說是招夥計,可進來就是一家人,又哪是那麽好招的?
尹三輕見狀又打趣陳秉:“再者說了,不是還有陳大管家嘛,客棧忙不過來的時候,還有勞陳大管家多多施以援手。”
陳秉哈哈大笑,欣然應允。等這邊賣的差不多了,尹三輕略微收拾了一下,陳秉才跟着說道:“今天過來是為了跟掌櫃的說個好消息。”
尹三輕擡頭問:“是樂岚有消息了嗎?”
她以前其實總記住秦樂岚的名字,一直都是豆花姑娘叫來叫去,每每惹的豆子怒目而斥。現在,可算是記住了。
陳秉點了點頭,跟着尹三輕往樓上僻靜的客房去了。
“我寫了封信,讓師爺送過去了,可誰知道師爺根本就沒見到人,只送了封信就被打發回來了。”
尹三輕:“怎麽會這樣?師爺怎樣都是官府的人,他竟然一點情面都不留?”
陳秉解釋道:“那倒也不是,這個李銘白自從雙腿殘疾以後就很少再見外人了,在此處也是靜養。原本我也打算多費些功夫的,于是就寫了第二封信,打算讓師爺再去一次,可誰知這師爺還沒動身,李銘白那邊反倒送了信來。”
說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尹三輕。
這信封做的極為雅致,壓着淡淡的暗紋,看不出是什麽花樣,不過主人的風格倒是一覽無餘,拆開信,果然行雲流水般的小楷,這種字體一般多為女孩子喜歡,練的也比較多,可偏偏這李銘白把這小楷寫出了男子的氣魄,筆鋒處帶着點點的銳意,讓人由不得贊嘆一聲,好字!
尹三輕把信中的內容細細的閱讀了一遍,仿佛不确定般的又前後看了一遍才說道:“這信中說,李銘白前些日子救了一個被歹人所傷的女子,可惜這女子似乎是受了驚吓,也不會開口講話,因此一直無法尋訪到她的家人,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在找的那位。又說,既然是官府在尋人不管是不是也請官府幫忙把這個女子的家人也一并尋了,說是他尚未娶妻,也多有不便。”
陳秉跟着點了點頭:“信上說前些日子那女子傷勢不穩,不好随意移動,因此在他府中養傷,近日正打算送到衙門來,既然師爺也找來了,他不日就将人送來。”
尹三輕皺着眉頭:“陳管家覺得他說的那個女子是不是樂岚?”
陳秉嘆了口氣:“不好說,倘若真是,那這姑娘怕是受了苦了。這也是我這次來找掌櫃的原因。”
“您說。”
“按理說,李銘白把人送來就該由官府接手,可您也知道,咱衙門裏裏外外都是大老爺們,就連師爺原本文文靜靜的都被帶成什麽樣了。”陳秉說到這裏,滿臉的無奈:“那女子倘若真如信上所說,必定是受了極大的磨難,我想請掌櫃的代為照看。不知掌櫃的可方便?”
尹三輕說道:“當然可以。”尹三輕答應的幹脆,又說道:“他說那女子不會開口說話是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等明日把人送來就都知道了。”
尹三輕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按信上所說,那女子的情況實在是不樂觀,倘若真是樂岚,那好好的姑娘怎麽就不會說話了呢?可如果不是樂岚,那秦樂岚究竟在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 字寫得好并不代表人就好,因為很有可能他練字的時候是個好人:)
☆、太守受審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