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太守受審
京城。
修瑜瑾整理了下衣裳,今天是他被傳喚的日子,刑部衙門已經備案,他這被告今日也要上堂了。
那種感覺,修瑜瑾真的有點隐隐的期待,往日都是他在堂上審別人,今天要被別人審,還真是有點小期待。
刑部衙門今天格外的熱鬧,刑部侍郎看了看坐在旁邊的那幾位,實在是心有餘悸,雖說早就領了旨意,可這陛下也沒說自己會過來聽審呀!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還有這王、李兩位閣老是做什麽?難道不應該公務繁忙嗎?這兩位不是素日不和嗎?怎麽今天還有空相攜而來?
想歸想,這案子該審還是得審,刑部侍郎輕咳一聲,敲響了驚堂木:“帶被告修瑜瑾上堂。”
修瑜瑾被衙役領着進來的時候,也着實沒寫想到會這麽大的排場,略一愣神後,就撩起衣擺跪在了堂下:“參見陛下。”
昭文帝品着茶,見狀,喊了聲免禮。
修瑜瑾就利利落落的站了起來,他是被告,原告吳西還老老實實的在地上趴着呢,他倒好,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就這麽身姿飒爽的站在了大堂上。
其實修瑜瑾本來就沒打算跪呀拜的,雖然他是被告,可昭文帝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要去他官職,所以他現在還是晏城太守,官職倒是不大,但是見了同僚,了不起了也就是鞠躬行禮,至于下跪之類的,還真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昭文帝的駕臨或多或少的也減免了許多尴尬,有他在這兒,修瑜瑾多多少少都會收斂一二。
“修大人,堂下之人狀告你,私征他家的土地,還強買強賣,可有此事?”
修瑜瑾看了一眼,在地上趴着的吳西,搖了搖頭:“沒有,他污蔑我。”
吳西立刻起身反駁:“他說慌,大人我有證據。”
吳西的證據當然是來自齊莫,原本他還不知道怎麽辦,結果偏偏齊莫就帶着證據上門了,走到這一步,吳西早就沒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誰,讓他做什麽都行。
刑部侍郎翻着桌案上的文書,接着問道:“這裏确實有他家的地契,經手人簽字畫押确實你修大人讓賣的。”
修瑜瑾不緊不慢的說道:“吳西早與老父分家,那地并不是他的,是他父親所有。吳叔年紀大了,并不指望他這個不孝子來養老,所以才托我将地賣了,以地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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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視乎是引起了昭文帝的注意,他問道:“你說說怎麽以地養老?”
修瑜瑾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晏城民風開放,這也導致了許多家庭因為種種原因而與老人無法一起生活,老人年紀大了,自己獨居總歸有許多的不便。我在這種基礎上,在晏城專門修建了一所老人院,家中老人不願與子女一起生活或者子女不願意贍養老人,不能對老人細心照料的,都可以前來。”
刑部侍郎看了看昭文帝,見他好像在沉思,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自己接着問道:“這是件好事,那為何這吳西要告你呢?”
吳西掙紮着說道:“好事是好事,對修大人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他撺掇着家裏有老人家的都跑去住他的老人院,然後讓大家把地賣了,好好的家不住,拿錢跑出去住,他就是居心不良!”
修瑜瑾冷冷的說道:“原本做這個只是我自己的一點小想法,有多少老人家無家可歸?吳西你自己說說你爹為什麽不願意跟你回家住?”還不等吳西反駁,修瑜瑾接着說道:“你好吃懶做不務正業,成日裏跟着一堆狐朋狗友不是賭錢就是喝花酒,老人家病倒在床榻上,你都不回去看一眼。我要是吳叔,寧願花錢,也不願意跟你住在一個屋檐下!”
吳西被修瑜瑾說的面紅耳赤,張了張嘴想反駁可實在是無話可說,低着頭梗着脖子說道:“那你也不能賣我們家的地!那是我們家賴以生存的地,你賣了讓我們怎麽活!”
“首先,你跟吳叔早就分家了。我沒賣你的地,你的還是你的,還在那兒放着長草呢,沒人動你的。其次,我賣地是吳叔同意的,吳叔年紀大了,那地對他來說其實就是拖累,他又種不了,放在哪兒也是浪費了土地,耽誤了莊稼,我把地賣了,他沒有後顧之憂在老人院踏踏實實的養老,這不是兩全其美?”
吳西被修瑜瑾反駁的無話可說,堂上的刑部侍郎翻了翻桌子上的卷宗又說道:“這裏有一份指控,說是每個老人在入住你的老人院之前都要拿錢或者地,修大人你可知在我朝是嚴禁私自征地、賣地的!你怎麽說?”
修瑜瑾知道這大堂上的眼睛都在盯着他看,這也是他為什麽這麽配合甚至主動來到京城的原因,有些規章制度實在是太老了,幾輩子留下來的東西,有時候也該改改了,堂上的這些人都是位居高位者,在高處站久了難免就會跟下面的人不能融入到一起,不知道他們真實的需要是什麽,可修瑜瑾不一樣,他紮根在土地裏,厮混在民間百姓中,最了解的就是民生百态,每天想的也就是簡簡單單的穿衣吃飯的問題,要簡單純粹的多,也更能發現這其中的問題。
昭文帝也淡淡的問道:“對呀,你不要告訴朕你不知道。朕今天之所以放下公務跑過來聽你的案子,就是想知道修瑜瑾你為什麽在明知朝廷律例的情況下還是要違反律法呢?”說完又似是不解的問了一句:“難道這其中的油水真的有這麽大,大到連朕給你的俸祿都不能讓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晏城?”
稀松平常的語氣卻壓的修瑜瑾無話可說,當下就跪了下去,修瑜瑾跪是跪了,只是這肩背依舊挺拔,昂首挺胸義正言辭的說道:“回陛下,陛下給的俸祿确實不能讓我安安生生的待在晏城。”
昭文帝:“嗯?你這是在怪朕給你的俸祿太少了,所以你才要用這種方法不惜觸犯律法來謀求私利?”
李閣老一直在旁邊默默的聽審,聽昭文帝這麽說趕緊下到堂下,為修瑜瑾說話:“陛下,修大人青年才俊,又是陛下一手選拔出來,自然不會做讓陛下失望的事才對。”
昭文帝聽完竟然還點了點頭:“話是這麽說的,可是他在外面心野了,朕早就管不住了。早前還有人跟朕上奏朕都壓了下來,這次讓齊莫去晏城看看,本想還你一個清白,可誰知,竟然還有這種事。修瑜瑾,你太讓朕失望了。”
一旁的王閣老看着不卑不吭跪在哪裏的修瑜瑾,皺緊了眉頭,他今天原本是不打算來,走着走着也就走進來了,那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倔脾氣,王閣老沉吟了一會兒正打算替他說兩句的話時候,修瑜瑾開口了。
“回陛下,陛下給我的俸祿足以讓修瑜瑾一人在晏城随意揮霍,沒有任何問題。只是,我不是一個人!”修瑜瑾盯着高位上的昭文帝開口說道:“我是晏城的太守,是晏城的父母官,那是孤寡沒有兒女照看的老人就是我的父母,我要贍養父母,那陛下給的俸祿真的不夠我安安生生的待在晏城。”
“起初,我建老人院是因為遇見了一位跟兒媳不睦的老婆婆,老婆婆無處可去,我便收留了她,衣食住行日常花銷自然也都是陛下給的俸祿,後來我收留的人越來越多,房子越來越小,我就知道,我那點俸祿不夠了。”
修瑜瑾說到這裏似乎有點無奈,甚至還笑了笑:“不夠了怎麽辦?我做了一半的事情就這麽放棄嗎?給了他們第二個家就再收回嗎?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就這麽随意的放棄他們,我會堅持下去。後來我就開始求助晏城的商業大戶,倒也是有人給面子,多多少少的資助了一些,可這又實在不是長久的辦法,因為我不能每個月都往人家家裏去借錢吧?說是借,可其實又怎麽可能還呢?”修瑜瑾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打數據:“陛下,我這兒還有一堆借條呢,您看是不是也給報報?”
“胡鬧!”昭文帝呵斥:“然後呢?你就想起了私自征地的法子?”
修瑜瑾也不在意被訓斥,接着說道:“我知道違背律法,可律法不是為了方便老百姓保護老百姓嗎?老人家家裏有地,可家裏兒孫不孝,種着老人家的地也不贍養老人,甚至還有虐待的,巴不得人死了自己落得清靜。”修瑜瑾說到這裏喘了口氣:“那為什麽不把地拿過來?用他們自己的地來養老?老人院也能周轉開,老人家也不會覺得是受人恩惠,更能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家。我這麽做,除了有違律法,哪裏有錯?”
刑部侍郎拿着驚堂木小心的看了看昭文帝的臉色,遲遲不敢拍下,其實雖說朝廷律法不可費,可修瑜瑾剛才氣宇軒昂的一番話也真的打動到他了。
昭文帝低着頭,過了一會兒又問道:“可人家說你把賣地的錢中飽私囊了你又怎麽說?”
吳西趁機趕緊說道:“對,說的那麽好聽,誰知道他是不是把錢都裝進自己口袋了,能說會道掩人耳目!”
修瑜瑾淡淡的撇了吳西一眼,只一眼就讓吳西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又趕緊趴會了地上,不敢再言語。
“他說的對,我沒有證據證明,但是我修瑜瑾做事無愧天地,你們可以再去晏城調查一回,看看那錢到底是花在哪兒了!”
☆、太守受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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