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借住客棧
修瑜瑾處理好了阿金的屍首,就把陳秉叫來了,阿金的死讓他意識到其實晏城并沒有他想的那麽安全,修瑜瑾現在最擔心的的倒不是找不到幕後兇手,他擔心人在暗他在明,最擔心的其實是輕輕的安全問題。
阿金最後接觸的人就是輕輕,阿金這時候死了,其實也驗證了一件事,阿金說的十有八九是卻有其事,看來玲珑山之行已經迫在眉睫了。
陳秉過來的時候就見自家爺皺着眉頭不得開解的樣子,問道:“也可是有什麽事要吩咐?”
“你準備一下吧,收拾點日常之物,我們上輕鴻客棧去住些日子。”修瑜瑾又叮囑:“人手方面一定要準備充足,确保客棧的安全性。”
陳秉不解:“爺這是何意?”
“阿金突然被殺,我擔心有人會對輕輕不利。既然人都能死在衙門,那客棧那邊多半也不會多安全,還是守着她更安全一點。”修瑜瑾毫不掩飾自己對尹三輕的在乎之情。
陳秉略一沉吟:“既是擔心安全,那不如接了夫人到家裏去住,護衛上總比客棧方便一些。”
修瑜瑾扶額:“我何嘗沒有想過,只是如今我倆尚且只是定親,名分上還沒有定下來,如此就把人接到家裏去住,這晏城的百姓要怎麽說?風言風語的就算輕輕不在乎,我也不想她受人非議。”
晏城雖說民風要比其他地上淳樸些,可到底也還沒有開放到讓未婚的姑娘直接住到男子家中去,他們雖說是未婚夫妻可到底還是沒有成親,明面上大家不說什麽,可背地裏總會說他們不懂規矩,連帶着輕輕都被人給看低了。
陳秉了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爺的做法,雖然搬到客棧去住必然是要增添工作難度但請放心作為一個稱職的管家他絕對會辦的妥妥當當。
尹三輕傍晚準備打烊收拾賬本的時候就看見了遠處過來的修瑜瑾,最近衙門的事情亂七八糟她也有所耳聞,所以想着他可能最近都不會上這邊來了,沒想到竟然還是來了。
而且不緊是來了。等走進尹三輕才看的分明,修瑜瑾往常從衙門過來一般都是自己走着過來的,沿路看看商家跟百姓說說話算是親民了,今天卻是趕着馬車而來,陳秉坐在他旁邊趕着車,偏偏這車還比一般的馬車要大上那麽一圈,也不知道是裝了什麽東西。
尹三輕站在門口等着馬車走近,見修瑜瑾跳了下來,才迎上去:“怎麽今天坐車來了?”然後有點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今天就不來了,就準備打烊了。”
修瑜瑾看着自家的小未婚妻一臉羞赫的站在門口等着他,像是妻子在等待遠歸的夫君一般,暖暖的感覺,把人圈在懷裏,輕嗅着尹三輕的長發,滿足的說道:“有點事,耽誤了,不然還能早過來一會兒。”
“那你吃晚飯了沒有?我讓周叔再給你做點?”尹三輕趕緊問道,修瑜瑾這麽說,其實已經說明他十有八九是沒有吃飯了,尹三輕有些心疼,不按時吃飯身子都熬壞了。
“衙門裏湊合吃了點,不麻煩周叔了。”說是湊合,其實就是饅頭就着鹹菜,修瑜瑾太守身份不同一般衙役,另外給上了壺茶,算是特殊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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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秉在旁邊咳嗽了一聲,示意兩位別忙着恩愛了,他這邊還又正事呢。聽見咳嗽聲,修瑜瑾才收斂了下對尹三輕說道:“是這樣的,最近我恐怕都要在衙門借住一下了,不知尹掌櫃能不能給打個折扣?”
尹三輕納悶的看着他:“好好的,怎麽要跑到客棧來住?我這邊也沒有收拾呀。”
“大人擔心夫人的安全,所以打算過來同住,确保夫人不會被歹人傷害。”陳秉搶先一步,直接開口。
雖然他們沒有正式成親,不過修瑜瑾身邊的人也都在慢慢改口叫尹三輕為夫人,聽得多了,尹三輕也習慣了,由着他們掌櫃的夫人一通混叫,總之知道是叫她就行了。
阿金出事她也大概聽說了,聽陳秉這麽一說立刻就想到了修瑜瑾這麽做的意義,阿金雖然死了,但他知道的事情已經被尹三輕問了出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尹三輕下意識的抓緊了修瑜瑾的手臂,沖他露出了安慰的笑顏:“不會有事的,我不會,也不會。我們都好好的,我還沒有穿上你給我準備的嫁衣呢。所以,你一定要在我們成親前,把這些壞人都繩之于法!”
修瑜瑾看着那笑顏,仿佛一股暖流注入心泉,輕吻着尹三輕的額頭,抱着她說:“我會的。”
一旁的陳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別過臉喊道:“咱還是先收拾東西吧。”
尹三輕忍着笑推開修瑜瑾:“我去找他們過來幫忙。”然後對陳秉說道:“東西放三樓隔壁房間就好。”
看着尹三輕走遠的背影,修瑜瑾才沉聲吩咐道:“出來吧。”
密封的嚴嚴實實的馬車從裏面被打開,閃出七八個黑衣人,也不這普通的馬車是怎麽塞的下這麽多人另外還有修瑜瑾那些行李的。
為首的首領上前一步,然後一行人齊刷刷的單膝跪地,沖修瑜瑾行了個大禮。
修瑜瑾微颔首,說道:“今日起修府的護衛轉移到此處。輕鴻客棧裏每日賓客雲集,人流混雜,我知道任務很重,但我只有一個要求,護住她的安全,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
黑衣人叩首,然後領命而去。
輕鴻客棧不大,不過勝在位置不錯,因此倒也給了這些黑衣人便利,不過不如在修府時自在罷了。這裏人來人往,總要小心不被外人發現,也相應的增加了工作的難度,他們這幾個人都是修瑜瑾精挑細選出來的能手,不說以一當百,可當十總是能用的。
看着自家爺眼底似乎還有擔心,陳秉勸慰:“爺額不必如此憂心,我看尹掌櫃未必會有事。”
見修瑜瑾沒說話,陳秉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倘若真是因為阿金之死,那以兇手的速度和能力,恐怕我們當時發現的就是兩處屍首了。畢竟客棧要比衙門方便多了,沒道理放過簡單的地方,單單挑着防守比較嚴密的地方下手。”
見修瑜瑾望了過來,陳秉接着說:“兇手沒有動手,說明他的目的只是阿金。尹掌櫃應該暫時是安全的。”
修瑜瑾皺着眉頭,那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是因為阿金還知道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除了玲珑山之外的,其他什麽事?
目光看向了西南方向,如果真如他所想,那麽他們所求的恐怕就沒那麽簡單了,一座金礦足以養活整個軍隊,甚至更多!而這完全取決于金礦的大小,倘若金礦真的就在玲珑山,那勢必不會太小!如此看來,他還得再去一趟京城,若真的是動搖國本,那以他之力,恐怕是不能妥善解決此事的!
******
李府。
管家看着李銘白喂着魚食,神情似乎頗為恬淡,正要上前,就見跟在李銘白身邊的那個侍衛出現在李銘白的身後,耳語一番,就見李銘白點了點頭,就把手中的飼料全倒進了池塘裏,引的四面八方的魚兒都紛紛過來搶食吃,殊不知,吃了頓下頓還不知道在哪裏等着呢!
李銘白盯着色彩斑斓的魚兒,心情似乎很好,見管家在一邊等着,示意他過來。在這兒住了這麽多年,這莊園裏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下了,就算曾經不是他的人,如今對他也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
管家就是這其中之一。
“有事?”李李銘白轉着輪椅往前走着,似乎是怕極了此處的陽光,找了處背陰的地方走了過去。
管家跟在後面,聽着輪椅的吱吱杻杻的響聲,那感覺真的跟碾在心上差不多,眼前這看似羸弱的少年人,甚至連一颦一笑都帶着點虛弱的感覺,卻偏偏讓人覺得無端的生出滿身的寒意。
“上将軍送了信來,說是思念公子成疾,近日回來此探望公子。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約莫估計公子生辰前應該能趕到。”管家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李銘白。
李銘白接過信,卻沒有打開,嘴角挂着笑,仿佛很開心,像是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禮物一樣。
“父親要來看我?真是太好了,我最近新練了一手字,正好拿給他老人家看看。父親一定會喜歡的。”
“公子的字一向是好的。”
管家看着他的笑顏,覺得那周身的寒意似乎是消散了幾分,像是留守在家的兒童終于等到了遠方親人的歸來,心裏也有幾分感嘆,公子身患殘疾,行動不便,又常年自己獨居在這荒郊野嶺,長此以往心性難免改變。唉,也許上将軍躲來陪陪他,或許就好了呢?
揮手讓管家退下,李銘白嘴角的笑依然挂着,只是平添了幾分邪魅,眼底也是一片冰涼,甚至還有着隐隐的恨意。
先前那侍衛又出現了,附身對李銘白說道:“上将軍既然要來我們是不是要暫停一下?那劉勉已經逃出了金礦,那個傻子也處理幹淨了。只要他們暫時不上玲珑山就沒有問題。”
李銘白無意識的摩擦着輪椅的轉軸:“不用。讓他們上山。他來就是對我不滿意過來敲打的,上不上山與他而言沒有意義。”
這個他,說的就是上将軍,李睿城,李銘白的生父!
李銘白說完了那句話,就不再吭聲,眼神茫然又空洞的盯着遠方,似乎是在看着什麽東西,可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那種表情略無端的那人覺得似乎是在絕望之中又看到了希望,只是不知那希望是生還是死。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趕在了時間之前,舒口氣。
☆、我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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