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夜紅塵美人來

“朕再問你,你可是真的願意?”司翊一問完,末央便仰頭吻向了他的下巴;司翊回神之際,随即含住了她的細唇……

她的身體很燙,司翊喜歡貼近她的感覺,那是她獨特的溫存。

“……嗯!”末央實在忍不住出了聲,司翊的大手在她光潔的後背游走,他的唇連帶着他的急促呼吸卻流連在她的胸前。

司翊已經對她的身體入了迷,與他相比她顯得小巧,她在他身下很是無助。

末央大腦中一片空白,只覺着身下不時有刺激感傳來,其實很痛,她卻覺得釋然。什麽都不用想的感覺真好,眼角似有莫名液體溢出,很燙,她以為,那不算眼淚……

司翊看着懷中的女人,雍太醫果然沒說假話,末央臉上的紅色胎記沒有了。原來,她是那麽美,像戌羅國第一場陽光,也像戌羅國的第一場風雪,她是恬靜無暇的。

末央睜開眼睛,在第一眼捕捉到司翊視線的時候,她有片刻慌亂;她暗自嘲笑自己,方才竟然忘了昨晚的一幕幕。“國……國主這個時辰不該去早朝了嗎?”她別過眼去,不想讓他看自己尴尬。

“見你睡得安穩,不想吵醒你!”司翊笑道:“既然你醒了,那朕便去了!”他動了動自己被末央壓在身下的手,末央随即領悟了些什麽,慌忙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司翊走後不久,無雙子戚便走了進來,說是司翊讓她們來伺候她起床更衣的。末央與無雙子戚相處多年,她如今失了身子,再面對她們還是有些尴尬的,任憑兩人在外面喊,她也不敢把頭露出來。

無雙說:“夫人,你若再不起來,我跟子戚可就不管你咯!”

子戚也怕末央在被子把自己憋壞,也勸說道:“夫人,你莫要害羞,我和無雙不會笑你的。”她剛說完,合着無雙便捂嘴笑了起來。

“你們把衣裳放下,出去!”末央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她最了解這兩個人了,怎麽可能會不笑她。

“夫人,那我們出去了哦!衣裳放床邊了。”無雙對子戚使了個眼色,子戚便故作大聲的朝寝殿門口走去;為了逼真,子戚還刻意開關了一下隔門。

末央心想兩人也該離開了,這才将頭從被子裏鑽了出來,在裏面憋了好一會兒了,臉色已經通紅。在她看到床頭那一張不懷好意的臉的時候,吓了一跳,好啊!這兩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敢合謀戲弄她!

“你們不是應該出去了嗎?”末央看了看床邊的人,又看了看正朝這邊走來的人,臉色有些不好了。

“夫人的臉怎麽了!?”子戚走近後驚嘆,無雙方才沒注意,經子戚這麽一說,她俯身細細打量起她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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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的臉!”無雙驚嘆道。

末央見兩人神情失态,不像作假,以為是自己臉上長了什麽怪東西,困惑地摸了摸臉後問:“我臉怎麽了?”

“夫人臉上的胎記消失了!”無雙說。

“你說什麽啊?”末央只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那胎記在她臉上二十多年,怎麽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子戚見末央不信,忙到一旁取了鏡子湊到她面前;末央看着裏面那個面容嬌好的女人震驚不已,那是她嗎?像,卻不是,她沒有那麽好看!

“夫人!你是不是吃了什麽藥?”無雙若有所思,這胎記是不會無緣無故就消失的。

末央觸摸着自己的右臉,莫名有些失落,她已經習慣了原來那張臉;如果這樣回去,她的七哥肯定認不出她了吧。

“胎記沒了,未必是好事……。”她淡淡說道。無雙子戚互視一眼,不明所以。

後宮傳言,國主找了雍太醫為末央夫人診治風寒,怎知雍太醫醫術太過精湛,竟然一并治好了末央夫人臉上的胎記。為此,國主還特意賞賜了雍太醫一千兩黃金,以及半年長假。

“你說雍太醫昨日并沒有去過梅兮宮?”本襄雖知道結果會是如此,還是難免驚訝。

衣連是本襄安排給末央的侍女之一,她受了本襄的囑咐,負責關注梅兮宮的一切動靜後随時來襄雲宮報告。

衣連很肯定地說:“奴婢看得清楚,也不敢撒謊,雍太醫不曾來過梅兮宮,且末央夫人也沒有感染風寒。”

“那她是服了什麽靈丹妙藥,竟然能在一夜之間變得貌美如花。”本襄思索道。

一來走上前問衣連:“國主昨晚是否臨幸了末央夫人?”

衣連說:“末央夫人未曾讓奴婢們服侍;不過,無雙子戚換洗床單時奴婢看到上面沾了紅,估計末央夫人昨夜是首回與國主親密。”

“一來,你問這個做什麽?國主既留宿梅兮宮,末央定然可能侍寝的。”本襄揉了揉太陽穴說。

一來解釋:“夫人有所不知,奴婢以前聽膳房一女宮人說過:在戌羅邊境不遠處的大山裏,有個叫氏村的村子,那裏有一個傳統習俗,便是關于這血色胎記的。”

“哦?”本襄收了收心神問:“是何習俗?”

“在氏村,凡為女子,在出生三個月大的時候就會由她的母親喂其服下村裏傳承下來的上古神藥。此藥可使女子臉部呈現出血色印記,這印記直到她們婚配便會神奇消失。”

“你是說……這個末央夫人該是個蠻人,而并非是真正的大鏡公主?”本襄聽了一來的話,大為震驚。這個女人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冒充大鏡公主接近國主!

一來說:“只是眼下膳房那女宮人由于年紀過大,已經出宮回鄉了;若要找到證人出來指認此事,怕是難了。”

“這有何難?你立刻出宮一趟,讓我父親請人去氏村走一趟,帶個那裏的人進宮來。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假公主她要如何收場!”

“是,夫人。”

本襄看向一來旁邊的衣連說:“衣連先回去吧!出來晚了梅兮宮的人該起疑心了!”

“是!”衣連行禮應承着離開了。

天羽本打算帶着三個月大的孩子去給末央看看,自打來了宮中,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那麽談得來的姐妹。宮女阿淺從膳房回來後帶來一個消息,關于末央夫人如何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大美人。天羽打消了要帶孩子去給末央看的念頭。她跟末央之間,說透徹了不過是很聊得來的姐妹而已,總歸是共侍一夫,末央昨夜侍了寝,那便是得了國主的寵愛,天羽要說心裏完全不介意是假的。

見天羽上門做客,末央高興不已。若不是宮中不能遮面避臉,她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臉上變化的。好在是天羽來,若是其他人,她定是不敢自然應對。

“來,讓我瞧瞧,瞧瞧!”天羽熱情打趣末央,見她面容恢複,絕色傾城,笑得眉眼彎彎。“這雍太醫可真是神醫啊!竟能将末央的臉治好,還這般貌美!”

“天羽才是傾國美人,此話是打趣我了。”末央佯裝不悅道。

“我哪有打趣末央的道理?你今日一襲藍裙,可是襯了氣質。要我說呀!未央眼下可是宮中最美的女子了。”

“說不過你,難得天羽來看我,我送你個好東西吧!”末央說着将天羽往大殿裏面引,天羽笑着跟了上去。

末央帶她來到寝殿裏面後,叫人将琉璃琴取了出來;那是她從鏡國帶過來的嫁妝,不久前北宮才從城防将軍今如是那裏要回來的。她說:“這把琉璃琴是鏡國最著名的工匠墨邪所鑄,也是我父皇在我成人禮上送給我的禮物。你擅長撫琴,末央今日便以好琴贈知琴之知音。”

天羽愣了愣說:“此琴如此貴重,又為末央父親所贈之物,天羽怎能奪人所好。”

“琉璃琴在我這兒只能算得上是擺設,若是放到天羽那裏,它才能體現出價值,這才不可惜。”末央笑道。

天羽笑着打趣:“你可是鏡國的才女,此琴你留着怎可能會是擺設!我看你不過是嫌自己寝宮太小,沒地方放置吧!”

“昨日看到此琴,我第一時刻便想到了你,可能是氣質相投,我覺得它更該是天羽所屬。”

“好了好了!你若真要贈我琉璃琴,何須明裏暗裏誇我。我收下這琴了,不過,日後若是末央反悔了,可不能再拿回去了!”天羽說。

末央笑道:“不悔不悔!”

“我同你開玩笑呢!你日後若是需要,盡管找人來邀月宮取便是。”天羽捂嘴笑道。

兩人坐着聊了一上午,談的大多為琴棋書畫,聽得一旁的無雙是兩眼冒金星,暈乎乎的;她大字不識幾個,哪裏能聽得懂這些書香之後的對話。

“留下來吃過午膳再走吧!”末央說。

天羽婉言謝絕道:“恒兒這麽久不見我,該要哭鬧了。下回吧!下回換你去看我。”

“那好!路上慢些。”

天羽笑着點了點頭,帶着自己的貼身侍女離開了。

末央覺得天羽就像一個謎,讓她無論如何也看不透,她明明那麽在意司翊,卻偏偏能做到容納他有那麽多的後宮女人。

司翊該是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胎記會因為做那種事就消失的吧,要不然他早上為何表現得那麽淡定從容?如果說他靠近自己只因為好奇來驗證那個詭異的事實,那她是不是不該用虧欠的态度去看他……

末央對于司翊早上的态度有些耿耿于懷,她總覺得他是知道些什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什麽也不問她。

本襄夫人邀請末央一同游園,同行的還有好幾位美人。末央心裏清楚,她們這些人不過都是來看她熱鬧的。

“也不知道雍太醫竟還擅長醫治胎記!”本襄夫人打趣道。

末央陪笑道:“是啊,我也是才知道的。”

驕陽美人裝作無害,笑道:“末央夫人可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前容貌平庸便得國主傾心,如今換了更美麗的皮囊,國主的眼裏豈不是再也不會有她人。”

“……。”

“末央夫人可別放在心上,驕陽也就開個玩笑罷了。”緊接着驕陽便咯咯咯笑了起來。

本襄冷冷看了驕陽一眼,接着對末央說:“妹妹,還有半月便是國主的生辰了,你是國主眼下最在意的夫人,對這宴席的安排可有什麽建議?”

末央笑道:“這後宮諸事一向是姐姐同若何美人打理的,末央只望不拖累大家就好,也沒什麽可以幫得上忙的建議,還望姐姐見諒才是。”

“驕陽見過末央夫人跳舞,舞姿可謂是迷人,遺憾的是一曲未央,空留觀客。不知道國主二十六歲生辰禮上,末央夫人這未跳完的舞是否要續上呀?”

末央聽出了驕陽美人話裏的意思,甚至連本襄都是在刻意排擠她的,她笑了笑說:“這斷了的舞,自然要續上。”

“哦……?”本襄道:“妹妹的意思是,宴席上你要為國主獻舞嗎?”

驕陽美人紅唇一挑,附和道:“末央夫人的舞不太吉利吧?這要放到國主生辰那日跳,啧啧……,我不知道參加宴會的滿朝文武會如何想。哦,對了!國主每年生辰都是有外邦來使前來祝賀的,末央夫人的舞狂野開放,興許那些人會喜歡也不一定……呵呵……。”

“休得胡言!”本襄呵斥道,驕陽止了聲,扭轉着腰肢走開了。

“姐姐,沒事的。”

“妹妹,你要為國主獻舞這事姐姐許了,還得勞煩你騰出時間來排練舞蹈呢!”說完本襄也帶着宮人回去了。

“我呸!”無雙沖着走遠的本襄狠狠做了個鬼臉。

“還休得胡言!我看她們就是商量好的!”子戚也表現出憤懑不平。

末央搖了搖頭,無奈笑道:“好了,咱們也回去吧!”

無雙着急問道:“夫人,你不是真要在國主二十六歲的生辰禮上獻舞吧?”

子戚說:“夫人,國主那麽寵愛你,只要你不願意,沒人敢逼迫你的。”

末央心裏明白,本襄讓她獻舞,無非是想勾起司翊的記憶,關于那日她是如何丢人現眼的記憶。她們也是想讓人知道,她一個給死人跳過舞的人,出現在宴席上是有多可笑。

夜裏司翊又來了梅兮宮,末央表現得很冷漠,好像她根本不曾跟他發生過什麽一樣。

“你不打算讓朕進去嗎?”司翊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末央聽了依舊是一副反正這裏是你家,你随便逛會兒我不管的态度。

“請便。”末央接着對無雙子戚說:“今天晚上的星星好亮啊,無雙,子戚,給我把風衣拿來。”

司翊擡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他納悶兒了,“星星?朕來了,夫人這是要去看星星?”

無雙子戚茫然了,她們自然知道末央這是擺明想逃避司翊,而司翊擺明是不會樂意的,這風衣到底是要拿還是不拿,兩人互視了好幾輪兒也沒決定下來。

“在國主沒說不可以之前,是的!”末央一字一頓道。她容顏大變,所有人都為此震驚,唯獨他表現的波瀾不驚,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的話,他怎麽可能會做到如此坦然!

末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她為什麽會在意他會不會是因為一時興起才願意接近她的……

司翊微怒,他點了點頭說:“你既然這麽迫切地想去看星星,那朕陪你去!”

“不必勞煩國主了,臣妾不喜歡看風景的時候被人打擾。”

“你!”司翊氣炸了,指着她的鼻梁良久沒接上話。

無雙跟子戚心裏是那個着急呀,眼看兩位主子這戰火就要燒到屋檐了,她們也不能出于好心站出來潑上幾盆涼水。

“無雙子戚,你們還杵在那裏幹嘛?”

司翊瞪了一眼無雙跟子戚,兩人吓得一“咕嚕”跪了下去。末央見使喚不動人了,背過了身去。

“為什麽突然這麽對朕?!”他想知道答案,是他哪裏做的不好惹她不開心了嗎?她昨晚還那麽主動,這會兒就不認人了!

末央打掉了他擰住自己胳膊的手,她冷冷說道:“國主,臣妾跟您,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司翊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他心想她說的很對,他們之間一直以來都是水火不容的,至于昨晚發生的事,那才是她的不正常才對。

“……。”末央鬧是鬧夠了,但她沒有絲毫的輕松,她怎麽變成了這樣,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外邊兒天涼,你既然只是不願意跟朕待在一起,朕走就是了。”說完,他掃了末央一眼,見她仍未有所表示才又離開。

本襄本以為宴會當天末央會穿舞服去參加,為了讓她穿上舞服過去丢人現眼,她還刻意派人到她宮裏提醒了她,說是她的舞蹈被安排在宴會開始,讓她注意時辰,別給錯開了。實際上,本襄沒有給末央安排獻舞的時間,也沒有給她安排入座的席位。

末央穿着很得體,她在衆人的目光之下,由宮殿門口徑直走到了司翊的面前,她在尋找自己的座位,在明白結果之後她略顯慌張。末央來晚了,晚了半個時辰,因為相信了本襄。

“站着做什麽?還不快過來!”司翊眉頭微蹙,話裏有些不耐煩的意思。

末央愣了愣,稍後她緩緩走到了他的身邊,緊跟着他的眼神示意坐在了他邊上。司翊沒有跟她提及過生辰宴會的事,她也就沒有問,她覺得他該是不需要她出場的吧。她之所以答應本襄來獻舞,純屬于鬼使神差了,她好像有那麽一點點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不甘心司翊的不告知,也不甘心本襄跟驕陽的嘲諷。

司翊沒想到末央會來這種場合,在他看來,末央好清靜,不會想來參加這種宴會。一個小小的生辰宴會,在司翊看來不過是走個形式,就跟吃飯穿衣一般,所以他覺得沒有讓末央出席的必要。見末央突然來了,司翊便明白了什麽,興許是又有人去梅兮宮打擾她了。

見末央坐下之後,座上的客人朝臣這才又開始啓筷。天羽的位置被安排在本襄的對面,與若何相鄰,她沖末央打了個眼色,舉杯敬了她,末央看着尴尬不已。

阿羅國的來使起身道:“我尊敬的戌羅王,莫非坐在您身旁這位美麗的女子便是來自大鏡的末央公主?”

“怎麽了?如歇先生。”司翊語氣不太和善,他後宮有哪國公主,什麽時候成為外邦來使該關注的事情了!

“國主,末央公主是鏡國第一才女,在下也是早有耳聞。傳言末央公主最是能歌善舞,今日有幸能參加國主的生辰禮,不知在下跟在座的各位将軍大人們是否有幸能聽上末央公主一曲,觀得末央公主一舞呢?”

“放肆!”司翊一下怒了,末央可是他司翊的女人,什麽時候輪到他一個外邦人士指手畫腳,還想聽末央唱歌,看末央跳舞,簡直沒把他這個戌羅王放在眼裏!

寧宏适時說道:“國主,如歇先生只是喝多了些,龍體為重啊!”他是在提醒司翊,眼下戌羅的形勢,不宜得罪任何小國。若何看着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阻止如歇羞辱末央。

居隆羲見寧宏開口了,他有意看向了自己的女兒居菱蘇(本襄夫人),見本襄使了眼色,他便沒出聲了。他這個女兒一向很有主見,他可不能不顧她的意見随意出面影響她的計劃。

徐博起身道:“國主,寧大人說的對,如歇先生是喝醉了。”他心想這如歇的膽子還真是大,他這看起來像是要羞辱末央,實質上也是在打司翊的臉。

天羽不太滿意寧宏跟自己父親徐博的話,她最明白司翊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他把尊嚴刻在了骨子裏,他們竟然會想着讓司翊咽下這口惡氣。

“想來是我戌羅的美酒佳肴太合口了,如歇先生是忘了自己什麽身份了吧!”天羽的目光直勾勾打在了如歇的臉上,如果不是他們位置分的遠,她指不定會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砸過去。一個小小的阿羅國的小小來使,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司翊本來是氣急了的,見天羽出面兇斥如歇,他的注意力便不自覺轉移到她身上了。

“國主,臣妾今日來就是要給您獻舞的。”末央從座榻上起身,她看着司翊,一步一步往大殿中央走去。

司翊愣了愣,稍後皺緊了眉頭,他不明白末央到底要做什麽,她難道還覺得眼下的局面不夠混亂嗎?

末央拿出了一把木劍,說來也奇怪,那劍拿出來之後有一米多長,衆人皆在困惑她是如何将那木劍收入雲袖之中的。當然,相較之下,所有人都更想知道她接下來要做什麽。舞劍也是舞,她不需要換什麽舞服,更不需要示弱。末央将自己的武功招式展現得淋漓盡致,她将武功的招式适當作以修改了,每一個動作都是女子豪情,不乏舞蹈的美觀又新添了一種力量在裏面。

“……!”末央正舞得興起,突然她定身猛地将手裏的木劍狠狠地投擲了出去,目标如歇!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虛驚一場,好在那木劍只是插在了如歇面前的桌案上,很準,給人一種末央絕對沒有要傷他國來使的嫌疑。

“你……!你!……!”如歇腿都吓哆嗦了,稍後他旁邊的人發現了他更大的異常,他竟然吓尿了!這時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那把直直插在桌案上的木劍竟然在無人接觸到它的情況下自動縮成了一把小木匕首……

末央走到如歇跟前,她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很快拔出木匕首便走開了。末央來到司翊面前,她将刻滿桃花的匕首呈上說:“國主,臣妾曾同您說過,桃花寓意美好,可召喚幸運,這上面有一千朵,均為臣妾親自所刻。臣妾贈您桃花一千,祝您生辰快樂,願戌羅更加富饒。”

司翊仍然有些雲裏霧裏,從她出現開始她就莫名其妙,而他則是不知所以。司翊緩緩伸手接過了末央手上的木匕首,那匕首做的很精致,上面的桃花都是人為一朵一朵刻上去的……

“國主,臣妾身體有些不适,能不能讓末央夫人先陪我回宮去休息?”現場的氣氛很怪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擲在司翊跟末央身上,怕末央尴尬不知道如何收場,天羽這才替她想了個借口。

司翊點了點頭道:“你們去吧。”他心下明白天羽的意思,末央确實不适合再待在這裏。

若何暗自生恨,好一個天羽!她是不知道什麽叫養虎為患!

本襄看着兩人離開大殿的背影,臉上溫和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末央這個女人,本以為設法刺激她獻舞可以挫傷她的銳氣,她卻偏偏越發鋒芒……

驕陽繼續喝着自己的酒,品着幾道宮裏新出的菜,她完全沒把方才大殿中發生的一切看入眼裏。

“末央,不是我沒想過要告訴你宴會的事,國主他是怕有人為難你,也怕你出席那種場合覺得尴尬,才叮囑我不要邀你一起去的。”天羽有些愧疚,她跟司翊想的一樣,都認為末央根本不會喜歡那種人多的場合。

末央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去是因為答應了本襄夫人,否則,我才不去呢。”

“本襄眼裏容不下你的,肯定會刻意讓你出糗,你本就知道怎還答應她了?”

“下次不會了。”她當然不會告訴天羽,她當時是因為沖動吧!

司翊回到了自己的寝宮,他坐在床榻邊,手裏正把玩着那把木匕首,他在琢磨末央是如何将匕首變成劍的。司翊握住匕首兩頭往相反方向拉,果然就将匕首拉成了劍。這宮裏的可不見得有人能有這手藝,他心下就想,這不會也是她親手做的吧!末央算是費了心思了,他很開心,他想見她,很想很想,但他卻很猶豫,見了她他該說什麽好呢?

“夫人,你……是在等國主嗎?”子戚看了一眼大門方向,不明白末央看那裏做什麽,于是暗自猜測了。

末央呆滞的目光瞬間松動了,她垂眸看了看自己互攙着的手指後淡淡說道:“胡說什麽?晚膳吃得太多,我是站着消食兒呢!乏了,這就睡去。”子戚的話讓她忍不住心驚,她是在想司翊嗎?不可能的,她只是在怕他會為今日之事生她的氣。

☆、安靜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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