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絕處逢生
林風華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在大牢裏,他也不笨,知道彥臦留他的原因。他爹雖然已經遠離朝堂了,手上卻還有啓動十萬華陽軍的兵符,那是當年先帝為了防止有人篡位謀權做的應急準備。先帝相信林滄熊的忠心,所以到死也沒有撤回兵符。林風華心想,這彥臦是要留着他來要挾他老爹交出兵符,好在他這個親爹對他一向鐵石心腸,要不然這兵符一交,他可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來人啊!救命啊!我肚子痛啊!”林風華自顧自地在牢房裏颠簸起來,他想吸引來看管犯人的獄卒,只要牢門被打開,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出去。
林風華是這麽定位自己的輕功的:如果天下人論輕功,末淵為第一的話,那麽他肯定就是第二,只可惜末淵并非天下第一。
“嚷嚷什麽?!!”獄卒小弟不耐煩地呵斥道。
林風華面露痛苦之色,抱腹□□道:“哎喲!我的小哥喂!我這肚子疼得要命啊!哎喲!也不曉得是不是有人要加害于我啊!”
獄卒小哥面露鄙夷,随即轉身離開了。要不是上面吩咐要好生看着這個犯人,不能讓他有所差池,他才不想理會他的死活。
林風華沖獄卒的後背吐了吐舌頭,他堂堂禦林軍統領兼國舅爺,什麽時候還要看一個小小獄卒的臉色了!
“張大夫,就是他!”獄卒邊說着一邊拿鑰匙打開了牢門。
就是現在,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就在林風華自認為準備充分,想撞開牢房門邊的兩人沖出牢房時,那個被稱為張大夫的小姑娘瞬間挪到他跟前點了他的穴道。蒼天,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武功竟然在他之上!好吧,這個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還沒開始逃跑,就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切斷了後路!
“獄卒兄弟,這個犯人只是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胃劇縮引發的疼痛,你給他備些吃的,要是他餓死了,到時候主公是要責怪我們的!”聽張大夫這麽一說,獄卒又才不情願地退去。
“吃的!”林風華一雙鳳眼樂開了花,這個大夫年紀輕輕,雖然看起來像是個冒牌郎中,說的話卻非常中聽!他是餓了,已經餓過山了,她不說他餓他都給忘了。直覺告訴她,這個姑娘該不會害她,可聽她與獄卒的談話,她又像是跟這些人一夥的。“姑娘為何要幫我?”林風華痞笑道,他可不相信她點他穴道是為了方便給他把脈,況且她方才替他看病真的就只是看了看而已。
晚停擡頭白了他一眼,不悅道:“你若是當我幫了你,可要記得,那是因為你是林老将軍的兒子。”
“這麽說來我這回是沾了那老不死的光了!”林風華轉而笑道:“姑娘趕緊替我把穴道解開吧!我不跑了,再者你武功在我之上,我想跑也跑不了!”
晚停再次白了林風華一眼,她生平第一次見這麽自不量力的人,這裏可是司案堂的大牢,是個密不透風的人間地獄,能進來的犯人就已經說明了他是沒有可能自己闖出去的。地牢四處都設有機關,明面上看起來崗哨輕松,實際卻是機關重重。
晚停出手解了林風華的穴道,嫌棄地退開他兩步。林滄熊是鏡國的英雄,是他用他的戎馬一生換來了鏡國的長久太平,鏡國百姓都很敬重他。如果林風華不是林滄熊的兒子,晚停是鐵定不會管他的,她又不想做什麽好人。
“你別想那些不實際的了,我會設法救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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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
“……?”
“需要說謝謝嗎?”林風華的語氣雖然是半開玩笑的,他心裏卻莫名其妙地就相信眼前的人真能救他出去。晚停不再理會他,轉身走出了牢房,牢房門沒有關,林風華卻失去了出逃的念頭,方才那個小姑娘的表現已經表明了一切,這座牢房跟一般的牢房不一樣。彥臦還真是看重他,舍得在自己的司案堂給他騰個地兒。
也不怪林風華沒見過世面,牢房這種地方他也是第一次來。何況他是那麽幸運,一覺醒來就到了鏡國最大、最豪華奢侈的司案堂,當然,這些詞更多是用來形容司案堂的刑具跟刑法的。
晚停混入司案堂,努力贏得彥臦的信任,不過是想探得玲珑花的下落。她聽她師父說,玲珑花是一種極其罕見珍貴的藥材,将此花黏碎成汁配上千年寒水服用可使習武之人武力大增,也可延長人的壽命,以及它還具備美容養顏等神奇功效,所以玲珑花又被譽為神花。
她師父生前收了兩個入室女弟子,其中一個是她,還有一個是她師姐罔惜。墜陌醫仙只能是一個人,她師父最終選擇了她師姐作為新一代的墜陌醫仙,而她按照門規,不得不離開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晚停是個孤兒,從小就随了她師父,她師姐罔惜卻是十歲才入的墜陌門,因為她師姐要大她一歲,雖是後入的門,晚停也得委身稱她作師姐。她想不通她師父為什麽最終選擇的傳人會是這個後來的弟子。她要找到玲珑花,研制出玲珑聖水,讓她那個天資不如她的師姐無地自容,主動讓出墜陌醫仙的稱號,将本該屬于她的墜陌令還給她!
出自西域的玲珑花配置入藥還有疏通人體經脈和活血的作用,彥臦千辛萬苦尋得此花便是為了治兒子的癡呆之症。幾個月前彥臦派出去尋花的手下将玲珑花護送回來了,因為配置藥材還未尋齊,所以他暫時将玲珑花藏了起來。再者玲珑花一旦開花便是常年不敗,冬展夏合,只有等花展開的時候入藥方能有效。
晚停聽說玲珑花的消息後,立刻就盯上了彥臦,為了方便得到更多關于玲珑花的消息,她設法混入了由彥臦一手掌管的刑部大牢司案堂。
玲珑花對生存條件要求極其苛刻,在氣候溫差多變的南部根本無法存活。若想讓其在冬天到來之前不枯萎,除非是用人血浸泡着。前段時間鏡城一直有孩子無端失蹤,晚停便知道此事與玲珑花脫不了幹系。那麽多孩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能被藏到哪裏?晚停認為孩子很可能被藏在司案堂,這是一個當今皇上都不能自由進出的地方,對于彥臦來說是再安全不過的養花場所。
可是晚停在司案堂并沒有發現預想中的孩子,作為司案堂仵作的助手,她那段時間經常随孟叔處理一些死囚犯的屍體,不為查明他們的死亡原因,而是為了毀屍滅跡。這些囚犯中有的是殺人犯,有的是江洋大盜,死相都是慘不忍睹,生前被活活抽幹了血。晚停這才想到,玲珑花雖嬌貴,卻不是非要以嬰孩之血才能養活的,成人之血旺盛,可比找孩子來放血方便的多。她推斷彥臦手上确實有玲珑花,而這些囚犯的血便是被他用來喂養花根了,如此一來,近來鏡城失蹤孩子一事大可能跟彥臦無關。
……
“王爺,戌羅軍正在營外叫嚣!”
末徙倚起身提劍即刻走出了帳篷,無論有沒有援軍前來支援,他都要跟敵人戰到自己倒下。身後就是家鄉,只要他還活着,戌羅兵就踏不入鏡土一步。
這短短數日,戌羅軍大度進攻了三次,末徙倚手下的護衛軍已經大受損失。彥臦刻意帶走十萬天都軍,讓末徙倚不足八萬的人馬去對抗戌羅與日俱增的十幾萬大軍,這分明就是要絕了他的路。
“末徙倚,你若再不受降,我便殺盡你的護衛軍!”
“北宮,要戰便戰,何必廢話!”高崇月作為護衛軍的先鋒,沒有得到領帥的批準便單槍匹馬殺向了戌羅軍隊。末徙倚眉頭輕蹙,随即揮劍示意大軍殺過去。
北宮所持的兵器是銀槍,而高崇月的兵器是銅槍,都是長兵器,這一打起來就要看真本事了。
北宮是戌羅軍的領帥,他也是先鋒,這體現出他是個極其自信的人,因為他這個統帥的安危,是靠自己來維護的。
高崇月的槍法與北宮不相上下,北宮是北方人,體力足,與高崇月多次對戰以來,每到最後高崇月都會打得很吃力。若無末徙倚及時相助,怕是早就被北宮擒住了。
前幾回與護衛軍交戰都是為了試探對方軍隊的作戰實力,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北宮并未發動所有軍力。眼下司翊又給他增加了五萬兵力,光憑人數就是護衛軍的兩倍了,這再試探下去好像沒什麽意義了,所以北宮決定一舉拿下護衛軍。
“王爺!我們被包圍了!”高崇月大呼。
這一場戰争持續了很久,夕陽西下,響徹天邊的是馬的嘶鳴和兵器的碰撞聲……
護衛軍已經完了,戌羅派出的兵力足以形成兩個戌羅士兵對抗一個護衛兵,如此一來,就算護衛軍的戰鬥力是如何的傳奇,光從體力上就耗不過人家。
末徙倚被戌羅的鐵騎兵層層圍住了,他已經殺了很多人,铠甲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可是他怎麽努力也殺不出重圍。沙華拼命地朝着末徙倚靠近,他要救出領帥,護衛軍可以沒有他,但一定不能沒有末徙倚。末徙倚是鏡國最年少有為的戰神,有他在,護衛軍就不會倒下。
“王爺小心!”沙華一手斬下一個戌羅騎兵,沖進了末徙倚所在的包圍圈。
末徙倚疲憊了,他感覺自己已經視線模糊,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了。他的坐騎天祿動作很靈敏,能幫着他靈活的躲過敵人的攻擊。天馬也會累,突然天祿的腳被戌羅鐵騎兵的□□給刺穿了,它擡身痛鳴兩聲後倒下了。末徙倚借勢輕輕躍起,這個時候敵軍的陣型也已經亂了,他看到南面的敵人聚集比較稀少,于是拔下腰間的紅色小旗子指了指北面。高崇月閃身躲過北宮的攻擊之後騎馬朝北面攻去,北宮在後窮追不已。戌羅軍以為這餘下的護衛軍想要朝北面尋找突破口,于是都往北面聚集而去,而南面本就稀松的包圍就越發脆弱了。
“剩下的騎兵在前,步兵在後!”高崇月明白末徙倚的意思,聲東擊西,讓南面的敵人更加稀薄之後,趁勢調轉方向撤離。幸存的護衛軍不過幾千人了,聽到高崇月的指令之後片刻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騎兵緩緩往南撤離,步兵即刻往北虛張聲勢。撤退時騎兵快速反轉在前,突圍速度就得到了保障,這樣更容易帶領部隊突圍出去。
護衛軍對玉門關一帶很熟,等拖到晚上,北宮就不得不休戰。戌羅軍隊伍龐大,在夜裏若是混淆兩軍的形象,導致同一軍隊的人誤傷那可就大為不妙了。意思就是,如果殘餘的護衛軍裝扮成戌羅軍的模樣,趁着夜色大戰一番下來,損失慘重的可就是人數居多的戌羅軍隊了。戌羅軍對當地地形不是很了解不說,護衛軍是出了名的夜鷹隊伍,到夜裏能戰能藏,游刃有餘,所以北宮肯定不會輕易冒險。護衛軍只要能堅持到晚上,那局勢就會發生改變。
末徙倚對上了北宮,利器對長兵,火花四濺。北宮一個橫掃差點擊中了末徙倚,他身子及時前俯得以躲過,不過北宮的銀槍還是挂到了他的發冠,使得他微亂的發髻瞬間全數散落下來。北宮看到夕陽下的末徙倚竟稍有愣神,末徙倚的五官本就異于普通的男子,這發梢散落,他看上去很讓人驚豔 。
“王爺,你先走!”沙華揮刀上前,狠狠地砍向了北宮的血色鐵騎,事發突然,北宮的坐騎并沒能逃過劫難。
天終于暗了下來,腳下的黃沙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空氣裏是濃濃的血腥。
被末徙倚逃了,北宮心有不甘,是他大意了。等天一亮,他一定不會再放過末徙倚跟他的護衛軍。經過幾個時辰的厮殺,護衛軍已經所剩不多了,他的軍隊想要徹底消滅護衛軍,已經不是什麽難事。
“王爺,我們眼下該如何是好?”高崇月問。
末徙倚繼續閉目養神,并未因為他的話而做出反應。護衛軍的作用在于保家衛國,白天的戰争他明知道結果會無比慘淡,還是選擇了正面應戰。若是護衛軍不動,而敵動,他們只會被一步步逼回鏡國境內,那豈不是讓戌羅的目的有所希望了?就算是犧牲整個護衛軍,末徙倚也要将戌羅軍拖住,他不相信彥臦的天都軍會來支援,如果會彥臦便不會将其撤走。可是另一個人會來支援他,他的外公林滄熊。華陽軍被安置在鄢座,從鄢座出發到玉門關至少得要四天,他已經拖住戌羅軍五天了,華陽軍該來了。
眼下護衛軍隐藏于北邊,玉門關在南邊,戌羅軍的營地位于其間。關內城中只有五千将士守衛,加上不久前蔣玉屏的侄子洛輕言帶過來的增援新兵總共還不到一萬人,而護衛軍眼下損失慘重,戰鬥力也不過八千多人。以北宮的性格,他大有可能會将軍隊分為兩股力量,一股用來追逐殘餘護衛軍斬草除根,另一股直達玉門關邊城進行攻城。末徙倚在等,等華陽軍的到來,不是因為區區華陽軍就能阻擋住戌羅軍的進攻,僅僅因為華陽軍能将戌羅軍繼續拖住。
戌羅到玉門關一帶路途遙遠,他們人口衆多,這糧草的供給遲早會是個問題。末徙倚選擇退到戌羅軍之後,是想設法阻斷敵軍的糧草供給。
“王爺,來了!”沙華從地上爬起來說道,大戰了一天,這個時候戌羅軍該是消停了,這地面傳來的馬蹄聲不會是戌羅軍發出來的。
末徙倚睜開眼睛,看了沙華一眼後又輕輕閉上了。
☆、悲喜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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