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還能怎麽辦

末徙倚在營地巡查,見一士兵撞見他後撒歡兒就跑,不用說,肯定不是純良之輩!他急忙追了上去。

長月實在逃不掉了,她無奈之下躲到了馬棚裏,又怕被馬踩到,不得不跑出來。見末徙倚已經追上來了,她麻溜兒鑽進了草垛子裏。

她怎麽那麽倒黴!不過是出來方便一下,就這樣也能碰到閻王爺!

末徙倚聽覺很是靈敏,發現行蹤詭異之人躲在草垛子裏面後,他運功一劍将草垛劈成了兩半。他這一劍恰到好處,草垛子分兩半倒下之後,裏面的人還活着。

又是她!末徙倚心起鬼火,這女人是偷東西走火入魔了吧?竟然都偷到軍營來了!

“王爺饒命!”長月空手接白刃,用兩只手掌齊作用控制住了末徙倚的劍,那劍要是再往下,她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饒命?!他饒她多少次了?她不是答應不再行竊了嗎?這可是她逼他的!好吧!他還是有所猶豫的,要不然憑長月那三腳貓功夫才擋不住他揮出去的劍。

在天都那回,末徙倚從長月手裏奪回包裹後還給了那個失主,可那失主不久就被人指認為賊進了衙門。末徙倚冷着臉收回了劍,也算是為誤會了她一回手下再留次情。

“王爺!小的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特來從軍保家衛國的!”長月說着拍了拍胸脯,以示決心。

末徙倚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哼!保家衛國?她還真是個先進賊呢,志向比一般小偷要遠大的多!難道不是她偷盜技術不到家,經常被抓,導致身上無財,無法自理生活,所以才來充軍騙吃騙喝的嗎?

長月知道末徙倚帶領天都軍支援邊城,所以一路跟随而來。她自認為自己還算身懷絕技,國家危難,也到了她該貢獻自己的時候了,而後她便參與了洛輕言手下的新軍。

軍中不允許女人走動,她雖裝作男兒,卻還是有所不便。況且,在鏡國,女子充軍是不被允許的。末徙倚雖然極度厭惡這個邋遢的女人,可還沒有到真要她死的地步,所以他當即便決定将她趕出軍營。

末徙倚就納悶兒了,就她這麽點資質,做賊?還被人稱為江洋大盜?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該諷刺那些人有眼無珠。

長月偷東西用的都是旁門左道,她認為自己是一名優秀的賊是因為她善用旁門左道。那些被偷東西的人家不是被她的殘忍吓到的,她也不會真就去殺人。流言真是個有殺傷力的東西,她的事跡廣為人傳之後就變了原型,而她從一個小毛賊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江洋大盜,她也是盛情難卻,欣然接受的這個稱謂。對于這個名聲的由來,其中最大的貢獻者就是她親手制造的朝天椒粉炸彈。

光線昏暗,末徙倚在地上比劃的幾個字形長月看不大清,她也沒什麽形象,一咕嚕爬在地上探索起那些字來。

離開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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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月起身擡頭看着末徙倚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男子漢大丈夫絕不退縮!”她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爹從小把她當男孩養,就差沒給她娶個媳婦兒了。身為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賊,她怎麽能夠在鏡國危難之時還不金手洗盆!

男子漢?大丈夫?末徙倚自然反應看向她雖有隐藏卻仍突起的胸,她說話還真是不要臉。長月見他看自己……,忙出手護住自己的胸,好好尴尬了一番。末徙倚也沒想過自己的輕微舉動會冒犯她,就算她不像女人,可總歸還是女人,他這麽看她确實無禮。他習慣性出手觸了觸自己的鼻頭,突然想起對方還是個賊,面對她幹嘛要愧疚?于是他右手的劍又嗖一下劃到了長月面前。

“哎呀嗎!”長月被吓了個半死,“王爺!我是不會走的!就算你要殺死我!我也不會走!”實在不是她衛國心急,鏡城官府放出風聲,現下包括天都在內臨近的幾個縣城都挂滿了她的通緝令,她只是逃命至此的!

都怪她那幫兄弟們不消停,她都不在鏡城了還有人替她劫富濟貧。其實這江洋大盜是一個團夥!她是該團夥中第一個暴露的,所以江洋大盜的稱謂才會花落她肩。由于他們這個團夥作案的手法相似,一有案子發生,官府自然以為近來發生的案件又是逃跑的江洋大盜所做,這才加緊了對大盜的追捕,這才使得她走投無路參了軍。她爹也真是心疼她,生怕她不被官府抓到似的,也不好好管住手下那幫人。

不走?!!末徙倚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不想活了,好吧!還是成全她!他又将劍逼近她于咫尺,長月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殺吧殺吧!我不怕!”其實心裏怕得不得了,她還倔強地将頭越發靠近了劍尖。幸得末徙倚手快,及時撤了劍,否則她就毀容了。

“你放我下來!”長月怎麽也沒想到末徙倚沒有殺她反而把她扛在了肩上,以她正常的思維能力就是——末徙倚要把她丢出軍營,或者找個懸崖,用摔死她的方式洩恨。

怕引來其他人後暴露身份,長月不敢大聲喧嘩,只得利用個人優勢,她靈活閃身咬住了末徙倚的左耳。因為是自然反應,所以她可沒有留情,末徙倚吃痛放下了她。

他怒了!末徙倚摸了摸刺痛的耳垂,雖然沒被她咬掉,已經咬通了。

“對不起……!”長月很是愧疚,末徙倚耳朵出了很多血。

“……”

末徙倚不顧耳朵的傷徑直走向她,長月害怕的連連後退,他的眼神恐怖極了。

“王爺!我走!”末徙倚根本不聽她的,強行拉着他往軍營出口方向走去,因為愧疚,縱是害怕長月也沒再掙脫。

末徙倚将長月帶到了子戚跟花鸾所住的驿站,他也不是想不到長月的境遇,她既然不能待在軍營,在此住下也是安全的。

子戚見末徙倚的耳朵在流血,忙進屋子叫了花鸾一起出來幫忙,兩人花了些功夫才把末徙倚的傷口處理好。長月待在角落裏看着他們,不敢說一句話,連喘息都不敢大聲。

原來他只是要幫她而已,只是難于表達才讓她誤以為他是要害她。

可她……卻傷了他……

末徙倚離開了,只要長月不再踏入軍營,她想去哪裏他都不阻攔。

“小兄弟,你是王爺什麽人?他為何帶你來此?”子戚詢問。

長月說:“小的是皇上派來給王爺送信的,怕我有危險,所以王爺将我暫時安置于此。”撒謊?既然都是撒謊了,何不撒個大的呢!長月可不會因為撒謊而有負罪感。

花鸾覺得此人的話不可信,想來自己以後跟其也不會有交集,所以不作理會。

子戚笑道:“你是皇城來的?”她可是好久沒有回過皇城了,見長月點頭,她很高興。

子戚當夜跟長月聊了許多,要不是花鸾出來提醒她男女有別、時辰已晚,子戚都沒有回房休息的打算。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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