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怎麽又是你
臨近過年,街頭巷尾都很熱鬧,到了夜裏更是如此。華燈四下,上涼燈花,小孩兒嬉鬧成群,大人們臉上都洋溢着喜悅之情。
清風茶樓生意一直都很不錯,來往的客人絡繹不絕,相較于幾年前,現在茶樓的規模要大上許多,店裏的夥計也增多了不少。有三位意氣風發的男子位于月臺前的一張桌子,其中兩名男子相談甚歡,而另一個男子卻埋頭喝着悶茶。
“我不想培養依附勢力,到時指不定又要掀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婚我是成不得的。”末淵喝了口茶,慢悠悠道。
林風華板下了臉,這下明白末淵為什麽找他們喝茶的心思了,合着是找他們來商量如何破壞他婚事的!
“這事兒我不幹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末淵好不容易要成個親,林風華是巴不得的,讓他去破壞婚禮,打死也不願意!
“九弟,他不幫我,你可不能不管我!”末淵想着還是先得到末徙倚的支持比較好,怎麽說林風華還是有些畏懼末徙倚手中的劍的。
末徙倚裝作沒聽見,事實上他認可林風華的意思,他這個七哥也怪不争氣的,都二十一歲了,還孑然一身。
“還有兩天,你們要是不答應我,那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這所謂的自己想辦法,當然就是正面悔婚了。
林風華敲了敲末淵的榆木腦袋道:“你說你怎麽回事?啊?實話告訴舅舅,你是不是……那個?”
末淵被林風華那個眼神吓到了,他問:“哪個呀?”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呀!”林風華看着自己那兩個無比茫然的外甥,有些氣急敗壞,他要說的那個自然就是那個呀!
他壓低聲音說:“你不會喜歡男人吧……?”
末淵剛含進嘴裏的茶水如數全噴了出來,噴得林風華一臉,末徙倚反應快,沒被誤傷。
“你幹嘛噴我?!”林風華意見大發了。末淵用手巾擦了擦嘴,無比坦然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不噴你噴誰?
林風華快氣死了,順勢拉起末徙倚的衣角擦了擦臉。末徙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林風華的椅子突然傾倒,上面的人被狠摔在了地板上。
“你們合起夥欺負我一個人!懂不懂尊老愛幼!懂不懂!”林風華扭了扭酸痛的腰肢之後,才去扶自己那把受傷的椅子。
“浮萍,一定要抓住他啊!”子戚實在是跑累了,只能将自己目前畢生的心願交托給會武功的浮萍。
“別跑!把錢袋留下!”浮萍雖然失憶了,但之前所會的武功還能施展得出來。她動用輕功追那個偷子戚錢袋的人,那個人輕功不怎麽樣,跑的卻十分快,她總是差那麽一點就能抓到他!
“哇……!女俠追賊啊!你們快來看啊!”林風華提着手裏的椅子,俯身出窗臺,看着樓下的追逐大戰,看的不亦樂乎。
末淵心下好奇也走過去看,他不由感嘆道:“光憑兩條腿跑就能贏輕功,好厲害呀!”
一向淡定自若的末徙倚也忍不住上前探看,這時候那賊已經快跑出他的視線範圍了,但他認出了追逐那賊的女子。不等末淵跟林風華反應,他便運用輕功躍出了窗臺。
“哎……?徙倚,你去哪兒?!”他們出來聚會這事是十分隐秘的,可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末淵拍了拍林風華的肩膀笑道:“這樣也好,省得幹坐着心裏難安。”
“咱們先走吧!”林風華查看了一番四下,這才催促着末淵下了茶樓。
“王爺!”浮萍沒想到末徙倚會出現,驚愕着不知該說什麽。
末徙倚瞪了浮萍一眼,顧自又追了上去。
子戚氣喘噓噓追了上來,見浮萍沒有追到小偷有些失落,“哎喲,這下糟糕咯。”本來想給滿姑賣床新床單送給她做新年禮物的,她們倆攢的那點錢全被賊給偷去了,這下沒錢買床單了!
“王爺去追了……!”浮萍面無表情道。
“什麽……?!王爺知道我們偷偷跑出來了!”
“嗯……!”浮萍認認真真地點了頭。
子戚若有所思道:“咱們即刻回去,若是王爺問起,咱們就死不認賬!”她這招是跟末央學的。
“能行嗎?”浮萍很懷疑啊,跟子戚在一起這麽久,就沒發現她除了老實的認真以外,出什麽點子還有靠譜的時候。
“王爺飛那麽快,咱們得快點了!”子戚不等浮萍反應,拽着她就往回跑。
長月是能跑,可遇到能追的,她雙腳也難敵輕功啊!她猛地轉身撲騰一下跪在了地上,眨眼功夫一雙修長的腿便降落在了她面前,随後那個人的裙擺才緩緩落下。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長月認錯的态度極其誠懇,頭也給磕了,錢袋也準備供上。
末徙倚強行掰起了長月的下巴,果真如他所料,見到他,她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王爺……!不是!那個……!我……?”她麻溜兒将手上的錢袋又藏回了身上,打着哈哈道:“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偷她錢袋的!”
“……。”末徙倚來了興致,想看她一本正經的胡說,抱着劍傲然站在她面前。
“好吧,我說實話,我本來只是路過宸王府的,見她們鬼鬼祟祟從王府裏面出來,便一時興起偷了她們一只錢袋,我是準備要還給她們的!”長月頓了頓又說:“可是,我不知道她們之中有人會武功,我打不過啊,所以我就跑咯,然後冤家路窄,又被你給逮住了……!”
末徙倚眉頭緊蹙,他在乎的不是這一只錢袋,而是她為什麽又會出現在鏡國。
“我跟我爹一直在戌羅,聽說皇上就要大婚了,這才回鏡國聊表祝賀的!”為了加強語氣,她又補充道:“怎麽說我們也是大鏡的子民,皇上大婚,怎麽也得回國感受一下普天同慶嘛!”
末徙倚打算放過她,想她這人雖然頑劣,但也不像守不住秘密的人。若她哪天真敢将偷毀聖旨的事情說出來,便是她自己活的不耐煩了,也不怪他沒有提醒過她。他掃了長月一眼,轉身離開了。
長月見末徙倚走了,心裏放松了不少,她可沒想到,自己剛回鏡國就能遇見末徙倚。當然,某個人是不會承認,她剛到鏡國,一天到晚沒事就跑去宸王府附近瞎轉悠的。
“哇……哦……!”好痛啊,腳都起泡了!長月心裏直罵末徙倚。
其實以末徙倚的輕功,根本用不着追她好幾裏地,他是故意讓她吃吃苦頭的。
末徙倚看着那個一瘸一拐走近的人,心下忍不住覺得好笑,她是不跑了才知道腳痛的吧。
“王爺……?你怎麽還沒走?!”長月立馬站直了身子,像一個高素質的犯人一樣,等待處置。
末徙倚也不說話,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背過身去蹲下。長月愣了半晌,她不想明白末徙倚的意思,因為末徙倚不可能那麽好心要背她的,但她還是不知不覺走到了他跟前。
“王爺,我腳沒事!我自己能走的……!”她話未盡,末徙倚已經出手将她攬在了背上,她驚慌之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王爺……,那個,我家不太合适被您知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回去吧!”她可不想讓末徙倚知道她住在哪裏,萬一哪天又得罪了他,他叫官兵過去将他們長家镖局一鍋端了怎麽辦!
末徙倚懶得支會她,誰說他要帶她回她家了?
長月因為看不慣聚仐當地的縣官貪污腐敗,沖動之下炸了人家的縣衙。那縣令也不是吃幹飯的,不知從哪裏找了幾條比她還肥的狗,每天讓衙門的人在街上牽着狗晃蕩,那狗的鼻子很靈,一聞到身上帶火藥味的人就狂叫。據說聚仐縣衙被炸一事還驚動了戌羅朝廷,朝廷也派出了大量的人來追查此事,長順怕長月有危險,這才帶着長家镖局的人又匆匆搬了家。
長順長嘆了一口氣後問大胖道:“大月那家夥又跑哪兒去了?”
大胖學着他的樣子長嘆了一口氣後回道:“不知。”
長順愣了一愣道:“那你嘆個屁氣啊!”
大胖無辜的走開了,他嘆氣是因為他覺得他們這個當家的生個那麽不安分的女兒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得時刻準備好,下一次的搬家!
“王爺,以我的身份,到貴府做客有所不妥吧!”還不等長月客氣完,末徙倚就将她丢到了地上。
“啊……!”當長月認認真真慘叫一聲過後,末徙倚便沒了影。
聽說末徙倚回府之後浮萍跟子戚都陷入了緊張之中,可久久不見滿姑來唠叨她們,她們心想定是末徙倚沒有跟滿姑說她們二人偷偷出府去的事。
“也不知王爺帶那人來府上做什麽,不說安排廂房,也不說放他離開!”
“王爺不喜歡下人嚼舌根,噓……!”
子戚見那兩個丫鬟走遠後,她忙跑去了浮萍的房間。她聽浮萍說末徙倚是去追了那個偷她錢包了的,如今他回來了,還帶了個人回來,那很有可能他帶回來的便是那個賊了!
浮萍是不太想去看的,子戚硬拉着,她只得跟她一起去了。
“就是她!”子戚一見蹲坐在前院裏的人,便撸起袖子要上去大幹一場。
長月完全不知道有危險靠近,院子裏有兩名侍衛看着她,王府的大門關着,她輕功不好也飛不出牆去,想刨個洞爬出去也不太方便。她就知道末徙倚不會好心幫她的,他竟然使用美男計蠱惑她上鈎。
“無恥!無恥至極!”長月剛一埋汰完,就被人推倒在地。
“好你個賊!敢偷我們的錢袋!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子戚沖上去就是一拳打在長月的背上,她不會武功,那一拳反倒将她自己的手打痛了。
“浮萍,每人一下,該你了!”
“不太好吧……?”浮萍看向看守小偷的侍衛,他們好像受了誰的囑咐,專門負責看她們如何打那個賊的。
“兩位姑奶奶,別打了,我把錢袋還給你們!”長月将偷來的錢袋扔給了她們,所謂破財消災嘛,她丢的姿勢很氣派。
“錢袋找回來了,算了吧!咱們走!”浮萍強拉着依舊不滿的子戚離開了前院,她是怕驚擾了末徙倚,惹得他不高興。
“王爺,你放過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偷東西了!”長月這番肺腑之言很合理的沒有得到回應。
鏡國的天氣已經轉涼,夜越深,長月便覺得越冷,她心想府上其他人該都睡了,也不再喧嘩了。不是她心地善良,而是她怕吵醒末徙倚後,她的下場還不如吹這冷風。
“……!”末徙倚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聽着屋外滴答滴答的聲音,知道是下雨了,穿好衣裳後,他忙取了雨傘出了房間。
“兩位大哥,你們太讓我……讓我感動了!啊切……!其實你們可以到屋檐下面去的,我都答應你們不跑了!啊切……!你們還非得陪我淋雨……!啊切!重點不是這個,你們……你們要淋雨就淋嘛!幹嘛非要我也淋?!啊切!啊切……!”
“怎麽宸王府的人都這麽不茍言笑啊……!真是的!啊切……!你們也淋了這麽久的雨,為什麽就……,啊切……!就沒事呢?”長月抱怨着坐了下去,站着淋雨腿麻啊!
“嗯……?”雨明明沒有停,為什麽沒有雨水落在她的身上了?她擡頭,看到了那張絕世容顏,她咬了咬牙,又低下頭不去看他。
滿姑站在牆角處看着院中的場景,她欣慰的笑了。她是見過長月的,之前長月受傷昏迷後,是她替她換下的髒衣服。
末徙倚是個冷脾氣的人,他一向不會刻意為難誰,大多事情都是按鐵規矩來辦。他明知道她是個賊,還要冒險救她,如今又表現的像個孩子似的捉弄人家,滿姑心想,如果不是這個姑娘太讓人讨厭的話,那便是末徙倚喜歡上人家了,只不過他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你幹嘛?!”長月想掙脫他的手,可他握的太緊。
末徙倚将長月帶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了自己的衣物給她換。長月雖是個賊,但也總歸是個姑娘家,她不好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換衣服吧?何況房間裏還站着一個面若冰霜的王爺。末徙倚倒也明白事,他觸了觸鼻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末徙倚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對于那個總是不知什麽時候就出現的女人,他挺生氣的,他會帶她回來,是因為,他覺得放她走之後,她不主動出現,他便找不到她。
末徙倚等了良久不見裏面有動靜,他心想不好,那女人該是又逃了!他沖進房間後,果然沒見到長月的影子,看着被打開的窗戶,他心裏莫名有些失落。
“啊切……!”
末徙倚聞聲扭頭向門口看去,見長月就貼着牆站在那裏。
“哈!哈!哈!王爺,這衣裳挺合身的!”長月晃了晃群擺,适時她“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衣服是末徙倚的,任憑她如何穿也是不可能合身的,這不,她剛口不對心完就遭報應了。
長月從地上爬起來後,末徙倚直接拔劍,“嗖嗖”幾下就将她身上的衣裙切去了一大截。他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稍後收了劍。
“……!”長月收了收驚呆的表情,“王爺,您不覺得随便用劍很危險麽?”
末徙倚盯着她腳上那雙濕漉漉的繡花鞋,眼色瞬時黑了下來,他應該怎麽想?她整一個就是男人裝扮,唯獨穿雙繡花鞋!
“我這鞋漂亮吧!哈,是我爹親自給我做的!他說女兒家要穿帶花色的鞋!”
“……。”末徙倚無語了,她爹難道沒告訴她,女兒家也要穿花色的衣裳嗎?
“我爹說木蘭花是我娘最喜歡的,把它穿在腳上,會給我帶來幸運!”
末徙倚寫了幾個字在紙上,他問她叫什麽名字。長月笑了笑,拿過他手中的毛筆在他的字跡旁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
長月……?末徙倚覺得這個名字挺奇怪的,他看了看她,就這麽一會兒,她對着他打了個噴嚏。兩人相視良久,彼此尴尬。
“王爺,宮裏來人了。”沙華在門外通報道。
末徙倚撇下長月走了出去,突想起了什麽,轉身看了一眼長月後又快步走回了屋裏。他執筆問她,他當如何尋她。他知道,他只要不強行扣留她,他只要一離開王府,她就會走。
長月微微一愣,她想不到末徙倚會問她這樣的問題,随後又覺得他日後要找自己也不為好事,心裏暗自埋怨。
“王爺若要尋我,可叫人在城中貼滿抓捕我的告示。”長月心中雖是不滿,不可否認的是,她喜歡看到末徙倚,對于他會找自己,她還是很期待的。
末徙倚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心想她本就是個女賊,自然會經常關注城中的抓捕告示,他若真要尋她了,貼告示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當即他又郁悶了,他為什麽要找她?他怎麽可能會主動去找一個女賊?她難道能幫他些什麽嗎?他面無波瀾的看了長月一眼,轉身走出了房間,走遠了庭院。
☆、良辰不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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