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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哥,這人受了傷竟還能比我快一步搶到小娃娃,我要跟他比試!”那名喚阿寒的少年一臉的躍躍欲試,看着秦時的目光裏戰意閃爍。
“不行,”紅衣男子紅唇齒白,帶着一種不辨雌雄的美麗,微微上挑的眼角更是勾出了幾許說不出的風流意味,令人驚豔。他走到白衣少年身邊輕彈了一下他的腦袋,笑得溫和,又帶着幾分無奈道,“忘了出門之前怎麽答應我的了?”
“……”白衣少年頓時蔫了,可到底不甘,便對秦時道,“喂,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等我和二哥哥辦完事,再去找你比試啊!”
秦時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少年還從未叫人這樣無視過,頓時不高興了,斜着眉挑釁道:“怎麽,你不敢嗎?難道你只是速度快身手卻不行?你……”
紅衣男子眯眼輕喚:“阿寒。”
聲音不大,卻叫白衣少年一下子頓住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用力踩了那地上的中年漢子一腳,少年氣呼呼地退到了紅衣男子身邊,只一雙亮亮的眼睛卻還是緊緊盯着秦時,顯然還沒有完全死心。
“寶兒!我的寶兒!娘在這,娘在這!”就在這時,圍觀群衆中突然沖出來一個張皇失措的婦人,一把從秦時手中接過那孩子緊緊抱在懷裏,失聲大哭起來。
她平凡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後怕及失而複得的喜悅,看得圍觀衆人心中也是慶幸不已。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巡街的官差也聞聲趕了過來。
“大人,此人當街擄孩童,你們快把他抓起來!”圍觀群衆紛紛熱心地湧上去解釋起來龍去脈,秦時見此趁亂走出人群,帶着阿濃和鐘叔鐘嬸離開了。
“我方才厲害嗎?”
看着身邊一臉“求誇獎”的青年,阿濃莫名地有些想笑,但她沒有回答,只低頭看了看他的傷處道:“你的傷沒事吧?”
秦時眸子一閃,飛快地湊到她耳邊低笑道:“傷口好像有點裂開,需要阿濃誇一誇才會不疼。”
“……”阿濃嘴角微抽,忍了忍,到底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随即只做聽不見地轉頭找鐘嬸說話去了。
還有心情逗弄人,想來是不需要擔心的。
不對,她才不是擔心他呢,她是……她是擔心他傷口崩裂會影響她趕路!是了,就是如此!少女壓下心頭莫名的不自在,飛快地抿了一下唇。
“方才那位抓到了人販子的兄臺,請稍等。”正想着,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含笑的聲音,阿濃回神,轉頭一看,發現是方才那紅衣男子和白衣少年兩兄弟。
秦時目光微閃,頓足偏頭:“有何貴幹?”
紅衣男子的視線飛快地掠過了阿濃和鐘叔鐘嬸,眸中閃過些許猜疑,但面上卻不顯,只風度翩翩地迎了上來,笑容無端勾人地說道:“方才舍弟無狀,在下替他向兄臺致個歉。這孩子自幼喜歡與人比武,見兄臺武藝高強非凡,這才起了比試之心,并非是有意冒犯,還望兄臺切莫介意。”
秦時挑眉,不怎麽在意地說道:“好武之人難免有這樣的愛好,我并未放在心上,你不必介懷。”
“兄臺寬宏。”紅衣男子笑容更深,漂亮的眸子裏流光閃爍,襯得他面容越發俊俏好看,“對了,在下楚東籬,這是我表弟阿寒,不知兄臺怎麽稱呼?”
“秦恒之。”
一旁阿濃睫毛微顫,垂下了眼睑。
這楚東籬兄弟二人衣着鮮亮,打扮富貴,顯然是出身不凡,如此主動追上來與秦時攀談,也不知打着什麽目的,秦時這般小心,倒是正合她意。
姓秦,身形也像……楚東籬心中轉了轉,狐貍眼中精光乍現:“原來是秦兄,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可否交個朋友一起喝一杯?”
***
秦時拒絕了楚東籬的邀請,只說自己有事在身,急着趕路,楚東籬倒也沒有勉強,笑着說了聲後會有期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客棧,秦時吩咐鐘嬸去叫了熱水給阿濃洗澡,自己則是對鐘叔吩咐道:“派人盯着楚東籬,查清楚他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鐘叔點頭應下,又遲疑道:“秦爺,這楚家家主方才一直盯着你看,是不是認出你了?”
秦時極少以真面目現于人前,因此外頭的人都只知天下會的大當家是個長相粗犷的大胡子,并不知道他胡子下的面容是何模樣。
“楚家乃淮東首富,這些年與我們亦敵亦友,交過不少次手,雖然楚東籬從他老子手裏接過家主之位才兩年,但從前也見過我幾面,想來應該是認出來了吧。”秦時說着笑了一下,“行事手段比他老子高明不少,眼神兒應該也比他老子好使吧。”
想到楚東籬自接任楚家之後,原本已有衰落之相的楚家短短兩年內不但重新坐穩了淮東首富的位置,如今更是直逼天下首富之事,鐘叔也不由點了一下頭,目光贊賞地說道:“如果不是他,楚家早就被人啃得渣都不剩了。”
“嗯,他……”秦時的話還未完,突然一陣翅膀撲閃聲,一只雪白的信鴿從窗外飛了進來。
“是洛州來信。”鐘叔一凜,飛快地取下那封信遞給秦時。
秦時接過一看,眼睛猛地眯了起來。
“秦爺?”
“淮東王孟懷昨日于洛州起兵,且,他定下了楚家大姑娘,楚東籬的親姐姐為繼妃,一個月後大婚。”
秦時意味不明地敲了一下桌面,清脆的聲音聽得鐘叔猛地皺起了眉頭:“在淮東,淮東王是白,咱們是黑,楚家是黑白通吃與兩方都有合作,現在淮東王與楚家聯手……秦爺!他們會不會對我們……”
“人家眼下忙着起兵打天下呢,應該沒那麽閑找我們的麻煩。”秦時微微挑眉,見鐘叔憨厚的臉上滿是憂慮,不由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準備筆墨吧,我給白羽寫封信,他知道該怎麽做。”
這顯然是早有準備的意思,鐘叔一愣,這才放下心來,剛要說什麽,窗戶裏又閃進來一個身着黑衣,面容無奇的年輕人。
“秦爺,蜀中那邊,安王世子行動了。”
秦時眸子一閃,猛地直起了身子,臉上是比方才更深的笑容:“說說看,他都做什麽了。”
***
秦時這邊發生的事情阿濃全然不知,坐了一天的馬車又逛了那麽久的街,她早已疲累不堪,泡完熱水澡之後,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四人吃過早飯之後便又出發了。
接下來一路上都很平靜,十天後,他們終于到了安州。
因進城的時候已是黃昏,秦時便建議阿濃先找個客棧住一晚休息一下,第二日精神好些再去安王府認親。
天色其實還不是很晚,眼下上門也沒什麽,阿濃沉默,剛要狠心拒絕,雙手突然被鐘嬸一把握住了:“姑娘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晚上我親自下廚,咱們最後再一起吃頓飯可好?”
“我家老婆子幹別的不行,做的飯卻是極好吃的,姑娘就給她個機會顯顯身手吧!”鐘叔也憨笑着勸道。
看着他們期盼的眼神,想着他們這一路上對自己的照顧,阿濃抿了抿唇,到底是将到口的拒絕咽下了去。
罷了,就當做告別吧。
鐘嬸很是高興,一到客棧便找小二借廚房忙活去了。
“姑娘若是累了就先回屋睡一會兒,等會飯菜好了咱叫你!”
既然已經定了主意,阿濃便不會再糾結,點點頭應了一聲,回屋在床上躺了下來。
想着明日就要徹底告別秦時等人,回到自己熟悉的那個世界裏去,少女心裏不知為何竟莫名有些抗拒不安,可她不敢細想原因,只緊緊閉着眼,試圖讓自己睡過去。
正掙紮着,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阿濃?”
是秦時。
少女心頭莫名一顫,沒有應聲。
“睡着了?”青年低沉好聽的聲音從外頭傳來,叫阿濃心下無端地更添了幾分紛亂。她忍不住咬了一下唇,将自己蒙在了被子裏。
旅途奔波,身體疲累,少女到底是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醒來,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昏黃的天幕一點一點被夜色染黑,宣告着又一天的消逝。
“姑娘,吃飯了。”
正好鐘嬸這時也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阿濃簡單梳洗了一下,便随鐘嬸去了隔壁秦時的房間。
鐘嬸做了很多菜,還叫小二送了酒來。四人圍着桌子桌下,起先是沉默地吃菜,可後來幾杯酒下肚,鐘叔鐘嬸便鬧開了。
夫妻倆拌嘴說笑,十分逗趣,引得阿濃也忍不住彎了眉眼。
“這酒不錯,姑娘也喝一點兒吧?”鐘嬸笑着給阿濃倒了杯酒。
作者有話要說: 阿時哥哥:今天被人搭讪了,不開心,阿濃陪我喝酒吧。
阿濃:……
楚東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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