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莫柔和司徒瑞

平旌可能對這些事情只是模糊有些了解,但是戚跡心中對這些早已經設想過千萬次。如果說當年在倫敦的時候,他需要舍棄的只是戚跡的身份和地位,而今日他以戚跡這個名字站在舞臺上之後,他所要舍棄的東西,将比這些多得多。更多人認識他,便意味着他要去到更少人的地方。

平心而論,今日若是易地而處,易平聲不覺得自己可以做到這個地步。

然而戚跡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這五年的時光太過慘痛,如果以前的他對這些東西還有哪怕一絲迷戀,也被對平旌的思念一點一點磨滅。不是這些東西不重要,只是他知道了更重要的東西。

一旦達成了這個共識,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起來。易平聲身上仍然穿着睡衣,卻沒有了剛才盛氣淩人的氣勢。他讓兩人在外面等着,轉身又進了卧室裏面。平旌本來還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哥哥進了卧室,裏面就趴在沙發的靠背上,伸長腦袋往卧室裏面看去。她穿的衣服很短,這樣的動作之下,腰附近的肌膚很自然地就露了出來,戚跡看到她腰上那一塊塊印子,想了想,伸出手去将她拉着坐了下來。

兩個人手牽得很緊,平旌只能被他拉着坐在沙發上動彈不得,但是還是伸長腦袋往卧室方向看去。

兩個人在易平聲家裏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多才離去,平旌走的時候還依依不舍地拉着安顏的手,再三叮囑她一定要給自己打電話,來找自己玩。安顏全程震驚着,愣愣地點着頭,一直到戚跡和平旌消失在門口,她跟在易平聲後面目瞪口呆地走回到沙發上,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易平聲走到廚房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回到沙發上将水放到安顏的手上,安顏都還是呆愣愣地接過水,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機械地咕咚咕咚将水灌了下去。

對于安顏的花癡行為,易平聲沒有任何反應,仿佛他完全不在乎這些一樣。易平聲有自己的工作,第二天一早就起來洗漱上班去了。臨出門之前安顏趴在床邊上看着易平聲随手從衣櫃裏面拿出一套西裝穿在身上,安顏在一邊看着出了神,好像下一秒就能從她嘴邊流出口水來。

易平聲頂着這麽熾熱的目光換上了西裝,轉過身看到安顏直勾勾看着自己的雙眼,似是無法一樣,走到安顏面前,輕吻了一下安顏的嘴角,安顏滿意地眯了下眼睛,就像是一只吃到了小魚仔的貓咪。易平聲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早飯在廚房裏等下記得起來吃,手機放在床頭邊,晚上要吃什麽給我發微信,我回來給你做。”

安顏覺得他跟自己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但是她甘之如饴。

不知道為什麽,安顏很喜歡易平聲的家,尤其是在他的床上翻滾的時候,都覺得他的床特別舒服。但是易平聲走了之後,她一個人在床上翻滾了幾圈之後,便覺得沒多少意思了。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幾天沒刷微博了,她又在床上翻滾了一圈,滾到手機旁邊,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手機屏幕一點亮,安顏愣了一下,懷疑易平聲是不是搞錯了,這是不是不是自己的手機。但是她拿起來一看,手機殼上的熊本熊還在對着她傻笑,熊身上的那個刮痕又在告訴她,別瞎猜了這就是你的手機。

安顏又将屏幕點亮,鎖屏的戚跡和桌面的劉童聲已經全部不見了,就剩下系統自動的藍花花的桌面和鎖屏在對着像是示威般地閃耀着。安顏點進相冊裏面看,看到那一堆戚跡的照片時,終于肯定這是自己的手機了。

誰說易平聲不在乎安顏花癡戚跡的,就是這個行為,實在是有點幼稚。安顏在易平聲的床上翻滾的時候心裏面還這麽吐槽着,只是自己卻不知道,她嘴角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偷偷上揚了。

司徒瑞覺得自己最近很倒黴。

自從童小七這個禍害嫁給安然,安顏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都沒找他麻煩之後,他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靜日子,打算趁着這幾天在家裏将這個他卡了三個月的游戲玩通關的時候,他的對門搬來了一個新鄰居。

新鄰居就新鄰居吧,他也一直都沒有敦親睦鄰的好習慣,這本來就跟他沒有什麽關系,但是難過的是,這個鄰居真的太吵了。

而且專門挑他睡覺的時候吵。

這一片是新開發起來的住宅區,離市中心近,地段好,再加上他們這一套房子占地面積大,一整套拿下來價格十分昂貴,因此售出率并不高。當時安顏和童小七來他們家晃一圈之後在感慨資本主義的腐朽之後,另外一個評價就是像鬼屋。

司徒瑞就是喜歡這鬼屋的氣氛。

他沒日沒夜地玩着游戲,困了就趴着睡一會兒。但是他發現,他的這個鄰居有特異功能,只要他一睡覺,對面瘋狂的音樂聲就會準時響起,無一例外。司徒瑞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按理來說這樣的房子隔音效果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司徒瑞這個人就是有個臭毛病他睡覺的時候不能有任何聲音,只要聽到一點聲音他就睡不着。之前并沒有任何問題,只是這個新鄰居每天在司徒瑞睡覺的時候放的音樂聲實在是無法忽略。

他搬來一個星期了,司徒瑞這一個星期都沒能睡着。

他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昨晚又是一夜的混戰,司徒瑞自己都不知道是幾點睡着的。只是睡下去沒多久,對面的音樂聲又準時響了起來。司徒瑞暴走了。

他從床上一躍而起,也不管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邋遢,連拖鞋都沒穿,氣哄哄地打開自家大門,“嘭!”的一聲關上希望能震懾這個新鄰居,他站在鄰居門口,“咚咚咚”連續敲擊着,然後擺出了自己最臭的一張臉,做好了準備,不管開門的是誰,自己都要把他罵的狗血淋頭。

站在門口的時候,那騷擾着司徒瑞的睡眠的音樂聲就更明顯了。司徒瑞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還沒有開門,手伸出來正準備再敲一通的時候,門“咔擦”一聲,從裏面打開了,一個女人站在門內,看着門外的自己。

這是司徒瑞第一次看到莫柔。

她身上穿着一件明顯是男式的T恤,就這麽套在身上,一雙長腿就這麽露在外面。頭發随意披散在肩頭,完全是素顏,臉上的黑眼圈十分明顯,但是在司徒瑞的眼裏,卻顯得異樣的性感。

她看着司徒瑞,一句話沒說,但是眼神卻像是在問“有事嗎”。司徒瑞覺得喉頭一滞,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了,只是幾秒鐘之後神志慢慢清醒,清了清喉嚨,伸出手來:“你好,我是你的鄰居,我叫司徒瑞。”莫柔伸出手來握了握司徒瑞的手,随即松開,只說了兩個字:“莫柔。”

司徒瑞笑了笑,說道:“多多關照。”莫柔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點了個頭看着司徒瑞,那神情似乎是在問:“還有事嗎?”司徒瑞只能說道:“那你先忙你的。”話還沒說完,門便已經關上了。似乎在等這句話已經很久了。

司徒瑞站在她的門口,手還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勢。回憶着剛才觸摸到的她的手的觸感,一片冰涼。她看起來比自己大一些的樣子,但是這又怎麽樣呢,司徒瑞是從來都不在乎這些的。來之前的氣勢洶洶已經全部不見了,他站在門口,突然露出了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直到轉過身去,看着自家關上的房門,還有自己光禿禿的雙腳時,才終于回到了現實之中。

易平聲下班的很早,這是他一貫的作風,只是今天還是有點不一樣,想到安顏還在家裏面等着,便不知怎麽的連上樓的步伐都加快了一些。

他站在門外打算掏出鑰匙的時候,頓了一下,又将鑰匙收到了口袋裏,按響了門鈴,不一會兒,就聽到了一個踢踢踏踏的聲音慢慢靠近門口,随即“咔擦”一聲,門被從裏面打開了。

安顏走路總是喜歡兩腳在地面拖,易平聲發現了,就像是連這一點力氣都不願意花費似的。門剛一打開,安顏就像是從裏面彈了出來一般,馬上纏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易平聲。易平聲被撞得往後一退,還是止住了步子,一只手放在安顏的腰上将她扶穩,一邊把她帶着往家裏走去,用剩下的另一只手将門帶上。

現在正是黃昏時分,窗外的太陽還在傾灑着最後一絲光線,房間裏一片模糊,只有沙發上的毯子還散亂着,估計她今天就是在這裏趴着玩了一天。

可能是憋壞了,易平聲一回來安顏便滔滔不絕地講道:“我今天可聽話了,一整天沒出門,中午的飯是叫的外賣,然後就在家裏等着你回來了。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啊,我等了很久都快要睡着了,但是想到你快回來了我還是強忍着一直在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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