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的視線在這兩個神色如常的男人臉上來回移動,大張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
“你們……”實在無法想象這兩個次元的人怎麽搭上邊。
淩緒還對我表達強烈的不滿,“你這什麽反應,別是跟那些腦殘粉一樣看見小江就想尖叫吧?我告訴你啊,等下別給我這樣,丢臉死了……”
嗯?小江?這個萬星雙廢之一居然直呼人家當紅偶像為小江?淩緒這傻逼是當領導當上瘾了嗎!
我試圖想要從江易文臉上尋找共同疑惑,但他本人對于這個稱呼沒有任何不滿,還特別友好禮貌地跟我打招呼。
江易文又轉頭對淩緒笑道:“我說你為什麽非要叫我帶你朋友一起去,原來就是陳小姐。”
“那個,你們倆很熟嗎?”我忍不住插嘴問。
印象裏淩緒的狐朋狗友都是各公司的小開,他們除了嫖-娼-爛-賭-殺-人-搶-劫之外無惡不作,直白點來說就是一群纨绔子弟。而江易文,在圈內是鼎鼎有名的挂着偶像頭銜的三好學生,沒緋聞沒不良嗜好還積極上進,跟淩緒完全是三條杠和留校察看的區別。
大概我的表情太過驚訝和不信,一看就是對淩緒充滿嘲諷,江易文這個好學生還幫他解釋:“Felix和我對藝術的見解很相似,所以我們挺聊得來。”
Felix和藝術這兩個詞差點讓我仰天大笑。
而Felix本人,即淩緒,斜眼看我克制不住抽搐的肩膀,說了句“拜托你快點把這個羊癫瘋送走”便靠在後座抱手不語。
江易文倒像專屬司機那般聽話,沒有一點偶像該有的樣子,居然就這樣任由淩緒使喚。
突然覺得這人也沒什麽出息是怎麽回事……
車程不長,聽這倆人瞎扯淡沒過多久就來到市郊。看着兩邊快速倒退的梧桐樹,我才發現是不少有錢人和明星常來的私人會所。這裏安保很嚴,經過通報才放我們進去。
江易文打了個電話,似乎是在确認具體位置,而後在其中一幢現代建築前停下。
我雲裏霧裏地跟在兩個家夥後頭進了房子。屋內燈火通明,有好幾個身着西裝剛從上一攤出來的男人三兩相聚談話,甚至還有很難見到只聽過名聲的出品人混在其中。
我愣在原地,不知該不該冒昧地上前打招呼。淩緒朝我招招手,然後拉着我走向坐在吧臺前的男人們。
“你們動作倒挺快。我還以為自己算早的呢。”他勾着嘴角懶散說道。
他們都早就認識,打過招呼後,其中一個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這是哪個?好像跟你上次帶來的不一樣?”
淩緒盡管浪名在外,但其實最多只帶吳子琪趕場,而且還是被要挾的。所以這話分明在調侃,順便下套,想看我會不會吃醋變臉色。
而他本人一臉淡定地摟住我的腰,“這是陳幸,馬上要演林木楊新劇的女一號。”
“哦——”有人瞬間接口,眼睛像發了光一樣盯着我,“原來你就是被弄成表情包的那個!我說怎麽這麽眼熟。”說着他還和懵逼的我握手示敬,“我們從淩緒那裏收集了好多你的表情,都能組成圖譜包了呢。”
什麽,都有圖譜包了?!這傻逼是做了多少我的表情!
我試圖用憤恨的眼神給淩緒來個下馬威,卻礙于身高的優勢只能像寵物一般被他圈在身旁。旁邊其他人也用暧昧的目光看着我們,更讓我有種金主帶小蜜趕場的恥辱。這能忍?TMD還是個到處發小蜜醜照的金主!
無奈這裏終究不是自己的場子,我怎麽也得在人前給淩緒點面子。因為我曾有陳靖言前女友的身份,所以我倆都沒在外面說過從小就認識的事情。加上我當了那麽多年他的禦用女配,導致外面不少人以為我們有一腿,只不過都沒實質證據。
于是現在,我這個小蜜使勁壓下心中烏黑的感情揚起嘴角,盡量不讓人家看出來我想先-奸-後-殺-再-閹-了淩緒的心思。
我用故作甜膩的聲線幹笑:“哈哈哈,當表情包也是親民路線的一種策略嘛。能給各位增添歡樂,我覺得很榮幸呢。如果你們喜歡,我可以把淩緒的某些照片拿出來,保證更有笑點,都是私家珍藏哦。”說完背過身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下,引得他猛然發顫。
他總算意識到離開這房子後自己得面臨多大的危險,連忙轉移話題說:“好了好了,我把她帶來不是講表情包的。反正以後要是有什麽合适的資源,你們懂得,幫忙關照下。”
正要賣笑道謝時,一眼瞥見樓梯上優雅走來的女人,吓得又在淩緒腰上掐了一把。
沈餘安已經換回了日常的衣服,妝容也換成溫婉親近的淡妝,盡管她的表情依舊賤賤地笑而不語。我看着她與客廳裏的男人們應付自如談笑甚歡的模樣,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她怎麽會在這?!我倆剛在酒店鬧過,不得被她搞死啊?更令人訝異的是,四周沒見着陳靖言的身影,她居然交際圈廣到只身赴約的地步了。
“你老掐我做什麽?沒人教過你不要在男人酒精上頭的時候撩撥嗎,而且還撩得這麽低級。麻煩你換個地方撩得輕一點好嘛,很痛的。”淩緒還分不清狀況,彎下腰在我耳邊自說自話相當起勁,“哎你是不是想跟我做些不得了的事情,我盡量不笑話你……不對,應該說我們這樣不好吧?”
我被煩得恨不得當場暈厥。笑眯眯地轉過頭與他對視,然後不再撩他的腰,而是直接在他手背上用力扣了個血印來報答他脆弱的神經。
“我問你,沈餘安怎麽也在?”我把他拉到一邊,借着半牆遮擋連忙詢問。
“陳幸你怎麽舍得對我下手這麽重,很痛的!”他怨念地揉捏手背,看了眼左右逢源的沈餘安,不滿道:“她大概是被請來談事情吧。你這麽關心她幹嘛?”
啊,果然……我當即心如死灰地閉上眼。
他又說:“哎呀你是我帶來的怕什麽呢,她又不會吃了你。”
我連忙将剛才在酒店跟沈餘安鬧不愉快的事情告訴他。
他聽後沒有我想象中幫忙一起說壞話的行徑,反而恢複正常神色,眉頭微皺擔憂地看着我,“你會不會對她太苛刻了?就因為她和唐遇長得像?”
我想說“不是因為長得像,而是因為陳靖言”,可怎麽都沒立場說出口。本來準備了一堆自我解釋的話,遲疑片刻全部吞回肚裏。
淩緒那時在留學,很少回國,因此跟唐遇不熟只打過照面,自然不懂我對唐遇的感情。我不想和他不開心,又無法得到理解,只能輕聲憋出“我很在乎唐遇”這句話。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出聲。恰好有人叫他,他拍拍我的頭便走了過去。
我輕嘆着靠在牆後,看着玻璃房外冬夜的星空,一時連離開都懶得動步。屋內交談聲歡笑聲交雜起伏,我卻沒有半點想要融入的意願。也想過結交些有背景的人,只不過一想到裏面還坐着沈餘安就渾身不舒服。如淩緒所言,我确實對她莫名苛刻。
“今晚雲有些多,不然可以看見獵戶座。”有個人聲忽然響起。
下意識站直身子連忙轉頭,竟然是前些年從電影人轉職出品人的溫儒生先生。
“陳小姐一個人站在這不冷麽?”他竟然還記得我。
我出道時和唐遇合拍的第一部電影《芭蕾舞姿》就是他執導的,只可惜因為同性題材只在國外獲過獎,國內鮮少人知。
沒想到今天能遇到他,更加燃起我對過去的想念。
“我的男伴把我丢在這看星星。”面對故人,我開起玩笑,“裏面不少大人物,你知道的,我應付不來。”
溫先生笑了笑,“你還是和從前一樣。這樣也好,能安心演戲。”
“說起來之前晚宴沒見到你,怎麽現在……”我有些好奇他怎麽也出現在這。
“我找沈餘安來談電影。”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本來沒什麽頭緒,現在看到你,好像有點想法了。”
我很是疑惑,他卻不再做多解釋,點點頭就拐進客廳。
又站了好一會兒,細碎的談笑聲沒有停止。我感到手臂上涼意漸濃,還是決定走進去。短短幾步路就和沈餘安對視兩次,幸虧她沒什麽反應,只當我是空氣。
淩緒和江易文正在壁爐邊上聊天,旁邊已沒了其他人。我終是沒有去找投資人們搭話,而是無所顧忌地挨着淩緒坐下。
“你們在說什麽?”我探頭望了望大廳那邊的人群。
淩緒打了下我的手背,阻止我拿酒杯,并且幫我倒了杯橙汁。
“電影史。”他雲淡風輕地說。
我聽罷,剛喝一口,差點沒噴出來。
江易文像淩緒的托似的,還在一旁附和:“Felix對外國電影很有自己的見解,我這個門外漢獲益匪淺。”
我面上保持淡定,內心早已笑趴在地。要說門外漢,淩緒才是正兒八經的門外漢,他那點知識都是國外野雞大學裏學來的,也就只能在國內騙騙江易文這種偶像派。
而且還什麽Felix?他高三畢業留學前想了一禮拜英文名就想到個Tom,還想順便叫我Jerry,虧我幫忙翻詞典才定下Felix這個gay裏gay氣的名字。
萬萬沒想到,他有朝一日都能靠這些來吹牛了。他還是有點出息嘛!
“話說你倆就這樣坐在這聊‘藝術’?”我探頭張望明亮大堂裏圍坐的人群。
江易文湊上前與我說:“其實剛才已經和沈小姐聊過。現在該聊聊我們的事了。”
我木愣地看看身旁喝酒的淩緒,又看看一本正經的江易文,不知怎的有種被家長帶着相親的感覺。
“啊?”
“林木楊導演沒跟你說麽?”江易文勾起嘴角,“制作方讓我們倆合作主題曲啊。”
我瞪着眼,五官不自覺皺在一起,“你說什麽?什麽叫合作主題曲?讓我唱歌?”
他點點頭,“準确來說是我作詞作曲,我們合唱。而且歌曲已經有雛形了。”
聽到這個噩耗,我險些昏厥。
淩緒像笑摸狗頭那般幫我順氣,“你放心,現在修音技術強大,一定能把你那破嗓子修得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王成奕這人記得嗎?被粉絲捧為蘇音王子的那個,你是沒聽過他修音前的demo,那叫一個可怕。這樣的人都能出專輯,你怕什麽?你只管瞎唱,我保證幫你找最厲害的修音師!”
我冷漠地又掐了他的手背一下,聽到他破音的痛呼才滿意。
其實我不是沒唱過歌,當年拍《芭蕾舞姿》的時候也和唐遇組過限定組合唱了主題曲。只不過嗓音确實不咋地,平緩沒有起伏……用淩緒的話來說就是能把男人叫得清心寡欲毫無色心。
“你就別逗弄她了。”江易文好笑地朝淩緒揚揚下巴,而後轉向我安慰道,“不用擔心,我聽過你唱的,其實只要調子平緩些就行。”
我有些不死心,“為什麽不找沈餘安呢?你們倆的名氣綁在一起更有吸引力啊。”
他笑着露出整齊的白牙,“因為你才是在戲裏劈腿我愛上她的人啊,而我依舊默默陪伴。所以這次主題曲我還在糾結要不要走苦情路線呢。”
“你別說了……我已經很愧疚了……”何止愧疚,簡直跟當場被深沉的男友抓包出軌有的一拼。
淩緒好像故意要搗亂,默默插嘴說:“聽說你倆還有吻戲。”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易文,猶豫該不該把話說全。
江易文卻相當坦然,三好學生的作風上線了,胸前鮮豔的紅領巾随風飄揚。他對淩緒補充:“是啊,還有一場床-戲。”
我都沒羞澀得尴尬癌亂犯,淩緒倒先虎軀一震,瞪大眼看着我和江易文。
從他的眼裏,我感受到震驚中帶着一絲驚恐,驚恐裏透露一縷難以置信。或許是我的錯覺,竟還有種被戴了綠帽子的老公的可悲。
而後随着江易文的一句解釋“這是很關鍵的戲,在床上-交-歡的時候發現她心裏想着別人,還是個女人”,淩緒長嘆一聲,同時複雜的眼神轉化為同情和佩服望着江易文久久不能言語。
我想大概江易文的角色已經成功變成他眼裏包容萬千的千斤頂了吧,堪稱男人中的典範。
後來三人又講了許多圈內事情,包括即将展開的拍攝安排和人員調配。說起來,也不過是我跟江易文在講,淩緒只負責傾聽偶爾插科打诨。
原本今天淩緒帶我來是想跟大佬認識,結果變成我和江易文關于新劇消息的一來二往的爆料。而我始終回避了和沈餘安接觸的可能,直到大家都走了才跟在淩緒屁股後頭離開。
江易文名聲在外,未免困擾,我拜托他将我送到公寓附近就好。
“還有一段路,你一個人走回去沒問題嗎?”他彬彬有禮地問。
淩緒随我一同下了車,“沒事,我來送她。”
跟江易文道別後,我和淩緒也不急着回去,悠閑地沿着河堤漫步。冬日的深夜,除了路燈下的零星飛蟲,再沒別的生物看見我們兩個身穿正裝走在馬路上的人。
“明天開始就要正式準備啦。”我裹緊披肩,試圖遮擋河面上吹來的寒風,“事情很多,都沒什麽空閑時間。”
我轉過頭,朝他眨眨眼,“所以恐怕你會有好多天都見不到我,可別太想我啊……阿嚏!”笑都沒笑兩聲,就被風吹得連打噴嚏。
正要掏紙巾擤鼻涕,背上忽然披上外套。詫異地擡頭,只見淩緒的西裝外套已經跑到我身上,而他穿着單薄的襯衫一臉無奈。
“拉倒吧沒人會想你。馬上就開拍了,一定不能感冒。”他幫我把外套拉嚴實,“之後的研讀會認真點,這不比從前的小制作,要多加注意。人際方面不用太擔心,江易文這人很好相處。”
我應了聲,指着他的袖子好奇地問:“你什麽時候換袖扣的。我上次送你的呢?”幾個月前他生日的時候,我送過他一對,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換了。
他小心翼翼地朝我瞅瞅:“呃,你送的不知道掉哪了,怎麽也找不到,總不能只戴一個。我這還是找人去奧地利訂的,國內沒有現貨,前幾天才剛拿到。”
我當即冷哼,“這才多久,你就掉了?以後再也不送你東西了,反正你都随手丢一點都不珍惜。”
“哇,陳幸,你這是不高興了嗎?”他頓時嬉皮笑臉,伸手勾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朝天豎起三個指頭,“別這麽小氣嘛。我發誓以後一定好好保管,放保險箱好不好,密碼你來定?”
我知道他在開玩笑哄我,于是假意掙脫幾番便任由他圈着,威脅道:“等過段時間再送你對新的。要是還弄丢了,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他連連點頭如搗蒜,這才松開我,“走吧,不早了,回去快點休息。接下來夠你忙的,自己注意。”
“知道啦,我又不是剛出道的新人。你今天也太起勁了,什麽事都盯着我。”
淩緒聞言橫眉,顯然是要反駁我。然而他還沒開口,手機就震動起來。
“喲,這麽晚是誰發來的消息啊?”我揶揄。
他掏出手機粗粗略了幾眼,随即又放回口袋,“沒什麽。行了,快走吧。”
回程不長,淩緒看我進了家門,囑咐我把門鎖好才離開。
洗完澡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之際才發現原來他今晚是幫我跟江易文在開拍前先打好關系。而我後知後覺,只顧着聊天,甚至忘記了問他會不會一起進組當跟班的事情。
不過既然他沒主動說,應該是沒戲了。林木楊那麽嚴格的人,怎麽會同意半吊子給他當幫手。平日裏嘲諷歸嘲諷,想到他只能和爛劇綁定,還是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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