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為君為官，利國利民（十三）

錦衣暗衛的速度很迅速，不出兩天，就将和前朝官員勾結、盜取試題的人查了出來。這人是禦乾宮的奉茶小太監，奉茶時、偶爾瞥見水斓放置在書案上的考題，一時貪婪之心起，便用心記住了考題，借由鎮國公夫人之手賣給了鎮國公，然後鎮國公又用千兩白銀的價格明目張膽的販賣試題。

奉茶小太監被一杯毒酒了解了性命，至于幫買了考題、不通文理之人代筆捉刀的禮部官員們，則和買考題、賄賂他們的‘舉人’們一起手拉手，共赴黃泉。

在将這群敗類推出午門斬首的同時，水斓很好的保持了抄家的良好習慣。不說豐盈了國庫，但至少很大的緩解了戶部銀兩不足的問題。至于水斓的牛舅舅一家，念在為了生自己獻出寶貴生命的便宜娘親的份上，水斓沒有要牛舅舅一家老小的命。

水斓撸了牛舅舅身上的五品虛職和國公爵位，抄了家産後，又返了三分之一的財産并讓一隊錦衣明衛送牛舅舅一家人回位于安徽鳳陽縣的祖宅。

牛舅舅一家離開京師後，宮中的晴妃牛倩日子一下子變得難過起來，雖說烏廷芳仍按照以前的态度對牛倩，但慣會看臉色的宮人們踩低奉高的舉動還是讓牛倩吃了很大的苦頭。因在水斓心中失了地位，牛倩即使是吃了一些苦頭，也沒敢跑到水斓面前去抱怨，只得告誡自己靜下心，開始吃齋念佛起來。

牛倩如此作态，得知消息的水斓搖頭笑了笑後，囑咐烏廷芳好照顧她，便開始專注于政務。因着那恐怖的噩夢的緣故，水斓變得不怎麽愛進後宮，即使進了也多半待在坤寧宮。時間一長，後宮著嫔妃開始怨聲載道，被各種語言酸得沒法，烏廷芳只能再一次地端着大補的湯水去養心殿看望、決心專注政務一百年的水斓，隐晦的問他是否有什麽隐疾。

水斓......

他能說他是因為老四那癟孫的緣故、對女人有了小小的恐懼嗎。他能說他總害怕在睡妹子的時候，妹子突然長出長長、濃密的胸毛嗎。呵，因為不能，所以水斓只能減少自己去後宮的次數、等心裏陰影去了後才開始寵幸後宮嗎。

嘴巴微微抽搐了一下下，水斓認真臉的盯着烏廷芳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朕要學習前人精神，少生孩子多種樹，照拂下一代。”

烏廷芳......

雖說不知道水斓又抽什麽瘋，但秉承一代賢後的基本要求是要敢于勸誡，所以幾番糾結，烏廷芳還是說道。“呃，皇上，那個孩子不是你生而是妃子生，所以種樹完全不影響。”

烏廷芳此話一出，頓時冷場。半晌過後，水斓拍着腦袋，又找了一個借口道。“朕最近政事太忙，實在沒有什麽時間、心情寵嫔妃。”

本就是口頭上勸誡水斓幾句，見水斓堅持，烏廷芳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而是轉過話題，面上帶着緊張問。“哥哥們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不過三五十日，哪有這麽快！不過你也別這麽擔心，沒有消息傳來那是好事。嗯，也有可能是兩位将軍忘了傳遞消息。”

“皇上說得也是在理，只是總免不了擔心。好在是為皇上辦差，不然如此憊懶可怎好。”

“廷芳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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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斓拉着烏廷芳在書案前坐下，右手從書案桌的抽屜裏取出一枚用紫檀木雕琢而成的梅花簪，在烏廷芳訝然的眼神下，水斓将梅花簪插在發髻間。

“挺好看的嘛。”

溫潤笑着的水斓又從抽屜裏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銅鏡，烏廷芳對着鏡子瞧了瞧，随即若有所思的問。“這梅花簪是......”

“是朕閑時無聊雕刻的，配廷芳剛剛好。”

聞言烏廷芳臉頰上染上一抹嫣紅，明知不該感動的，可惜她的心卻不經意間忘了跳動。“皇上的手藝當真是好。”

烏廷芳垂眸掩下眸中複雜的神色，随即擡起頭、勾唇淺淺的笑道。“皇上，臣妾很喜歡。”

“喜歡就好。”

水斓也是松了一口氣，他不想烏廷芳誤會，也幸好烏廷芳沒有誤會。想來她這樣聰慧的女人也是知曉，對于帝王不能愛，一旦愛了行事便會偏執，一旦愛了便會萬劫不複。

他們是親人啊！

水斓搖頭失笑，什麽時候他這個标準的纨绔子弟也多愁善感了起來。他可是注定要做一代明君、開疆擴土的男人，總不能穿越一次還比不上老四那癟孫吧。就算你是皇帝專業戶又咋的，勞資一次就勝過你n次。

思緒又開始飄逸起來的水斓挂着招牌笑容陪着烏廷芳聊了一會兒家常，等到天色漸暗時又随着烏廷芳一道回了坤寧宮，吃飯順便玩龍鳳胎！

如今龍鳳胎已經七八個月了，身子骨很是結實。姐弟兩、姐兒是個胖團子，哥兒也是個胖團子，兩個孩子那臉上的肉疙瘩一戳一個坑，每次來坤寧宮，水斓總是戳得不亦樂乎，不将兩個胖團子戳哭了不會收手。今天也是一樣。

被自家無良父皇戳得小臉通紅的胖團子癟癟嘴，哇哇的哭了起來。烏廷芳瞄了一眼做賊心虛将手往身後藏的水斓一眼，笑罵道。“哪有你這麽當人父皇的，瞧瞧姐弟倆的小臉蛋兒紅成什麽樣了。”

水斓尴尬一笑，随即便厚臉皮的在自家閨女臉上啃了一口，好不容易才被哄住不哭的璎公主又哇哇哭了起來。這下子，烏廷芳直接甩了好幾個眼刀子回敬水斓，自知得罪了閨女的水斓趕緊抱起璎公主哄着，這一哄差不多哄了半個時辰才讓璎公主止住了哭聲。

将抽涕着睡着的水璎交給奶娘，水斓在烏廷芳的陪同下練了一會兒字，然後用了點宵夜，便梳洗睡覺。相比宿在嫔妃上，水斓更喜歡宿在坤寧宮，至少烏廷芳不會像宮裏的其他女人一樣，無時無刻的不在上眼藥。即使是後宮之中最安分守己的賈薔薇也在水斓的面前上過其他嫔妃的眼藥，只除了烏廷芳。

一夜無夢。水斓依然早早地起來，換上龍袍、戴上朝冠，去上早朝。因着剛處理了禮部部門的蛀蟲，心驚膽戰的朝臣全都噤若寒蟬，如無必要絕不開口。就這樣風平浪靜過了幾天，烏格派人快馬來報，說是所有落榜學子的情況都已查明，大部分都是有一定學問之人，經周禦史認證、現已全榜上有名，而那姑蘇林如海就在其中。

一月後，等補上名額的舉人們全都趕往京師後，水斓登基後的首屆春闱繼續開展。過了九天，三場會試科考結束後，中進士者林如海之名赫然在冊。

送與水斓閱讀的十冊試卷，林如海的學問算是裏面拔尖的。而與他相媲美的有兩位，一位姓任名沛儒的中年人，一位年長林如海幾歲，相貌卻不如他的應熙鶴。因着探花郎是三甲中唯一要求才貌雙全的，水斓幾乎不假思索便将林如海點為了探花郎，另任沛儒為狀元、應熙鶴為榜眼。

三人叩首謝恩後，水斓笑得宛如狼外婆般問林如海。“探花郎可曾婚配！”

林如海一愣，随即回答。“不成。”

“少年英才可配佳人，不如就讓朕來為探花郎賜婚吧。”

林如海的官方配偶自然是賈敏了。答應了警幻仙子不過多幹涉神瑛侍者歷劫之事的水斓也沒有心思讓绛珠仙子換一個媽。畢竟如今的賈敏由水娟這個大雍王朝第一女巾帼女英豪教養長大，能力氣度、行事方面與紅樓原著中那嬌滴滴、飽讀詩書大家小姐大相徑庭，如此的賈敏還會像原著一般、死了兒子、留下病秧子一般的女兒撒手人寰那才奇了怪了。

因此水斓也沒過問當事人（賈敏）的意願，将剛剛年滿十二歲的賈敏小蘿莉指給了現年十七、清新俊逸的探花郎林如海。對此，刀劍不離身的賈敏毫無在意，反正經過水娟這麽多年以來的熏陶，賈敏得出了一個結論，不管嫁給誰，她賈敏都擺得平。當然武将家庭的話略微費力，而像林如海這類文弱書生，賈敏表示老娘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将你摁倒。

不知未來娘子是如此彪悍存在的林如海心平氣和的接受了皇帝的賜婚，娶誰不是娶，用同窗的話來說，能娶到國公府的小姐是上輩子燒高香得來了的，就算醜如母~豬也心甘情願的娶，更別說這賈縣主模樣姣好、一雙鳳眸婉風流轉，雖年齡幼小、但也可看出将來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嬌娘。

因着賈敏年紀尚稚嫩的緣故，賈敏并沒有立即嫁到林家，而是将婚期定在了三年後。如今榮國公府萬事皆由水娟公主做主、賈史氏是半分插不上手，本來賈敏的婚事是越不過她的，賈史氏本想拿捏一下賈敏的婚事、顯擺一下她超一品老夫人的身份，誰曾想水斓這麽不走尋常路的一招，徹底粉碎了她的期盼。

對此賈史氏險些氣得炸肝兒，不過好在她最得意的二子賈政嫡妻王夫人今年二月的時候給她生了一個大胖孫子，雖說一直壓着她的長樂大長公主（水娟）緊跟着有孕，但這并不妨礙賈史氏喜悅的心。高興壞了的賈史氏為了替賈政做臉，提出二房長子賈珠童鞋由她教養。對此賈政沒有異議，但不能忍受母子分離的王夫人卻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