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2)
了?”聲音急切,帶着小心,帶着試探。
程季安看着她,卻再不願開口。
她本就沒想着将所有的事攤開,只一句話的反應,就已能讓她明白很多的事。
顧幼珊在她的身上看出了所有的答案,望着她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直至再沒有一絲溫度。
程季安何曾見過她這麽冰冷的樣子,雖早已預料,卻還是被刺痛。
曾經她以為她在紀家唯一的朋友,到最後卻是給她插刀最深的人。
可是她應該從未把自己當成朋友吧。
一開始的接近,或許就是帶着目的,主動示好,刻意接近,最後成了她願意相信願意陪伴的一個人。她隐藏的太深,她便從來沒有看穿。
程季安笑了笑,為了自己的天真,為了那份永遠失去的遺憾。
她轉身離開,再不想面對她。
她的笑容卻将顧幼珊刺痛,她突然壓低着聲音狠狠道:“你以為你不離婚紀崇均就會愛上你嗎?他永遠都不會愛上你的,你配不上他!”
最後的一層終于被戳破,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赤-裸裸。程季安卻只是頓了一頓,然後又轉身離開。
只留下顧幼珊一個人站在那。
她從來知道自己配不上紀崇均,又如何敢奢望他會愛上她?
甚至,她都不想去知道那些內情,那些她用下的心思,那些她說下的謊言,因為她跟紀崇均已經離婚了。她提出,紀崇均亦已答應。
顧幼珊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卻又閃過憤恨。
她确實一直在撒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喬薇薇确實一直喜歡着紀崇均,可紀崇均從未接受過她,甚至後來一度很讨厭她。她只是在一次知道喬薇薇會出現在紀崇均身邊的情況下安排了這樣的戲碼,讓她看到他們在一起,然後,再貼油加醋。
為什麽會知道?因為那天五男五女裏有一個是她的閨蜜。她報告着他們的動向,她便将一切了如指掌。
紀崇均根本沒有和喬薇薇親熱過,也根本沒有縱容過她,自那以後,喬薇薇甚至再不允許出現在他的身邊。而喬薇薇,也自然沒有在他的縱容下,對她說過那樣的話。
她做這一切,不過是想借着喬薇薇給她添堵,她知道她的自卑,知道她的不快樂,她想一點點壓着她,讓她哭,讓她鬧,讓她到最後受不了了提出離婚。
結果,她真的跟紀崇均離婚了,以她都想象不到的速度。
解決掉喬薇薇,又踢掉了程季安,她就可以再慢慢的接近紀崇均了。她已經喜歡他十幾年了,從一個小姑娘,到現在二十四歲,所有的目标,就是能嫁給他。
可是她發現,根本沒用。紀崇均只是将她當一個一般的妹妹,有時候甚至連正眼都不會看她。而她一直以為他的心裏是沒有程季安的,結婚兩年,他似乎一直在冷落她,可是沒想到,離婚後這麽久,他始終戴着他們結婚時的戒指,甚至除了她,其他人至今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的事。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因為家族的考慮,還是其他,她無論如何都不敢想的是他的心裏還有她。
她從來看不透紀崇均,哪怕認識了二十年年,也始終沒有看透過。
而這一次來參加這次聚會,她也确實通過了家長,不過不是家長提出的讓她跟着參加,而是她讓家長提出讓紀崇均帶着她參加。
在之前,在一次偶遇中,她看到了孟律師手上的請帖。
所以,是她自己黏上去的,并不是紀崇均真正邀請了她。
顧幼珊為自己的求而不得感到恥辱,轉而又将它轉嫁在程季安身上,眼神變得更加的憎惡。
……
程季安已經走到了餐臺那邊。
占銘又已變成了一個人,吃着蛋糕,喝着酒,四處望望,卻一副沒在意那邊的樣子。
見到她過來,也只一笑,挑眉道:“說完了?”
程季安點點頭,臉上帶着笑,剛才的情緒已不見端倪。
“那就跳舞去吧,你會跳舞嗎?”占銘将杯子放下,又提議道。
程季安愣了一下,随即又應道:“會啊。”
她在大學時候學過,後來嫁入紀家,也曾花了一番精力,只是後來從未派上用場。
占銘已經伸出了手,頗為紳士。
程季安上前一步,一手放入他的掌心,一手搭在他的肩上,眼裏滿是笑意。
占銘的另一只手也已撫住她的腰,她的後背完美展露,他也只是輕叩腰間,不曾逾越。
四目相對,各自笑得簡單又純粹。
樂聲起,裙擺開始搖曳。程季安的舞步自然優美,旋轉間,身姿修長纖細,曼妙非常。
……
廳後的房間裏,紀崇均坐在沙發裏,卻是半天沒有開口。杜寶生坐在對面,只是兀自說着。
“紀老弟今日能來,真的讓我很意外啊。當初孟律師過來找我,我還真是吓一跳呢,誰不知道孟律師是你紀老弟身邊的人啊。至于當時呢,也真不是我拿喬,只是那幅畫對我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至于珍貴的原因呢,剛才我也略有提及,想必紀老弟你也有所了解了。當時就想着和紀老弟見個面,好好把其中的原因解釋清楚,所以就給紀老弟發了請柬。也想着要是紀老弟不肯賞臉呢,我再登門拜訪,總歸是要跟紀老弟說清楚的,以免傷了和氣,沒想到今日,紀老弟竟然來了。看起來,紀老弟對那幅畫真的非常重視啊……”
杜寶生語氣略微激動,雖然他也是身價不菲,但與紀氏相比,到底差了一個等級。
紀崇均聽着,始終沒有應對,眼神卻很沉靜。
他确實是為了那幅畫來的。先是讓阿昭出面商談買下,誰知卻被試探出背後的他,然後就是婉言拒絕,再又奉上請柬。
這點心思他如何不懂,杜寶生從前在東南亞發展,如今卻想在華都紮下根,他不缺錢,卻卻人脈,于是廣泛結交,四處結下善緣。而若能與紀氏搭上關系,就無異于開辟下一條終南捷徑,他又如何能夠輕易放過。
浸淫商場十數載,杜寶生是個再圓滑不過的老狐貍,他又如何沒有看透這些彎彎繞繞。
只是明知是以退為進的招數,他卻也只能順勢跟下。
因為他要那幅畫,就算他曾經一度無法觸及,他也不想讓它到了別人手裏。
這是她第一幅傳出去的畫,也是她身邊唯一一個帶有那棟別墅印記的東西。
不自禁地,他又回到了那一個個深夜,他回到別墅,推開那扇門,走到這幅畫前。他看着畫中的少女,從她的眼中,一點點感受着她的悲傷絕望。
感受到最後,他再不敢多望一眼。
于她來說,紀家只怕如同一個牢籠,縱使絢爛光華,也終不是她心中向往……
“紀老弟?紀老弟?”
耳畔傳來聲音,紀崇均回轉,這才發現自己走神了。斂神垂眸,所有的一切瞬間隐匿。他又變成了那個冰冷疏離的紀崇均,無人可以窺破心房。
杜寶生也不曾點破,只是又接着說道:“原本我是實在舍不得的,可是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紀老弟這麽重視這幅畫,我也就忍痛割愛吧。畢竟斯人已逝,我的女兒也已經回不來了,還是不要太過惦念,讓她好好安息吧……”說到最後,又嘆惋一聲。
這已是既定的結局,紀崇均聽完,卻只是淡淡道:“那就多謝杜總成全了,他日我定當備下重禮。”
“诶,別這麽說,不過一幅畫而已,朋友之間不用這麽客氣。”杜寶生卻只是笑着推脫,随即又道,“明日我就派人把畫送到你的府上”。
“多謝杜總。”說着,紀崇均已經站起。
“時間還早,紀老弟還請多玩會,好讓老哥哥我好好招待一番……”杜寶生也已跟着走了出去。
走出過道,便是大廳,燈光璀璨,歡聲笑語。
舞池裏的人在跳舞,舒緩的曲調,譜寫着柔情。紀崇均走了幾步,又頓下。
有一對男女跳着舞,吸引了一衆目光。
他是優雅的,紳士的,眼睛明亮,始終帶着笑;而她是曼妙的,舒展的,輕笑間與之相契合的。
她是美的,即使悄然站立,也依然脫穎而出。
紀崇均的視線從她的美背滑下,落至放在她細腰上的那只手上,嘴唇終于抿動。
占銘一個跨步,程季安又已旋轉過來。她為占銘的浮誇而發笑,目光流轉時,觸及遠處站着的那人視線,卻又一下收斂了笑容。
不過很快,卻又恢複如常。
“紀老弟,這邊坐。”杜寶生又已安排下位置。
紀崇均沒有回應,只是跟随前往。
又一曲舞跳完,程季安的鼻尖冒出了點汗。本想作罷,邊上卻又有人走來,“程小姐,敢問是否賞臉共舞一曲啊?”
程季安有些意外,不過對方真誠相邀,倒也不好拒絕。
“你去跳吧,我正好去找杜總說點事。”占銘也沒有阻攔,只是笑着說道。
那人已經伸出了手,程季安便也走上前,輕聲笑道:“我的榮幸。”
占銘已經找到杜總坐起了交談,程季安信任他的能力,便也不再關心,只是盡責的與身邊的人跳起了慢三。
間或間,卻也注意到一個人。紀崇均獨坐在遠處的沙發間,背對着,卻像是在喝着酒。
舞步滑至正面,确實拿着酒杯,喝得很快,目光沉靜如水。顧幼珊時而走至他跟前,卻也很快走開,然後又被邀請至舞池。
漂亮的女孩子,總是會受到更多的青睐。顧幼珊雖然不屑與這裏的人打交道,卻也終究不舍離開。
而紀崇均至始至終沒有與誰跳下一支舞。
……
程季安跳完兩首曲子,占銘終于回來,一道過來的,卻還有杜寶生。
“程小姐的風采真是讓人着迷啊,不知是否能與杜某共舞一曲呢?”杜寶生開口說道。
程季安有些無力,她真的是跳得有些累了。
占銘在一旁說道:“我想着你今天晚上還有事,剛才與杜總商談完後便準備告辭,沒想到杜總卻說要跟你跳一支才行。杜總一定是剛才看到了你在舞池中的迷人風姿了。”
程季安一聽,明白了,便對着杜寶生回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她今天晚上根本沒有事,也就是之前問過占銘今晚什麽時候走。占銘應該是看出了她不想久留的心。
樂聲又一次響起,程季安輕車熟路與杜寶生進入了舞池。杜寶生并不高,她穿着高跟鞋,他将将與自己平頭。程季安感到有些不妥,杜寶生卻并不在意,依然笑着談笑風生。
“想見程小姐一面真的不容易啊,前幾天幾次想請,程小姐卻總是把我拒絕,實在是讓杜某有點傷心啊。”
程季安早已料到他會提到這茬,也早已準備好了應對,慚然一笑,“還請杜總見諒,實在是平時忙于工作沒有時間,我初入行業,還有很多事要學習。并且也自認自己的拙作難登大雅之堂,所以并不敢在人前露面。”
“程小姐太謙虛了!”杜寶生說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程季安的話并不好接,更不好引申。
程季安也是笑笑,沒有應。她雖然能夠坦然應對杜寶生,但依然不想和他有太多深交。買畫憶女兒的事雖然感人,可是除此之外,還有太多面的不同。
八面玲珑的,亦或者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将她的身份揭開的。
杜寶生卻顯然沒有徹底死心,很快又笑道:“程小姐是不是責怪我未經同意就公布了你的身份?”
“杜總說笑了。”程季安回道。
“其實也是我對程小姐太在意了。程小姐一定奇怪杜某為什麽會知道你的身份,其實很簡單,那天看到來賓的登記表上程小姐的名字時,我就一下認出來了。程季安這個名字并不常見,你又是在華都博物院工作的,我一猜就應該是你了。後來找人确認了一下,發現馮老如今也正在華都博物院工作,便更加确定……”
這倒與她所想的不差,她的身份斷不至于是畫展那邊傳出去的,那就只有博物院了。而杜總一早就知道畫作者的名字,再看到賓客名單時,自然也就會聯系起來了。
她也就是沒想到在畫展買畫的那位富商竟然就是舉辦藏品個人展的那位華裔收藏家。
“等知道程小姐竟然會代表華都博物院來參加我的聚會,杜某可是激動的半宿沒睡好,一直想着到時候到底該怎樣和程小姐相識,最後想了半天,只想到了這個辦法。原本是想給程小姐一個驚喜的,現在看來是弄巧成拙。”
“杜總言重了,我只是一時意外,沒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為了聊表歉意,還請程小姐什麽時候能賞光與杜某同進晚餐啊……”
“……”
“啪啪啪。”一曲又停,周圍的人又鼓起掌來。
程季安趕緊撤身,又低頭撫發。
占銘也已經走了過來,笑着誇贊道:“杜總果然是能人,不但才華滿溢,舞也跳得那麽好。”
“這句話應該是誇程小姐的。”杜寶生借花獻佛。
程季安笑着不應,占銘又已說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家裏還有一堆資料需要翻閱,周一要用到的,所以杜總,我們就先告辭了。”
杜寶生也未再挽留,只是說道:“那就改日再聚。”說話間卻只将目光瞟向程季安。
程季安只作未見。
杜寶生不以為意,也只一笑了之。
一番客套之後,占銘與程季安在無人覺察時離開了大廳走向了門外。
外面天已經黑了,時間也已到了九點。
“打個車吧,剛才跟杜總談事的時候喝了幾杯,沒法開車了。”占銘說道。
程季安自然答應,酒駕實在太危險了。從占銘的車上拿了外套和換下的東西就又跟着走到街上。
攔了輛車,各自坐進。
庭院內的石階上,兩人卻走下。
“我們現在是要回去了嗎?”顧幼珊問道。
紀崇均沒有理她,只是看着前面車輛離去。等着司機老張開車過來時,又徑直走到駕駛室門前。
老張趕緊下車,紀崇均已經坐了進去,鑰匙啓動,這才又淡淡的說了一句,“叫個車,送顧小姐回家。”
說着,車已開了出去。
……
半個小時後,出租車到了梧桐街,程季安沒讓司機往裏開,只讓他在邊上停下,“我在這裏下車就行了,省得再掉車頭。”說着已經下了車,又朝裏面揮了揮手。
前面也就幾步路,走過去就可以了。
占銘見她已經下來,知道勸阻無用,便只好開窗戶讓她小心點。
程季安見他又關心過度,不由失笑,卻也沒說什麽,只是又揮了揮手然後轉身走開。
占銘看她走遠,這才讓司機重新開車。
……
程季安往前走着,兩旁梧桐樹高聳,路燈照耀下,樹影憧憧,路上沒有行人,車輛也是偶有開過。
公寓就在眼前。
她的身後,一輛車遠遠跟着,自街角拐進,又悄無聲息的在寂靜的街道上慢行。
車內,紀崇均望着眼前程季安的背影,目光深沉,又格外的靜默,像是浸了一層水霧,又像是掀開了所有的僞裝。
明知這樣不夠理智,卻還是要做。
到底卻還是不敢跟近,她即将抵達,他便又在遠處陰暗裏停下。
……
程季安漸至公寓門口,又打開拎包準備拿出鑰匙,可是突然間,她的腳步停下,身體也緊繃着往後退了半步。
公寓門前的石階上蹲着一個人,抽着煙,面目陰暗卻熟悉。
程季安緊張的說不出口,她不知道他為什麽又出現在了這裏。
殷旭東看到她回來,卻是猛地站起了身,“你倒是回來了啊!”他的聲音狠厲而粗俗,毫無先前的樣子。
程季安下意識的後退,“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就你一個離了婚的破鞋值得我怎麽樣麽!”殷旭東狠狠的呸了一聲,聲音裏也盡是憤恨。
原本得知真相後他只是震驚,可是回去後一尋思,卻是越琢磨越生氣,越生氣越惡心。
本以為是個純潔的女神,鬧了半天居然是個離婚的!離婚的也便罷了,竟然還有臉拒絕他,羞辱他!
程季安已經倉皇後退,眼前的殷旭東兇神惡煞,面目猙獰,簡直跟以前判若兩人。
殷旭東卻已經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又罵道:“你就是個臭婊-子!還真以為老子哭着求着非你不可了!不就賣了幅畫麽,嘚瑟什麽呀!你怎麽就不一開始拒絕我呢,等畫賣了有錢了才告訴老子讓我不要騷擾你,你也就是個騎驢找馬的賤-貨罷了!我呸,我當初怎麽就看上你這麽個玩意兒!”
“你放開我!”程季安想要掙脫,可根本掙脫不掉。
殷旭東卻又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獰聲說道:“你不就是以為長得美麽,老子今天就非得劃爛你這張臭臉不可,看誰以後還能看得上你!”
“啊!”程季安看着鋒刃,尖叫一聲,慌忙避轉頭,掙紮的更加厲害。
“啊——”可是耳邊又響起了一聲慘叫,抓住自己的手也松開。
程季安慌忙轉頭後退,卻看到一人已将殷旭東困住又推開。
“操!你他媽是誰啊!”殷旭東一個踉跄,差點沒摔倒,不由惱羞成怒。
那人沒有回答他,程季安卻已經驚住——紀崇均怎麽會在這裏?!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紀崇均!
殷旭東已經又撲了上來,“媽的我讓你多管閑事!”
“小心!”看着他手中的刀,程季安又驚聲提醒。
紀崇均卻絲毫不懼,只是跨步上前将他握刀的手抓住,又将他一個擰身背轉過來并一腳将他踢跪下,随即又是一個用力,讓他整個人伏跪在地。刀已自手中脫落,掉在了地上。
“大哥饒命!”骨頭咔咔作響,殷旭東疼得額頭直冒汗,臉也一瞬慘白。他再也沒有剛才的兇戾,只是鼻涕眼淚的不停哭饒。
“你的手!”程季安卻又驚呼道。
路燈下,紀崇均的手上一片血痕。
紀崇均卻仿佛這才察覺,伸手一看,果然,自己的右掌心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正滴血不止。
殷旭東松脫了桎梏,卻趕忙連滾帶爬向外面逃去。
“不要追了!”紀崇均想要追上,卻被程季安阻止。
殷旭東跑了老遠回頭一看,臉上驚魂未定,眼中卻又滿是恨意。
“快點去醫院吧。”程季安走到紀崇均跟前,拉過他的手,焦急的說道。上面刀痕足有兩寸長,血不斷流着,觸目驚心。她看着都覺得疼。
“不用了。”然而紀崇均卻只是淡淡的說道。
程季安擡頭看他,難以置信,“怎麽能不去,都是血!”
紀崇均卻只将傷口用手捂住,“傷口不深。”
他的神情太過平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程季安一時無措,不知道他是真沒事還是只是不說。
半晌後卻還是急道:“那你跟我上去吧,我給你做一下包紮。”家裏有醫藥箱,可以清理傷口,也可以做一些消毒止血的包紮。
紀崇均看着她默了半晌,最後才應了聲,“好。”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卻尤為的安靜。
程季安聽着,便一下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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