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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站在淋浴下的惑人畫面,水滴順着發梢流入挺直有力的背脊上,然後緩緩往下淌……

南歌臉上一熱,罪惡感噌噌噌的往上冒。

太特麽羞恥了……

南歌用鼻子吸了吸氣,周圍的清冷空氣灌進口鼻裏,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對面徐逸舟聞言沉了沉聲,道:“怎麽了?”

南歌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啞着聲音急忙說:“沒……沒有……”

對方又是标志性的一個“嗯”字,卻帶着上揚音,南歌解釋:“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

徐逸舟:“……”

好不容易緩下來,南歌清了清嗓子:“其實我找你主要吧……也沒什麽事……”

耳畔一陣無言,南歌抿了下唇:“我剛才看見網上的人都在議論秦浣。”

南歌這話說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她這樣講徐逸舟應該能聽懂她想要問什麽吧?

南歌聽見對面靜悄悄的,似乎也正和自己一樣待在尤為安靜的空間裏。

徐逸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徐逸舟不急不緩道:“所以呢,你信嗎?”

對方聲線淡然,如正談論一件與自身毫不相關的事情。

徐逸舟問她信不信。

信不信?

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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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微微一滞,心如鹿撞般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南歌也問了自己一遍。

“我不信。”南歌默了剎那,一字一頓道。

作者有話要說: 染栀cecilia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2-09 21: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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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愛無價

徐逸舟用鼻音輕輕發出一聲“嗯”, 不算特別明确的表态,南歌一顆心卻瞬間落了地。她明明是相信的, 既然相信, 就沒有什麽好懷疑的。

南歌說:“只是我不明白,秦浣為什麽要搞這麽大的動靜。”

雖然秦浣曾經在她面前親口承認過自己喜歡徐逸舟, 但到底也沒有什麽真正出格的舉動, 南歌實在弄不懂為什麽秦浣這一暈就能有如此翻天的大動作。

“轉移視線罷了,”徐逸舟輕描淡寫道, 突然将話題一轉,“對了, 什麽時候有時間?”

南歌怔住, 好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麽?”

徐逸舟道:“見個面。”

徐逸舟這話都快讓南歌飄飄然了。她抿了抿唇, 仔細斟酌一番後才給出答複:“這幾天拍戲都拍到挺晚的,我也不太确定。”

“是嗎?”

南歌霎時整顆心提了起來。唯恐徐逸舟會收回方才的話,南歌急忙又道:“不過我快殺青了, 沒多少日子了。”

雖說是名義上的女二,但畢竟不是主角團的人, 南歌時常覺得她的戲份還不如一個在戲裏裝巧賣乖的何漫漫,就算沒有對手戲,還能站在原地擺幾個pose當背景。

“好, ”徐逸舟輕慢道,“得空了聯系我。”

強忍住心底的激動狂歡,南歌鎮定自若回了句“行”。

對面挂斷電話的那一刻,南歌瞬間一個人嗨了起來, 她把手機往床頭一抛,整個人撲倒在柔軟的被褥中。南歌抱着枕頭滾了一圈,等快不能呼吸了才把腦袋從枕頭裏擡起來。

我的天,徐逸舟居然約她了。

簡直——

不!敢!相!信!

南歌把自己卷進被子裏。

不行,還是睡不着……

隔天早上南歌一邊打瞌睡一邊化妝,造型師在旁瞧着南歌這副模樣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說:“聽說導演在瘋狂趕進度,這段時間累壞了吧?”

南歌在劇組裏的口碑挺好的,新人演技不錯又肯吃苦,大家自然也樂意與南歌多聊聊。

南歌定睛看了眼鏡子中的自己,妝已經畫的差不多了,如今就差結尾的戲份沒拍,後期女二的設定雖是戾氣滿滿,但經過商談後她的妝容已經淺淡了不少,不會再有之前給人過于成熟妖化的錯覺。

對方瞧着南歌擡颔眨眼的動作忍不住笑起來,打趣道:“要我說男主也真是的,放着好好的高冷女神不要非得移情別戀小白花,不然也搞不出這麽多破事來。”

話音落下,身後傳來一聲咳嗽,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回首看去,只見秦浣踩着高跟鞋款款走進化妝間裏,只着淺淡底妝,臉色透着種病态的慘白。

大夥兒都默了一瞬,直到秦浣走至南歌的身側突然停住,有人才率先出聲:“秦浣姐,你身體好了?”

南歌在鏡中對上秦浣望過來的視線,對方有一個翹嘴角的動作,連帶着那雙媚眼也斂了斂,卻無半分笑意。須臾後秦浣嬌唇輕啓:“這幾天不見,我看南小姐好像又漂亮了不少。”

南歌沒領會到秦浣說這話的意圖,皺了皺眉頭沒吭聲,秦浣繼續悠悠然道:“怪不得吳總直抱怨呢,南小姐有了陸總就忘了他那個老朋友,實在是傷心的不得了。”

南歌自然聽出了秦浣的話外之音,就連在場人也愣了愣,雖說聽過吳錢為了追南歌才設法幫她拿下角色的說法,但到底都是小道消息,如今聽秦浣這麽一講,似乎更加印證了吳錢對南歌的想法。而秦浣的如此發聲,更像是在說南歌有了陸堯做靠山便一腳把吳錢給無情踹了。

場面一陣尴尬,南歌沉了沉氣道:“我只是與陸總和吳總有過幾面之緣罷了,秦浣姐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是嗎?”秦浣笑笑,“那是我誤會了?”

南歌沒說話,秦浣道:“只不過有一句話,做人可不能忘本。”

南歌實在沒想到秦浣會在外人前真正與自己怼起來。

秦浣踩着不算高的高跟鞋,南歌站起身來,雖只穿着繡花布鞋卻也不比秦浣矮,她直視秦浣的眼睛,氣勢上居然也沒半點落了下風:“我問心無愧,又何來忘本只說?”

林姍姍特地趕來給南歌送劇本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屋內沒有人敢出聲,她突兀喚了聲“南歌姐”,這才後知後覺,遲疑的挪步到南歌身側。

僵局中,秦浣驀然“撲哧”一笑,笑靥如花道:“行了,跟你開個玩笑罷了,吳總說你這人較真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南歌眉頭蹙得更緊:“秦浣姐,這一點兒也不好笑。”

秦浣聞言多看了南歌一眼。當初無論如何南歌到底都會給她面子,也給彼此一個臺階下,這會兒居然還認真起來了。

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都把她煩到不行,剛才聽見有人說南歌飾演的高冷女二強過那小白花女主,她才氣不過有了那番言論,只是秦浣明白,如此和南歌鬧僵對她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好處。

可是這姑娘就是不合她的眼緣。

秦浣嘆氣着搖搖頭:“瞧我,病了幾天,連說話都沒個考量,是我沒注意把握分寸,妹妹不會生我氣吧?”

南歌垂眸沒吭聲,仿佛四周空氣都連帶着降低了好幾度,默了幾秒,有人出聲替秦浣解圍:“對了,秦浣姐,昨晚那事……”

那人沒把話說完,另一人便接了口:“是了,秦浣姐你和徐逸舟真的在一起了嗎?”

說起這事南歌心裏就更是堵得慌。

秦浣沒正面答複,模棱兩可道:“認識很久了。”

衆人都向秦浣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只有一個人腦袋沒轉過彎來,不知趣道:“那上回徐影帝來劇組接南歌,怎麽……”

話說到一半,被旁邊人扯了扯衣角,未吐出的話又咽了下去。

對方幹笑附和:“這地下戀藏得夠深啊。”

秦浣瞟了眼一直沉默沒說話的南歌,笑:“什麽地下戀啊,都是媒體亂寫。”

南歌沒有表态,監制恰時出現,把在場人都吓了一跳。

男人高高瘦瘦的,掃過南歌的臉,然後對衆人道:“這都快開工了,怎麽還在這裏聊天?”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浣擺着不太好的臉色開始上妝,大夥兒各忙各的,林姍姍埋頭替南歌理了理戲服後領,突聞對方道:“對了,南歌。”

被監制忽然點名,南歌愣了愣,猛地擡起頭來。

對方臉上浮現些許笑意:“這一大早的,陸總來片場瞧你了,出去看看吧。”

此話一出,南歌感覺到其他人偷偷往自個兒身上瞄的探尋視線。

南歌不自在笑笑,加快腳步疾走出去。

她看見陸堯的時候陸堯正坐在古樓大廳正中的太師椅上嗑瓜子,翹着個二郎腿真跟個大爺似的,見南歌來了,還沖她招招手示意她随便找個位子坐下。

南歌迎上去,好奇問:“陸總,您怎麽來了?”

陸堯拿了紙巾擦擦手,喝了口水:“沒事,就是來這裏出差,順便看看你。”

陸堯這話說的豪氣,讓南歌有種自己應該受寵若驚的錯覺。南歌陪笑道:“我有什麽可看的。”

陸堯也不說話,就這樣不以為然的看着她,盯得她渾身發毛。南歌咬咬唇,狐疑喚他:“陸總?”

“沒事,”陸堯擺手,“對了,上回你向我問徐逸舟的電話,怎麽樣,約到他人了嗎?”

南歌點頭:“約到了,不過舟哥好像平時都挺忙的,一直沒找到機會請他好好吃頓飯感謝他。”

陸堯反問:“感謝?”

南歌實話實話:“感覺自己給舟哥添了很多麻煩。”

陸堯其實也不太清楚南歌口中所說的“麻煩”是什麽,瞧了眼南歌上妝後的俏麗模樣,說:“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以身相許怎麽樣?”

南歌一呆,耳根子都紅了。

陸堯瞧見樂壞了,捧腹大笑。明白陸堯這是拿自己逗趣了,南歌嘴角一抽,嗔怪道:“陸總別拿我打趣了。”

“行了,我還有正事,不陪你玩了,”陸堯擺手,“徐逸舟面子大,讓我幫你請個假借你一天時間,你要是不願意可以提出來,也省得我麻煩。”

南歌還在默默揉耳垂,聽見陸堯這話下意識多了個心眼,唯恐又是陸堯的什麽惡作劇。南歌眨眨眼,目光在陸堯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遲疑道:“真的假的?”

陸堯啧啧嘴:“假的假的,我走還不行麽?”

“別啊,”南歌連忙拉住陸堯,“陸總陸總,有話好好說,別着急呀。”

陸堯瞄了眼南歌的手,哼了哼沒吭聲,南歌又半信半疑問:“真的啊?”

陸堯“哎呦”一聲:“你這兔崽子,快被你氣死了。”

想起昨晚上徐逸舟确實有說過得空便聯系他,回憶至此,南歌皺眉:“不對啊,舟哥找我做什麽?”

原以為徐逸舟只是突然想起她上回的邀約随便提起說見一面而已,可真若是簡單吃頓飯,何必發動陸堯特意幫她請個假?

“我怎麽知道,你要好奇就問徐逸舟去,”陸堯看南歌一眼,眼珠子一轉,“要不還是別去見徐逸舟了,哥哥我帶你玩去,想去哪盡管挑?”

南歌讪讪笑笑,露出臉側不太明顯的酒窩,不假思索的婉拒道:“陸總貴人事忙,我哪敢耽誤您辦正事啊。”

陸堯眉頭一挑,又随意調侃了幾句拍拍屁股走了,南歌目送陸堯離開的背影,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後才舉棋不定的給徐逸舟打了個電話想詢問到底是什麽情況,結果電話占線,打不通。

南歌還是沒想明白。

徐逸舟這麽火急火燎的要約她……

為什麽啊?

與此同時,陸堯舉着手機放在耳邊,步履緩慢:“你說的事我給你辦的差不多了,騰出一天時間行吧?”

對面回應的冷淡,一點兒也沒有求人的自知,陸堯不甘心的提了提嗓音:“你說你約個人還讓我為你忙前忙後的,你也不表示表示?”

徐逸舟漫不經心問:“表示什麽?”

陸堯笑:“要不這樣吧,咱倆打個賭,你不是說對人家沒意思嗎,要有一天你真承認了喜歡人家,你把你那套三層的海景別墅送我。”

徐逸舟冷言道:“你還賭上瘾了?”

“真愛無價啊,不虧的,”陸堯說,“要你真不喜歡她也沒什麽,這買賣怎麽看都不會賠。”

“無聊。”徐逸舟聲線淡漠。

陸堯故意激他:“就問你敢不敢賭吧。”

徐逸舟哂道:“怎麽,要你輸了,公司股份分我一半?”

陸堯:“……”

“不來不來,”陸堯有些萎了,“你這是玩命啊!”

要是被家裏那老頭子知道了可打不死他。

徐逸舟嗤笑一聲挂斷電話,有人适時打進來。

徐逸舟看了眼屏幕,接起。

對面是南歌努力壓制住欣喜情緒的清甜嗓音,輕輕喚了聲:“舟哥。”

徐逸舟沒回應,南歌說:“我剛才聽陸總說……”

南歌也不知道該如何講,咽了口唾沫:“舟哥,那咱們出去幹嘛啊?”

南歌都不敢大氣出聲,屏息等待徐逸舟的回應。

耳朵裏傳來徐逸舟清冽的嗓音,淡淡回答她。

“帶你去見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帶我家南歌和舟哥一起祝大家元宵節快樂呀~

晚上吃湯圓去,提前更新了。

北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10 23:09:53

謝謝地雷投喂,破費了~

☆、像你就行

“是誰啊?”南歌納悶。

徐逸舟卻不明講:“等到了你就知道。”

南歌好奇心都快沖破天際了, 可惜徐逸舟什麽有用的消息都沒給她透露,待回到片場, 南歌還是一副游神狀态。

正站在一旁看何煜拍戲的林姍姍見了南歌連忙迎過來, 瞅了瞅南歌身後,又意味深長的瞧了南歌幾眼, 壓低了聲音問:“南歌姐, 陸總找你什麽事啊?”

南歌搖頭:“沒什麽。”

顯然此時也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剛剛才到片場的南歌,眼光止不住的往南歌所在的方向瞄, 但真正敢上前詢問的倒沒幾個人。南歌對此皆視若無睹,目光落在正在拍感情戲的何煜與秦浣處。

褪去那股凜冽氣勢, 換上素色羅衫的秦浣确實與劇中的女主形象如出一轍, 一颦一笑間皆似無邪少女, 不谙世事。其實在發生那些事情之前她對秦浣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畢竟演技擺在那兒,黑歷史什麽的……

南歌想起周晟然說秦浣差點成為徐逸舟的後媽就一臉黑線, 如今秦浣和徐逸舟密戀曝光的小道消息滿天飛,這特麽的都是什麽跟什麽。

一場戲畢, 秦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發飾回到座位,正好對上南歌望向自己時略顯奇怪的眼神,秦浣眉心一擰, 也看過來。

這回南歌率先鎮定移開了眼,鄒正霖喊她:“南歌,你準備一下。”

南歌爽快應聲:“知道了!”

整整一天因為有配角時不時出錯南歌不知道跟何煜打了多少回,南歌吊威亞吊的胳膊都疼了。随着一個側身騰空而起, 南歌順勢執劍刺向的已經倒地的秦浣,何煜适時打開她手中的劍……

南歌全神貫注的注意着何煜與秦浣給出的每一個動作回應,唯恐自己會有什麽差錯耽誤了進度,直到這場戲份好不容易過了,南歌發覺自己腦袋都是暈的。

從空中被放下來,南歌下意識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再擡眼時卻發現鄒正霖旁忽然多站了一個人,對方身形颀長,比鄒正霖高出了一個腦袋。

南歌腦袋更懵了。

怎麽是徐逸舟?

南歌腳下一頓,偏偏徐逸舟恰時迎上她的詫異視線,坦蕩蕩,好像自己出現在這裏一點兒也不奇怪。

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望向正在與何煜交談的秦浣,喊:“秦浣姐,徐逸舟徐男神來看你了!”

大家都以為秦浣在微博上這麽一鬧兩人現在也算是半公開狀态,彼此之間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可是秦浣卻沒有想象中的欣喜。

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秦浣整個人都僵住了。身邊有人催促讓她快些過去,秦浣遲疑了一下,走到徐逸舟的面前,神色有些許動容,問:“逸舟,你怎麽來了?”

她以為徐逸舟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當初綁上徐逸舟炒作着實是下下之策,但是誰都清楚,事關徐逸舟,這個新聞不可能不爆。

事實上也确實如此。

如今他們倆的消息久久霸占着各大網站的頭版頭條,熱度不減反增,比她當初所設想的效果還要轟動。

秦浣沒想到徐逸舟只是淡淡掃過她的臉,掠過她看向了她的身後。

徐逸舟蹙眉:“你還愣着做什麽?”

南歌看了看先行走到徐逸舟跟前的秦浣。秦浣面露尴尬,也一同望向自己。

“我以為……”

南歌話說到一半就此打住,擡腳走過去。

看秦浣方才舉止,她還怕自己搞錯了,以為徐逸舟不是專門來尋她的。

南歌不解問:“舟哥,你怎麽來了?”

徐逸舟奇怪的睨她一眼:“不是說好了?”

南歌怔了怔。

是說好了……

但是沒說會特地來片場找她啊!

南歌感覺大家看她就像在看徐逸舟與秦浣之間的第三者,她咬咬唇,猶豫道:“是這樣沒錯,但是……”

徐逸舟擡手看了眼腕間的表:“你好好準備下一場戲,我在這裏等你。”

南歌:“……”

南歌的目光在徐逸舟的臉上轉了一圈,對方好像不似在開玩笑,确實是故意來此等她的。南歌用餘光瞥了眼周圍旁人,讪讪然的同時也有另一種不知明的情緒油然滋生,南歌對上徐逸舟的眼,對方也正看着她。

南歌忍不住笑了,輕快道:“遵命!”

之後都是與秦浣間的對手戲,南歌也不清楚是不是由于徐逸舟的影響,對方發揮的明顯不似狀态,鄒正霖盯着鏡頭反複看了幾遍,無奈道:“先這樣吧,讓後期去處理。”

南歌頂着右肩一大塊血跡急匆匆從地上爬起來,身上還沾了細碎的草渣子,向導演确認了一遍方才的拍攝成果後南歌才拍拍衣服跑到徐逸舟身邊:“舟哥,我好了。”

南歌眼睛亮晶晶的,一臉笑容,配上這身戲裏打扮竟有種莫名喜感。

徐逸舟順手撚去南歌發梢上的一根枯草,黑眸微斂,似隐約藏着幾分笑意,但又看不真切。徐逸舟點頭:“我知道。”

徐逸舟直接開車帶着她去了臨市。

以免再次被徐逸舟說成粽子,南歌換下戲服後只穿了件簡單的白色毛衣和高腰裙,臨走前在脖子上圍了條紅色羊絨圍巾,顏色鮮豔襯得臉色極好。

南歌在車上睡了一路,待打開車門,涼風撲面而來,與車內形成強烈反差,南歌沒忍住,抱臂打了個哆嗦。

徐逸舟看她一眼:“你這是準備把自己凍壞了再繼續放幾天假?”

南歌眼神幽幽怨怨:“我這不是害怕我要是穿得像個粽子,舟哥你帶出去會沒面子嘛。”

徐逸舟擡擡眉,戲谑看她一眼,不再多言便擡腳走在前面進了酒店大門。

南歌擡頭看了眼幾米開外高大石壁上的幾個大字。說是酒店不如說是度假村來得更為貼切些,放眼望去不遠處便是望不到頭的梅林小道,湖邊有仿古六角涼亭立于其中。

也不知道徐逸舟把她帶來這裏做什麽?

如果說是來玩的,她可真不信。

徐逸舟走了幾步在原地等她,南歌小跑上前,打趣:“舟哥,你不會真準備把我給賣了吧?”

徐逸舟難得有心情回應:“要買你的人可不少,怎麽,說說你的要求?”

徐逸舟這調侃話讓南歌揚了揚嘴角,眼中似有小小得意之情,配合道:“那是,我可是很搶手的。”

徐逸舟要笑不笑的側眸,便聽南歌接着說:“要求不多,像你就行。”

徐逸舟沒作聲,南歌恭維道:“好歹舟哥你也是國民男神,我不吃虧的。”

“是嗎?”徐逸舟若有所思,輕笑,“像我?”

之前一時起勁過頭,南歌回過神來,正暗自思考自己這玩笑話會不會太過顯得有些突兀了,徐逸舟驀然道出一個人名:“林晏?”

卧槽,林晏?

南歌險些跪下了。

她怎麽忘了這個梗……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歌急了,“他才不像你。”

說着南歌擡眸仔細瞧了瞧徐逸舟眉眼間的神情,卻沒能看出徐逸舟的半點情緒,對方只是從容的按下電梯門旁的按鈕,然後領着她去了二樓餐廳。

徐逸舟停在一個包間的前方。

南歌探頭探腦的問:“咱們到底是來見誰的啊?他已經到了嗎?”

徐逸舟沒理她,未等南歌說完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已經輕輕将包間的紅木雙開門推開了,徐逸舟邁着大長腿走進去,打招呼:“江導,久等了。”

南歌在心裏又是一記“卧槽”。

江導?

曾經導演《大山》的江衛東!

南歌整個人都驚呆了,見南歌愣神,徐逸舟拉了把她的手,然後虛扶住她的左肩:“南歌。”

南歌這才緩過氣來,稍稍彎下腰沖江衛東行了個鞠躬禮:“江……江導您好。”

對面的站起迎身的是個莫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瘦而不弱,瞧起來很是精神。他先是與徐逸舟握了手,然後目光掃過南歌的臉,笑:“都坐吧。”

江衛東替徐逸舟斟了杯酒,徐逸舟也不推辭,只随意道了聲謝,江衛東看南歌一眼,問:“這酒不錯,南小姐嘗嘗?”

南歌彎眼笑笑,面露歉意:“謝謝江導的好意了,我不會喝酒。”

“是嗎?”江衛東看向徐逸舟。

“她酒量不行,”徐逸舟随手倒了杯茶水遞到南歌面前,說的漫不經心,“別到時候讓江導您看笑話了。”

話已至此,江衛東自然也不會再強人所難,招呼侍應生陸續上了菜,江衛東并不言它,先與徐逸舟幹了幾杯酒随意侃談起來,酒過三巡才步入正題。

江衛東似是在試探徐逸舟的口風:“對了,我上回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看過了,是個好本子。”

徐逸舟的回應讓江衛東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增添不少:“我說過了,那個角色很适合你。”

徐逸舟謙虛道:“是您看得起我。”

江衛東擺手,借着酒勁說得很是豪爽:“我看人一向很準的,當初拍《大山》的時候我就說過,你是可塑之才。”

徐逸舟笑着搖搖頭,又與江衛東碰杯。

南歌一直默默安分待在徐逸舟旁側,徐逸舟和江衛東之間的談話她插不上嘴,但隐約也能猜到幾分,早聽說江衛東時隔兩年再次出山必定會找上徐逸舟,這話果然不假。

但是徐逸舟把她帶來見江衛東……

南歌不敢妄加揣測,但心底早已是澎湃難掩,又害怕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直到南歌終于聽到自己的名字,一顆心微滞,然後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徐逸舟慢聲道:“我今日把南歌帶來,主要是上次江導說過,要我幫忙留心一下……”

徐逸舟話只說一半,但江衛東已經猜到徐逸舟要講什麽了。

南歌能感覺到江衛東長久停留在自己所在方向的探究視線。

片刻後江衛東和氣道:“不如這樣吧,我下回讓徐逸舟把劇本給你,你先好好琢磨一番,咱們再下定論?”

南歌好久都沒有這麽緊張過了,整個神經都繃緊了,江衛東話音落下,徐逸舟卻低低笑了。徐逸舟解釋:“南歌是被我臨時喊來的,她還不知道這件事,等會兒我再跟她詳細說說。”

江衛東聞此恍然大悟,多看了南歌一眼,還未來得及發聲,江衛東望了眼突然響鈴的手機,欠身道:“稍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南歌目送着江衛東出了包廂的門。

南歌一把握住徐逸舟的手,激動之情溢于言表:“舟哥,怎麽回事啊?”

徐逸舟的模樣很是淡定:“就是你想的那樣。”

南歌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特別想給徐逸舟一個麽麽噠,就差放了《好日子》就地歡欣鼓舞扭秧歌了。南歌握住徐逸舟的手不自覺顫了顫:“什麽角色啊?真的很适合我嗎?”

徐逸舟用空出的右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小啜了一口:“特別适合你。”

南歌眼睛放光:“是嗎?”

南歌頓了頓,又問:“演什麽啊?”

徐逸舟慢吞吞放下青瓷茶杯,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記輕響。

徐逸舟說:“演技還不錯的花瓶。”

南歌:“……”

南歌愣了一瞬:“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出去吃飯,提前更新~

nothing2730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11 18:3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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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的小公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11 22:34:26

謝謝美少女的地雷~~~少女的比個心~~~~

☆、受寵若驚

演技還不錯她聽的懂。

花瓶這兩個字她也聽得懂。

但是合在一起南歌就有點懵了, 演技還不錯的花瓶是什麽意思?

似乎是猜到了南歌在糾結什麽,徐逸舟悠悠道:“等會兒我再跟你詳談, 這對于你是個不錯的機會, 但結果究竟如何還得看你自己。”

南歌簡直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南歌問:“為什麽啊?”

“什麽為什麽?”徐逸舟輕擡眼。

南歌沒想明白:“為什麽給我這個機會?”

以往也有人說過要給她機會,但多數并不像表明上說的那樣那麽簡單。南歌記得第一次如此已經是好幾年前了, 當時她還未畢業, 有人在信誓旦旦說能讓她參演一部陣容不錯的電視劇後塞給她一張房卡,這意思昭然若揭, 她當面甩手走人,差點被對方攔下脫不了身。

後來她跟了胡秋琴, 這種事情她便更是見得多了, 也有沒那麽出格的, 只是管不住自己的手愛吃女演員的豆腐。因為此,她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南歌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 她不懂圓滑也不懂如何讨好,說來說去還是不夠聰明罷了, 只是事到如今怕是也改不了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一條不适合自己的路。

但是不得不承認,她喜歡演戲。不是在人前虛與委蛇、八面玲珑的那種, 她喜歡站在鏡頭前拍戲,每每在電視上看見自己的身影,哪怕時間不多只是停留一兩秒,總會有種很奇怪, 但又非常奇妙的感覺。

南歌盯着徐逸舟的臉,對方坦蕩蕩的與她對視,并未多加思考。

“覺得你适合而已,”徐逸舟若有所思瞥她一眼,“不喜歡?”

南歌微滞。

徐逸舟不以為意道:“如果不喜歡就算了。”

南歌聞言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我喜歡。”

說完南歌咬咬唇,咂摸了一番才道:“我只是有些驚喜,也害怕自己會辜負了你的一片苦心。”

南歌低垂着眼,手搭在大腿上似不經意般絞着手指頭。

徐逸舟靜靜看了南歌少頃,然後慢慢移開眼:“如果怕辜負我的苦心就回去好好準備,記住一句話,有機遇找上門固然不錯,但真正想把握機會的可遠遠不止你一人。”

南歌默默點頭,徐逸舟說:“明天我把劇本給你,你再好好揣摩一下。”

“我會的。”南歌輕聲應道。

因江衛東還約見了其他人,這個飯局并未持續多久,南歌跟着徐逸舟直接坐電梯上樓回房間,出電梯門後徐逸舟輕飄飄叮囑了她一句:“進門就上鎖,記得別亂開門。”

南歌覺得徐逸舟這話有點兒像自己以前出遠門時父母的千叮咛萬囑咐,同跟小孩兒說話似的。

南歌忍不住笑:“那如果是你呢?”

南歌其實沒想那麽多,只是随口一說而已,徐逸舟卻慢悠悠睨她一眼:“我來你房間找你做什麽?”

南歌:“……”

好像是這樣?

她竟然無法反駁。

南歌讪讪然解釋:“舟哥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

結果這麽一說,更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南歌差點結巴,徐逸舟打斷她的話:“早點休息吧,你的房間在那邊。”

說着徐逸舟擡颔沖她示意了一下。

南歌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好不容易才緩和下來。待經過一個轉角,再也瞧不着徐逸舟的身影了,南歌實在沒忍住自己的手,給徐逸舟發了條短信息。

删删改改,最後只留下很簡單的幾個字:“真的非常謝謝你。”

她還沒有想到可以用什麽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不管是之前種種,還是今日之事。

但是最普通的一句感謝她不想吝啬。

這是她想說的,發自肺腑。

按照徐逸舟說的那般将門上鎖,徐逸舟的回複恰時響起,清脆“叮”的一聲,南歌第一時間點開了短信。

徐逸舟只回了一個字:“嗯。”

倒是一字千金,有他的風格。

南歌隔着空氣親了口手機屏幕,洗漱沐浴後便直接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于激動的緣故,南歌阖上眼,輾轉反側許久也沒能如願入睡。白天的情景在腦海中無數遍回放,南歌索性拿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查閱起最新的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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