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6)

上的力度,在前方轉了好幾個大圈後,南歌才放低缰繩重新駕馬回到徐逸舟所處的位置。

她背脊挺得筆直,還沖徐逸舟擡了擡下巴,笑道:“應該沒問題了。”

“确定?”徐逸舟眼中有笑意。

南歌應了聲“嗯”,兩人處于同一水平線,徐逸舟說:“到前方盡頭處的那棵紅松再折回,你覺得呢?”

“可以,”南歌問,“咱們賭什麽?”

徐逸舟斂了斂眼,不以為意道:“你說。”

南歌也懶得去想:“要是你贏了,你說什麽我都悉聽君便。”

徐逸舟看南歌一眼,和之前一樣口氣不小,在這一點上對方從沒變過。

南歌眨眼:“那你呢?”

徐逸舟慢聲道:“如你。”

南歌笑:“行!”

話音剛落,南歌用小腿使勁一敲馬肚便立即飛奔而去,呼嘯的風聲充斥着她的耳膜,待心裏默念了十多秒之後,身後終于響起了篤篤馬蹄聲,稍一回望,南歌微微俯身繼續全神貫注的直視前方,徐逸舟還離自己一大截,她卻已經快到折返點,不出預料的話自己這場比賽并非沒有勝算。

畢竟十秒鐘的時間還是太過久長。

南歌竊喜,終于也讓徐逸舟失算了一回。

想到此處南歌的心裏就更是激動,本來沒抱多大的勝算,雖然有點兒勝之不武,但說出去的話可就沒有收回去的理。

南歌已經開始盤算起自己勝利的報酬,其實她也沒什麽特別的要求,徐逸舟從沒虧待過自己,她自然也不會去向對方所求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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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讓徐逸舟把微博給開通了?

南歌都能想象出徐逸舟的那些迷妹們集體歡呼雀躍的場面,南歌想,小姑娘們怕是得好好感謝自己才行啊。

臨近終點時,南歌卻發現身後的動靜逐漸逼近,回首只見身後那骝毛駿馬長鬃飛揚,活生生的風入四蹄輕,這一轉眼的功夫便跟蹄不沾地似的風馳電掣般追了上來,而馬上的那個人竟真如電影中那樣英姿飒爽,奪人風采。

南歌霎時就憶起了徐逸舟在《八陣圖》中的周郎扮相,當真是資質風流,莫過于此。

南歌眼睜睜的看着徐逸舟目不斜視的與自己擦身而過,駿馬奔馳而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遠超了她。

但沒有想象中的失落。

南歌看着徐逸舟的背影,對方此時英氣逼人,讓她的心也禁不住翻湧而起,也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她果然沒看錯人。

眼見着徐逸舟在終點處拉緊缰繩停了下來,南歌騎馬奔上前去,比徐逸舟沖過了好幾米遠,南歌長“籲”一聲,調轉馬頭對上徐逸舟的眼,眸光澄澈,眉開眼笑道:“不行,我追不上你。”

徐逸舟笑了笑,平靜與之對視:“你贏了。”

南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麽?”

南歌呆了呆,這才發現徐逸舟并沒騎過那條兩人事先商量好的終點線。

只差了那麽一小步而已。

南歌不解:“為什麽?”

南歌皺眉,徐逸舟說:“願賭服輸,想要什麽你說吧。”

可是南歌卻不服氣,這故意的也太明顯了點。

但又沒有再比一把的必要,這懸殊明顯,南歌心中還是有數的。

兩人皆下了馬,南歌搖頭:“我什麽也不要。”

徐逸舟解釋:“看得出來你騎馬的次數不多,如此已經算是很好了,想當年初學時我恐怕還比不上你。”

“當年?”南歌好奇,“多大的年紀?”

徐逸舟想了一下:“十歲左右。”

南歌:“……”

還真是一點兒也沒安慰到她。

可是徐逸舟既然已經說出口了,她也沒必要再多加推辭,南歌眼珠子稍一轉,道:“那我說了?”

徐逸舟颔首,南歌說:“要不然你把微博給開了吧。”

她還挺想看看徐逸舟開微博後的畫風究竟是怎樣的。

并不是多難的事情,徐逸舟答應的爽快:“好。”

南歌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耶”的手勢,稍一沉吟又開了口:“不過這次算你讓我的,我之前說了,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

徐逸舟似笑非笑的回望她,南歌咬咬唇,又補充了一句:“你別跟我客氣,等我練習一段時間後咱們再來比試一次,到時候你可不能再這樣讓着我了。”

說完南歌還得意的挑了挑眉,畢竟她也不是愛占人便宜的主。

徐逸舟哭笑不得:“你這是何必呢?”

南歌說的不接思索:“不然的話,這事傳出去別人會說我耍賴的。”

徐逸舟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她幾眼,小丫頭就這樣背過雙手站得筆挺,有種說不出的豪氣,徐逸舟驀然就想起了南歌驅馬回身時的模樣,發梢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最後搭在她白皙的脖頸處,目光上移,是尤為精致奪目的五官,特別是那一雙眼睛……

眸光清澈,連帶着整個人都閃耀着獨有的光彩,在青天白雲的背景下展現着旁人所沒有的風華。

徐逸舟好笑:“沒有人會說你耍賴。”

南歌學得有模有樣:“我說出去的話也沒有再收回來的理。”

徐逸舟揉了揉眉心:“你确定?”

南歌認真道:“确定。”

繼而是良久的沉默,直等的南歌不耐煩了,她走近徐逸舟的跟前湊近腦袋瞧他,說:“我知道我給不起你什麽,但你好歹說點什麽讓我意思意思安慰我一下吧。”

徐逸舟注視着她的眼睛:“你在別人面前也是這樣大方的嗎?”

“那倒不會,”南歌誠然道,“別人我不放心。”

“嗯?”

南歌順勢打趣道:“我這不是害怕有人觊觎我的美貌嘛。”

南歌這洋洋自得的神态實在是太不要臉了,徐逸舟忍俊不禁評價道:“很自信。”

“那是。”

徐逸舟說:“既然很自信,為什麽把我排除在外?”

雖然根本原因歸咎于對徐逸舟的了解,但南歌還是默默拍了對方的馬屁:“那不是因為你比我還美貌嘛。”

很顯然,徐逸舟微微眯眼并不認同這個詞語,南歌立馬換了個形容詞:“帥氣。”

徐逸舟輕笑出聲:“行了。”

頓了少頃,徐逸舟反問:“悉聽尊便?”

南歌颔首:“對,悉聽尊便。”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在南歌等待對方出聲的過程中,徐逸舟往前挪了半步腳,如此一來兩人的距離就更是親近。

目光相接,南歌眼中多了幾絲狐疑的色彩。

徐逸舟驀地擡起右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一片黑暗下,徐逸舟溫熱的掌心就這樣輕輕貼在她的眉眼間,讓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正待出言詢問,對方卻先她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自己曾偷偷摸摸在心裏描繪過多次的唇瓣就這樣準确無誤的覆蓋上來,毫無征兆的,帶着微涼酥麻的觸感。

意識到徐逸舟在做什麽,南歌一驚,腦袋驟然空白了一大片。

耳邊猝然響起風吹過草地的聲音……

馬蹄噠噠……

還有——

如鹿撞般,驟然加速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19 07: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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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

每一寸呼吸都如絲如縷, 充斥着對方獨有的氣息,心如擂鼓的感覺讓南歌有種快到窒息的感覺, 她深深喘了口氣, 卻發覺徐逸舟單手扣在她的腰間,乘機撬開了她的牙關。

遮住眼睛的那只手被收回, 輕輕撫在她腦後的細軟發絲上。

南歌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閉上眼睛的。

對方吻得很溫柔, 似乎是害怕會驚吓到自己,不過淺嘗即止而已, 最後輕咬了咬她的下嘴唇,這種突如其來的觸電感讓南歌有些腿軟, 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發現南歌的動作, 徐逸舟不急不緩的放開她。

目光中, 南歌白皙剔透的臉上透着那層胭脂色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她微微喘息着,再沒有其它多餘的反應, 就這樣呆若木雞的與徐逸舟對視,嬌豔欲滴的唇瓣上水光誘人。

幾秒過後, 她抿唇下意識輕舔了下自己那被徐逸舟輕咬過的下嘴唇。

徐逸舟見狀微斂了斂眼眸,目光幽深,似有暗流湧過, 但又讓人覺得此刻的他應該是鎮定自若的,如往常般雲淡風輕。

只是良久,對方都沒有将眼光從她的臉上移開。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南歌的預料之外,她從來沒有想過徐逸舟會突然吻她, 也從來沒有設想過自己該作出如何回應。

對上徐逸舟的視線,對方的黑眸如一個巨大漩渦,随時都可能讓她淪陷。

南歌想,一直這樣靜靜凝視着她眼睛的這個人……

實在是太犯規了。

南歌率先打破了這長久的沉默。為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忐忑與羞赧,南歌一口氣提上來,故作從容問:“戰利品?”

徐逸舟回答的簡單:“不全是。”

那種要命的窒息感又來了。

南歌不自在的別開眼,炯亮的眼睛左右胡亂瞟了幾下,話說出口的瞬間不由自主的把聲音放低了幾分:“那你……”

是什麽意思?

情不自禁?被她所迷住了?

雖然不是自戀的時候,但除此之外南歌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解釋,尤其是在聽過徐逸舟之前所說過的“在意”之後。

可總有那麽些事情來得湊巧。

南歌一句話未畢,細若蚊蠅的嗓音被忽然而起的清脆鈴聲所掩蓋,南歌一陣無奈,隆重的蹙起眉頭,這才發現這擾人清靜的聲音出自于自己的口袋。

南歌一冏,撇了撇嘴,看見來電備注名稱後卻不敢多加遲疑。

是鄒正霖打來的。

作為《江雪》的導演,這部劇的成功他功不可沒,如今電視劇的口碑及收視劇一路飙升,鄒正霖自然是最歡喜的那一個。

這次他給南歌打來電話也是為了《江雪》這部劇,南歌聽出鄒正霖的意思,說是想着趁這個大火機會再推波助瀾宣傳一把,脫口秀的節目組那邊已經聯系好了,只差約好各主演的時間,鄒正霖說:“等這期節目錄制好了隔一禮拜就播,正好趕上劇裏情節的高|潮處。”

南歌說:“可是我不一定有時間。”

鄒正霖聞言極力建議她參加,到底是重要的參演人員,況且如今秦浣不方便露面,南歌若是到場,便就是作為雙女主之一出現的。

隔着一米遠的距離,跟湊熱鬧一般徐逸舟那處也驀然來了電話,南歌飛快瞟了眼對方,态度軟下來:“要不這樣吧導演,我盡量争取一下。”

這意思便是有機會了,若不是尤其重要的事,便也不會再推辭。

鄒正霖放下心來,道:“那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再聯系。”

南歌應允,挂斷電話,她這才發現徐逸舟已經走遠了好幾步,像是在與電話另一端的人說着什麽,南歌豎起耳朵,但始終卻聽不清徐逸舟的聲音。

等對方再回到她的身邊,徐逸舟收起手機:“我有事得提前離開,我會和小劉說好讓他送你回住處,好好休息一夜,明晚我們到片場碰面。”

徐逸舟總有勾起她求知欲的能力。

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南歌好奇問:“很急嗎?”

徐逸舟思索了一秒,微微颔首,南歌道:“什麽事這麽急?”

“沒什麽,”徐逸舟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不用處理太久。”

南歌點頭:“那好吧。”

這問話一被打斷,南歌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剛才的話題,偏偏徐逸舟也沒有再提起的意思,走出馬場時小劉已經侯在外頭了,徐逸舟敲了敲車窗,正坐在駕駛位上打瞌睡的人倏然抖了一下,立馬驚醒了。

對方打了個哈欠,放下車窗:“舟哥,現在就走嗎?”

徐逸舟說:“你先把南歌送回去。”

小劉一愣:“那你呢?”

徐逸舟直起身:“不用管我。”

說着他側眸看了南歌一眼,嗓音如平日裏無異,依舊是清冽低沉,卻在南歌聽來沒來由的帶了幾分柔軟的味道,徐逸舟輕聲道:“等我。”

空氣仿佛凝滞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無,唯有此刻的眼前人是真實的。

南歌靜了幾秒,應聲:“知道了。”

當夜,如被濃墨渲染過的天際閃耀着幾顆尤為明亮的星光,預示着明天的晴好天氣,南歌自夢中醒來,恍惚了一陣才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

她也沒有想到徐逸舟口中的住處會是對方在山頂的那方桃源天地。

自傍晚時分到達目的地,南歌擡眼看了看牆上的仿古挂鐘,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忙着拍攝累壞了還是夢境太值得留戀,自己居然已經睡了有四個多小時。

她夢見自己被徐逸舟壓在牆角,那雙手有力的緊锢在她的腰際,吻得霸道而強勢。

那種感覺太過于真實,南歌的不由自主的擡手捧住自己滾燙的臉頰,她居然做春|夢?

都說夢的形成在某種程度上是為了實現在現實中無法滿足的願望,南歌有些冏,難道在潛意識裏她希望徐逸舟這樣火熱的親吻自己?

南歌莫名羞到不行,夢中對方好看的眉眼與現實相疊,南歌的眼前忽然就浮現出了徐逸舟靜靜注視着自己時的那種神情。

依舊是清冷的,從容的,但又好像與記憶中的那個人有輕微的不同。

好似在她的眼裏,一切都變得柔和起來。

南歌把臉埋在雙膝之間,還是不敢相信,徐逸舟居然吻了她……

她居然和徐逸舟接吻了,一點拒絕的反應也沒有。

南歌開始反思,她當時是不是應該表現的矜持一點?

實在是沒出息,這樣的一個吻就讓她腿軟了,本來起碼得讓徐逸舟覺得自己不是那麽随便的人才行啊。

可是她明明是享受的。

腦袋裏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南歌搖搖腦袋,企圖晃走那個腦海中的臆想世界,冷不丁的,白日裏與徐逸舟賽馬時的場面猝不及防的竄出來,那會兒她騎馬飛速躍過終點線,輸的心服口服,告訴徐逸舟實在自己追不上他。

幾米開外,徐逸舟告訴她:“你贏了。”

并非追不上啊……

她真的追到徐逸舟了?

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過那個意思,但南歌的一顆心卻倏然軟下來,如漂浮在半空中的肥皂泡泡,夢幻到不夠真實。

如此想着,南歌忍不住給對方撥去電話,可是耳邊的忙音響了又響遲遲都沒有人接聽,南歌突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對方的意了。

在感情的事情上總是有那麽多令人糾結的存在。

也許是一時興起,或者只是某一瞬間的吸引……

這種起伏蕩漾的心情着實讓人煩悶到不行,但好在南歌最後相通了,就算是屬于這一種情況,費盡心思再把對方追過來不就好了。

畢竟細想起來,她對徐逸舟而言……

應該算是于他人來說與衆不同的存在。

南歌深呼了一口氣。

大概是吧。

況且近水樓臺先得月,此時不追更待何時。

小劉回來的時候南歌已經恢複了精神雙腿盤在沙發上看徐逸舟參演的影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個吻的影響,南歌瞧着屏幕上那張俊臉,眉眼清隽,每一個角度都完美到無懈可擊,越看越心動。

見南歌已經醒了,小劉問:“南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家裏也沒準備什麽食材,我就去外面買了點回來。”

“不用,”南歌多看了眼徐逸舟的側臉才望向對方,“如果你餓了就吃點吧。”

“那我先收起來。”小劉說。

南歌心不在焉的點頭,眼珠子轉了轉,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道:“對了,我剛才給舟哥打電話他沒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忙嗎?”

對方也不清楚,只說:“可能吧。”

南歌嘟囔:“這都多晚了。”

似驀然領悟到了什麽一般,小劉笑道:“之前舟哥聯系我讓我別忘了明天的登機時間,還順帶問起了南小姐你,後來舟哥知道你睡着便吩咐我不用叨唠,說是讓你好好休息就是。”

南歌若有所思慢慢應了聲“哦”。

南歌腹诽,其實叫醒她也是沒關系的……

一夜的輾轉反側。

隔天南歌起了個大早登機飛往拍攝地,四個小時後,南歌被堵在位于市中心的高架橋上。

南歌一臉郁悶,小劉說:“正好趕上車流高峰期。”

南歌忽然就開始懷念道路還算暢通的那個小縣城了。

正準備張嘴接小劉的話,南歌一口氣提上來,霎時被背包中的鈴聲所打斷。她從包中翻出手機,見到來電號碼後眼睛立馬一亮。

南歌以最快的速度接起:“舟哥?”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南歌會接聽的如此迅速,有兩秒鐘的沉寂,才道:“昨晚有些事,剛剛才看到未接提醒。”

南歌本來覺得自己應該給徐逸舟一個熱情的問好,但開口的剎那瞬時萎了,只讪讪道了聲“沒事”。

頓了頓,南歌又補充道:“我和小劉已經下飛機了。”

對方輕聲道:“我知道。”

南歌咬唇,瞧了眼前座的小劉,畢竟有外人在,南歌實在是放不開,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話來。南歌穩了穩自己的心:“那我們晚上見?”

電話的另一端,徐逸舟出聲的那一刻話裏隐隐多了些許暖意,緩緩道:“嗯,晚上見。”

僅僅一分鐘的通話時間。

徐逸舟将手機收起,他放下手中的紫砂茶杯,杯底與紫檀木桌面相碰發出輕微聲響,在這個安靜到過分的偌大空間裏被突兀放大了好幾倍。

與此同時,雙木門自外被人推開,徐逸舟聞言擡眸,神色暗下來。

來人在另一側的皮椅上坐下,目光未在徐逸舟的臉上多加停留,為自己斟了杯茶水,這才語态沉穩問道:“去見過你爺爺了?”

徐逸舟冷言:“你不該騙我說老頭子病重。”

男人薄唇翕動:“他是你爺爺。”

徐逸舟聞此并未搭話,對方稍一擡颔,眼光中是平日裏慣有的凜冽神色,仿佛從未松懈過一般,自那層薄薄的無框鏡片後穿透進這靜默空氣中。

徐志文的聲音頃刻間沉下來:“要不是如此,我怕你是連回家的路都不會記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抽到無法呼吸,67章不小心發重了,跟這一章是一樣的,你們先不要買,可以等明天替換後再買

如果買了也不要緊,明天加字替換……

感覺自己快要窒息!!!orz

nothing2730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19 19: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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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比心心~~~(╯3╰)?

☆、熠熠星光

徐逸舟道:“我沒空跟你玩這種狼來了的游戲。”

“沒空?”徐志文皺眉, “你看你都把時間浪費在什麽勞什子的玩意兒上,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媽見你。”

徐逸舟斂眼, 如墨的黑眸愈發深沉, 忽而冷笑道:“當初你一心撲在你那不成器的養子身上,可沒有功夫來管我的死活。”

那外姓養子一直頗得徐志文的心, 卻不料竟入了歧途, 至今沒能從牢獄裏放出來。這事從來都是徐志文心中的忌諱,鮮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徐逸舟這話絲毫不留情面, 徐志文卻也像是習慣了自家兒子的這副譏諷态度,眼中閃過不悅的神色, 但并未對此話題多加言語, 只道:“你是徐家唯一的長子。”

徐逸舟對此并不多言。

兩人有短暫的沉默對峙, 直到徐逸舟站起身輕瞥了對方一眼,腳步聲霎時響起,不緊不慢的朝門邊走去。

徐志文終于不耐的出聲道:“你該收收你這性子了。”

見徐逸舟不語, 徐志文稍一頓,聲線從容, 又道:“若你遲遲不肯回來,我把這一切交給阿晏也沒關系?”

徐逸舟終是停住了腳。

死一樣的沉寂。

須臾後,徐逸舟驀然哂笑道:“我倒是無所謂, 如果他有本事擔得起的話。”

同一時間,陸堯處正一派笙歌,見周晟然點了根煙慢悠悠走向陽臺,陸堯沖身邊人招呼了一句, 随即跟上前去。

點燃的煙頭一明一暗,陸堯看對方一眼,然後重新将目光停留在手機屏幕上,好笑道:“看不出來南歌那丫頭跟元女神交情還不淺,這傳來傳去的,都快成她媽了,咱舟哥又多個妹子。”

周晟然聞言笑笑:“故意的,看不出來?”

怎麽會看不出。

徐逸舟的如此關照,無非就是想着讓南歌借此機會蹭着元美玲的熱度往上爬罷了。大夥兒總喜歡拿圈子來評價人,若是能跟元美玲扯上點關系,南歌在觀衆心目中的身價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

想到這一點陸堯就後悔,直道:“要早知道南歌能攀上咱舟哥這貴人,我那會兒說什麽也得想法子把她給簽下來。”

“那是你本事不夠,”周晟然評價道,又問,“聽說徐逸舟回來了?”

“昨晚去看了徐老爺子,”陸堯回答,說着他輕倚在陽臺的護欄上,漫不經心接口,“似乎是等徐老爺子睡着後才走的,大半夜沒合眼,一大早又趕去了徐志文那兒。”

周晟然若有所思的颔首,陸堯卻突然想起另外一茬,半信半疑問:“對了,你跟那姑娘,叫什麽名字來着,成了?”

周晟然沒吭聲,陸堯道:“真準備把婚訂了啊?”

陸堯對此早有所耳聞,周家那兩口子老早就為自己倆物色好了一個不錯的兒媳婦,典型的名門淑女,且與之門當戶對,如今兩人都到了适婚的年紀,這大好喜事自然不會落下。

周晟然深吸了口煙,而後掐滅:“我可沒人家那麽闊達。”

這人生在世總有放不下的東西。

不像徐逸舟。

周晟然實在無法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這好不容易死裏逃生,自己應得的怎有拱手讓給他人的理。

落幕之際,天際餘晖閃耀着最後一絲光芒,漸漸與夜色融為一體。

華燈初上。

從酒店出來,南歌閑着無聊在附近景點溜達了一圈後才趕往片場,離約定好的時間還好幾個小時,為了慰勞大家江衛東專門提出請所有劇組人員下館子吃頓好的。

一衆人浩浩蕩蕩趕往拍攝地附近的特色餐廳,期間南歌并沒有見到徐逸舟的人影。

南歌時不時張望着周旁四周,似是留意到南歌的舉動,江衛東解釋道:“逸舟說估計得晚點到,讓我們先吃不用等他。”

南歌點頭,恰巧柳沁端起酒杯揚言敬在場的所有人,南歌以茶代酒,卻被柳沁攔下了,對方特地起身走過來,笑道:“我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時你也是喝了點酒的。”

這話确實不假,當初得到角色後欣喜的很,又是第一次與劇組人見面,南歌便半推半就的喝了點紅的,如今舊事重提,南歌無奈笑笑:“明早還得開工呢,我酒量不行,上回從席上下桌後還差點給別人看笑話了。”

她口中的“別人”還真不算別人,就是徐逸舟。

南歌至今還記得自己手機中那張徐逸舟睡顏的照片就是在那次偷偷拍下的。南歌覺得要不是那丁點酒精作祟,她也許不會那麽沖動。

“就喝一點點紅的,不要緊的,”柳沁笑,“你還別裝,我可從別處那兒聽說你酒量好的很,有回連喝三杯白的,大氣都不喘一下,這厲害的,要咱倆真拼起酒來我可喝不過你。”

南歌愣了一剎,才反應過來柳沁說的應該是吳錢那回。說真的,當時要不是為了能拿到《江雪》這角色,她也不至于那麽拼。

不過話說起來,那次的酒席上不止她與吳錢兩人,柳沁會從別處聽說這件事情其實也不奇怪。

只是沒想到會被傳成這般模樣。

南歌一陣頭疼,要是她酒量好,那天也不會醉的不省人事出現在徐逸舟家裏了。

江衛東聽聞此事也有些意外,詫異道:“這三杯可不少了。”

南歌無奈笑笑,江衛東說:“逸舟還道你酒量不行。”

“是不行,”南歌嘆氣,“別聽人胡說,我哪有那能耐。”

南歌話音剛落,便有人推門而進,南歌稍稍怔住,背後響起來人的清冽嗓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道:“怎麽都杵在這?”

柳沁還端着葡萄酒瓶站在南歌身邊,循聲而望見是徐逸舟,最先開口道:“剛還說起徐影帝你,這來的真是巧了。”

徐逸舟擡擡眉,看向南歌,江衛東笑說:“你說這丫頭不會喝酒,我可聽說她能喝上三杯白的。”

這酒桌上的勸酒實屬常見,徐逸舟瞧了眼衆人酒杯,除了江衛東及幾名男士外,女生們都未動真格,都只是象征性的斟了小半杯紅酒,就只有柳沁自诩酒量還不錯,點了幾滴白的在酒杯裏頭。

徐逸舟笑笑着搖搖頭,走了幾步在江衛東身邊的空位置坐下。雖說大家口中說着随意些,但入座順序到底還是藏着幾分講究,江衛東就主座,右側是劇組的藝術指導,而另一側也沒人敢去占江衛東左手邊的好位子,自然是給徐逸舟留着的。

作為新人,南歌進門便選了個下座,說什麽也不肯挪地。

南歌正斟酌着該如何回話才妥當,擡眼便見徐逸舟輕掀眼簾朝自己望來,兩人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南歌的後背忽然麻了一下。

南歌的視線飛快掃過對方的唇,臉上不由自主的一燙,垂眸繼續盯着自己空蕩蕩的酒杯。

徐逸舟卻沒将落在南歌處的視線移開。他嘴角動了動,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什麽三杯酒,無非是這丫頭逞強罷了。”

這話裏似乎有話,衆人多看了南歌一眼,便又聽徐逸舟道:“說了讓你別太實在,不能喝就別喝,如今倒好,酒量不怎麽行,名聲在外了。”

徐逸舟這話是對着南歌說的。

南歌差點沒反應過來,凝神三秒後才接話:“是是是,舟哥您教訓的有理。”

南歌這話帶着笑似是打趣,但聽在別人耳裏便又多了幾分其它的味道,畢竟兩人在片場時關系就不錯,如今聽徐逸舟的口氣,好似與南歌在很久之前就有所交情。

江衛東問徐逸舟:“當時你也在場?”

徐逸舟淡然自若回:“恰巧遇見的,就差沒抱着桌腿喊媽了,直嚷嚷着要回家,誰碰都不行。”

徐逸舟這一言,算是幫南歌徹底與吳錢撇清了關系。

雖沒有人明說,但既然有人傳出南歌連喝三杯酒的事來,這添油加醋的必然是扯上了吳錢的,人雲亦雲,最後的版本還指不定變成什麽樣子。

如此場面被徐逸舟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居然活靈活現的躍然于腦海中,話說到這份上也沒人再勉強,柳沁也不再講什麽,只是看了眼南歌那張漂亮的臉蛋,聯想到徐逸舟說的竟莫名覺得有些萌,噗的笑道:“真的假的?”

南歌嘴角一抽,她能有這麽逗?

南歌呵呵笑笑,柳沁攬上南歌的肩膀:“南歌你怎麽這麽可愛。”

南歌嗔徐逸舟一眼:“舟哥你盡瞎說。”

這口吻幽幽怨怨的,藏着幾分撒嬌的意味,柳沁搭腔:“乖寶寶都是抱着桌腿喊媽,只有我是賴在桌上不肯走,要不然就哭暈在廁所。”

話題一被挑起衆人接二連三的皆說起自己的酒後趣事來,南歌長籲一口氣,一顆心算是終于放下來了。

席間南歌象征性的喝了點紅酒,大家給徐逸舟面子并沒有對南歌多加勸酒,只是坐于上座的徐逸舟卻逃不掉被人連番敬酒的場面,加上江衛東好酒,徐逸舟作陪,一來二去也喝了不少。

柳沁沖南歌敬酒,見對方回禮輕抿了一小口,忍不住調侃道:“舟哥剛才護你的緊,這會兒咱們舟哥可喝了不少,不幫襯着擋擋酒?”

說不擔心是假的。

可是南歌還沒有蠢到替徐逸舟擋酒的地步,畢竟關系擺在這裏,若真這麽做,在別人眼裏看來倒顯得他們倆之間真有什麽了。

況且她也沒有替徐逸舟擋酒的那個能耐。

只是想到此,南歌抿抿唇,他們倆之間其實……

說沒有什麽,好像又有點什麽。

只一天之隔,自己與徐逸舟之間的關系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既沒有真正說破,但感覺上又似乎與之前不太一樣。

與柳沁等人談笑間南歌情不自禁的小心翼翼用餘光一個勁的往徐逸舟的方向瞟,看得出徐逸舟的酒量還不錯,至少這麽幾圈下來,瞧起來還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模樣,從容的很。

思索間,她看見徐逸舟與江衛東碰杯後小啜了一口,對方稍一側眸,坦然迎上她偷偷摸摸瞅過來的眼光。

南歌心頭一跳,卻聽徐逸舟喚了聲她的名字。

輕而緩的嗓音,帶着微醺的感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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