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0)

期間走了幾遍過場戲, 南歌搬個張折疊椅在片場小憩,畢竟電影以男主戲為主,雖說是女主角, 到底也只是襯托男主的綠葉。

只是這種睡眠并不算久長。

南歌醒來時旁邊已多了一個人,南歌眯着眼瞧了瞧,對方似乎還沒有發現她的視線,正低頭看自己的手機。

南歌側過身, 把手背枕在臉頰上,問:“拍完了?”

南歌的聲音不大,卻剛好令身邊人聽的清楚,徐逸舟擡眸,南歌也不等徐逸舟的回答,把腦袋往他的方向湊了湊,又道:“你在看什麽?”

徐逸舟不以為意道:“看你。”

南歌一愣,還想着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演了這部戲的功勞竟變得情話連篇,可定睛望去,徐逸舟還真的沒撒謊。

确實在看她。

手機屏幕上是昨晚她與同劇組人員在節目演播廳的合照,她與何煜兩人站在衆人最中間的位置,這站位不言而喻,赤果果的女主待遇。

近期正值《江雪》熱映,而她因元美玲的緣故話題度頗高,加上何煜這人氣偶像,節目組主持人的這條微博一經發出便直接被頂上了熱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原先一溜煙的好評被逐漸帶偏,竟慢慢生出掐架的言論,多是圍繞着咖位問題争吵不停,似是為秦浣委屈抱不平。

輿論被某種風向所引導,陷入了一種怪圈,先是指責劇組故意在此等問題上讓秦浣難堪,接着由如今秦浣專心致力于公益事業引申出某女星落井下石,搶了番位不說還使勁裝白蓮花,當初明明就是靠着走後門進的劇組,結果反倒一個勁的把髒水往前男友身上潑,偏偏那男的還情根深種,轉型後專門替其寫了不少歌。

這所有的矛頭無外乎都是指向一個人的。

就是她南歌。

南歌看的一蒙,要知道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過如此輿向了,只是經歷過之前一事她也沒有那麽玻璃心了,南歌只将手機塞回到徐逸舟手上,好奇問:“秦浣準備複出了嗎?”

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這上面把秦浣如此看破紅塵的狀态誇得不要不要的,放下一切一個人遠走他鄉專心致力于慈善事業,加上附上幾張文藝氣息濃重的照片,轉瞬把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內心向陽的文藝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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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不由的暗自腹诽,什麽一個人,明顯拍照人的技術好的要死,簡直是禦用大牌攝影師了。

與此同時,林晏似乎也是蓄勢待發,在連續創作多首抒情單曲後話題度空前拔高,甚至有人發出林晏與商界精英同桌進餐的圖片,一眼望去全是進了國內富豪榜的人物,在一排“卧槽”中有人終于出聲,爆料林晏本就是含着金勺出生的有錢人家,因專心于歌唱同家裏人鬧翻,一氣之下索性離開家一個人闖蕩,吃了不少苦。

在其它富二代星二代接連曝出吸毒或私生活混亂等新聞後,如此富家子弟的形象簡直如一股清流,自食其力,有夢想有追求,還癡情,實在是堪稱好男人典範。

這讓人不禁又把話題引回了南歌身上,林晏這如此人設顯然就是混跡于人群中的高富帥,當初在林晏前一直沒給人好臉色看,之後幹脆翻了臉,也不知道如今這位高冷女神有沒有後悔。

南歌一臉黑線,雖然還沒能真正接受徐逸舟與林晏是親兄弟的事實,但既然出了這種消息便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肯定是得歸功于有心人士的。在接連多天的謠傳後南歌終于忍不住好奇問徐逸舟:“這新聞是真是假?”

徐逸舟正在打電話。

似乎是陸堯打來的,聽說周晟然最近多了個準備訂婚的未婚妻,陸堯實在憋不住了,特地打電話來吐槽這件事。畢竟在陸堯看來,這種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的做法實屬憋屈,特別是那棵樹還不是自己所鐘意的品種。

時隔許久沒跟徐逸舟有所聯系,陸堯的話特別多:“我當初還以為你真看上了南歌那丫頭,現在真他媽的恍然大悟,要周晟然有你的半點聰明勁也不會被人這樣趕鴨子上架了。”

這話讓徐逸舟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身邊突然傳來一個女聲,陸堯稍怔:“這大半夜的誰在你房裏?”

可是對方卻沒聲了。

南歌自在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她本來是趁着沒事專門來這找徐逸舟對明日那段戲的臺詞的,結果前腳還剛踏進房間陸堯就打來了電話。

南歌都差點懷疑陸堯的夜生活了,畢竟在她看來對方的夜生活着實豐富,不像是到了晚上九、十點還百無聊賴的那種人。

見南歌如此問,徐逸舟走近:“什麽?”

其實她也就只是這麽随口一問罷了,反應過來徐逸舟還在打電話,南歌說:“算了,沒什麽。”

頓了頓,南歌又補充道:“你打你的電話吧。”

徐逸舟卻擡眉:“不跟陸堯講幾句?”

南歌沒吭聲,她和陸堯其實也沒什麽好講的,可徐逸舟已然把手機遞到了她的手上,南歌猶豫着把手機舉到耳邊,電話另一端陸堯還在提高了嗓子喊:“不會是南歌那丫頭吧?”

南歌一怔,雖不知道陸堯為什麽會提及自己的名字,但遲疑幾秒還是和緩的喚了句“陸總”。

這稱呼讓徐逸舟好笑的搖了搖頭。

對方沒接話,長久的沉默。

徐逸舟新接了部戲陸堯是知道的,只是女主人選官方遲遲未肯透露,但即使如此,他的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

只是這大半夜的兩人還在一塊兒。

要真說對戲誰信啊!

陸堯問:“你在徐逸舟房裏?幹嘛呢你們?”

南歌誠然道:“準備對劇本。”

陸堯的語氣頗是意味深長:“是嗎?”

前人誠不欺他。

這假戲真做,怕是做着做着就成真了。

☆、另有所圖

陸堯這意味深長的口氣讓南歌着實忍不住愣了愣,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的心思,讪讪道:“陸總你想什麽呢, 就是對劇本而已!”

“我知道, ”陸堯應,“對劇本嘛。”

南歌:“……”

話是沒錯……

可是這耐人尋味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陸堯啧啧嘴:“行了, 你們慢慢對, 我明天一早再聯系你家舟哥。”

如此一說,電話就立刻被挂斷了, 就算是剛剛從不遠處端來果飲的徐逸舟也詫異的沖她挑了挑眉,見徐逸舟把玻璃杯放在面前茶幾上, 南歌順勢把手機塞回徐逸舟的手裏, 嘟囔道:“陸堯講明早再聯系你。”

回想到陸堯剛才的表現南歌臉上就燒得厲害。

雖說是她主動敲門, 可好歹也沒存什麽其它特別心思,偏偏經陸堯這麽一提醒,連她自己也覺得這半夜進男演員房裏讨論劇本愈發顯得像是借口。

偏偏這會兒徐逸舟還似習慣性的跟愛撫奶貓似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一轉身,就在她身邊坐下了。

徐逸舟稍一颔首, 也不問問陸堯還說了些什麽,開口問:“怎麽沒早點休息?”

南歌咬咬唇,陸堯的電話來的太及時, 她還沒機會跟徐逸舟道出自己大晚上過來此的目的。

可是被陸堯那麽一攪和,南歌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畢竟細想起來連她也有些不自在,說到底, 若說完全為了公事沒有一點兒私情那是不可能的。

不純潔,實在是太不純潔了。

“怎麽了?”

南歌有些走神,被徐逸舟輕聲一記喚回來,南歌呆了一瞬,猶豫道:“沒什麽……”

停頓了一下,南歌說:“我有點擔心明天的戲。”

徐逸舟聞言多看了南歌一眼,眼裏有不需多言的了然情緒。

明天是南歌為數不多的最後一場重頭戲。

潛藏在自己身邊多時的追求者竟是罪不可逭的毒販,她得知這個真相,再醒來時卻已在身處于暗無天日的廢棄倉庫裏,手腳皆被束縛,如同仍人宰割板上魚肉。

此刻此刻,面前男人望向她的眼神裏透着不可明說的興奮感,心理上的快感與身心的愉悅讓男人恨不得立馬将眼前的鐘愛之人占為已有,甚至于幻想着她在自己面前顫栗,苦苦哀求着自己,所有一切都讓男人激動不已。

而她心裏也清楚,眼前這個平日裏親和儒雅的男人顯然是碰了冰的,變得偏執而不可理喻。

飾演這名毒販的是國內享有盛譽的影星沈俊,進圈多年獲獎的影片也不少,這回能夠參演也算是看着江衛東的面子客串了一回。

這讓南歌壓力不小。

影片最後呈現的效果是否足夠好,這與演員的演技跟配合程度是息息相關的,南歌與這個沈俊的接觸不多,說默契談不上,如今與之對戲,前幾場沒什麽特別的感情沖突處倒沒出過特別大的差錯……

但這回不一樣,若她表現不行,對方的發揮越好,就會更加突出她在演技方面的弱勢。

南歌斟酌一番後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抿了抿唇道:“你能不能陪我對對本子,就那一小段。”

畢竟徐逸舟還得保持情緒好好扮演他的男主,若明日連男主也瘋了,江導估計得淩亂到不行。

南歌拿出本子,徐逸舟稍一沉吟,指出:“這裏是你和沈俊的對手戲。”

到底不是自己的角色,若是硬着頭皮來肯定是達不到最好效果的。

南歌聞言點點頭,糾結回應道:“可是我總不能三更半夜的去敲沈俊的房門吧,待會兒別人還以為我另有所圖。”

徐逸舟看她:“所以你就選擇三更半夜來敲我的房門?”

南歌:“……”

徐逸舟說:“不是對我另有所圖?”

南歌咽了口唾沫,索性賴到底:“我就貪圖你的美色不行麽?”

徐逸舟似笑非笑瞧她,稍稍一頓,目光轉向手中标滿記號和劃線的劇本,淡然道:“行。”

南歌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便宜占的……

居然被對方給撩到了。

南歌吐槽了一番自己實在沒出息,不出片刻,便聽徐逸舟慢聲又開了口:“試試吧。”

南歌深籲了口氣,徐逸舟說:“我對這個人物不夠熟悉,不一定是沈俊演出來的感覺。”

“沒關系,”南歌颔首,“我就是想先探探自己的底。”

畢竟徐逸舟的能力真真切切擺在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而在她看來徐逸舟的演技也不比沈俊差,她甚至更為欣賞徐逸舟油然而生的真實感。

這次讓徐逸舟臨陣磨槍,即使二人演繹的有所差別,但總體上來看肯定是沒問題的。

她看見徐逸舟目光深沉的蹙緊眉,似在醞釀着什麽,待垂眸凝神少頃後,徐逸舟再緩緩望向她,湛黑的眼已是冰冷一片,如令人沉淪的無盡深淵,但細看似又隐隐燃燒着某種炙火,那種情緒來得迅猛而又熱烈,灼灼盯着她的臉,令她心頭一跳。

其實她還沒完全做好準備。

到底沒預料到徐逸舟能夠轉換得如此之快,南歌竟被他看得有些膽怯,不禁試探問道:“需要象征性的把我綁起來嗎?”

這話讓徐逸舟一秒破功。

徐逸舟擡手揉了揉眉心,臉上沒有太多的其它情緒,但言語中卻透着幾分笑意,問:“你确定?”

把她綁起來什麽的……

在對方的房間裏總覺得像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本想以此試着找找感覺的南歌突然後悔了自己的這番提議,忙道:“不用不用,咱們順一遍臺詞就好。”

徐逸舟沒說話,突然指了指旁側的單人沙發:“你坐那邊去。”

周圍霎時徒然安靜下來,南歌仰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徐逸舟,對方俯視着他,如高高在上,将她所有的一切皆掌控其中。

不得不說對方的功力确實是極好,情緒的自如轉換恰到好處,連四周的空氣都仿佛随着他整個人的氣場而驟然變得清冷,甚至如同凝固。

如果說江俊的演技是在對戲時毫無懸念的将她碾壓,那徐逸舟就更像是擺渡的引領者,從身到心的牽領着她進入另一個世界。

彼此視線交錯的那一刻,南歌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咬牙差點忘記了如何呼吸。

徐逸舟的手指劃過她的臉側,如同在撫摸着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最後戀戀不舍的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紅潤唇瓣。

只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南歌注意到此時的徐逸舟已經由方才的陰冷狀态轉換成了另一種情緒,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帶着邪氣,在自己依照劇本中所寫那樣不屈的別開臉時斂了斂漆黑的雙眸,眼中的笑意更為放肆。

徐逸舟俯下身:“別想着逃跑。”

男人呼吸的熱氣拂過她的耳朵,南歌聽見徐逸舟的嗓音低而緩,笑道:“你逃不掉的。”

作者有話要說: 碼了一點先放出來……orz

現在才更新不好意思啊麽麽噠,晚上盡量多碼點

☆、反客為主

明明低沉如呢喃, 可這話輕飄飄傳入南歌的耳語,卻更加如同某種無言的魔咒, 久久回蕩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受。

南歌能感覺到眼前人近乎發狂的偏執, 帶着某種能夠與之同歸于盡的入骨情愫,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随着對方的話音落下而張開, 胸腔仿佛墜入了千斤重的巨石,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似久久得不到回應,男人明顯有些不耐煩, 這與最初設想的一點兒也不一樣,他寧肯看着眼前人哭喊着求饒, 又或者怒不可遏的痛罵, 也不該是如此的平靜, 平靜的沒發出絲毫呢喃。

南歌低垂的腦袋被對方擡起,他死死捏住女人的下巴,聲線因為壓得過低而帶着點嘶啞:“看着我。”

南歌眼睑微斂, 清澈的雙眸顯得空洞無神,似陷入了另一個世界。

她的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人的臉。

她日日期盼着與之重逢, 卻徒贈予她一場空歡喜的少年。

無論是朝氣蓬勃如初升紅日的光陰裏,還是不期而遇後一路披荊斬棘的歲月中,他滿載榮光, 是她一個人的英雄。

恍然中她聽見有人在耳邊低喃:“瞧瞧你現在,無論你有多讨厭我,最後還不是一樣落在我的手裏。”

南歌的肩膀開始顫抖,他說:“我會把你變成和我一樣的人。”

恐懼如一頭饑餓猛獸頃刻間朝她襲來, 南歌幾乎尖叫出聲:“你給我滾開!”

近乎絕望的感受,她從未如此期盼她日日思念的那個人能在此刻忽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又很矛盾,并不希望他以身涉險,踏入這個在自己看來如同地獄的偌大空間。

她憤憤擡眸,可微妙的是,眼前這個令她顫栗的惡魔卻有着她最熟識的氣息,當兩張臉漸漸重合在一起,她能感受到面前人眼中的缱绻愛戀,還有歇斯底裏的無邊哀痛。

他漆身于最孤獨的黑暗中,渴望着有人與他一起沉淪。

這個人有這她所鐘愛的臉龐,眉眼分明,恰如記憶中的少年。

仿佛脫離了原先預定的軌道,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一絲憐憫,企圖将眼前人擁抱。

待南歌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扣緊了眼前人的手。

男人的五指修長,在稍顯停頓後将五指反扣。

有熟悉的溫度。

南歌回過神來:“等等,錯了……”

徐逸舟另一只手還用指腹鉗住了南歌的下巴,令她無法輕易別開臉,只見徐逸舟俯身直視她的眼睛,嘴角意外的噙着一抹淺笑:“嗯?”

微微上揚的尾音,一如往常。

對上徐逸舟的眼,南歌有些許怔然,哪裏都錯了,本該扇過去的手反倒無限溫情的十指緊扣,面對這樣一個反派,簡直是天下一大滑稽。

南歌無奈:“都怪你。”

誰要徐逸舟長着一副主角臉呢。

徐逸舟笑,再不等南歌把接下來想說的話說出口,身子順勢往前一壓,在南歌訝異的目光中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原本鉗住她下巴的那只手漸漸上移撫在她的臉上,深深吸吮着她的唇舌,如同品嘗着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方才南歌那副惴惴模樣瞧起來可憐壞了。

也許是代入角色的感覺過于深切,憐惜的同時他設想着若是劇中角色該有如何想法。

當所有真是面盡數展現于人前,那份欲望被頃刻間放大,想要擁有她,無論是就此依賴着自己的心,還是那副玲珑有致的婀娜身軀。

既然她那麽讨厭自己……

那就得到她,占有她……

這想法讓徐逸舟有點不悅。

等徐逸舟在良久後結束這個吻,南歌已經是氣喘籲籲了,她背靠在柔軟的沙發後墊上,被困在對方的懷中,不得動彈。

濕漉漉的眼和誘人的含着水光的稚嫩唇瓣,更顯蠱惑。

徐逸舟的手扣在南歌的腰間,只輕巧用力便将她抱起,然後自己坐下,令她雙腿分開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徐逸舟看着她,嗓音還稍啞着:“剛才想說什麽?”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南歌早就記不得自己被徐逸舟堵在口裏的話裏,她的手環上徐逸舟的脖子,就着徐逸舟攬在自己腰上的力道微微往前湊了湊,柔順的長發垂在徐逸舟的衣角。

南歌眨眼,一副無辜相:“我有說過什麽嗎?”

這讓徐逸舟不禁失笑,并未啓唇,又聽南歌道:“早知道就不找你對戲了。”

徐逸舟問:“怎麽了?”

南歌撇撇嘴沒說話,徐逸舟又反問了一句:“我演得不好?”

雖是這麽說,可這口氣聽來更向是“我演得這麽好,你看不出來嗎”。

其實的确說不出什麽差錯……

可是……

南歌擰眉:“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主動竄進狼窩的……的……”

南歌一時沒像好具體的形容,徐逸舟含笑接話:“兔子?”

南歌嗔了徐逸舟一眼。

徐逸舟又在南歌的眉眼間小啄了一下:“要真是竄進狼窩,可就不止這樣了。”

如此說着,那雙停留在她背脊的大手稍一用力,便将她壓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一舉動實在是太過于突然。

南歌一個不備将眼前人擁得更緊,鼻尖相對,盡是對方獨有的好聞氣息,徐逸舟有須臾的沉思,這才輕慢出聲:“真是不願意讓別人看見你動情時的樣子。”

這話露骨,卻又似情人間特有的呢喃,讓她骨頭都酥了,南歌小聲反駁:“我為什麽要讓別人看見我那樣的模樣……”

南歌的尾音軟糯,徐逸舟不由的輕笑了一下:“剛才對戲時你就是那樣的。”

周圍的溫度慢慢升高,南歌瞪了徐逸舟一眼:“才不會,我為什麽要對一個毒販子動情。”

明明僅僅是……

想到了他而已。

眼前徐逸舟的眼裏帶着清淺的戲谑,似唯恐對方還會就此話題繼續存着逗弄她的心思,南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輕咬上徐逸舟的唇。

每回說到一半就把她的嘴堵住,這招是她從徐逸舟處學來的。

可是南歌忘了對方顯然有輕易反客為主的本領。

又是一番溫柔到極致的吻,對方的一舉一動牽引着她的每一寸神經,徐逸舟原本平整的襯衫衣料在她手中緊緊攥成一團,她聽見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在主動配合着徐逸舟加深這個吻的同時有喘不過氣來的滋味。

直到對方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把頭埋在她的頸間。

徐逸舟的短發很柔軟,觸碰到她的滾燙的肌膚有些癢癢的。南歌感覺到徐逸舟把她擁得更緊,仿佛想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并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讓她敏感到不行,包括輕輕在她後背游走的指尖。

南歌屏息着,她趴在徐逸舟的胸口前,發現對方的心跳得不比自己慢。

腦袋有瞬間的空白。

南歌喉嚨發幹,連帶着環抱住對方的手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呢喃出聲:“徐逸舟……”

如同奶貓般的輕喃叫喚。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徐逸舟輕咬住她頸窩處的雪肌,并沒有很重的痛感,卻還是讓南歌情不自禁倒吸了口氣,細若蚊蠅提醒道:“明天還得拍戲……”

要真留下了吻痕,她估計明天會羞到沒臉見人。

徐逸舟沉默了幾秒才給出回應:“我知道。”

他抱着她,懷抱溫暖,南歌不由自主的在徐逸舟的胸膛蹭了蹭,話是她說出口的,可對方驀然再沒了其它動作,又讓她生出一種莫名失落來,貪戀着對方懷中的溫度,南歌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徐逸舟的懷裏鑽了鑽。

半晌的沉寂後,徐逸舟擡起頭來看她。

察覺到那一道自頭頂上方傳來的視線,南歌睜開眼回望,眼前人眸光依舊湛亮,唯獨微紅的雙頰洩露了方才的欲求。

這抹變化其實并不明顯,但讓這從來都是不食人間煙火般雲淡風輕的人墜下神壇的感覺還是有的,猶如沾上了紅塵色彩,摘去禁欲的标簽更顯的真實,如此活生生的近在咫尺,就在她的面前。

這樣的想法讓南歌不自覺的笑了笑,她歪着腦袋瞧他,說話的同時還往上擡了擡下巴,湊近眼前這張讓她迷戀的英俊臉龐。南歌問:“愛我嗎?”

這問題突如其來的問題倒是在徐逸舟的預料之外,微眯的眼裏有笑意溢出來,回道:“你說呢?”

“真想讓別人看看,”南歌莞爾,“你愛我愛的要死的模樣。”

南歌神色間流露出小小的得意情緒讓徐逸舟不由的擡了擡眉,停在她後背的手似不經意般摩挲了少頃,游走至她的後頸處。

徐逸舟輕笑出聲道:“甘之如饴,悉聽尊便。”

作者有話要說: TOP的小公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31 09: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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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美少女們的地雷投喂,聽說你們在求狗糧?

☆、心照不宣

面前人眉眼帶笑, 低而緩的嗓音悠悠傳入耳,聽得南歌骨頭都要酥了。

但南歌也沒想過要把正事落下。

反複與徐逸舟琢磨了一番劇中的細節處, 翌日開拍, 也不知道是不是歸功于昨晚上的提前準備,拍攝過程異常的順利, 只是同與徐逸舟對戲時飾演的那個角色來講, 相比較徐逸舟着重突出的“癡”,沈俊仿佛更注重“狂”的表演。沈俊弱化了角色之間的感情|色彩, 更顯得瘋狂而不可理喻,俨然一個冷血無情的瘋子, 囚禁她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一時的心理上滿足, 發洩曾被對方置之不理的不滿情緒。

一場戲下來, 南歌出了一身的汗,最後由徐逸舟飾演的主角破窗而入,經周旋後将她解救, 卻也因此暴露身份,将自己完全涉于險境。

很顯然, 沈俊所飾演的這個反派無疑更加能激起觀衆心中的滿腔憤怒,相比這個完全堕落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變态,徐逸舟昨晚上的那番演繹似有血有肉, 并不完全臉譜化的表演。

中場休息時南歌從注滿筆記的劇本中擡起頭來,眼前是正慢慢悠悠喝着茶水的徐逸舟,接下來是他們倆之間的一場對戲,本是拉着徐逸舟想先過一遍臺詞, 可有某個想法冷不丁的從腦海裏冒出來,南歌笑道:“我發現你還蠻适合演變态的。”

徐逸舟輕掀眼皮望向南歌,他自然是知道南歌說的是什麽。

因昨晚的排練他之前有下意識多留心了幾分沈俊的表演,其實沈俊的表現不錯,尤其是到達高|潮時很有爆發力,但也就是這種爆發力弱化了沈俊與其他演員的配合程度,沈俊将所有的戲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的确是尤為搶眼的存在。

不過南歌的表現也是恰到好處了的,若是表現力太弱,便容易失了與之相當的存在感,若是如此的話江衛東肯定是不會滿意的,這場戲勢必過不了。

徐逸舟稍一擡眉,放下手中的杯子,南歌說:“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你昨天晚上的表現很不錯?”

愛你愛到骨頭裏。

本來還沒覺得什麽,可思前想後,竟然莫名有點帶感?

南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将沈俊與徐逸舟放在一起比較,她反而更喜歡徐逸舟那一版本,但若是将徐逸舟代入反派太多,之後徐逸舟所飾演的男主沖進來将她解救,又會從心理上出發微微有一點違和感。

徐逸舟說:“你昨天晚上不是還怪我讓你出戲?”

“不是出戲,”南歌低聲回應,“我哪有那樣講過。”

明明是愛上了。

徐逸舟搖頭笑,還未答話,江衛東走來:“昨晚上怎麽了?”

其實并未完全聽清楚兩人間的對話,江衛東只是這麽随口一問而已,南歌的心卻猛的一跳,沒能答上話來,徐逸舟率先開口道:“南歌擔心自己拖了咱們沈男神的後腿。”

這話好巧不巧的讓正準備來尋江衛東的沈俊聽見,對方似心情不錯,笑望了南歌一眼,道:“能當咱們徐影帝的女主,哪能拖了我的後腿。”

沈俊這人向來自負,能從他口中聽見恭維話可不容易,那得是他真真切切認為好的,徐逸舟對此也不置可否,笑笑便算過去了,只是這話卻正中江衛東的心思,順勢道:“南歌最近的進步很快。”

有種看着年輕演員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感覺。

最初這小丫頭給他的感覺只是演技還過得去,肯努力而已,要不是當初看中徐逸舟與她的契合度,恐怕自己也不會冒險定下這個女主角。

現在的對方倒給他一種終不負他所望的感受。

沈俊沒說幾步話便率先離開了,午餐時江衛東尋去徐逸舟處,見兩人坐在離房車不遠的地方聊天,南歌手中還拿着劇本,江衛東走近:“你這小丫頭倒跟徐逸舟跟的緊。”

本是找徐逸舟商談瑣事的江衛東不禁把注意力放在了南歌的身上,只見她在自己話音落下的瞬間眯眼笑了笑,言語中帶着獨屬于小女生的嬌俏感:“男主角是國民男神,我當然得多找找機會套近乎。”

她與徐逸舟在一起的時間并不算長,南歌并不準備在劇組透露兩人之間的關系,雖有私人考慮的因素在裏頭,劇組人多口雜,要真是讓別人确定了她是咱徐影帝的女朋友,勢必要傳出去的,而徐逸舟一向不喜歡被別人談論私事,要不然這緋聞滿天飛的時代裏,其粉絲也不會連一張路透照片都沒法尋到了。

這些在南歌看來更像是一種心照不宣的事實。

南歌的迷妹樣讓江衛東止不住的笑起來,思索須臾調侃了:“你之前也叫過沈俊男神對不對,怎麽沒見你跟着他。”

南歌一愣,眼睛滴溜溜的往徐逸舟的方向一瞥,對方也在同一時間對上她的視線,笑的意味深長,南歌莫名嗅出了幾分捉奸的感覺。

南歌又飛快移開眼:“沈男神哪有咱舟哥帥。”

這話一出江衛東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南歌又補充道:“江導你可別去打我小報告啊。”

江衛東對徐逸舟說:“你這迷妹可太偏心了一點。”

徐逸舟笑而不語,江衛東道:“這小丫頭也就敢在你面前耍嘴皮子。”

這話讓南歌嘟囔:“哪有偏心。”

只不過說起這茬,倒讓江衛東想起另外一些事,也就順着這個話題講下去:“可你家男神對你卻是偏心的很,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當初的那些心思,如今想來卻是落了他的套,這家夥鬼得很,變着法子誇你的好。”

南歌愣了少頃才反應過來江衛東是在說當初試鏡一事,不過也對,若不是徐逸舟的推波助瀾,她恐怕也難以得到江衛東的認同。

而每每提起,徐逸舟只道是她自己的努力,給足了她的面子。

心中有不知名的情緒湧上來,南歌偷偷瞄了眼徐逸舟,對方依舊笑得坦蕩,淡淡回:“若不如此,還怎麽追到手呢。”

這話一出,來得毫無征兆。

南歌完全呆住,就連向來鎮定穩重的江衛東臉上也猝不及防的浮現了驚訝的表情,雖說早有這樣的想猜,但以徐逸舟的性子來說,能聽見這番話實在是意料之外。

并不是第一天見徐逸舟,對方似乎從來不會将兒女私情挂在心上。

江衛東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他的視線在徐逸舟與南歌之間徘徊,猶豫:“那現在你們倆……”

徐逸舟并沒有直面回答江衛東的話,他側眸,目光中是南歌神色間略帶羞赧的模樣。徐逸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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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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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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