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9)
終于肯正眼看他:“不騙我?”
徐逸舟看着南歌的眼睛:“不騙你。”
南歌問:“林晏是你的親弟弟?”
對方不置可否,南歌屏息:“所以你一開始對我的關注,是因為林晏?”
長久的沉默。
電梯門打開,停在最底層的地下停車場。
徐逸舟輕聲道:“不能說完全沒有。”
☆、患得患失
就算是之前随徐逸舟參加晚宴使徐淑雲不得不打消了公布其訂婚消息的念頭, 南歌也從沒贊同過秦浣等人口中的“利用”一詞,左不過當作一次舉手之勞罷了, 畢竟徐逸舟從未虧待過自己, 對她着實還是不錯的。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那些話聽的她刺耳,她不是什麽可以供人擺弄的物什, 奪來只為了兩兄弟間窮極無聊時的紛鬥。
南歌突然想起林晏給徐逸舟打來的那個未接來電, 聽林晏的口氣,昨晚兩人應該是通過電話的。南歌又問:“昨晚你是故意不在我面前給林晏回電話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 一到氣頭上便猜疑的厲害,智商直接下降好幾度。徐逸舟深深看她一眼:“我沒必要向你撒這種謊。”
南歌不吭聲, 徐逸舟說:“你明明認識林晏的號碼, 為什麽不肯對我說真話?”
“我那是……”
被徐逸舟抓住重點, 南歌欲言又止,貝齒咬着殷紅的下唇委屈勁十足,在徐逸舟凝視的目光幹脆什麽都不講了, 扭頭就要走,徐逸舟拉住她:“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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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說:“我自己回去。”
活脫脫一憋屈到不行又什麽都不肯講, 怄氣到死的模樣。
徐逸舟看着她:“你準備怎麽回去?”
南歌噎住,聲音也沒了剛才的底氣:“我可以打車。”
徐逸舟從來沒見過南歌這般發脾氣的樣子,畢竟在此之前, 南歌在徐逸舟跟前還是很乖巧的。
到底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總是舍不得推開。
可是并不代表她沒有脾氣,畢竟這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如此想着,南歌話音剛落, 忽然感覺自己的腳下一輕,竟直接被人給攔腰抱了起來。南歌心突突的跳,驚道:“徐逸舟,你幹嘛!”
徐逸舟走了幾步,小心翼翼護着她的腦袋把她丢進副駕駛位,在關上車門前道:“你要氣我也等回去再氣,大晚上的不安全。”
徐逸舟自車前繞過坐進駕駛位,南歌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麽不安全的。”
雖如此說,但語氣上已經軟了不少。
徐逸舟替她扣上安全帶,對方俯身靠近,近在咫尺的距離,耳朵幾乎就要貼到她的嘴唇上,南歌都快要懷疑徐逸舟是故意的了。
男人獨有的清淺氣息緊緊将她包裹其中,有種被對方圈在懷裏的感覺。
南歌不自覺往後靠了靠腦袋,正待出聲,徐逸舟偏偏尤其淡定的退開了,在車頂燈光的映襯下,對方眉目分明,靜靜的盯着她瞧了好一會兒,驀地笑了:“你這一漂亮姑娘,大晚上被人搶走了怎麽辦?”
雖語态不同,但這話卻熟悉的很,南歌說:“你少拿臺詞糊弄人。”
這是電影裏的男主與女主間的對話,當時南歌就覺得電影裏的男主角設定蘇得很,卻不想被徐逸舟那麽一演繹更是撩人,畢竟顏值擺在這,徐逸舟那揚起嘴角的一笑簡直是将這透着股痞氣勁的男主給完完全全的演活了,當時徐逸舟試戲找感覺時就讓她有心猿意馬的情緒。
可是沒想到還沒正式開拍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南歌有些糾結,若是屆時她一個不争氣又被這徐影帝迷得死去活來可怎麽辦。
南歌眼睛心虛的瞟向窗外,身邊人的聲線依舊清冽,藏着幾分不需明說的柔軟:“我從來沒糊弄過你。”
話畢,車輛駛出地下室,行進至車如流水的大馬路,徐逸舟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了車內頂燈。
狹小的空間裏突然安靜下來,好似徐逸舟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只是她的錯覺。
可是感受确實真切的。
意識到自己的心有剎那的松動,南歌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夠堅定,但細想一番好像又沒有什麽不對,徐逸舟确實沒糊弄過自己。
可徐逸舟又從沒主動提起過他與林晏之間的任何事。
畢竟她也沒問過,更不敢将這兩人如此聯系在一起。
如今一切明朗,南歌才有種後知後覺的感覺,徐逸舟并非沒有提及過,只是那會兒她只道是徐逸舟無意中調侃起媒體那些兩人相像的戲言罷了。
南歌覺得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震撼到不行,她得好好緩緩,不然怕是容易得心髒病。
回到酒店後,徐逸舟一路把她送進房間,最後直接進了門,南歌愣愣瞧着眼前人:“你怎麽進來了?”
結果對方還絲毫不自知般回她:“我不能進來嗎?”
她的氣還沒消呢……
南歌別扭道:“這大晚上的,要是被別人知道我一女孩子房裏還藏着個大男人,說出去多尴尬。”
徐逸舟誠然道:“要是我一直站在你房間門口,你或許會更尴尬。”
南歌:“……”
這劇組都在一家酒店,要真讓人看見這徐大影帝站在她房前不肯挪腳,不是擺明了沒有八卦,自己給自己制造八卦嗎……
南歌簡直就要覺得眼前人一定是入戲太深,要不然這無賴勁是從哪裏學來的?
徐逸舟徐大影帝難道不應該是所有人眼中的清蓮如陽春白雪不染一塵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嗎?
南歌只好妥協,但也做足了姿态,徑直脫了鞋盤腿坐在沙發上再也不瞧跟前人一眼。
這在徐逸舟看來有點兒像是賭氣的小孩子。
挨着南歌坐下,徐逸舟揉了揉她腦袋:“現在願意聽我說話了嗎?”
其實她很喜歡來自徐逸舟手心的暖意。
但這并不意味着她能立馬放下心中的芥蒂。南歌喃喃:“你離我遠點,我還沒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呢。”
徐逸舟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話說出口南歌就後悔了。
徐逸舟半分沒提“女朋友”三個字,她這反而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愈發顯得她特別在意。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就是在意的。
若說之前還只是抱着患得患失的态度,半信半疑的接受徐逸舟對自己的好,那方才徐志文的一番話,更是将她打落至無盡的泥潭中,這才幡然醒悟自己一直以來害怕的究竟是什麽。
眼前人無疑是優秀的,或者在她看來說是完美也不為過,南歌清楚抱有如此想法的不止她一人,雖說得到對方青睐自然是欣喜的,可她也深知得到過再失去後是種什麽樣的滋味。
那種滋味她并不想再嘗試了,一遍也不想。
☆、如此心思
額間的那一記溫柔來得猝不及防, 待南歌回過神來,對方落下的吻如蜻蜓點水般一碰即離, 只留下殘存的些許心悸。她聽見徐逸舟低低道:“我沒有那樣的想法。”
說的簡單而認真。
南歌不由自主的擡眸瞟了一眼, 抿着唇不出聲,徐逸舟又道:“我之前那句話的意思, 僅僅是因為你與林晏的關系所以才在偶然間多留意了你幾眼, 但絕非是徐志文說的那樣存有別的目的,沒有那個必要。”
“知道了, ”南歌點頭,沉吟幾秒後輕聲應道:“我有點困, 想睡了。”
其實想想也能夠猜得出徐逸舟想說的到底是什麽。
待真正冷靜下來之後, 南歌也覺得光憑徐志文那一番話便認定徐逸舟的錯處着實牽強了些, 雖說徐逸舟與林晏居然是兄弟這一點讓她震驚到不行,但瞧着兩人之間相談的場面,徐逸舟好像從來就沒有把林晏放在眼裏過, 要不然也不會如林晏所說的那樣,直接婉拒了在衆人看來似有家宴色彩在裏頭的宴席。
可是并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南歌也不知道為何還是莫名提不起勁, 她與徐逸舟之間,無論如何都是徐逸舟占了上風,饒是小吵小鬧, 被牽着鼻子走的那個人還是她。
就好像篤定了手到擒來一樣。
但還別說,若她有徐逸舟那個資本,說不定她會比對方還傲嬌。除了靠出衆的顏值和在線的演技在娛樂圈中創出都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除此之外從家世上而言還是身處于金字塔頂端的人, 簡直是夢中情人的标配。
實在是沒有什麽安全感。
翌日南歌沒去片場,在跟江衛東請好假後直接趕往了曾與鄒正霖約定好的節目錄制現場,因恰巧就在相鄰兩市,路上并沒有花費很多時間。
看得出來節目組導演對這期節目也是相當重視,光是開場彩排就嘗試了好幾種方案,最後敲定由南歌與何煜合唱電視劇主題曲作為開場首秀,何漫漫與另一男配緊随其後唱了劇中插曲。
當日就連何煜也發現南歌的狀态并不算很好,時不時走神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提醒了多次,南歌點頭,待好不容易中場休息了,她急匆匆的從包裏拿出手機查看,失落的情緒撲面而來,徐逸舟一次也沒有聯系自己。
實在是……
不太好的體驗。
南歌悻悻将手機收起,若說責怪好像又談不上,一直強調兩人并不是男女關系的那個人本來就是自己,既然不是情侶,也沒有立場去埋怨了。
追求中途放棄的大有人在,何況徐逸舟還是這麽一個搶手的要死的香饽饽。
又或者自己的這種行為,在徐逸舟看來只是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罷了,不需他多加費心也能如嘗所願。
其實南歌也覺得自己這樣挺矯情的。
但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走進了死胡同徹底懵了腦袋,也就怎麽都走出不來了。
直到最後結束,作為雙女主之一的南歌,其鏡頭反而沒有活躍得過分的何漫漫多,對方總能最快接上主持人的話茬,臺上那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樣一如劇中的單純少女。
這人設炒作也是何漫漫自出道以來的一大宣傳重點,要不然當初她也不會棄了葉如蓁一角,反而讓她南歌有重奪角色的機會。
如今秦浣一倒,也不知道何漫漫有沒有後悔過。
但無論有沒有,諸如此類的心思到底是不可能有絲毫展露在人前,真身上陣與現下勢頭強勁的南歌對撕實在不是什麽明智之舉,加上現今有多部作品被封為經典之稱的元美玲也與南歌似乎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何漫漫團隊的做法是,非但不能撕,還得努力拉關系。
兩人情似閨蜜的炒作點在節目中途被冷不丁的提出,何漫漫坦言因視秦浣為前輩所以在當初拍戲時對對方存了幾分敬畏之心,相比之下反而與南歌更為交好,拍戲之餘兩人私底下也時常出去玩。
這讓南歌有點冏,她可沒忘記何漫漫與秦浣形影不離的那段時光,就何漫漫當時那親昵勁,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浣真是她拜把子的姐妹呢。
但到底是同一劇組的南歌實在不好就地拆何漫漫的臺,只儀态優雅的笑笑,在主持人一再追問下南歌才表示劇組的所有人員都非常有愛,能碰到如此之多的兄弟姐妹着實高興。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徐逸舟待久了,南歌漫不經心道着,連說出口的話也變得愈發慢條斯理了起來,與何漫漫的熱情勁形成鮮明對比。
這檔節目忙了她整整一天的時間,等從電視臺出來時天已經黑了,何煜提出要送她回去,南歌以不好意思麻煩對方給婉拒了,何煜卻是堅持到底,笑:“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好不容易得空出來,肯定得在外面多溜幾圈才回去。”
南歌一時犯難,何煜說:“難不成你是嫌棄我這座駕不夠好?”
要再拒絕,倒顯得她不通人情了。
正待說話之際,手機鈴聲在這沉寂的氛圍中突兀響起,一并而起的還有停在不遠處的賓利車燈,她聽見徐逸舟的低緩嗓音自耳畔的手機音筒中傳來,輕輕慢慢,一如平常的清冽模樣。
徐逸舟道:“還沒有講完嗎?”
南歌一怔,差點忘了該如何回應,何煜見此不解問:“有人來接你?”
南歌下意識側眸瞧了一眼,醒目的車燈刺的她有點兒移不開眼,只聽的何煜又問:“男朋友?”
南歌答不上來。
唯恐對方會認出車裏人的身份,南歌一心只想着趕快離開這裏,便道:“挺晚的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下次有時間咱們再一起約上導演他們一塊兒聚聚。”
這逐客令下得明顯,但何煜并沒有立馬離開的意思,他看南歌一眼,語氣似打趣:“鄒導之前還說你也許抽不出空來錄節目,知道你現在大忙人一個,就怕是到時候請不動你,哪還有時間再一起聚聚。”
南歌讪然:“何哥你這是說哪裏的話。”
何煜笑笑,欲說出口的話還未來得及發聲,有車門打開的聲響,遠處閃着車燈的黑色SUV似有人擡腳走出,逆光而立,身形高挑。
何煜這一瞥眼,竟愣住了。
徐逸舟不緊不慢的朝這邊走來,何煜下意識道了聲“舟哥”,卻發現這空降的徐大影帝并未多看他一眼,對方眉目淡然,靜靜的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南歌一人的身上。
徐逸舟挂斷一直顯示通話中的電話,同一時間,南歌的手機也轉瞬回到了待機畫面。
徐逸舟看着身子有些僵硬的南歌,問:“忙完了?”
南歌猶豫了一下,點頭。
她從來沒有想過徐逸舟會來到這裏,更沒有想過徐逸舟會當着何煜的面徑直來到自己的面前。
方才徐逸舟驀然出現在眼前的某一瞬間,對方玉樹臨風的模樣竟讓她好一會兒移不開眼,南歌默默注視着徐逸舟的臉,等反應過來何煜還在一旁看着,她下意識退了一小步,把自己與徐逸舟之間的距離拉開。
注意到南歌的如此的舉動,徐逸舟稍一皺眉,并不多言。
何煜的眼光在兩人之間徘徊,終于忍不住問道:“舟哥,您在這邊有通告?”
“沒有。”徐逸舟看南歌一眼,其意義不言而喻。
雖早有準備,但何煜的眼中還是在徐逸舟出口的剎那湧現了幾分詫異神色,若說之前大夥兒認為徐逸舟去劇組尋南歌的目的是為了陸堯,那此刻的徐逸舟,其與南歌之間的氛圍顯然不止是普通朋友而已那麽簡單。
很明顯,現在的他并不适合待在這裏。
何煜走後,南歌才算是松了口,她對上徐逸舟的眼:“你怎麽來了?”
徐逸舟擡手看了眼腕間的表:“你晚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這話讓南歌驚訝的睜大眼,徐逸舟解釋:“我兩個小時之前就到了。”
南歌聞言一陣心軟,可嘴上還是逞強:“你好好待在劇組就好,來這裏做什麽,也不怕江導一下子沒了寶貝男主角愁到不行麽?”
徐逸舟格外輕松的笑笑,語氣裏卻沒有什麽笑意,倒是顯得意味深長起來:“你都快要和別人組CP了,我能不來嗎?”
南歌嘟囔:“哪有。”
徐逸舟說:“外頭有狗仔蹲點。”
如此簡單一句話立即讓南歌産生了高度警惕,整個神經都緊繃着,她瞪大眼:“真的假的?”
徐逸舟不置可否,南歌擔心:“那你……”
“沒事的,”徐逸舟走了幾步,打開車門,“我們先上車再說。”
南歌不敢耽誤立馬鑽上了車門,片刻後,徐逸舟大搖大擺的從正門開車揚長而去。
南歌淩亂了。
腦補出的飙車甩狗仔,一個鏡頭也沒有真實出現,敢情徐逸舟是在逗她玩呢?
似是看出南歌的心思,徐逸舟淡然道:“他們盯上的是何煜的車子,要你真上了他的車,恐怕明天你們倆的CP粉該熱鬧了。”
南歌并不笨,雖沒有考慮過這一點,但徐逸舟的話外之音她還是能聽出來的。
就好像是早設好了套,只等自己往裏鑽了。
南歌蹙眉問:“是何煜?”
徐逸舟搖頭:“不清楚,但肯定有人通過口風了。”
南歌後背一涼,擡手揉了揉太陽穴,這種被人下套的感覺着實糟糕透了。
但另一方面,南歌還是有些擔心:“你說那些狗仔應該沒有發現我們吧?”
徐逸舟目光直視着前方道路沒移眼,南歌喃喃:“果然,還是應該安安分分待在劇組才好。”
徐逸舟驀然出聲:“很擔心被拍到我們倆在一塊兒?”
南歌沒有正面回答徐逸舟的話:“這不是幸好沒被發現嘛。”
徐逸舟斂了斂眸,沒有接話,四周一陣沉默,待下了高速,徐逸舟徑直回了酒店駛入地下停車場。
徐逸舟這才出聲:“你是怎樣想的?”
昏昏欲睡的南歌被徐逸舟說的一驚,沒能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何處,對上徐逸舟沉黑的雙眸,南歌不自覺問:“什麽怎樣想的?”
徐逸舟提醒:“你之前說不希望我們倆的關系被公開。”
南歌一時沒了底氣:“我們倆之間能有什麽關系……”
“嗯?”稍顯低沉的聲線尾音微揚,南歌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南歌咬唇:“況且我也不想被人說蹭你的熱度上頭條。”
徐逸舟反問:“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對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話,南歌啞然,徐逸舟盯着她的眼睛:“你心裏想的其實不是這樣,對不對?”
南歌後背一僵,差點忘記了呼吸。
徐逸舟總是這樣。
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她看穿。
“我只是……”南歌深深緩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太草率了不好,若是有一天出了什麽岔子,媒體那邊也不太好交代……”
确實是有道理的。
但是另一方面也表示,對于這一段關系,就算兩人真正在一起了,南歌也是有做分手考量的。
徐逸舟若有所思颔首:“還有呢?”
南歌欲言又止,憋在心裏的話太多,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她的眼光微閃,撇嘴道:“我已經說過了,你就不談談你的想法嗎?”
徐逸舟有須臾的靜默。
徐逸舟輕啓唇:“如果不喜歡就推開我。”
南歌沒明白:“什麽?”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忽被對方直接堵住了唇,一如之前接吻時的輕咬啃噬,溫柔到不行,南歌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被這輕柔而炙熱的吻沉淪其中。
實在是令人無法拒絕的親吻。
一直到她感覺快要窒息般喉間出現細微的嘤咛徐逸舟才離開她的唇,但着是如此,卻并未真正放過她。
扣在女人纖細腰際的手沒有半分松懈,手心的溫度透過一層薄到不行的意料傳到她腰間敏感的肌膚上,灼熱如同火燒。
徐逸舟的聲線低沉如呢語,帶着隐約可聞的沙啞回蕩在她的耳邊:“我以前從未動過這樣的心思。”
☆、輾轉反側
只待徐逸舟的話音落下, 眼前人剔透的白皙臉頰霎時染上了幾許惑人胭脂紅,她撲閃着一雙濕漉漉的眸子,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對方清隽的眉眼。南歌一時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 稍一停頓,對方仿佛食髓知味般又再次吻了下來。
比之前更為熱烈的一個吻。
本就悸動不已的心因此愈發蕩漾, 她能察覺到徐逸舟細細描繪着自己的唇線, 不過一秒便輕易突破了牙關。
對方吻的溫柔而綿長,如同設法掠奪品嘗她嘴裏的每一寸甜美氣息, 這感覺讓她情不自禁的低哼了一記,南歌閉緊的眼睑稍顫, 腦子裏一陣恍惚, 不由自主的擡手環上徐逸舟的脖子。她的手穿過對方的黑發, 發絲柔軟,手心是對方獨有的炙熱溫度。
南歌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
她在徐逸舟的身下幾近癱軟,連意識也漸漸迷蒙了起來, 兩人親密無間的距離讓她輕而易舉就能體會到對方不算的呼吸,微熱的氣息打在她的臉上, 待徐逸舟慢慢結束這個吻,把臉移開,那種被熱氣籠罩的感覺依舊沒有徹底消息, 反而還有漸增的趨勢。
對方的眼裏映出她不住喘息的模樣。
如此情景讓徐逸舟忍不住眯了眯眼,目光灼灼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女人雙眸剪水,唇似綻桃, 一如尤物。
兩人的視線相迎,見南歌飛快的又把眼光移開,隐有羞赧之意,徐逸舟有微不可察的笑意滋生,扣在她腰間的手似無意識般摩挲了一下,然後在她的眉間親了一下,緩緩道:“還需要我談談我自己的想法嗎?”
南歌抿唇咽了口唾沫,久未作聲,只有眼睛如一頭受驚的小鹿滴溜溜的亂瞟,就是固執的不肯望向他的臉,雖是如此,但又沒有分毫将他從自己身前推開的意思。
徐逸舟好笑道:“你這是讓我繼續表決心的意思?”
南歌的臉燙到不停,手還攬着徐逸舟的脖子,輕輕撇了撇嘴,哼哼道:“無賴。”
徐逸舟說:“如果是無賴,就不止是這樣而已了。”
這話在如此情境下着實顯得意味深長,南歌心照不宣的體會到這話裏更深一處的含義,愣神須臾後雙頰滿霞的看了徐逸舟的一眼,耳根子紅的能滴出血來。
南歌沉吟少頃,這才嗓音細若蚊蠅的開了口,言語間帶着嗔意:“你粉絲還以為他們家徐影帝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纖塵不染偏偏佳公子。”
本只是臨時起意的戲谑,可說着說着南歌也覺得太過了些,話音落下覺得有些想笑。
“普通人罷了,”徐逸舟忍俊不禁,“所以還準備跟我一起留在車上嗎?”
一邊說,徐逸舟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際用指腹輕輕按了按,力道不重,卻帶着某種酥麻之感,順勢将兩人之間的距離湊得更緊。
南歌一身都軟了,之前深埋在心底的那些糾結心思更是在無形間被抛到了九霄雲外,見徐逸舟如此,雖是意亂到不停,但又下意識的不想在口頭上落了下風,下意識反唇道:“徐男神,你家後宮知不知道你有在車上的這種特殊愛好?”
說着南歌還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徐逸舟的心口處,眉目帶笑,帶着幾分狡黠之意。
卻不想徐逸舟面色平和接了口:“想試試?”
本還起有逗弄心的南歌霎時被這一反問給噎住,南歌心頭一滞,用手去推徐逸舟的肩膀,徐逸舟莞爾,将兩人直接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徐逸舟看她一眼:“上去吧。”
說着就要去開車門。
南歌一時有些怔然,這徐逸舟說起一出是一出,推開他的那個人本是自己,結果開口先說要走的卻是對方,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的好像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南歌沒挪腳,徐逸舟側眸望她:“怎麽了?”
南歌咬唇,總不能說她被吻的還沒完全緩過神來吧。
這太不矜持了,不行。
南歌良久沒動,徐逸舟擡眉:“我開玩笑的。”
這話音帶笑,南歌差點沒反應過來徐逸舟說的是什麽,嬌嗔般瞪了徐逸舟一眼:“我才沒有想那些東西!”
耳畔傳來徐逸舟的輕笑,對方深邃湛黑的眸掃過她盡顯小女人姿态的嬌俏模樣,慢聲道:“你信不信,你再不走我真的會把你留在車上。”
南歌一呆,對方的視線毫不避諱的與之相對,幽幽沉沉,某一瞬間南歌忽然覺得這話不像有假,竟真像能說到做到,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似的。
南歌打了個輕嗝,迅速推開車門溜下了車,竄得比兔子還快,徐逸舟被逗樂,稍一停頓後才緊随其後跟了上去。
進入電梯門,透過鏡頭能看見自己面紅耳赤的模樣,披肩的發絲略顯淩亂,反觀身邊的這位男士,穿着打扮間皆是一絲不茍,倒襯得她愈發不淡定起來,南歌心有不甘,踮起腳尖去揪徐逸舟的衣領。
這舉動來得莫名奇妙,徐逸舟忍俊不禁看她,雖沒有問出聲,但南歌已經知道徐逸舟心裏在想什麽了。
南歌不滿說:“為什麽就我一個人像被強了一樣。”
這話倒是在徐逸舟的預料之外,只是由南歌這麽一說,徐逸舟似認同般居然也稍稍颔首道:“是有點。”
南歌擰眉,她想要的可不是對方的認同。
難道不應該摸摸頭然後安撫她說這絕對是沒有的事情,她依舊美麗動人的要死嗎?
或者表個态是自己方才被她的美貌擊昏了頭一時沖動也不是不可以。
有幾秒鐘的打量,徐逸舟說:“你現在想表達的意思是?”
南歌沒松手,徐逸舟看着她的眼睛,笑:“我不介意你反客為主。”
南歌:“……”
南歌立馬松開手,清了清嗓子喃喃:“想得美你。”
話音方落,她聽見徐逸舟的低笑聲,格外性感。
對方一笑就能把她撩到不行,實在是忒沒面子。
南歌再不吭聲了,直到電梯門在她所處的樓層打開,徐逸舟看着她準備擡腳的背影,似是打趣:“不上去坐坐嗎?”
就算是徐逸舟說的一臉正直,但這種時機實在很難不讓人想歪,要真上去坐坐了,要按照那些言情肥皂劇的發展,指不定就演變成了坐坐的同音字。
雖然在南歌看來徐逸舟其中的逗弄心思相比應該會更多一點,畢竟以對方的性子看,應該還沒有霸王硬上弓的習慣。
但難保她不會一時被美色所迷惑。
南歌笑,脆生生回他:“誰理你啊。”
一轉身,便面對着徐逸舟退出了門,臨走前還沖着徐逸舟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好到不行。
就像是高興的快要飛起來一樣。
這種過于激動的情緒随之帶來另一種後果,那就是失眠。
南歌輾轉反側了一整晚,入夜實在難耐,摸出手機想給徐逸舟發消息,但又不知道該發什麽,幹脆就上了小號刷起微博來,最近一次的更新還停留在上回轉發的電影《毒刃》的官博路透,徐逸舟的劇照簡直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英俊逼人。
下面粉絲保持隊形發出一長串的啊啊啊,一切盡在不言中。
被這個人所喜歡着的感覺……
實在像是做夢。
南歌到現在回想起與徐逸舟接吻的感覺仍舊是眩暈到不行,尤其是看到對方被如此多人所傾慕着,很奇妙的,竟有種隐隐的自豪感。
雖難以啓齒,但确實有小小的得意在裏頭,甚至于想到衆粉絲心中那個清冷到不行,甚至被傳為“禁欲”二字代表的徐逸舟……
竟在自己面前展現他尤為難以自持的一面。
雖然好像還沒到這種地步……
南歌臉上一燒,捧着臉鑽進輕薄的空調被中。
心如擂鼓,久久無法平息。
偷偷樂了一會兒,南歌順着這條微博點進電影的官方賬號,上面顯示近日官博又為徐逸舟的粉絲謀福利發了九張徐逸舟在片場休息的照片,或與人交談、或兀自阖眼小憩,皆是平常到不行的日常舉态,偏偏就有讓人心動不已的魔力。
一舉一動皆如畫報般養眼。
南歌咬着下嘴唇,嘴角有自己沒察覺到的弧度,她順手點了轉發,就着一長串的粉絲留言用手指頭在屏幕上飛快的打字——
“帥帥帥!我要給你生猴子!”
點擊發送,不出片刻就淹沒在如出一轍的衆多評論中。
南歌心滿意足的睡下,輾轉反側,又摸出手機來把剛才的那幾張照片仔細看了一遍。
直到發現一個極小的影子,若不是對自己穿着的了解,估計她自己也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
是徐逸舟候場時靜站在原地的模樣,照片中男人身形颀長,似若有所思的凝視着不遠處的拍攝現場。
南歌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手機屏幕。
不遠處有她。
自戀而又欣喜的如此想着,南歌眉眼一彎,“吧唧”一下對着手機屏幕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30 11:16:06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30 11:16:41
@初夏少女,麽麽噠,生日快樂呀~
剛剛才看到原諒我遲來的祝福,甜甜甜的一章送給你
☆、假戲真做
太激動的後果就是隔日起床後眼底浮現的明顯黑眼圈, 南歌睡顏惺忪的坐在化妝鏡前,這模樣連化妝師都不忍, 直道小姑娘為了工作太拼, 如此誇贊簡直讓南歌心虛到不行,若是真的為了拍攝及節目錄制也就罷了, 可回想到昨晚, 南歌也不知道自己在床上好幾個小時睡不着時都做了些什麽,反正她睡着時已經快天亮了。
就連江衛東也忍不住調侃:“就你這副樣子, 待會兒演砸了我都不忍心罵你。”
南歌聞言讪笑,對方話音落下, 身傳來腳步聲, 南歌回頭只見徐逸舟手上還拿着僅剩一般的礦泉水瓶子, 瓶蓋沒有蓋上,顯然是剛剛喝過的。
徐逸舟看她一眼,雖黑眼圈經化妝師一雙巧手被妝容很好的掩蓋住了, 但那雙眼裏的倦意卻瞧的清楚,徐逸舟挑眉:“昨晚幹什麽去了?”
南歌打了個哈欠沒說話。
她怎麽好意思說“看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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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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