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13)

南歌索性歪着身子倚在徐逸舟懷裏不吭聲了,拿出手機,南歌習慣性的點進微博,柳沁前半小時才發出的照片被頂上熱門,是他們在殺青宴上的合照,其中有她與柳沁兩人的自拍,柳沁道:“殺青快樂。”

南歌的感觸頗多。

除了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機會,說實話她在劇組也學到了很多東西,能與江衛東合作的都是有真材實料的,得到江衛東的贊許,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也證明了她的進步。

南歌把所有感慨都彙成了簡單的幾句話,以“感恩”字樣結尾,也附了幾張照片發出去。

車子剛好停下。

徐逸舟囑咐:“早點休息,明天就回家了。”

南歌比了個“ok”的手勢,其實不用徐逸舟說她自己也控制不住,等慢吞吞到了酒店房間,困意襲來,不出片刻南歌便直接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只是還沒有梳洗,南歌也不太敢睡着。

畢竟她還沒有卸妝……

眯了眯眼,南歌翻了個身,幽怨無比。

果然卸妝這種東西最麻煩了。

可是眼皮打架,好想睡覺……

幾秒鐘後,被她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南歌長嘆一氣,不得不起身,看了眼備注名稱後把電話接起,南歌道:“舟哥?”

對面沒有立即開口,南歌心裏一陣狐疑,問:“怎麽了?”

有少頃的沉默,徐逸舟輕慢嗓音自電話的另一端傳入她的耳朵,對方聲線清冽卻又帶着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似有些哭笑不得:“聽說你要給我生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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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

什麽鬼?

南歌一呆,莫名其妙:“哈?”

作者有話要說: nothing2730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4-09 18:39:29

謝謝地雷投喂

來來來,你們要的生猴子

☆、口不擇言

一連多天, 南歌與徐逸舟二人連帶着電影《毒刃》牢牢霸占着各大網站的熱搜前位,尤其是南歌微博小號掉馬的消息更是被各大營銷號争相轉發, 聯系上之前跟徐逸舟所傳的緋聞消息, 更有博主直接打上了南歌坦言要給徐逸舟生猴子的言論,平生第一次以坦率和迷妹的字眼來形容南歌。

“我說女神怎麽微博都要長草了, 原來是天天玩小號去了。”

“我了個去, 一定是我的打開方式不正确,這股畫風跟我認識的女神不一樣啊, 既然覺得有點萌?”

“看時間好像在和林晏一起參加真人秀之前就是徐逸舟的粉絲了,有沒有可能是林晏長得像徐逸舟, 所以南歌才會和林晏在一起?”

“我女神是我男神的粉絲沒毛病, 這對CP我站了!”

……

南歌至今沒能緩過神來。

在發錯的那條殺青微博前, “男神,我要給你生孩子”這幾個字眼着實讓人有種莫大的羞恥感,特別是幾個格外顯然的感嘆號, 時刻提醒着一衆人此番言論的存在。

簡直了……

不作不會死,一時喝高居然忘記切換賬號了, 幸虧之前沒發過什麽不當言論,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南歌撫額,要不是認為删博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她都快要生出注銷賬號的沖動了。

偏偏徐逸舟還一條一條往前往所有微博皆看了一遍,臉上就差寫上“朕已閱”三個大字了,南歌忍不住探身去搶徐逸舟手裏的手機,她另一只手還抱着剛剛開封的薯片袋子, 動作幅度沒敢太大,碎碎嘟囔道:“你看完了沒有,有什麽可看的。”

徐逸舟似笑非笑瞥她一眼,似乎并不打算對她前一秒的埋怨話發表任何意見,開口道:“少吃點這種垃圾食品,你之前不是說要保持體重嗎?”

“之前是要拍戲,現在好不容易殺青了,自然得多犒勞自己幾天,”南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竄到了徐逸舟的身前,她颦眉咬了咬唇,神色間有種說不出的羞赧,“好了好了,快把手機給我,別看了。”

如此舉動,恰恰方便了徐逸舟将眼前人摟緊懷裏。

徐逸舟只稍伸手便輕易将南歌一把攬在了自己的懷裏,南歌另一只手還舉着薯片的包裝袋子,經此愣住下意識單手按住了徐逸舟的肩膀,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徐逸舟的大腿上。

微閃的眼光猝不及防的對上徐逸舟那雙隐隐帶笑的眸子,南歌說:“那些都是我年少不懂事,你別這麽得瑟。”

“哪些?”徐逸舟嘴角上揚,“叫老公那條?”

南歌:“……”

其實不過是一年前轉發的一條賀歲檔影訊,只因為有徐逸舟參演的電影,大夥兒齊齊刷起了大年初一見老公的話題,南歌當初被這種氣氛所感染,也一并湊了波熱鬧,随手打下了這麽幾個字。

現在看看實在是……

南歌臉一熱,迫不及待為自己辯解:“又不止我一個人這麽喊。”

徐逸舟評價:“人是你的還不滿足?”

“徐逸舟!”

一邊說着,南歌面紅耳赤,作勢又要去搶徐逸舟的手機,徐逸舟見狀也不躲,任由南歌把手機奪了去。此時南歌的眼裏終于浮現出星星點點的得意之色,正待出聲,卻見徐逸舟按住自己腰,冷不丁的就吻了下來。

南歌的雙手都不得空,只能就着徐逸舟的動作不自覺的往後仰,待回過神來,感覺徐逸舟稍稍側了側身,大手緊扣在她的腰間将她往懷裏一帶,南歌的自喉間發出一記輕喃,整個人都趴在了徐逸舟的身上。

按在她腰後的手不知不覺用力了幾分,将懷抱收緊。

尤為輕柔的一個吻,輕輕掠過她的唇舌,吮得她全身都酥了。

有觸電般的體會。

直到南歌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下,随着一陣窸窣,柔情蜜意的親吻被灑出的薯片渣子給打斷,徐逸舟無可奈何的放開她。

沉浸其中的接吻被如此打斷實在算不上是什麽很好的體驗,南歌手忙腳亂的抽了紙巾替徐逸舟擦衣服,徐逸舟握住她的手,好笑道:“別擦了,我去換件衣服。”

南歌讪讪點頭,徐逸舟說:“冰箱裏有吃的,自己拿。”

始作俑者到底是自己,南歌催促:“知道了我會的,你快去吧。”

徐逸舟笑看她一眼,這才轉身上了樓,趁徐逸舟不在,南歌這才有機會重新打量起這間屋子來。

不同于她也只去過一次的南郊別墅,徐逸舟這套位于商圈地段的房産更像是一個臨時落腳地,裝修的雖也別致,生活氣息卻不濃重,進門時南歌注意到這裏就連鞋櫃也幾乎是空着的,只放着她與徐逸舟腳下正穿着的一白一灰兩雙家居棉麻拖鞋。

仿佛是故意準備的二人世界一般。

這想法讓南歌禁不住紅了臉。

早在進劇組前徐逸舟就提過讓她早早搬離那不算安全的租屋,這會兒還未真正落腳徐逸舟便先領着她來了這個地方,她從劇組搬回來的行李放在空出來的客房裏,再往裏走是主卧及旁側的次卧,門都關着,她沒法瞅見裏頭的真容。

稍作思考,南歌心頭一緊。

徐逸舟不會忽然提出同居吧?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讓南歌徹底怔住,這年頭同居的情侶卻是不再少數,就算是放在娛樂圈裏也比比皆是,很多男女明星在一塊兒住久了也就幹脆直接隐婚了,甚至還有離婚後才被人扒出兩人曾經在一起過的例子。

雖不過是沒來由的猜測罷了,但也足以讓南歌犯了難,她是很喜歡對方不錯,但兩人剛在一起不久,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準備。

天天住在一起什麽的……

太快了。

南歌想的出神,身後忽然傳來的腳步聲把她吓了一跳,南歌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徐逸舟在她旁邊坐下,忍俊不禁道:“怎麽了?”

南歌莫名有些心虛,急忙搖頭:“沒什麽。”

徐逸舟并不多問,颔首,南歌想了想又故作漫不經心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在這裏買了房。”

“怎麽,”徐逸舟随口道,“做你男朋友需要把這些都跟你彙報一遍?”

南歌看他:“我才沒有這麽講。”

徐逸舟搖頭笑笑,順手拿起面前的水杯輕抿了一下,說:“沒事,應該的。”

南歌只道是徐逸舟又起了逗弄心思,撇撇嘴,挽住徐逸舟的那只手無意識的在他手臂肌膚上劃了幾個圈,再不說話了。

只聽徐逸舟靜默了幾秒,又道:“這裏出行比較方便,安保工作也做得不錯。”

南歌聞言擡眼,徐逸舟問:“你覺得這裏怎麽樣?”

南歌喃喃回:“挺好的啊。”

徐逸舟建議:“挺好的就住下吧。”

南歌霎時就呆了。

難道還真給她猜對了?

糾結的事情成真了?

“不行不行,”南歌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不行,太快了。”

“哦?”徐逸舟聞言挑眉看她,并不再發表任何其它的言論。

徐逸舟稍顯沉吟的眼光瞧得南歌後背一僵。

南歌拼了命的想理由:“我覺得這樣不太合适,你看咱們在一起也沒幾天對不對?”

徐逸舟作沉思狀,南歌掰着手指頭算:“才幾個月而已。”

徐逸舟說:“不久嗎?”

南歌反問:“很久嗎?”

徐逸舟眯了眯眼,南歌從沒做好過兩人有一天會在這種事情上産生分歧的準備,什麽禁欲系,這是一個號稱禁欲系男神該有的樣子嗎?

在徐逸舟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南歌倒吸了口氣又沉沉吐出來,遲疑道:“這種事情得慢慢來不是嗎?”

徐逸舟看着南歌的眼睛:“是嗎?”

不是嗎?

南歌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況且未來的變數還多着呢,萬一……”

徐逸舟慢聲道:“萬一什麽?”

南歌也覺得自己一時慌張竟開始有些口不擇言,她欲言又止:“我只是說萬一,畢竟還有前車之鑒對不對,又或者不小心被某些媒體或者狗仔拍到……”

話未說完,發現徐逸舟隆重蹙緊的眉心,南歌眨了眨眼,沒有再繼續講下去。

徐逸舟深深看她一眼:“我只是說想把房子租給你,你想到哪兒去了?”

什麽?

南歌:“……”

呆滞須臾,意識到徐逸舟剛剛說了什麽,南歌怔怔然,愈發覺得有些冏。

四周刷的下徒然變得尤為安靜了起來。

徐逸舟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再次垂眸掃了眼面露赧然的南歌,對方還乖乖坐在原處,見他站起,視線微微上移,順着他的動作對上他的眼睛。

南歌局促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金屋藏嬌

徐逸舟盯着她的眼神讓南歌很是惴惴, 那目光落在她的眉眼間,平靜卻又似按捺着其它什麽情緒。凝視半晌徐逸舟終是敗下陣來, 無奈嘆了口氣, 搖頭笑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二樓左邊第二間是你的房間, 臨時先湊合着,缺了什麽明天再跟我講。”

南歌心裏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 下意識問:“那你呢?”

徐逸舟說:“你不是要趕我走嗎?”

這話說的南歌啞口無言,稍一猶豫後抿了抿唇:“可是……”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種事情上要倚靠徐逸舟半分, 況且這地段寸土寸金的, 房價肯定不便宜。南歌如此思索着, 正待開口,徐逸舟像是識破了她的心思,驀然道:“我不是林晏, 不用有太多的顧慮。”

對方擡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這話說的溫和, 仿佛軟到了心坎了。南歌明白,徐逸舟如此無非是猜透了她那些不夠肯定的不安情緒,認定她未完全走出之前林晏的影子。

她得承認, 在彼此的這段感情裏,自己确實是享受的,但這并不就代表着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而徐逸舟把她看得透徹,這種赤|裸裸的感覺, 讓南歌在剎那間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南歌稍一停頓:“我會盡快找到落腳地的。”

徐逸舟俊眉微蹙:“有那功夫你還不如琢磨琢磨接下來的安排。”

南歌說出心裏的顧慮:“我不想讓自己過于依賴你,你懂我說的意思嗎?”

徐逸舟靜默着注視着她,南歌斟酌須臾,說:“一路以來,與其說你幫了我不少忙,倒不如講是我一直在不斷接受你的饋贈,其實我自己心裏清楚,若不是有你在,我一定堅持不到現在,也不可能有今天這般光景,我只是覺得……”

徐逸舟突然打斷她的話:“我早就說過了,我并非是不求回報之人,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南歌聞言心頭微滞,徐逸舟不急不緩的繼續道:“你不需要把我看得太高尚,若換了別人,我又何嘗是多管閑事的人。”

徐逸舟的語氣清冷,那久違的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南歌好半天沒能說出半個字來,四周的空氣仿若在某個瞬間凝結,這讓南歌不由自主的屏息,眼光為閃的擡眸對上徐逸舟微斂望過來的眼睛。

“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你,”徐逸舟說,“你應該站在我的立場想想,我會擔心你的安危自是在情理之中。”

南歌被說的啞口無言,徐逸舟所講的并非沒有道理,她一心為自己辯解,更想在徐逸舟面前證明自己的獨立,可是一如舐犢之私,真正愛你,就會有将你緊護懷中的沖動,這并不難理解。

有時候女人總是這樣,三兩句情話就能感動的一塌糊塗,南歌自認為沒到那麽誇張的地步,但确有觸動的體會。

她仰望着眼前人,猶豫幾秒伸出手輕輕扯了扯徐逸舟的衣袖,嗓音軟糯:“行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徐逸舟沒有立即給出回應,南歌說:“只要你不嫌棄到時候被人說是金屋藏嬌才好,你知道的,現在的狗仔太強大,出國偷情都能被逮個正着。”

“放心,”眼前這冷面大爺終于大發慈悲的肯出了聲,“被逮着了你也是正室,沒人會有給你冠上偷情帽子的機會。”

一邊說着徐逸舟俯身擡起南歌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小啄了一下。

這樣就算是氣消了。

南歌的手環上徐逸舟的脖子:“你這樣下去會把我慣得無法自理的。”

徐逸舟凡事都比她想在前頭,在回來的途中徐逸舟甚至跟她提起過,如果有興趣繼續拍戲可以直接成立獨屬于她的工作室,其它的不需要她費心,只管好好磨練自己的演技就好,屆時有好機會才不至于太丢人。

這是個不小的誘惑,如此便證明着若是有好的人脈與資源,自身就能擁有絕對的自主權。但這一切都是以徐逸舟為前提的。南歌知道徐逸舟既然敢說出口就一定是認真的,想歸想,她卻沒敢應承。

她的一切都是徐逸舟給的,這也就意味着,若有一天兩人真出現了什麽矛盾,又或者是無法達到預期的理想結局,她便是理虧的一方。畢竟這段感情不是事先就已編好結局的影視劇本,就算有人願意将她寵成公主,她也過了那個只相信童話故事的年紀,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事情。

當時她是這麽想的。

可是這會兒她與徐逸舟四目相對,懷中的溫暖觸手可及,南歌忽然覺得如果是徐逸舟,對方或許真有讓她永遠沉浸在童話故事裏的本事。

這種想法飛快的掠過腦海裏,南歌的手稍一用力,把額頭抵在徐逸舟的脖頸處輕輕蹭了蹭。

這舉動有點兒像求愛撫的小動物。

南歌想如果她有尾巴的話,此刻應該是翹起來的。

很顯然,南歌的如此舉動很好的取悅了徐逸舟,對方似乎被南歌這模樣逗樂,眼角眉梢間終于再次染上了些許笑意。

徐逸舟輕捏了下南歌的臉,女人的皮膚很好,滿滿的膠原蛋白細膩嫩滑。

徐逸舟調侃道:“這樣也好,把你喂飽喝足了,才不至于有朝一日被他人稍一哄騙,就拍拍屁股跟着別人跑了。”

“才不會,”南歌鼓了鼓腮幫子,“你才是。”

徐逸舟略擡了擡眉,南歌問:“你怎麽會選擇和我在一起呢?”

徐逸舟回:“怎麽突然這麽問?”

“其實我有時候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南歌眨巴着眼,“會不會有一天你發現我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好,覺得膩味了,沒有新鮮感了,就後悔和我在一起了?”

南歌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徐逸舟更是生出某種想要呵護的沖動。

說實話,這種過于敏感的情緒并不太适合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他見過南歌最吸引人的那一面,一如那日女孩兒坐在馬背上,眼眸澄澈,只一回望便盡是奪目的耀眼光彩。

徐逸舟看着她:“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完美的。”

實在沒有想過徐逸舟會給出這種答複,南歌的眉頭一皺,這徐逸舟不按套路來,正常來講不是應該使勁說好話安慰她才對嗎?

南歌沒吭聲,卻見徐逸舟再度啓唇,對方的嗓音清冽,沉聲入耳:“會選擇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喜歡你。”

南歌眨也不眨的凝視着眼前人,不舍得将視線移開分毫,徐逸舟說:“想要得到一個人,前所未有的,這是第一次。”

☆、人生贏家

殺青宴的熱度還未完全過去, 《毒刃》電影官方正式宣布影片定檔三月中旬,一并發出的還有先行預告片。

預告片以一派燈紅酒綠的場面為開端, 徐逸舟自人群中出現, 随意披了件黑色皮衣,只一輕瞥, 漫不經心的将糖紙随手丢在了桌腳處, 随後一身黑裙的柳沁出現,待兩人目光對上, 柳沁慵懶一笑,低言:“老板, 我找到目标了。”

微型通訊器的另一端, 有便衣守候在會所外, 鏡頭一晃而過,稍顯暗沉的畫面徒然亮起,南歌白色牛仔褲, 馬尾在腦後束的老高,青春幹十足。她迅速擡頭, 發梢輕掃過雪白的後頸,轉眼就拿起背包對着眼前人一頓揍:“小兔崽子,還敢偷到你姑奶奶的頭上了!”

有一縷陽光斜斜照射進這偏暗的胡同裏, 南歌轉身,正好竄入這抹光亮裏,側臉的特寫鏡頭恰到好處的出現,鼻梁到下巴的線條說不出的漂亮, 澄澈的眼眸在這白光下更是盈盈如清泉,透着一股子細微得意之色及難有的傲氣。

直到有人走近,南歌來不及反擊便被來人先一步鉗制在懷中,頭頂傳來對方的笑語:“我道是誰家的姑奶奶,身手不怎麽樣啊。”

鏡頭上移,徐逸舟的臉出現在鏡頭中,眉眼清隽,嘴角噙着毫不掩飾的笑。

有短暫的停留,再次回轉——

“這打家劫盜的不就是為了那一包東西嗎,”徐逸舟壓低帽檐,微微仰頭靠在椅背上,被擋住的眉眼下是高挺的鼻梁與痞笑着的嘴,下颌線條簡潔,“這就是一把不見血的利刃,一刀刀淩遲還不自知。”

對方沉着臉沒說話,徐逸舟反倒笑了:“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也變得像他那樣茍延殘喘?”

身着警服的男人起身,面不改色道:“你聽着,你現在已經被隊裏的人盯上了,你自己小心點。”

“我知道,”徐逸舟垂眸,停頓幾秒,“替我保護好她。”

之後便是截出的幾段打鬥部分,徐逸舟臨陣倒戈自毒窩中救出困險的年輕警員,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如鎮魂幡般突兀想起,屏幕一暗,之後便是傳送的一張圖片,徐逸舟眼光微動。

“毒刃”二字霎時出現,展現于整個屏幕中,一并而起的還有南歌的輕語:“你不應該只是我一個人的英雄,所以……”

“別管我。”

所有人前一刻才擡起的心竟在這一片全然暗下的畫面中更為焦灼,竟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前排抱住我舟哥!”

“啊啊啊啊啊,帥爆了啊,期待上映!”

“之前被南歌那些緋聞刷屏差點路轉黑,這樣一看居然還不錯,一定是我病得不輕。”

“還沉迷在上回的直播裏無法自拔,突然來這麽一個預告片簡直是會心一擊,血槽都空了好不好,南女神賣得一手好萌,順便表白我男神!”

“居然覺得這兩人還蠻有CP感的,我是不是被洗腦了?”

“覺得南歌和徐逸舟不配的只有我一個人嗎,果然南歌還是應該跟林晏在一起吧。”

“樓上瞎說什麽大實話,我覺得徐逸舟跟我最配。”

“從買家秀到正版,南歌果然人生贏家……”

此先行版預告片僅僅放出一天播放量便輕松突破百萬,與此同時,由于《江雪》的熱映及近期的廣泛話題度,南歌受邀參與某衛視的新年晚會,算起來,她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正式的邀請,以一首獨唱作為晚會的開場曲。

接到消息時她正專心研習自己的廚藝,自從上回被徐逸舟吐槽過她的廚藝一言難盡後,雖然下廚的次數不多,但南歌還是深知抓住愛人的胃這一真理。

南歌圍上圍裙站在爐竈前,平板電腦上顯示着鍋包肉的食譜,手指在頁面上滑了一下,南歌心想她對徐逸舟果然是真愛,要知道她以前可從沒有進廚房的習慣,畢竟她是個連煎荷包蛋都害怕濺油的那種人。

想當初她的溫飽基本都湊合兩字解決,後來胡秋琴監督她減肥,早晚更是直接用粗糧或者水果代替了,哪還能有什麽大魚大肉的菜。

所以徐逸舟進門後看見了這樣一副場景——

南歌站在離爐竈一米開外的地方眼睜睜瞧着正爆油的電炒鍋,手上還拿着鍋鏟,她視死如歸的往前邁了幾小步,又栗栗的退回原地,臉上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糾結表情,意識到有人靠近,南歌回頭瞧了一眼,立馬朝他撲了過來。

南歌那模樣就差跳起來了:“我的媽,吓死我了!”

徐逸舟從她手中把鍋鏟抽出來,拿在手裏,一邊道:“你在練習情景喜劇嗎?”

南歌:“……”

南歌幽幽怨怨沒出聲,徐逸舟看了眼竈臺邊的碗,問:“那是什麽?”

南歌舔了舔唇,回答:“還沒下鍋的鍋包肉。”

這半碗還是生的,鍋裏的那些已經炸透了。

徐逸舟準備接下南歌的爛攤子,南歌讪讪說:“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

“是很驚喜,”徐逸舟忍俊不禁,“瞧瞧,我撿到了一個寶貝。”

南歌明白,應該是“活寶”的寶沒跑了。

有徐逸舟收尾,替徐逸舟打下手後也就沒她什麽事了,徐逸舟端着幾碗小菜從廚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南歌剛剛看完《毒刃》官方所發的先行預告片,最後的話音回蕩在屋子裏,南歌吸了口氣,連她自己都有種被觸動的感覺,只恨不能立馬欣賞全片。

徐逸舟一句話立馬打破了南歌的這種略帶傷感的情緒。徐逸舟說:“你最近少吃點辣椒,上火的零食也別吃,剛才不是在電話裏說準備在晚會上唱開場曲?”

這意味着她又得重新回到那種清湯寡水的日子。

南歌商量着開口,帶着點撒嬌的味道:“可是我想吃酸辣魚了,就你上回做的那道菜,人間美味。”

徐逸舟沒理她,這是沒門兒的意思了。

南歌悻悻入座。

徐逸舟驀然道:“沒幾天就過年了,你忍忍。”

南歌搖頭晃腦的點頭,徐逸舟問:“準備幾號回家?”

南歌沒多想:“晚會隔天,正好能回家吃頓年夜飯。”

徐逸舟颔首:“我和你一塊兒回去。”

“哦。”

南歌随口附和,猛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刷的下擡頭看向徐逸舟。

“等等,”南歌瞪大眼,“什麽,你和我一塊兒?”

☆、林籁泉韻

徐逸舟只稍點頭, 南歌忍不住追問:“為什麽?”

徐逸舟放下碗筷,算是吃飽喝足了, 他拿起手邊的水杯小啜了一口, 擡眸道:“去霖禪寺。”

南歌這會兒才想起來,去霖禪寺估計是徐淑雲的意思, 去年她能在山上與徐逸舟相遇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此看來這徐淑雲倒确實是個信佛之人。

南歌若有所思的點頭,卻聽徐逸舟道:“姑姑說讓你也陪着去。”

徐逸舟這話說得不緊不慢的, 似沒完全放在心上,但也足以讓南歌怔了好一會兒, 訝異問:“我也去?”

“說是讓你随同一塊去求個靈簽, 如果是上上簽也好求個好彩頭, ”徐逸舟說,“你随便聽聽就是,不去也罷。”

南歌沒多想:“這大年初一的, 若是下下簽呢?”

這是話出口後南歌才反應過來,既然徐淑雲信這一套, 如此安排那必定是存了些心思的,她抽了上上簽還好,若是在年關讨了個不吉利, 說不定徐淑雲就得拿這套借口來規勸徐逸舟了。

南歌正暗自腹诽着,便聽徐逸舟輕輕笑了笑,不以為然道:“你管她做什麽,就算是你不願去, 別人也奈何不了你。”

這底氣十足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準備把徐淑雲的話當回事。

但南歌還是好奇:“你每年初一都會随她去山上拜佛嗎?”

徐逸舟搖頭:“就去過兩回,一回還是好幾年前了,第二回是去年,遇見你那次。”

對方的視線輕輕慢慢對上她的眼睛,南歌竟有心頭微跳的感覺,她稍加思索,用手中的銀勺輕輕攪拌着碗裏的濃湯,問:“那你今年怎麽還去啊?”

徐逸舟理所當然道:“你家鄉不是嗎,去去也無妨。”

南歌聞言眯了眯眼,她以前真是小瞧對方了,如此随意的一句話,竟然也能讓她有心悸不已的滋味。南歌翹了翹嘴角:“我有這麽大的面子嗎?”

徐逸舟笑看她一眼沒說話,南歌說:“之前讓你唱歌哄我都沒門,況且你還欠我一張照片呢。”

唱歌這事是她臨時湊上去的,那時因為和秦浣的過節生生被對方撞在牆角上,說不痛是假的,但也總歸沒傷到哪兒,她那時會那麽講只不過是和徐逸舟賭氣罷了,但照片那事确是不假,拿出來調侃也在情理之中。

可徐逸舟卻偏偏把關注點放在了前一句話上。他搖頭笑,語氣頗為無奈:“以前怎麽沒看出來你倒挺記仇的?”

南歌挑眉:“誰讓我就這麽點度量呢?”

徐逸舟停頓了一秒,問:“想聽什麽?”

南歌差點沒反應過來。

咦?

成功了?

像是生怕徐逸舟會後悔,南歌不假思索道:“不給你提什麽難度,你就唱我晚會上準備的那一首怎麽樣?”

若是徐逸舟不會,她還能乘機打趣一番對方不夠關注自己。

只是南歌也沒料到徐逸舟居然給爽快應下了:“歌沒問題,只是那些詞我還記不全。”

南歌眼睛一亮:“那沒事,網上一搜就有了。”

她為晚會準備良久的歌出自《江雪》的插曲,編曲是大火數年的創作型歌手,整個歌的歌詞出自李白的《秋風詞》,那會兒《江雪》這部電視劇未播出就已經在網絡上小火起來,還被不少人翻唱過。

而這首曲子的伴奏又恰恰是她所飾演角色的專屬背景音,她選擇這首歌正是最好不過了。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徐逸舟的聲線不似女聲清婉,卻有如玉石之聲,哀而不傷,竟更添了幾分風韻在其中,加上低低沉沉的嗓音,慵懶而富有磁性,如呢喃在耳的情歌,讓南歌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徐逸舟只唱了前一半段,最後一個字音落下的時候南歌還沉迷其中,直想撲進徐逸舟的懷裏抓着他的肩膀一頓猛搖:“你還沒唱完呢!”

徐逸舟無奈揉了揉眉心:“後面都是重複的。”

南歌又以打量的神态重新審視了一番眼前人:“你明明可以靠臉和聲音吃飯,幹嘛非得靠實力?”

徐逸舟擡眉:“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質疑我?”

南歌誠然道:“你要是當初選擇影視歌三栖,就沒林晏什麽事了。”

當初林晏打着神似徐逸舟的名頭出道,雖有借徐逸舟光的意思,但之後其在小熒幕上展露頭角才是之後能夠大火的關鍵,加上林晏的唱功不錯,說起之前那段蹭徐逸舟熱度的經歷,粉絲還能借口道“徐逸舟再好也比不上唱歌的林晏,說不定徐男神從未在人前展露歌喉是因為五音不全,怕毀形象丢了面子”。

這種小女生心思徐逸舟從沒想過,聽南歌如此講,徐逸舟回道:“你好像很愛拿我跟他比?”

“不是我,”畢竟和林晏在一起過,這種話題讓南歌很是敏感,急忙撇清關系,“誰讓當初林晏家通稿發得太足,大家都這樣。”

徐逸舟接話:“我倒沒注意過。”

南歌這算是明白了,不是徐逸舟不屑于與林晏相比較,比起從來都将趕超徐逸舟視為自己目标的林晏來說,徐逸舟壓根沒将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南歌終究還是好奇的,百般斟酌才總算是問出了口:“現在所有人都傳林晏是徐志文的未來接班人,你真的從來都沒有介意過嗎?”

這話讓徐逸舟有須臾的沉思,不光是南歌,恐怕陸堯他們也是難耐到不行,對于此事百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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