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14)
不得其解了。
而最先出說這種話的人恰恰就是徐志文本人。
那日徐志文問他,把一切交給林晏于他而言是不是也沒關系。
徐逸舟略一沉吟,他倒是無所謂,只是那老狐貍的心思可不止這些,林晏到底是不夠了解對方,風光一時容易,可風光一世比登天還難。
見徐逸舟沒出聲,南歌不解:“怎麽了嗎?”
徐逸舟笑笑,南歌說:“我只是随口一問罷了,如果你不想回答我沒關系的。”
“要是林晏夠聰明,”徐逸舟慢聲道,“他都該懂得适可而止。”
徐逸舟的答複實在是耐人尋味,南歌對于徐逸舟的這句話似懂非懂,但事關林晏她也沒有足夠的耐心在此事上多加思考,隔天徐逸舟去練歌棚接她,南歌硬是軟磨硬泡的讓徐逸舟就地錄了首歌,就是昨晚徐逸舟唱的那首《秋風詞》,南歌輾轉了一整夜,最後還是決定讓徐逸舟錄了讓她當手機鈴聲用。
幾天後南歌才拿到修音後的效果,徐逸舟本就唱得不錯,加上伴奏和後期的修飾,無疑如錦上添花,在南歌聽來更是喉清韻雅,比過朱弦玉磬、林籁泉韻。
自家的男朋友總是最好的。
南歌只恨不得不能将曲子立即傳至網上,要是見了大夥兒吃驚的模樣,她的尾巴估計能翹到天上去。
晚會當天南歌以一襲中國風抹胸白紗禮服亮相,裙擺以水墨元素為點綴,配上及腰的黑長直,與清婉歌聲交相輝映,竟真如劇中女子親臨現場,但又比那清冷至極的角色多了幾分人間的鮮活氣息。
一曲畢後所有原着粉及粉絲都炸了,紛紛叫嚣着女神簡直絕了,之前還在直播裏賣萌,這回又扮上高冷了,就連主持人也故意侃談到此事,說是若不是看過直播和《毒刃》的預告片,實在不相信仙女還有掉下神壇的時候。
雖然只是恭維話,但南歌也配合的嘆了一口氣,直言道:“女神經和女神不是才一字之隔嗎,你們不要這樣拆穿我好不好,我假裝的也很辛苦啊,畢竟還是有一顆想當女神的心。”
只一句話,算是主動将自己歸為女神經這一類了。
南歌話音落下的時候徐逸舟正好推牌,清一色,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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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罵了聲“靠”,急忙指揮旁邊人換臺,一邊道:“我說你家女神經是不是自帶加成BUFF啊,自從南歌上臺後你這手氣好到令人發指。”
徐逸舟不置可否,倏然站起身,陸堯見狀又問:“你去哪?”
徐逸舟擡手看了眼腕間的表:“接人。”
“我的天,不是吧?”
陸堯的臉一拉,自從周晟然訂婚後便遲遲約不到人,今個兒好不容易湊個角,徐逸舟這裏還忙着夜赴佳人。
實在是沒勁透了,他當初幹嘛有事沒事把南歌往徐逸舟身邊趕?
陸堯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這不是傻嗎,主動看別人秀恩愛讨狗糧吃。
陸堯說:“徐志文那邊你替我去說說,那項目要是談成了可好一大筆銀子,你就當付了當初我替你們張羅的紅娘錢?”
徐逸舟蹙眉看陸堯一眼,手機還覆在耳畔。
陸堯這可不幹了:“你這不情願的也太明顯了。”
徐逸舟這眉頭都快擰成山了。
“不是,”徐逸舟将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了陸堯一眼,沉聲道,“南歌的手機關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短小都是因為春困……orz
晚上更新照舊
☆、放飛自我
自臺上下來後南歌便緊鑼密布的回了換衣間, 本想着打電話詢問徐逸舟什麽時候得空來接自己,卻不料将包裏翻了個遍, 硬是沒有找到手機究竟放哪了。
南歌一陣狐疑, 明明自己上臺前還給徐逸舟發過消息的。
正納悶呢,有人前來敲門, 來人南歌認識, 是臺裏的工作人員,還不等她說話對方便朝她伸出手來, 道:“南歌姐,你手機落化妝間了。”
南歌愣住, 下意識道了謝,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莫名關了機。
南歌問:“你是在哪裏發現我手機的?”
對方搖頭:“剛才有人讓我給你的。”
南歌眉頭一緊:“誰?”
“新面孔, ”那人稍作思考,“應該是前幾天臺裏新招來的。”
南歌若有所思的點頭,等對方前腳剛走便立馬将手機開了機, 不過須臾屏幕終于從開機畫面跳轉至鎖屏界面,徐逸舟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 讓南歌接得措手不及。
電話另一端傳來徐逸舟略顯急促的聲音,喚:“南歌?”
南歌一口氣提上來,正準備給出回應, 徐逸舟問:“你在哪?”
“還在臺裏,”南歌說,“剛換好了衣服。”
話音落下,門外響起腳步聲。
有人推門而進——
徐逸舟收起手機走至南歌的面前, 蹙眉問:“之前打你電話怎麽關機了?”
南歌搖頭,思索片刻才道:“我也不知道。”
其實南歌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徐逸舟解釋,這事來的蹊跷,而且她反複回憶,自己上臺前确實和徐逸舟聯系過,并且将手機放回了包裏,手機裏的消息記錄還顯示着那時的時間,絕對不會有錯。
徐逸舟聞言臉色沉得更厲害:“怎麽回事?”
南歌雖是疑惑,但由于手機上了鎖,旁人總歸是沒有窺探到其中的消息內容,也就沒什麽後顧之憂,倒是徐逸舟提防的很,轉而叫人喊來了之前那人口中的新員工,對方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剛剛大學畢業,但着徐逸舟還尤為驚喜,趕忙開口問了徐逸舟的簽名。
如此便好問很多了。
只是反複詢問最後也沒能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小夥子只道是經人提醒才知放在化妝鏡前的手機是南歌的,而自己剛來沒幾天,對于臺裏的同事根本認不全,就更別提只有一眼之緣的陌生人了。
回去的路上南歌安撫道:“也許真是我忘在那裏了。”
徐逸舟沒有對此話發表任何意見,南歌繼續說:“況且我手機上了鎖,裏面的消息流不出去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話說到一半,徐逸舟黑眸微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什麽?”南歌不解。
徐逸舟稍作停頓,終是嘆了口氣:“算了,沒什麽,沒事就好。”
南歌這回總算是聽出來了,徐逸舟哪裏是擔心消息數據外洩,這樣緊張不過是在擔心她的安危罷了。
被人如此擔心的滋味總歸是不錯的,南歌頃刻間只覺得自己的心更浸了蜜似的甜到不行,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樣,眉眼彎成了月牙狀。
南歌笑道:“你放心吧,我不過是參加節目罷了,還能出什麽事啊。”
徐逸舟不置可否,凝神道:“明早的飛機,我和你一起。”
南歌怔怔然接話:“你之前不是說你和姑姑一塊兒……”
“臨時決定的,”徐逸舟說,“她有其他人陪着,不缺我一個。”
這般,便算是說好了。
隔天大早南歌起床刷了片刻的微博,昨晚的亮相讓她又漲了不少粉,連帶着之前不小心曝光的小號也在一夜之間翻了好幾十倍的粉絲數,直接從四位數變成了六位數。
當時因昵稱占用而取得亂碼名字讓南歌實在是有些冏,随手打上自己心心念念的菜名,順便發了幾張昨晚的自拍照,轉眼就引來了一大波評論。
“被女神昨晚的打扮迷得不要不要的,可是誰能告訴我這個新昵稱是什麽鬼,酸辣魚?”
“好吃!”
“我水煮魚第一個表示不服!”
“一大早的居然看餓了……”
“這是小號曝光後準備放飛自我了?說好的女神範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關注了一個美食博,差點取關了有沒有。”
“求徐逸舟路透啊女神!”
南歌看着評論差點樂瘋了,饒是與徐逸舟聯系也沒能徹底止住笑,徐逸舟好氣又好笑:“大清早的這是在做什麽?”
南歌答非所問:“徐男神你要是以後有開微博的習慣就取名叫黑貓警長怎麽樣?”
徐逸舟:“……”
徐逸舟估計也沒想到南歌會驀地來這麽一句話:“這是什麽?”
南歌揉了揉自己笑酸的臉:“沒什麽,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雖說貓吃魚吧也能勉強算個不太明顯的情侶名,可這卡通範南歌怎麽也不能将其跟徐逸舟聯系在一塊兒,要真來這麽一出,估計得把徐逸舟的粉絲們吓個不輕。
南歌覺得自己的笑點挺低的,為這事南歌樂呵了一路,中途舒舒服服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已是神清氣爽,前來機場接機的應該是徐家的人,對徐逸舟尤為客氣,徐逸舟寒暄應付了幾句,便開車直接送她回家。
一路駛入小區,南歌吩咐徐逸舟在自家樓底停下。
到底是回了家中二老的眼皮底下,南歌臉皮薄,連帶着與徐逸舟的互動也不敢過于造次,只抓着對方的手輕輕握了握,輕言輕語道:“我到家了,你待會兒去哪裏?”
徐逸舟自然也注意到了南歌這細微的轉變,不住的笑了笑,說:“怎麽,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南歌眼珠子一瞪,微微鼓着腮幫子,有點兒像只愣神的兔子,徐逸舟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見着南歌的這副模樣倏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道:“哦?不樂意?”
“不是不樂意,”南歌糾結,“只是……”
徐逸舟擡眉:“只是什麽?”
“我媽很啰嗦的,要是見了你肯定得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浪費你的寶貴時間。”南歌費心心思解釋道。
不料徐逸舟氣定神閑來了一句:“不浪費,沒什麽重要事,特別閑。”
南歌:“……”
南歌煞有其事道:“不行,我得給我媽一個心理準備。”
徐逸舟順着南歌的話不緊不慢道:“這還需要心理準備?”
南歌皺眉:“見未來女婿不需要心裏準備嗎?”
說完,南歌瞅見自徐逸舟雙眸裏剎那間浮現出的星點笑點,對方似乎是心情不錯的搖搖頭,還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跟撫摸抱在懷裏的寵物似的。
徐逸舟道:“行了,我開玩笑的,你有充分的時候讓你母親做好心理準備。”
南歌琢磨着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一邊腹诽着,南歌将自己前一刻才說出口的話在心裏默默回味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我去,她這是被套路了啊!
☆、一樣不少
“懶的理你!”
丢下這麽一句話, 南歌飛快得跑開了,待進了樓層大門後又依依不舍的回身沖徐逸舟做了個飛吻的動作, 對方正好降下車窗,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南歌單手比“六”放在耳邊,喊:“等會兒給你打電話。”
大夥兒都說剛開始戀愛的人秀恩愛的程度簡直了令人發指, 就算天天待在一塊兒也不會覺得膩, 南歌到了這會兒才覺得這句話确實是真理,只是南歌沒想到自己這番心思似乎有點兒過頭, 剛剛從電梯裏走出來,還沒空敲響家門, 南歌轉眼就撥通了徐逸舟的電話號碼。
對面嘟嘟響了好幾下才把電話接起, 那頭很安靜, 徐逸舟此時應該還在樓底。
耳邊的手機裏傳來南歌清甜的嗓音,說:“你還沒跟我講你住哪呢。”
把事先預定好的酒店名告訴她,徐逸舟難得打趣:“這麽關心我住哪, 想半夜搞突襲?”
“對啊,”南歌順着徐逸舟的話調侃, “忽然有點兒擔心到時候你旁邊還睡了個漂亮妹子。”
“有可能,”徐逸舟說,“所以要不要來?”
南歌原本壓低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分:“你倒是敢。”
徐逸舟聞言只是笑, 南歌倚靠在自家門前,語氣帶着些許嗔意,補充道:“我懶得管你,小心我粉轉黑, 天天開小號去網上可勁得黑你。”
話雖這麽講,可南歌這喃喃樣像極了撒嬌的小媳婦兒,徐逸舟覺得逗,迎合道:“黑我什麽,始亂終棄?”
“始什麽始啊,誰跟你亂了。”南歌回嘴,摁響門鈴,不出片刻,自家防盜門由裏被人打開,把南歌吓了一跳。
驚呼一記,對面徐逸舟問:“怎麽了?”
南歌睜大了眼沒說話。
她走錯門了?
誰能告訴她林晏為什麽會在這裏?
見南歌臉色難看,四目相對的瞬間林晏似有些尴尬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有腳步聲随後而至,南歌擡頭看了眼,問:“媽,怎麽回事啊這是?”
餘惠珍也沒料到南歌會在這時候回來,雖說她曾聽南歌提起過,知道林晏與南歌談過一段,這丫頭心裏裝不住事,向來都把情緒寫在臉上,與林晏分手後更是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
餘惠珍不禁犯難,可今天林晏來此卻是事出有因的,再不濟她也不能把人趕出去。
想到此處,餘惠珍問:“你怎麽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我不回來還能去哪啊,”南歌皺眉,“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
南歌說的埋怨,本是一番情趣,卻不想真實踐起來只有驚沒有喜,被驚到的還是她自己。
真是嘩了狗了!
南歌沒有進門的意思,三人都杵在門口,餘惠珍也覺得這樣子不太好看,忙催促南歌進門:“你爸等會兒就回來了,別廢話了,先進來再說。”
南歌蹙眉斜睨了眼林晏沒吭聲,林晏出言解釋:“我今天是來找令尊的,南歌,你真的不必……”
林晏欲言又止,餘惠珍見狀心裏也過意不去,這小孩子談戀愛就跟過家家似的,今天合明天分的,而南歌也不太愛跟她談論感情方面的事情,餘惠珍也不清楚兩人之人究竟發生了些什麽能鬧成這樣,但林晏這次來是為了生意場上的事,能和徐家合作自是求之不得的,這機會難得,錯過了可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再沒了門路。
餘惠珍伸手去接南歌手上的行李,一邊道:“下次回家提前吱個聲,我好準備你的飯。”
“不用了,”南歌任由餘惠珍拿走自己手上的推箱,轉身就走,“我出去吃。”
餘惠珍喊住南歌:“客人還在呢,你這像什麽話。”
“阿姨,”林晏笑笑出聲解圍,“南歌難得回來,就讓她四處走走吧。”
這話給彼此留足了情面,餘惠珍的臉色緩和下來,語重心長道:“我和你南叔叔以前忙,從小就不太管她,南歌這孩子的性子有時候确是任性了點,凡事都要強,但總歸心眼不壞,只不過還是小孩子心性,跟沒長大似的。”
餘惠珍心裏也感概,都說女大不由娘,南歌常年不着家,他們作父母的早有讓南歌回來的打算,奈何南歌不領情,實在讓他們頭疼不已,畢竟這女孩子家家的,實在不必這麽辛苦的在外打拼。到底是混生意場上的,娛樂圈裏的人他們不是沒有過接觸,基本上各個都是精怪,歪風邪氣不少,為這事孩子她爸都說過好幾回了,可南歌就是不答應,說什麽也不願意接受父母的安排,把她爸氣得不輕。
早些年也就罷了,最近公司慢慢開始有了起色,之前金融危機時的債務也皆數還清了,話說回來,就算是南歌好好待在家裏他們也不是養不起,順便再找個好人家嫁了,也算了結了他們的心頭事。
這頭餘惠珍和林晏還說着話,南歌可沒心思管林晏都與自家母親談論了些什麽,兩手空空的乘電梯下了樓,好在徐逸舟的車還停在那兒,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找誰了。
南歌一肚子怨氣在見到徐逸舟的那一刻都化為了滿腔的委屈,徐逸舟主動大手一撈把她擁進懷裏,也不問怎麽了,只輕輕用手拍了拍她的背,可徐逸舟越是這樣,南歌的心就越是覺得憋屈。
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句關切體己話都沒有,幹嘛還得因為林晏給她擺臉色啊。
南歌覺得自己是挺矯情的,可這情緒上來了,也就管不了這麽多了,南歌從徐逸舟的懷裏擡起頭來,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問:“你就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嗎?”
見南歌肯主動開口說話,心裏的那股怨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徐逸舟笑看她:“剛才你的手機沒挂斷,我都聽見了。”
南歌撇撇嘴,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她猶豫了一秒後問:“你不會覺得我很小家子氣嗎?”
徐逸舟嘆氣:“不會。”
林晏在徐志文的提點下漸漸插手公司的細小事務徐逸舟是有所耳聞的,但林晏會出現在南歌的家裏,這一點實屬在徐逸舟的意料之外。
只是照現在看來,林晏以徐家的名義與南雲飛合作應該只是林晏自己的意思,就憑徐志文的眼光,應該不至于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讓自己的人親自登門拜訪,徐志文向來把面子看得極重,從不做這種降低自己身份的事情。
感受到南歌在自己的懷裏蹭了蹭,徐逸舟的嘴角有幾許弧度,開口道:“我陪你上去?”
南歌一愣,雖心裏不太舒服,但她也從沒有過這種考慮。南歌斟酌着還未來得及回答,又聽徐逸舟接着道:“或者現在跟我走,你選一樣。”
南歌問:“你吃醋了嗎?”
“不是吃醋,”徐逸舟實話實說,“但也沒準備讓林晏在你面前瞎晃悠。”
南歌解釋道:“其實林晏這次來也不是為了我,我早就聽說我爸前陣子聯系上一家不錯的投資合作方,沒想到是林晏。”
這話一出,南歌突然想起自己從未跟徐逸舟提過自己家裏的情況,但徐逸舟仿佛也并不在意一般,任由她說下去,并沒有開口接話。
“我估計我媽現在可巴結着林晏了。”南歌嘟囔。
說不定林晏一句話,這餘女士又得把她這個獨生女兒的兒時瑣事往外爆了,三歲那年她為了撿一根棒棒糖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的事跡被餘女士說了十多年,但南歌後來想想,幾件事情翻來覆去的講,無非是因為他們常年不在家,知道的實在是有限罷了。
徐逸舟聞言并不着急:“林晏在你母親眼裏是貴客,客氣點是應該的。”
南歌這下不滿意了,輕輕戳了戳徐逸舟的胸口處:“你怎麽一點兒也不着急啊。”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拜訪前得先讓令堂做好心理準備才行,”徐逸舟忍俊不禁,“況且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媽,我有什麽可着急的?”
看樣子還真是半點也不急,南歌莫名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南歌故意誇大其詞道:“這要是林晏使出糖衣炮彈,我媽腦袋一暈讓我嫁給他怎麽辦?”
徐逸舟看她一眼,不以為然道:“要真能這樣,信不信你明天就是名義上的徐太太了?”
南歌愣了片刻,“徐太太”三個字從徐逸舟的嘴裏慢悠悠道出來,語氣徐徐,竟如在天上炸開的花火讓她有心頭一震的滋味。
垂眸迎上南歌稍顯呆怔的眸子,徐逸舟勾起唇角:“怎麽,不信?”
南歌白皙的臉頰冷不丁的染上幾分紅霞,她抿唇,有熱氣直沖頭頂:“這不行,我還沒同意呢。”
哪能這麽容易就變成徐太太了,沒有單膝跪地和鴿子蛋大的鑽戒,起碼也得有好聽的情話讓她心如蜜糖吧。
像是看透了南歌的心思,徐逸舟沉黑的眼裏有抑制不住的笑意滿滿的溢出來,似是愛透了對方的這副羞赧模樣,徐逸舟沒有把目光從南歌的臉上移開,輕緩應了聲:“所以我才說是名義上的。”
南歌沒多想:“這有什麽區別?”
只是剛剛說出口,南歌猛地反應過來,這名義上的和事實上的,不就那麽一回事嘛。
有心跳加速的感覺,南歌只恨自己一時嘴快,被徐逸舟圈在懷中,本就溫暖的懷抱更是讓她覺得炙熱,不由自主的抿嘴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瓣。
徐逸舟的黑眸靜靜凝視着眼前人須臾,低而緩的嗓音柔軟到了南歌的心坎裏。徐逸舟道:“區別是……”
徐逸舟稍作一頓:“這心和人早與晚都是我的,一樣也少不了。”
☆、合家團圓
南歌沒準備現在回去, 畢竟林晏這會兒正和她家餘女士相談甚歡,要再加上自家老爹, 指不定是一副怎樣的其樂融融場面, 她沒有耐心應付對方的打算,索性聽徐逸舟的意思, 随他一塊兒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其實除夕能和徐逸舟待在一起的感覺還不賴。
回憶一番南歌心中有不小的感概, 去年這時候還惦記着的人此刻竟成了與之比肩的人,那種微妙感漸漸放大, 繼而湧上心頭的是某種喜不自勝的甜蜜感,她甚至還在去年的除夕夜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踏進佛殿大門, 求了支上好的姻緣簽。
百花自開, 乃上上簽也。
打斷南歌思路的是徐逸舟的輕喚聲,徐逸舟開車直接一路暢通無阻的駛入了酒店停車場,徐逸舟帶的行李不多, 南歌跟在他後頭猶豫片刻小跑着上前挽住徐逸舟的手,問:“我們等會兒去哪吃?”
“這家酒店的夥食還不錯, ”徐逸舟說,“或者你想吃其它的,我可以打電話讓人送來。”
這一副萬事好商量的口吻偏偏讓南歌找不到分毫拒絕的理由, 帶南歌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酒店房間裏了,幸好徐逸舟訂下的是處于頂層的套間,不會進門就瞧見一張大床, 讓她顯得過于拘謹。
徐逸舟為她端來一杯果汁,南歌屁股都沒坐熱,母上大人忽然就來了電話。
南歌不避諱坐在一旁的徐逸舟,轉眼将電話接起,電話另一端的餘女士似乎在為她收拾剛剛提回家的行李,不等南歌說話便先一步開口道:“你分開放的那對袖扣是買給誰的?你爸嗎?”
南歌一呆,瞬間就從沙發上跳起來了,用餘光偷瞄了眼正淡然向她投來視線的徐逸舟,忍不住壓低了嗓音道:“你不是在陪林晏嗎?”
一邊說南歌走遠了些,臉上一熱:“不是買給爸的,你們的都在袋子裏,和你的香水還有面霜放在一起。”
到底是難得回家一趟,南歌每回都會提前給兩位準備點禮物,這放在大過年的再準備兩個分量還算重的大紅包,餘女士走親訪友還能說上一通,道是自家女兒實在是貼心小棉襖,孝心十足。
畢竟這走親戚時扯起家常來,女人們的話題實在有限,特別是上了點年紀了,除了衣服首飾和雜七雜八的家庭瑣事,其餘的便是圍繞着這群小輩們來回轉,說完了你的說她的,無窮無盡,永不止息。
只是今年南歌多了點其它的想法,在商場裏瞎晃悠好幾圈,終于替徐逸舟看中了一對袖扣,算是送他的新年禮物。
其實她早有這種心思,奈何那會兒自己也算不上是徐逸舟的什麽人,雖只是作為當初徐逸舟幫助自己的回禮,可南歌卻遲遲不知道該送什麽好。
這年頭大夥兒總愛把各種禮物标志上特殊的寓意,她不願多想都難。
南歌心裏頗為無奈,這回家突襲的驚喜搞砸了,她還被準備在徐逸舟這邊翻跟頭呢。
“你爸剛回來了,”餘惠珍說,“現在正陪着林晏呢。”
南歌小聲道:“那是別人的,你別亂動。”
南歌這聲“別人”說的實在是別扭,餘惠珍頓了半秒,問:“小票還在這裏呢,白金黑寶石的?哪個別人?”
這要是別人,可是下了血本的。
“什麽白金黑寶石,”在南歌聽來這好好的名字被如此一說莫名帶了點俗氣,回應道,“這個系列很跑火的。”
看南歌壓根就沒有絲毫準備好好交代的意思,餘惠珍也不準備同她繼續扯皮下去了,問:“你在哪了,中午還回不回來?”
“不回了,”南歌偷偷看了徐逸舟一眼,對方似乎已經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悠閑坐在沙發上,大腿上放着剛剛拿出來的超薄筆電,“你們別等我。”
想起南歌離家時的臉色,餘惠珍沒強求,只道:“晚上記得回來吃團圓飯。”
“知道了。”南歌應和,轉眼挂斷了電話,徐逸舟同時蓋上筆電将其從自己的身上拿開,擡眸看向她。
徐逸舟問:“餓了沒有?”
本來還不覺得,被徐逸舟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南歌朝徐逸舟伸出手去,挨着他坐下:“咱們吃什麽?”
“客随主便。”徐逸舟道。
徐逸舟這回答讓南歌不由的接話:“我怎麽就成主了?”
況且她現在待的明明就是徐逸舟的地盤。
徐逸舟聞言笑:“遠道而來自是客。”
徐逸舟總有讓她理虧的本事,猶豫半晌,南歌也沒想出個什麽好主意,況且趕了一上午的路,好不容易歇下來,這懶癌就犯了,南歌現在只想趴着哪兒也不願去。
南歌把下巴擱在徐逸舟肩膀上,抓着徐逸舟的手腕擡眼瞧着他:“我覺得我的腳廢了,它不聽我使喚。”
徐逸舟好笑的瞧着她,南歌說:“我方才看見這裏有小廚房。”
對于南歌這話徐逸舟心領神會:“酸辣魚?”
南歌愣了愣,評價:“君乃吾腹中之蟲也。”
這句俗語在餐點時講實在有些不妥,南歌便換了種說法,但徐逸舟似乎也沒準備應下她的這句話,擡手看了眼腕間的表,徐逸舟道:“有點晚了,下次吧。”
南歌免不了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也是,待魚出鍋,估計過不了多久她又得繼續趕場子了。
只是說起這回事,南歌有些好奇:“你陪着我一起回來,不需要和家裏人吃年夜飯嗎?”
在南歌的印象中,像徐家這類自視上層人士的人來說,對于這種難得的家庭聚會應當是相當重視的。可徐逸舟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徐逸舟道:“我很少回去,也不差這一回了。”
南歌确實能感覺到徐逸舟對徐家的不喜,又或者是對徐志文有所不滿,這點上她從沒有深究過,具體如何便是不得而知了。
南歌追問:“那林晏他……”
知道南歌的意思,徐逸舟解釋:“在姑姑她們眼裏林晏到底是外姓人,林晏心裏怕是也清楚這一點,自然不會去自讨沒趣。”
南歌的關心點不在林晏處,略一沉吟後皺起眉:“那你以往的除夕夜都在做什麽?”
“不太記得了,”徐逸舟誠然道,“想做什麽便做什麽,沒什麽硬性要求,和平常一樣就行了。”
徐逸舟并不是很在意這種在所有人看來相當重視的節日,兒時還有丁點喜慶的影子,後來漸漸年長,便覺得除了多些應酬外,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可在南歌看來卻不是這麽一回事。
小時候父親忙着在外跑生意,徐女士也沒得閑,自然也在外一同幫襯着,兩人常年不在家,只有在這春節裏南歌才覺得有合家團圓的感覺。
這種日子難得,當然也就一并變得特殊起來。
徐逸舟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莫名讓南歌覺得心疼壞了,她湊過身雙手環上徐逸舟的脖子,嘴唇就快要貼到對方的下巴:“既然你覺得這幾天閑得慌,那以後我都陪着你怎麽樣?”
南歌這模樣讓徐逸舟的心頭一軟,随即又有點兒想笑,并不點破南歌這其實有點兒多餘的同情之意,徐逸舟玩味對上她的眼:“是嗎,都陪着我?”
說着徐逸舟伸手攬過南歌的腰,把她摟在懷裏。
“你打算怎麽陪?”徐逸舟笑道。
☆、心有靈犀
徐逸舟總有讓她語塞的本事, 在徐逸舟的臉上親了一口,南歌說:“陪你看星星看月亮, 聊人生聊理想, 夠不夠?”
徐逸舟笑着搖頭,南歌轉了轉眼珠子沒吭聲, 對方放在她腰際的手收緊, 尤為輕柔的吻落她的嘴角及唇舌間,直把南歌親得暈頭暈腦, 南歌趴在徐逸舟的身上,直到肚子“咕”的一聲想, 如此煞風景的情況讓南歌紅透了臉。
徐逸舟在她的腰上輕輕掐了下:“你肚子在叫。”
徐逸舟這一舉動讓她覺得癢癢, 南歌下意識往徐逸舟的身上靠近, 似乎想躲開。南歌說:“快前胸貼後背了。”
“是嗎?”
徐逸舟微垂着眼眸睨她一眼,南歌怔然,立即雙手環抱在胸前:“不準說是因為我胸小!”
徐逸舟那副戲谑笑容有點兒像他在《毒刃》裏飾演的痞子模樣, 南歌嗔他一眼,徐逸舟也不說話, 輕松抱起她的同時也一并站起了身,這才漫不經心道:“行了,再餓就癟了, 誰還管你的cup。”
南歌覺得這實在是有點兒受打擊。
她的身材雖算不得火辣,但在一衆純天然的女星中還算是不錯的好不好……
癟了是怎麽回事?
南歌毫不留情的沖徐逸舟翻了個白眼:“哪裏癟了,你才癟好不好。”
徐逸舟看她一眼,淡然道:“我沒有。”
南歌:“……”
她竟然無言以對。
南歌後知後覺, 拿自己與徐逸舟比實在太挫敗自己了。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原本還覺得沒什麽,可一經提起反而就開始就在意了起來。在餘惠珍的百般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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