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遠嫁

奉天殿裏龍涎香渺渺,承明皇今日精氣神不錯,已經批改整整一下午的奏折,還算撐得住。

“皇上,喝盞茶水歇息一會兒吧。”

承明皇正打算歇歇,聞聲擡起頭來,只見陸嫣之身着普通宮裝,小臉明媚。盡管頭飾簡單,衣裳也不華麗,但是如同清水出芙蓉一般,天然去雕飾。

小姑娘實在明媚得可人。

“皇上,歇息吧。”

這聲音實在太過甜膩,承明皇一聽就知道何意。他擡手捏住陸嫣之的下巴,“這般舍不得富貴?”

陸嫣之粲然一笑,依偎進皇上懷裏,嬌嫩的小手輕撫皇上的胸膛。

“小女自幼愛慕陛下的神武,皇上怎能如此揣測女兒家的心思。實在是想到日後不能再相見,不如努力一把,也算了了嫣兒從前的心願。”

陸嫣之的聲音婉轉千回,生生地勾起承明皇的欲望。懷裏嬌弱的身體,溫軟香甜,膩得他有些頭暈目眩。看着懷裏的可人兒,承明皇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壓在龍椅上。

曾經的京城第一美人,豔冠群芳,他本想留給羅君承。現在看來,不好好享受一把,也算枉為人皇。到了他這個位置,束縛本就少。

他摟緊陸嫣之的腰身,薄唇擦過陸嫣之柔嫩的耳根:“可真願意?”

陸嫣之嬌羞地點了點頭,主動遞上紅唇。雙手攀附上皇上的頸脖,挺起身子相迎。

承明皇低下頭含住陸嫣之的小嘴,細細品嘗它的軟嫩滑膩。寬大的龍椅上,兩具身體纏在一起,衣裳淩亂喘息不斷。

魏鎮喜散退殿外其他的太監,自己一人守在奉天殿外。陸嫣之是他故意放進去的,皇上的心思,他最是了解。京城第一美人,怎能不養在宮裏?

旁人又有哪個配擁有這樣的福氣?

一番春宵日照高頭,承明皇荒唐一夜,倒也沒有虧待陸嫣之。冊封陸嫣之為婕妤的聖旨,第二日就傳遍後宮。皇後聽說了此事,眼皮都沒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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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羅湖兒蹭地一聲跳起,“這陸嫣之什麽意思?眼看着富貴沒了,來攀附皇上?不是說多麽地喜歡太子嗎?”

皇後輕輕瞪了她一眼:“盡胡說,皇上的嫔妃你豈能枉論?”

“我就是不服氣,枉您以前對她那樣好!狼心狗肺!”

皇後輕嘆一口氣,無奈道:“你不日就要遠嫁,以後還是這番性子可如何是好?以後萬不能這樣,說話注意些才好。”

羅湖兒聽到此話乖乖的點了點頭,她實在舍不得母後。

“北狄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最好下月就完婚,他們的王上下月登基,說是正好兩件喜事湊在一塊。”

皇後握着羅湖兒的小手,眼裏含淚道:“原以為能多留你半年,如今看來,日子越發近了。你可要多注意些,到了北狄可就不能如此随意。”

羅湖兒含淚點了點頭,兩人都傷感無比。

六月炎夏,前往北狄的和親車隊奔波在沙漠裏。

随行的兩位宮女,互相有一搭沒沒一搭的交談着:“你說公主怎麽都睡了三四日了?身邊的嬷嬷也不叫醒她。眼看着明日就要到北狄,這樣睡下去可怎麽成?”

“你管那麽多,這些主子都是享福的,能有啥事會虧了她們?”

“也是。”說完兩人又談起別的話題。

羅幼君覺得腦子昏沉沉的,一些瑣碎的言語傳進她的耳朵裏。

北狄?她驚得一下子醒過來,她不是在陸嫣之的芳華殿嗎?

“停車!”

刁嬷嬷掀開車簾問道:“怎麽了公主?北狄就快到了,您忍耐一下。”

羅幼君吃了一驚:“什麽公主?我是羅幼君,太子的義妹!不是什麽公主!”

刁嬷嬷笑道:“公主您睡糊塗了?皇上前幾天剛封您為華庭公主,代替羅湖兒公主出嫁啊。”

羅幼君的腦子嗡的一聲,“我怎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匡我?我要回家!”

說着她翻身下了車,眼前黃沙彌漫,方圓十裏都無人煙。

這裏早已不是京城。

“華庭公主,明日就要到北狄了,您上車歇會兒,等到明日您還得拜堂,還有得勞累。”

羅幼君是一個字都不想聽,隐約的她記得暈倒前,自己是受陸婕妤之邀,前去做客。哥哥遠去蜀地整治洪災,她無人能依靠,只能硬着頭皮前去赴約。

結果剛喝下一盞茶,人就暈了過去。看來定是陸嫣之設的圈套。

遠處黃沙翻滾,眯着眼去瞧,好像來了一大隊人馬。

“籲——”,領頭大漢的勒停烈馬,身着一席胡服操着口故語道:“這位就是華庭公主吧,我們大王吩咐我們來接您。”

羅幼君是一個字都聽不懂,身旁的刁嬷嬷倒是聽得明白,也說着口胡語道:“是的,我們就是和親的隊伍,你們有王上的令牌嗎?”

大漢伸手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一塊精制的銅牌遞上前來:“您看看。”

羅幼君接過一看,上面倒是雕刻着一個漢字——王。

刁嬷嬷一臉欣喜,“是了是了,确實是我朝賜與你們王上的。公主,我們随他們一起走吧,這沙漠裏的方向實在不好找。多虧北狄王上細心,派了這隊人馬來接我們。”

羅幼君也知道如今只能硬着頭皮去北狄,這些人不會放她回家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輕點頭顱,“走吧。”

約摸五六個時辰,和親的隊伍到了北狄。接她們的大漢安排她們入了營帳歇息。

“我們北狄四處游牧,沒有固定的住所,一般都是住在這些營帳裏,公主将就些吧。等舉行完婚禮,我們就着人安排您入王帳。”

刁嬷嬷打點好大漢他們,轉身進營帳道:“華庭公主,我安排浴桶給您洗漱一下吧。”

羅幼君點了點頭,如今她身上确實有些發汗,衣裳粘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正沐着浴,營帳的布簾被掀開。羅幼君以為是刁嬷嬷,頭也沒回地吩咐道:“将衣服放在桶邊就退下吧。”

那人也并不言語,只是依言照做。

羅幼君側頭一看,發現是衣服上是一只男人的手掌。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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