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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玖垂首定定瞧着她,似有千言萬語,又似無言以對,祁洛一急,難得嬌嗔:“我說留下是為保護你的安全。”他這意味深長的眼神兒是何意?難不成她還能趁他受傷把他怎麽着不成。
她不是那樣随便的人。
只是随便想一想,想一想不算那樣的人吧。
白遇玖皺了皺眉,看着面前少女滿是紅暈的一張臉與逐漸迷離的眼神,嘆道:“正如我想象中一樣,果然是喝多了。”
“我不是……我沒喝醉。”雖然晚宴時朝臣們紛紛向她敬酒,她也的确喝了不少,可酒是不少,頭腦分明是清明着的,怎能算是說醉話,定是他為了拒絕随便找的理由。
他身上獨有的藥香一陣一陣地飄過來,委實讓人難忍,心中難受,腳也挪不動了,耍賴道:“是啊,我喝多了,走不動路了,只好在你這睡一宿。”說着就要寬衣解帶。
白遇玖低笑一聲,動作熟練地攤開了長被。
他這是要搶先一步歇息?
她幹咳一聲,意為“這裏還有個人”。
白遇玖不為所動。
這招好像不管用。
此路不通,再鑿一條,于是幹脆大搖大擺地上前,往他剛鋪好的床一躺,側目對他撫媚一笑:“我大元宮的床單被褥用起來很不錯吧?”她自認為今日這身妝扮稱得上蹁跹如蝶嬌嬌女,且這妝容又特意往溫婉女子那頭靠攏了些,扮起妩媚來應該不算太僵硬。
“還沒用過,試試才知是否好用。”
“也是。”話題朝着尴尬的方向蔓延,她覺得不能再這樣聊下去,故作無聊地望着橫梁頂,悲傷嘆道:“哎,才走幾步就不行了,看來今晚是起不來了。”又成功繞了回去。
白遇玖脫掉長袍走過來:“你睡裏邊還是外邊?”
祁洛愣住。
緩過神來之時,白遇玖已經在她身側躺下,俊臉正正對上她,從未這樣面對面的躺在一起過,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他本就精致的五官輪廓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她頓時覺得口幹舌燥,咽了咽口水,連呼吸都忘了。
白遇玖帶着慵意的聲音響起:“我手上有傷,壓不得,要是看到我睡不着,可以翻身朝裏頭。”
原來他并非有意面對着她,全因手臂上有傷口。
她這是怎麽了,思想如此的猥瑣且污不堪言,真是丢盡了她老臉。
正惆悵着,他又道:“懶得翻身?”
見他這樣望着她,心中又是一陣緊張,胡亂作答:“我……腿腳不利索,翻不動。”
他目光越發溫柔地看着她,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從前聽人說過,若是兩情相悅,同床共枕時大多情難自禁,難免做出生兒育女的大事情來,而今她與阿玖已是幾度同塌而眠,怎就沒有發生這類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呢。
難道她并不是他心悅之人。
想到這裏,心便就一陣酸楚,莫非在她離開西楚後,侯府發生了什麽?
讓原本隐忍冷淡的人變得性情豁然開朗起來,還時不時說一些她聽不太懂的窩心話,為保她的顏面,當衆告白說愛她……簡逑不要臉的功底雖比她更高,可阿玖分明說過不想娶她,她沒這通天的本領吧。
也難保沒有。
于是她醋了。翻身而起,丢下一句:“突然發現,我又走得動了。”就要離去。
阿玖将她一把撈回去扔到原位,靠近她道:“公主不保護我了麽?”
她聽懂了,這分明是在挽留。
脾氣都發了,就這樣乖乖躺好也太沒面子了,她幹脆又站起來。
滿臉的醋意愁雲轉為疑惑,對上他迷人灼熱的眸子,心下頓悟,“阿玖也想與我圓房成為夫妻,只覺你我還未成親,時機未到,對不對?”見他美眸微動,這一動對她而言乃是莫大的鼓勵,便繼續道:“方才我已在大殿之上表露心思,滿朝文武都可作證,此生我必是非你不嫁的,待莫邪神教被誅殺,你我又是一陣長久分離,我不想再等,不想再忍,阿玖又何苦拘于俗禮。”話唠得停不下來,這一番大膽言論她自己也甚感意外。
在他沉默之際,又問:“你心裏可有我?”愛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阿玖沉默着,久久不語,突然握緊了她的肩膀。
“說什麽傻話。”他不愛她,又怎麽會隐忍這麽多年不與她相認,他若不愛她,又怎麽會冒着抗旨不遵的殺頭大罪拒接皇帝賜婚。
他的心裏一直藏着她,藏得太深,連他自己都不敢輕易打開。
多少個白天黑夜,他只能遠遠望着她,從不敢向她透露她的身世,不敢透露半分情感,怕她會因他誤國誤終身,這錐心刺骨的忍耐,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疼。
祁洛本以為他不會作答,正準備放棄時,他卻毫無預兆地低頭将她吻住,千言萬語,都要以柔情的深吻作答一般。
她也不知今晚來了個什麽勁兒,性情轉變頗大,果真是酒能壯膽,竟毫不扭捏地與他撕咬着,大有陪他一較高下的好戰心。
被他方才坐懷不亂的态度打擊了好一陣,此番見他終于有所回應,不依不饒,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帶,不想卻被他手掌一把覆住。
計劃未遂,她心中郁悶,自是不會輕易放棄,立刻又擡手抓住他的領子,原本做好了被他捉住手時,身上一松,腰間衣帶瞬時被抽走。
她吃驚地将他望着,還未開口說話,整個人便被他打橫抱起。
阿玖笑睨着她道:“公主腿腳不便,還是少走路為好。”
“阿玖……”才望着他的臉走了一陣神,身上的衣物已經挪了個地兒,頸間是他傾瀉而下的烏發,晃得她有些癢癢,好不容易厚着的臉皮頓時又薄了回去,臉紅心跳,聲音低如蚊吟:“幾步路還是能走得動的。”
白遇玖注視着懷中少女,他這半生擺過無數軍陣,至今都沒有被攻破,卻偏偏在一小女子的面前陣地失守,無奈又無法抗拒。
一陣耳鬓厮磨,只聽她吞吞吐吐道:“阿玖,我……我不會。”
“我也不會。”
他的聲音既溫暖又極富磁性,安靜的夜裏格外撩人。
她想起幾日前在禦書房不小心摸到的珍藏宮圖,“你等等,我回寝宮取個小本本,現學現用,先效仿幾個招式。”
白遇玖禁锢住躍躍欲試的少女:“不用這麽麻煩。”随後,纖塵不染的俊顏被覆上一層無法形容的色彩。
一番真槍實彈的較量,徹夜實踐過後,祁洛惆悵萬分,她的疑慮根本就是多餘的,她的自信完全不堪一擊。
就昨夜之事痛定思痛。于某些方面而言,以後絕不可以小瞧了阿玖,他雖不是深谙此道,卻有過人的聰穎,想一想戰場上複雜非常的軍陣他都琢磨得透徹,這簡單的招式又豈能難倒他呢。
大元宮今日的天空異常的蔚藍,她雙手支着下巴,望着殿前忙碌着的宮人們,這明明是接待使臣的地方,怎就被他們搬成了她的地盤。
不過是侍奉她起床時瞧見了床單的顏色,至于驚恐成這樣麽?
身前臺上的珠釵配飾擺滿了一桌,胭脂水粉各色各樣,就連她平日裏用的木梳也被貼身侍奉的宮人倒騰過來了,搞得她從此就要搬過來住似的。
“阿玖呢?”她驚訝自己的聲音會變得如此嘶啞,喝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才敢出聲:“西楚侯爺可有說他去了哪裏?”
“侯爺問過這串珠的來歷後便出去了,吩咐奴婢不要吵醒殿下。”宮人說到“侯爺”二字的時候,臉上難掩暧昧之色。
祁洛看着梳妝櫃上的串珠,這是舜王妃送給她的見面禮。
原本她就不信能養出什麽通靈血珠,自打舜王妃送來以後便一直被她擱置在櫃子裏頭,昨日宮宴将它戴在身上也是為了讓舜王妃瞧見,排除對她的疑心。
心中不免疑惑,昨夜她心緒失控,莫不都是因為這串珠子。
“侯爺到底去了何處?”她起身,準備找到阿玖問問這串珠有什麽玄機,他見多識廣,一定是知道的。
剛站起來便覺得身體疼痛難忍,扶腰坐回去,心中暗嘆,色字頭上一把刀,輕敵的下場往往以慘敗收場。
祁洛辛酸不已,擺擺手吩咐宮人:“本公主偶感風寒,忽覺身體不适,今日的早朝……就免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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