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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亦是故作了一臉驚詫地看了着他們:“骠騎大将軍急着趕回來,還來不及卸去盔甲便匆匆入宮,莫不就是為了阻止我選西楚侯爺做驸馬?”
被一語言中,兩個中年男人頓時有一種被個小丫頭片子玩弄鼓掌的屈辱。
骠騎大将軍與舜王本欲借題發揮,兩人合謀半日,準備讓白遇玖下不了臺,也順便給祁洛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她知道天高地厚,不想卻撲了個空。
骠騎大将軍鼓足了勁兒一拳頭打在軟棉花上,頓覺得失了顏面,瞪一眼舜王,轉移話題:“原來是那位被神秘富商看上的教主。他竟是我大元人士?不錯不錯,莫邪神教能得江湖勢力不惜重金借我國兵力鏟除,由此可見,這慕容玄定也是個厲害人物。”
“骠騎大将軍也聽說過莫邪神教?”祁洛繼續打太極。
骠騎大将軍挺起胸膛:“莫邪神秘與九莊同屬民間非凡勢力,本将軍又豈會無知到連這二位都不知的地步。”
祁洛看着這才剛跟她客氣了一小會兒就擺譜的骠騎将軍,不甚委婉道:“将軍身為鎮守西北的大将,未得旨意私自入宮,怕是不好吧。”打量着他那一身的戰袍铠甲,意有所指,“未免将軍落人閑話,往後沒有密诏,将軍還是少入皇城較好。”
骠騎大将軍亦是不再僞裝,黑着臉冷笑一聲,語氣極為不滿:“公主的意思,此番是本将軍不懂規矩,冒犯了公主。”
她無父無母,如今又沒了阿玖的獻策,除了有一支徐家軍全力支持外,上至朝堂,下到大元後宮,基本無人支援,只能靠自己。
時勢不容她軟弱,皇室不相信眼淚。
失去愛人與被孤立的無助并沒有壓垮她,欲圖篡位之人更是不能。
祁洛知道這骠騎将軍一向僞善,最愛在人前鞏固自己的忠肝義膽。
她拿起玉玺,狀似觀摩,漫不經心道:“玉玺呀玉玺,如果有人欺負你的主人,你當如何呢?我聽說,頂撞主子是要挨板子的。”說完沖守在殿門的王淼淼使了個眼色。
“公主放心,有本将軍在,定不容有人欺負我大元的皇嗣!”骠騎大将軍時刻不忘維護自己的忠臣形象。
“嘿嘿嘿嘿~骠騎大将軍真是位忠心護主的大忠臣呀!”王淼淼察言觀色的本領一流,見場面陷入尴尬,快步走入殿內,谄笑着送客:“公主近些日子身子一直欠安,時不時的就愛自言自語幾句,二位莫怪,奴才送舜王,送大将軍~”
舜王見好就收,“既然公主身體欠安,微臣便不好再作打擾,微臣告退。”
“臣告退!”骠騎大将軍朝祁洛拱了拱手,不等她說話便轉身拂袖而去,“順便恭賀公主得償所願,嫁給了心上人!哈哈哈哈哈!”
祁洛望着殿門,指甲幾乎嵌進肉裏,“狼狽為奸。”今時之辱,來日必報!
與白遇玖分開後,祁洛感到度日如年,每日每夜如在夢中,夜半總是被驚醒,之後便是滿頭大汗再不能入眠,短短數日已消瘦了許多。
十日後,大元公主大婚。
這一日,大元朝的玉玺、兵符,一切由舜王保管的物件盡數交到了公主手中。
聽說在這之前,舜王與白遇玖二人在交界處的荒地上戰了三日,雙方帶了多少人、戰況如何,竟無一人知曉。
祁洛亦是不知結果,只是今日淩晨,她正端坐鏡前梳妝打扮時,白袂來看她時提過幾句。
回想那個身在異地的夜,阿玖無懼上千精兵,只身一人闖過刀槍利劍走到她面前,牽着她的手,帶她回屋睡覺……
除了輕描淡寫地提過那一場約戰,白袂什麽也沒對她說。她嫁給慕容玄的事情,白袂只字不提。
看得出來,這小子是在怪她,心中有怨沒有等阿玖來娶,便嫁作他人婦。
她無法跟一個不更事的武學奇才論“權宜之計”的話題,即便說了他也無法理解,她只盼阿玖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虎符的交遞儀式是祁洛奪回政權的關鍵一步。
舜王竟準備得很是充分,真正執行起來不過只用了兩刻鐘。
祁洛一邊意外舜王會如此幹脆地将虎符交出,一面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交遞儀式結束,大殿之外的鐘聲接着響起。
這預示着大婚吉時已到。
大元朝自有一套公主婚嫁的禮儀,在這之前,宮中老人已經與她說過具體步驟,她記了個大概,也沒太走心,只為應付滿朝文武罷了,錯便錯了。
她身着朝服,雲鬓花顏,初晨的陽光下,金光閃耀的步搖襯得她身姿細長,淡掃點綴膚色的胭脂水粉令她皮膚看上去瑩潤白皙,傲人的上圍配上今日這身一字肩大紅朝服,她看上去既有美得令人沉醉的容顏,又有令世間男子抓狂的身材。
祁洛自己清楚,她這一身的明豔妩媚,都是因她如今已不再是少女的緣故。
女人的嬌柔妩媚,是稚氣少女及不上的。
祁洛每向前走一步,金步搖都會發出清脆鈴響,扣動人心,在安靜的大殿之上格外引人注意。
步搖聲聲作響,仿佛吟唱她心中的悲涼。
長階之上,身穿大紅喜服意,氣風發的少年目不轉睛地望着她,往西冷冽的目光似也有了溫度。
祁洛緩緩步上最高處,時間仿佛變得緩慢,行百梯像是走了上百日。
她面帶微笑,長睫每眨一下就會滾出一串眼淚。
等她走到新郎跟前時,擡首一望,眼前人早已是一片金光模糊。
她終究沒能嫁給他。
“大喜的日子,哭什麽?”慕容玄不滿她的表現,卻擡手拭去挂在她臉上的眼淚,“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祁洛停止了哭泣,望了望階下伏跪在地,山呼:“公主殿下千歲!”的朝臣,又低頭看了看捧在手中的三枚虎符,便不容自己再有一絲一毫的懦弱。
“我不後悔。”這句話是對着階梯之下說的。
一切都像是個夢。
長鞭落地,抽出一聲清亮的聲響,一聲:“禮成!”将她驚醒。
這不是夢。
洞房之中,大紅燈籠高高挂起,喜帳與紅燭搖曳的影子在寝殿壁上交相輝映。
祁洛十指緊扣,麻木地聽着喜娘們交代接下來的事情。
過了許久,耳根子終于清靜下來。
房門被關上,輕緩的腳步聲一步一步……
看見一雙白底黑面長靴出現在喜帕下方,她穩了穩心神,有氣無力地開口:“是我自己揭開,還是你來。”
既然是成親,還是一切照規矩辦。
喜帕被人挑起,映入眼眸的,是一張絕色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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