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懦夫,他和姜易是同一個人,卻承擔了不一樣的情緒,他産自于姜易所有的負能量。

小時候父母吵架的孤寂,父親的浪蕩,換女人不眨眼,從很小起,他就目睹了父親和不同女人鬼混,父親也從來不避開他,甚至還會和那些女人邊***,邊調笑:“你看看我兒子的眼神,害怕麽?有時候,我都覺得可怕,跟他母親的眼神一樣讨厭!”

那些女人無一不是,豐滿又風***。

然後就是男女肆無忌憚的笑聲。

他的母親好一些,卻同樣不忠于婚姻,不管父親,不管他,只對着外面的情夫笑。

然後就是他10歲那年。

他随着父親,和他的情婦秘書一起走進公司,那一次,有人拿着刀沖了過來,他的父親毫不猶豫地抓了他擋在了前面,擋在了自己和他的秘書前面。

懦弱、無能、又膽小、怕死。

盡管刀傷不重。

但自從那次之後,姜容就誕生了,是姜易的所有負面性格,無所顧忌,不近人情,嗜血難控。

他知道姜易所有的事情,主人格姜易卻什麽都不知道。

只是潛意識裏,會下意識奪回身體主權。

大抵,他們為數不多的相同就在于對女人的喜好上——他們認為的,幹淨的女孩。

而那年,17歲的傅星願出現在他面前,滿足了他所有的幻想。

陸苒打了好幾個電話,才聯系上了傅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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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不怎麽好,帶着不耐煩:“傅星暖,你跑哪裏去了,不是說好了,要及時接聽我的電話麽?”

傅星暖沒說話。

陸苒也不再和她争執這個,只是直接問道:“你怎麽連一個傅星願都解決不了。”

傅星暖冷笑:“你不是也沒辦法麽?”

陸苒急了:“姜易要送我走了,他肯定又要跟傅星願在一起了!季冬呢?我都把傅星願的保镖撤掉了。”

“我不知道,大概吧。”

“傅星暖,你這是什麽态度?”

傅星暖深呼吸:“我現在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季冬的确抓了傅星願,但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自身難保,其餘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陸苒氣:“你別太嚣張,不過是小鎮上來的,你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你一旦沒有了利用能力,傅家就會立馬抛棄你。”

傅星暖譏諷:“那你呢?我是鄉鎮陸家的,你就不是了麽?如果不是陸笙的犧牲,你以為你能夠成為現在這樣,能夠享受姜易的庇護麽?”

她頓了頓,“陸苒,我只能奉勸你,這時候,你可千萬別惹惱了姜易,或許你可以靜靜等待明天的消息,然後去找姜夫人幫忙。”

陸苒挂斷了電話後,簡直氣得要瘋掉。

傅星暖還敢對她這樣!

姜易連夜出去,她沒地方找他,只好睡了一覺,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第二天醒來,她早早地守着電視機和網絡,期待着看到季冬的好消息。

新聞媒體已經在網絡上、電視上放出了關于青幫老大落網的證據,以及掀開了當年姜易未婚妻的事情真相。

“難怪姜少這麽愛他的未婚妻,原來未婚妻替他犧牲了這麽多。”

“這青幫老大真是罪有應得,希望檢方快點起訴他。”

“感慨萬分,姜少和他的未婚妻是真愛啊,真讓人感動。”

“這麽說來,姜少和陳淮兩人的決裂,也是因為陸笙??這是一個美人引起的争端麽?感覺好帶感。”

“現在想想,姜少不和傅二小姐結婚是有理由的,除卻巫山不是雲,任誰有了陸笙這樣的女朋友之後,怎麽可能看得上傅二小姐那樣聲明狼藉的?”

“那就是陸笙是女神,傅星願是婊子咯。”“聽說陸笙還有個妹妹?那個妹妹似乎這麽多年,一直都養在了姜易的身邊,姜易會不會也對她早早生出了感情。”

陸笙雖然生氣傅星願被救了出來,但看到這樣的評論,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欣喜,紅着臉,就給這個評論點了贊。

她關掉網頁,給姜易發了條微信消息:“姜易,你現在怎麽樣,我看到新聞,才知道你去救傅星願,順便給姐姐報仇了。”

“我真是太開心了,姐姐在天堂也會開心的。”

“你有沒有受傷,我很想你。”

“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跟傅二小姐道歉的,我還是個好孩子,好不好?我能過一段時間再出國麽?我不想這麽快離開你,姐姐走了之後,一直都是你陪着我,你就是我的親人,離開你,我真的真的很舍不得。”

消息一直沒有回複,他的手機關機了,她在別墅裏走來走去,也反複地逼問了特助好幾次,特助很無辜,他是真的不知道姜總去了哪裏。

一直到了下午。

姜夫人看到了新聞,聯系到了歐陽醫生,卻怎麽也找不到姜易的蹤跡,終于想到了給陸苒打電話。

姜夫人已經花了錢,把新聞撤下來,她不喜歡陸苒喜歡出風頭的性子,說話的語氣格外冷淡。

“苒苒,姜易呢?”

陸苒微微緊張,“伯母,我不知道姜易去了哪裏?他昨晚去救了傅星願,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姜夫人好看的眉頭蹙起,她也一樣不喜歡陸苒這種性子,那天的婚禮,若不是她突然來鬧,現在姜家也不會落成了滿城風雨笑話。

而她現在說的這句話,卻無形間就把矛頭指向了傅星願。

她冷笑了下,“我聽說傅星願會被抓,不就是因為你背着姜易,撤掉了他給傅星願安排的保镖麽?”

陸苒心裏咯噔了一下,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咬着下唇:“不是的……我只是想替姜易報複一下她。”

“陸苒,在姜家你要懂得學會滿足。”

姜夫人說着要挂斷,陸苒連忙說:“對不起,我也想找到姜哥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下落。”

姜夫人更是諷刺:“我還以為你的姜哥哥會把什麽事情都告訴你。”

“……”

姜夫人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她電聯了姜易的特助,讓他立馬地毯式搜查姜易的所有房産。

特助很快就搜到了姜易所在的別墅。

但覺得奇怪……

因為,以前姜總吩咐過,太遠了,他不會去,也同樣不允許其他人去,但這麽多年了,姜總一直沒提起過這裏,怎麽會突然過去?……

特助忽然想起,前幾天姜總因為他撤掉傅二小姐保镖事件發火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他實在沒有勇氣再次違背他的命令。

所以他猶豫了下,就沒把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訴姜夫人。

只說:“夫人,這些房子裏,都派人查了,不在。”

傅星願再次醒來,她被人牢牢地禁锢在了懷裏。

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眼前看到的是男人健碩的***着的胸膛,肌肉分明,肌理線條優美,她剛醒來,還有些暈。

睫毛輕輕地翕動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扣,鼻尖撞上了男人的胸膛。

堅硬,滾燙,結實。

她的鼻尖被撞得有些疼,小小地輕呼了聲。

頭頂上響起了男人含笑的嗓音,喑啞得很:“願願。”

他說着,手指粗砺地撫摸過了她的肩膀,落在了她的胸前,繼續往下。

傅星願這才發現,她也沒穿任何的衣服,兩人的身體毫無距離地接觸在了一起。

堅硬對着柔軟。

古銅對着白皙。

他大掌握住了她白皙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去,他繃緊了嗓音:“願兒,幫我。”

傅星願重重地咬了下唇,擡眸看他。

他眼眸幽深,俯下含住了她的紅唇:“你就這樣乖乖的,該多好,一直和我在一起,睡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我……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我。”

傅星願冷下了眼眸,眼底浮冰沉沉,幽黑不見底。

她被他握着,碰到了那一處的灼熱,他讓她包住了他。

她感受到了掌心的熾熱。

他摸着她的頭發,“願兒,動一動。”

傅星願毫不猶豫地要重重地捏下去,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手指根本就沒有什麽力氣,她舒展了開來,想要用力,又無力地攤了下去。

那樣柔弱的力氣,反倒讓男人舒爽了,他低沉地哼了聲,難掩性感的輕呻。

他知道她的打算,輕輕地笑出了聲,偏偏說道:“願兒,繼續。”

傅星願咬緊牙根,收回了手。

指甲卻蹭過,那個不要臉的男人還動了動,似是很舒服的模樣。

“姜易,你給我下藥了?”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不聽話,我不想用繩子綁你,等過幾天,我再放你自由。”

傅星願冷笑:“你這樣已經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權!你是打算軟禁我麽?”

“別這麽說。”他手指不安份,四處在她的身體上撩動着微火,“這樣不好麽?你不是喜歡我麽?在這裏,只有我和你,我們一起生活。”

大抵,她早已經麻木了吧。

他一次又一次地在沖擊着她的底線。

她有些無力,心裏酸澀充漲,鼻尖也很酸:“你要和我在一起?”

“嗯。”他把玩着她的頭發,繞在了他的指尖。

“可是,前幾天,是你在婚禮上抛棄了我!你是覺得,我就這樣沒自尊麽?不過幾天,就會忘記了之前的恥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麽?”她喉結上下滾動,“在這裏生活?要我不要臉地當你的情人,我就這麽賤?”

任她嘶吼,任她鬧。

他都不氣不怒,永遠都帶着笑意,含着愛意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傅星願發現,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因為他固執自己的想法,并且從內心深處,不尊重她。

姜容做了飯,早已經備好在了餐桌上,他先起床,随意地披上了睡袍,然後彎腰,撐在了她的兩側。

看着她在被窩裏,兩頰微紅的慵懶模樣,吻了吻她的額頭,将她抱了起來,同樣随意裹了浴巾。是豎着抱。

她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眼睜睜地通紅着臉,看着自己被他像個孩子一樣抱了起來。

她軟軟地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光.裸着雙腿被他扶着,纏繞在了他精瘦的腰上。

羞憤至極。

他還無恥地笑:“願兒,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打你的屁股。”

他說着,寬厚的大掌,拍了下她的臀。

那樣清脆的聲音,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能感受到旖旎和潋滟。

“姜易,放開我。”

“別動,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麽事情。”

他的嗓音裏已經含了濃郁的危險。

然後,他就這樣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往樓梯下走去。

餐廳只開了一盞不甚明亮的燈,幽幽地照着餐桌上精致的晚餐,餐桌上還有微弱的燭光。

他坐了下來,也沒把她放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自己的長腿上。

他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溫潤:“抱歉,只能這樣讓你吃飯了,可能不夠浪漫。”他說着,繞過了她,修長幹淨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鋪上了餐巾。

然後優雅得如同上世紀的歐洲貴族般,切好了牛排,一塊一塊地喂進了她的嘴裏,如果她不肯張嘴,他就含在了自己的嘴裏,強迫着渡給她。

他拿過了紅酒,輕輕搖晃,“來,願兒,喝一口。”

傅星願不知道他在搞什麽。

他可以那樣無情,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含情脈脈,是她錯了,她就不應該,和姜易攀上了關系。

他卻仿佛知道她的想法,淡淡地勾了唇。

“晚了。”

不管是姜易還是他,都不可能放過她。

連着幾天,傅星願都被困在了這裏,手腳無力,所有的一切都得依靠着別墅裏唯一的男人——聲名赫赫的她的前未婚夫姜大少。

他耐心至極,退去了眉眼所有的凜冽和陰冷,清風明月的眉目滿是溫柔。

喂她吃飯,為她洗漱,穿衣,抱着她去花園裏轉悠,到了夜晚,就将她困在了懷裏。

情動的時候,就蹭了她進去。

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直至最後,有時都忍不住不退出。

傅星願從最開始的流淚和想盡辦法反抗,到了後來,她已經麻木了,就當自己是一具死屍。

被人***一次,亦或是兩次,三次,四次,多次……

是不是已經沒有區別了。

他只把她當作了洩.欲的工具。

他幫她清理的時候,極盡了溫柔,他的冷漠,他的無情,她都不想哭,可是當他吻了上去。

她發現自己眼淚流了滿臉。

傅星願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幾天,真是悲哀,這麽久了,她失蹤了這麽久,估計也沒有人會發現吧。

她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孤獨,茕茕孑立。

生活真無趣,那她為什麽還要活着。

這天,她被他抱了出去,就在花園裏曬着太陽,這麽多天,她都沒見過任何的通訊工具,但他眉頭微皺,就重新把她抱回屋裏。

拿出了手機。

走到陽臺上,接聽了一個電話。

挂斷後,他親了親她的唇,“等我,願願,我出去一下,今晚就回來,你在這裏等我。”

傅星願看都不看他,漆黑的眼睛裏如同隔了薄薄的霧氣和濃郁的浮冰。

姜容忽然心髒如同被拉扯了一番般,這種感覺,他常常在姜易那邊感受到,他自己這麽清晰地感受,卻是頭一回。

他發現,她好像瘦了,睡袍在她身上,竟然有些空蕩。

他想看她笑,這麽多天,她從沒有露出過笑容,他想起了她和陳淮在一起的照片。

散發着濃郁的幸福氣息,對着別人笑得幸福,但這幸福和他毫無關系。

他薄唇微動:“藥效今天就會過。”他喉結有些艱難地上下微動着,“願兒,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傅星願沉默了半晌,良久,吐出了兩個冰冷的字:“惡心。”

再多餘的話,她也不肯說了。

姜夫人連續幾天找不到姜易。

姜氏集團是個大集團,短時間內缺少了總裁,并不會造成多大的困擾,是她自己擔心。

她上一次見到姜易,他精神狀态就不太正常,還不知道受了季冬的刺激,現在又會怎麽樣?

特助實在耐不住姜夫人的逼問,最終還是用定位聯系到了姜總。

姜夫人就和歐陽醫生坐在了姜易的書房裏,沒過一會,她的兒子就走了進來。

姜容調整了下自己的衣袖,看到歐陽醫生的那一瞬間,就冷笑了起來,帶着濃郁的陰骘。

他也懶得僞裝了,眼神冰涼,帶着威脅:“媽媽,看到我這麽害怕麽?”

他的聲音讓人不舒服。

目光直接得讓人難受。

他懶懶地勾唇,冷了眼眸:“歐陽醫生。”

歐陽醫生是一個長滿了白胡子的老頭,他笑眯眯的,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姜容,好久不見。”

姜容彎了彎唇:“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

歐陽醫生也不在意:“姜容,你也知道你并不完整吧,你和姜易本來是一體的,卻偏偏分了開,想不想,和姜易重新融成一體?”

姜容瞬間就收了臉上的笑容,他氣壓沉沉,周身都是陰暗,冷嗤:“你想消滅我?”

歐陽醫生搖頭:“不是,只是幫你完善。”

“不必了。”

姜夫人很冷靜,她美豔的五官冷冷,輕輕地拍了下手指。

姜容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他幹脆利落地後踢,然後毫不留情地扭斷了黑衣保镖的手。

姜夫人準備了10個左右的保镖。

她早知道她兒子身手很好,10個也未必會是他的對手,但真正的殺招就在于最後一個保镖。

他趁着姜易難以分神的時候,将針筒狠狠地紮進了他的手臂。

姜容瞳孔微縮。

幾秒後,倒了下去……

歐陽醫生讓人把他扶到了房間,姜夫人擔憂:“醫生,這一次,可以治好麽?”

“心病還得心藥醫,只要姜易意志足夠堅定,姜容很難出來,但最好的辦法是,得讓姜易知道,自己有雙重人格,然後讓他配合我的治療。”

*傍晚,陸苒順着特助給姜夫人的地址,找到了位于東郊山上的一處莊園。

奢華,低調。

別有一處清幽。

陸苒帶了保镖,她讓保镖去開門,別墅的門一動不動。

“砸開。”

保镖遲疑:“陸小姐……”

陸苒撇嘴:“你怕什麽,我都不怕,如果姜易怪罪下來,我會幫你承擔。”

但保镖遲疑的并不是開不開門,而是如何開。

等了許久,也開不了,陸苒氣得狠狠地按了好幾下門鈴,尖銳刺耳。

傅星願在等待她的藥效褪去,正在房間裏沉沉地入睡。

她是被門鈴聲吵醒,動了動手指,雖然依舊酸澀,但力氣總算能感受到了,她抿緊了薄唇,下了床。

腳一軟,險險摔倒。

她從陽臺望去,大門外,站立的人,不就是陸苒麽?

陸苒也看到了二樓站立着的傅星願,她眉目一凜,帶上了譏諷:“傅星願,我看到你了,開門!!你還要臉麽?跑到了姜易的房子裏來住,你是忘記了你如何傷害我姐姐,又如何因此被姜易抛棄麽?”

傅星願等了一會,她等自己的手腳稍稍恢複了力氣。

就往下走,她打開了大門。

陸苒立馬進來,她輕輕道:“攔住她。”那兩個保镖将傅星願困在了這裏。

陸苒勾起了笑:“這幾天你和姜易在這?”她頓了頓,笑容越發恣意,“你還真是不要臉,為了錢,為了男人,什麽都不顧了。”

“哦,我聽你的姐姐說,你被人強.暴過啊……難怪,難怪你還要去做修複手術!真是惡心,我要是你,早離姜易遠遠了!”

空氣裏寂靜了下來,只有她尖銳的尾音回響着。

半晌,傅星願才慢慢地笑了出來。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忍不住顫抖,她真是恨極了,恨極了陸苒和傅星暖。

她的眉挑起,眉眼涼薄,帶着瘆人的寒意。

“陸苒,你嫉妒你的姐姐吧?嫉妒她能夠得到姜易的愛,而你一面嫉妒,又一面悲哀可憐地靠着姜易對你姐姐的愛而存活,你就不怕你姐姐靈魂來找你麽?”

陸苒瞪着她,氣得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傅星願朝她走近了一步,眼眸幽黑,深不見底:“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憐麽?你以為姜易不和我結婚,就會和你結婚麽?不可能,你應該也試過吧,脫光了站在姜易面前,他連看也不會看你一眼!”

陸苒面色慘白。

“忘了告訴你,當年那個強了我的……就是你口中心愛的姜易,是不是覺得很惡心,很難以接受?”

“你胡說。”陸苒瞪大眼睛,全身緊繃,她氣得不行,轉身就從保镖的腰間拔出了槍支。

對着傅星願。

“傅星願,你想死麽?想死我就成全你!就算我殺了你,我的後果也不會比現在嚴重到多少,姜易會護着我,頂多就送我到國外!”

她說着,上了膛。

保镖被她吓到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陸小姐,你快放下……姜總馬上就到。”

傅星願沉沉地盯着她手裏的槍,身體緊繃,随時準備反擊,

陸苒卻忽然改了方向,狠心朝着她自己的腿開了一槍。

然後再要對着傅星願作勢開槍,在她即将扣動扳機的時候,傅星願咬牙,撲了過去,搶過她的槍,反扣在了她的頭上——

題外話——

願願很快就要離開他了!離開姜易,讓他抱着自己哭。

☆、098我要打胎,我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能是姜易

傅星願比誰都清楚陸苒的打算。W

是姜易要回來了,不是麽?

面前的陸苒,一雙漂亮的黑眸盈滿了淚水,欲滴未滴,臉色倏然失去了血色,因為疼,她細長的眉毛輕輕地蹙着。

還真是惹人憐愛。

保镖也皺眉,一個舉起了槍支,正正地對着傅星願,緩聲道:“放開陸小姐。償”

傅星願面無表情,她眼睛裏的深海波瀾不驚,底下卻早已經掀起了巨大的驚濤駭浪。

随時可以吞沒一切撄。

她低眸,白皙的手指輕輕動,寂靜的空氣裏,清晰地聽到了她槍械零件微微動彈的聲音。

陸苒腿上的傷口傳來了陣陣的劇痛,在她的四肢百骸裏瘋狂地流竄着。

她第一次知道,傷口這麽疼。

但她不後悔。

只要能讓傅星願付出代價。

陸苒咬緊了下唇,唇色白得楚楚可憐,她半彎下腰,按着腳上的傷口,鮮血直流。

她的手上也滿是醒目的血液,沾染了她的衣襟。

“傅星願,你不敢開槍。”

傅星願眉目都是涼薄,她紅唇輕輕地上揚:“你試試看,我敢或者不敢。”

“你不敢。”

陸苒笑了,“你要是敢,你早開槍了,傅星願,你還是心軟了些,你想想看,你開槍了,我未必會死,但你肯定會進監獄,關個半生,而且,姜易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一定會殺了你,為我和姐姐報仇。”

“別再激我了,陸苒。你不就是想讓我在姜易面前,成為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麽?苦肉計?”

傅星願冷笑了下,看了眼她的小腿,笑了起來,眼角潋滟又妩媚,偏偏無情得很:“陸苒,你下手太輕了,姜易不會相信這個傷口是我弄的。”

陸苒想到了什麽,尖叫了起來,她沖着保镖吼:“快來救我!傅星願瘋了!”

保镖也不敢亂動。

他們都是姜易的人,自然知道面前的兩個女人都很重要,如果他們随意弄傷了傅星願……恐怕姜總那也不好交代……

陸苒轉身要跑,淚眼模糊。

傅星願扣動扳機,這一槍打在了陸苒的腳踝上。

她疼得立馬倒了下去,腳踝無力,軟軟地坐在了地上,她雙手撐在了身後的地板上,連連後退。

瞳孔微微放大,驚恐地仰眸看着傅星願。

她搖頭:“不要……”

傅星願似笑非笑,唇角的弧度很淺,她慢慢地迫近。

保镖對她冷聲:“站住!”有一個保镖已經從一旁抄了過來,想要按住傅星願,扣住她的肩膀。

院子裏已經有了汽車停下的剎車聲。

甩上車門的聲音,沉穩微急促的腳步聲,姜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裏。

那時候,傅星願正舉着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挺挺地對着陸苒。

陸苒就像一個小可憐般,害怕地輕輕瑟瑟發抖,全身都在顫抖,她看到了姜易,就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聲音軟軟,連女人都忍不住心動的聲調,“姜易,救我,救我。”

傅星願冷笑了下,當着姜易的面,又朝着陸苒的另一只腳踝,開了槍。

她的動作又急又快。

沒人反應了過來,只聽得見陸苒再一次凄厲的叫聲:“啊……姜易,快救我。”

姜易眉目一凜,大步邁了過來。

下一秒,他捏住了傅星願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她就耐不住地松開了手指,手槍滑落。

他奪去了她的手槍,扔在地上,順着力道,一腳踢開了槍。

一切都在轉瞬之間。

傅星願只覺得手腕的骨頭仿佛要被捏碎了一般。

姜易沒有看她,轉身就去看陸苒,陸苒坐着的角落上,是刺眼的紅,血肉模糊一般。

姜易看了眼她的腳踝,眉目沉沉,他橫抱起了她。

陸苒淚流滿面,卷翹濃密的睫毛上是透明的淚珠,她纖瘦的手臂勾住了姜易的脖子,輕輕咬着下唇,“疼……我疼……”

她把臉埋在了姜易寬闊的胸膛上。

陸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姜易……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她停頓了下,“我的腳……會不會好不了?”

姜易垂眸,瞥了眼她腳上的傷口。

三處槍傷。

他淡淡道:“會好的。”

“我不信……”陸苒撒嬌,她心裏有氣,“你騙我,我是不是跳不了舞蹈了?你以後是不是不要我了?”

姜易柔和了些聲音,言簡意赅:“不會。”

他把陸苒交給了保镖:“帶小姐去醫院。”

陸苒卻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怎麽也不走,她哭着:“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我不能離開你,我太疼了。”

姜易沉默了下,也沒再堅持,他長腿邁到了傅星願的面前,微微垂眸:“星願,你也跟我走。”

他說完了這句話,就先帶着陸苒離去。

陸苒的聲音悶在了他的胸口裏:“為什麽不說了?”

“因為你的槍傷不能耽誤。”

傅星願被保镖押着,一同去了醫院。

醫院裏。

傅星願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她面色冷靜,微微阖着眼睛,神色淡然。

直到有陰影覆蓋在了她的眼前,遮住了廊燈刺眼的光。

她睜開了眼睛,盯着面前那雙锃亮的皮鞋,微微出神,良久,才擡起了眼眸,看着姜易。

姜易眉眼冷淡,仿佛沒有任何一絲情緒的波動,“為什麽打傷她?”

傅星願想笑,“想開槍就開槍了,你怎麽不問,她的保镖為什麽拿槍,反正不是我受傷,就是她受傷。”

她還是覺得疼。

她和姜易隔着太多的東西了,他的眉眼,這麽多天來,一直映在了她的眼眸裏。

依舊陌生。

早上他離開的時候,是什麽樣的神情?

溫柔還是多情,現在她不過是傷害了陸苒,他就冷得可怕。

一眼就能凍住她血液裏所有的溫熱。

寒意森森。

他垂眸,修長的手指在身側輕輕動,臉色也有些蒼白,歐陽醫生說他今天狀态不好,擔心他沖動,所以給他打了鎮定劑。

他微微蹙眉,太陽穴隐隐作痛。

這幾天的記憶他有些模糊,像是記憶隔斷一般。

特助告訴他陸苒跑去了山上莊園的時候,他甚至愣了一下,才匆忙地趕了過去,一到就看到了傅星願的槍口擊中了陸苒的腳踝。

他黑眸倒影着傅星願的身影,她很少穿得這樣少女,一看到她,他甚至有些恍惚和陌生。

他忽然想起了好久以前,他第一次見到的陸笙。

少女的模樣。

那時候,他心髒忽然跳快了起來,有着莫名的熟悉和歡喜,盡管他到了現在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熟悉。

傅星願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她開口:“姜易,你是不是又想替你的陸苒報仇?是要我的左腳還是右腳?”她咄咄逼人,甚至又要去搶保镖的槍,冷笑了下:“你該慶幸,你來得早,不然你見到的只會是陸苒的屍體,和她姐姐一樣的冰冷的屍體!”

這句話直直地戳中了姜易的心。

他冷冷地呵斥了她一聲:“傅星願,你鬧夠了沒?”

他按住了她的手,緊緊地攥着。

青筋突起。

臉色緊緊繃着,他猛地拽起了傅星願,終究是怒意難平:“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報複?陸苒說了你幾句,她年紀小,要玩苦肉計,朝自己腿開槍,然後你就非要廢掉她的雙腳?朝她開槍麽?”

“是啊,憑什麽我要哄着她,她要陷害我,我就給她陷害我的機會!反正不管我開槍或者不開,你都會中了苦肉計,不是麽?呵,托你的福,全城人民都知道我傅星願是一個多可怕的女人,害死一個人都可以毫無愧疚心!更不用說只是一雙腿了。”

“傅星願!”姜易眼眸黑不見光,加重了語氣。

傅星願緊緊地咬唇。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良久,姜易移開雙眸,淡淡道:“等會她手術完醒了,去跟她道歉。”

“我不會道歉,我跟誰道歉,我都不會跟陸苒道歉,她不配。”

姜易的薄唇抿着,是一條冰冷的直線。

他最後看了她一眼,只說:“你會道歉的。”

傅星願哪裏都去不了,她只能坐着,陪姜易等着裏面的陸苒醒來,陸苒術後的麻藥,一直到了半夜才消散。

姜易進去了一會,就出來,讓傅星願也進去。

陸苒靠在姜易的身上,她臉色蒼白,看着傅星願的眼神卻惡狠狠的,“姜易,我不想見到她。”

姜易微微皺眉。

她越發生氣:“我不要見到她,她不僅害死姐姐,現在還打傷了我的腳,剛剛醫生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醫生說,她是真的想打殘我的,如果不是救治及時,我這條腿就廢了。”

她一直咄咄逼人。

姜易側眸注視了她一會,淡淡道:“好了,病人脾氣不要這麽大。”

姜易的瞳仁似有若無地掃過了她腿上的槍口。

陸苒有些心虛地顫抖了兩下。

終究不再趕傅星願走了。

“好吧,那她可以留下,你要她給我道歉麽?道歉了我也不會原諒她的!”

姜易眸光籠罩在了一直靠在牆上的傅星願身上,瞳眸微微停滞。

她臉色不太好,整個人冷漠又仿佛失去了生氣。

姜易聲音很低:“你們今天為什麽去那裏?”

陸苒撇撇嘴:“還能為什麽啊,我聽說她在那邊呗,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在那裏!太生氣了,她還學姐姐那樣的打扮!我就讓保镖撞開門,結果她就想搶走了槍,心狠手辣地要殺了我。”

她撒嬌:“姜易,是我不好,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偏偏去了那裏,我知道,你不想讓人去那邊。”

姜易微微蹙眉:“我不想讓人去那邊?”

他嘴角的弧度很淡。

這處房産……他有印象,但幾乎不會想起這裏……他吩咐過是禁地麽?

陸苒說:“對啊,特助不讓人去!可是傅星願就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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