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爺忍不住了
厲承晞就這樣擁着随意在衆目睽睽下走進來,并幫她脫了外套交給服務生,然後拉開椅子落座,待到自己坐下後才擡目,仿佛這時也才見衆人都還尴尬地站着。
“怎麽?不認識?需要我介紹一下?”他開口問。
“認識認識,随小姐嘛,我們怎麽會不認識呢。”其中一人搭話,臉上努力擠出盡可能看上去自然的笑。
他這一搭話,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着坐下來,氣氛勉強還算“和悅”。
服務生陸續上菜,厲承晞誰也沒理,只顧給随意布菜,夾了筍尖又舀湯,就連夾筷子魚都給用心剔好刺放進她面前的小蝶裏。
随意也不動聲色,安然地仿佛早已習以為常,直到面前的菜都快吃不下了,才道:“慢點,吃不完。”這話說的既像撒嬌又像抱怨。
厲承晞這才摘了剝螃蟹的手套,似是無奈又心疼地嘆道:“你呀,就是太瘦。”
拭問整個豐臺市誰讓厲承晞這麽伺候過?
這場景看的衆人都是不自覺地一身冷汗,坐在他左手邊的李姓男人也有些看不下去。他沒忘記自己前不久在這包廂裏對随意做的事,心裏隐約明白這架勢怕是來找算賬的。
李姓男人伸手摟了下身邊的女人,整個場裏也只有他帶了女伴,道:“看到沒?這混娛樂圈的就是不一樣,好好學學人家的本事,說不定哪天也能攀上像厲少這樣的男人,享不盡的恩寵。”
他一開口就将随意與身邊的女人劃了等好,而那女人一看就是夜場混的,這話裏挑釁的成份太濃,令人不自覺地蹙起眉。
那女人卻不明所以,當真還舉起酒杯款款走到随意面前,道:“随小姐,久仰,我敬你一杯。”
随意也不生氣,只是看着她。
女人本來還挺自信的,被她盯的時間久了,心竟莫名有些發虛,不由看了自己的金主李姓男人一眼,似是求助。
“既然随小姐不喝,說明你還不夠格自擡了身價,還不自己喝了賠罪滾回來。”他罵道,話是對女人說的,可這脾氣對誰卻不言而喻。
厲承晞他是忌憚沒錯,可一個靠色相過活的女人,也配給他臉色看?
這話剛落,那女人臉色便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她跟着他也不是一日二日。李姓男人脾氣雖差,出手卻是大方的,像這她這樣的人能找到這樣的金主,有些委屈就必須受着。
倒是厲承晞擡目淡淡瞧了他一眼,雖是極淡的一眼,卻早已令其他人膽顫心驚。
“随小姐,對不起。”女人倒是聽話,說完便仰頭準備自己将酒喝了。
這時一只手臂突然越過随意伸過來,拿走了女人手裏的酒杯。
女人疑惑地看着厲承晞,只見他緩緩起身來到女人身邊,然後執着酒杯的手高舉,杯中盛滿紅色的液體随着杯子的傾斜倒出來,一點點澆在她的頭上。
酒水順着她的頭發落下來,脖子與衣服瞬間濕透。女人看這一屋子的人對他的态度,多少也知道他的身份,現在那裏大氣也不敢出。
包廂裏看着這一幕,更是沒人說話。
轉眼,杯子裏的酒就倒光了,他這才看向那李姓男人,道:“他不夠格,那就換小李總來敬。”話語波瀾不驚,卻是不容置喙。
姓李的男人聞言心頭一悚,随即看了一眼随意,眼裏唇角不由泛起瞧不上的嘲諷,道:“厲少,開玩笑的吧?”
她一個混娛樂圈的戲子憑什麽?
“本少的樣子看起來像開玩笑?”厲承晞反問,眸色都在發沉。
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李姓男人面子頓時有些挂不住。想他好歹也是這豐臺市數的上的人,厲承晞這也太過分了。
“我若是不呢?”他反問。
大家年齡都差不多,況且厲承晞看上去還小一些。家裏又都是這豐臺市數的上的,他平時被人捧管了,一時可接受不了這樣的欺壓和侮辱。
厲承晞沒回答,只拍了拍手,門口就進來幾個保镖,把門給堵了。
“幫你帶來的女人把酒舔幹淨,再當着衆人的面幫她把衣服換了。”厲承晞說。
“厲承晞,不就為了個女人,你別太過分!”還是個深陷醜聞,不幹不淨的女人。
他話音剛落,厲承晞便拿起手邊的酒瓶砸在了桌子上,頓時玻璃四濺:“我的女人,她掉根頭發都心疼,何時輪得到你們來糟蹋!”
所有人看着他陰郁的臉色,都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其實自打厲承晞帶着随意出現,他們心裏就自己有了猜測,可是這樣的他還是令人心驚。
厲承晞發完火,臉上的表情卻又慢慢緩和,拿了随意的外套給她重新穿上,然後才對保镖吩咐:“舔不幹淨,今天讓他們誰也不準出這個門。”
兩人出了酒店,車子一路往厲承晞的別墅開,随意其實有些不安,問:“不會鬧出別的事吧?”
“怕什麽?”厲承晞卻并不在意。
他張揚跋扈慣了倒是不怕,随意卻不習慣,心頭隐隐有些不安,不過也便沒有說什麽。心裏也明白,厲承晞今天不止是為了給自己出氣,也是拿那小李總殺雞儆猴,以後在這豐臺市怕是沒有人再敢欺負她。
車子開進別墅,兩人一前一後進門,齊嫂今天沒有做晚飯,大概已早早就回去了,房子裏黑漆漆的。
随意進門伸手摸着燈的開關,不意腰身一緊,就被他翻過身壓在了玄關處的櫃子上,接着吻便落下來。自從國外回來,兩人雖然同床共枕,她卻因一直在忙在張桂蘭的事而沒有精神,這倒是個難得的機會。
唇舌被他勾着激烈糾纏,手更是探進衣服裏摸上滑膩的肌膚,兩人跌跌撞撞來到沙發處,他将她壓在身下。
“會不會來人?”随意喘着氣,好不容氣找了個空檔開口,卻是氣若游絲。
別墅的客廳很大,而且朝着院子的那一面全是落地窗,就算齊嫂不在,外面還有保镖。
“誰敢進來?”他問。
客廳的燈都沒開,兩人都在一片昏暗裏,保镖晚上巡邏也不會離這裏太近,除非不想活了。
“還是回卧室吧。”随意堅持。
“爺忍不住了。”他說着再次覆下頭,徹底封住她的嘴,将所有抗議都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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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第二天醒來是在卧室的床上,四肢傳來熟悉的酸疼,她都不用多想是怎麽造成的,似乎已經習慣。懶懶地睜開眼睛,厲承晞又已不在。
這男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體力好的驚人,心裏雖忿忿不平,還是勉強撐着起床。洗涮完拉開窗簾,遠遠就看到穿着運動衣從遠處跑近的厲承晞,身後還跟着一只白色的薩摩犬。
現在已是接近初冬,別墅外一眼望去綠色都已變深,男人卻除了下身穿着長褲,上面就只套了件無袖背心。有力的臂膀露在外面,汗水浸過胸前的布料濕了一大片,猶可以看出包裹在衣料下精壯的肌肉紋理。
随意不自覺地就想到兩人在樓梯間,他壓着自己大汗淋漓的模樣,臉頰不由燒紅,手摸了摸發燙的臉。
“啊!”
突然慘叫一聲地趕緊出了門,因為想到他們的衣服好像從玄關、到客廳沙發、樓梯還扔的到處都是。
可是一路從樓梯下來,一件衣服都沒有看到,整個家光潔如新,而齊嫂正在客廳裏擦着桌子。
不用說,肯定是她收拾了。
随意不由一臉懊惱,齊嫂聽到動靜擡頭,問:“随小姐,你不舒服嗎?”
“哦……沒有,你繼續忙吧。”随意趕緊回答,心虛地眼睛都不敢正視他。
齊嫂倒沒有多想,見狀便應了一聲,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
随意咬着唇正想轉身,這時厲承晞進門,看到她站在這兒,上前忍不住親了她的唇,問:“今天醒這麽早?”看來她也被自己操練的逐漸适應了。
滿滿的汗味夾雜着涼氣裹過來,她推着他,說:“快去洗澡吧。”
她本來就不好意思,這會兒齊嫂還在呢。
厲承晞看着她緋紅的臉,笑着又親了親才上樓,接着右右又撲過來,随意逗着它去了沙發那邊玩。
厲承晞沖了澡下來開飯,早餐桌上倒也安靜,只是吃到一半手機便響起來。
他看了一眼顯示的是老宅的號碼,想也沒想便挂斷,沒多久又響起來,幹脆直接關機,然後擡頭問随意:“今天有什麽安排?”
“工作停了一陣了,今天要去趟公司。”随意回答。
“用我送你嗎?”他又問。
“你忙你的,保姆車會來接我。”随意回答。
雖然他現在确實是在處處給自己撐腰,可她不想工作也帶着他,很不方便。
厲承晞點頭,也未勉強。
兩人吃過晚飯後各自行動,保姆車将她送到公司樓下。因為沒有行程上的安排,媒體得到消息并及時,所以到場的不多,也沒有幾個粉絲。
不過再次來到公司,她的心境卻與往常大有不同。而且樓身挂着她的巨幅海報,更誇張的是下車時看到一衆高層都站在門口親自迎接。
她踩着高跟鞋被簇擁進公司,會議室裏秘書奉了茶就出去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臉色。
“怎麽回事?”她不由悄悄問鄧波兒。
就算前不久發生在她身上的醜聞事件公司理虧,也不至于卑躬屈膝到這個地步。
“厲少把這家公司買了。”鄧波兒波瀾不驚地回答。
“咳咳咳——”随意聞言差點被自己剛喝進去的咖啡嗆到。
“随小姐你沒事吧?”這一下就有好幾個人遞紙巾,緊張地看着她,深恐她有個閃失似的。
“沒事。”随意尴尬地說。
會議進行的很順利,主要是講随意接下來個人的發展規劃,這時候整個公司資源都跟是她的沒差啦,所以鄧波兒說什麽是什麽,其它們也只有附和。
最後兩人回到鄧波兒的辦公室,作為經紀人她自然亦是身心愉悅,開心地道:“爽!”
在之前那老板手下做了這麽多年,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過。
随意瞧了她一眼,也說不清現在這狀況是好還是不好。厲承晞最近給他打造的王國太過安逸,總覺得不太真實。
兩人在辦公室又聊了一會兒,具體說的是接下來随意的行程安排,聊完時不知不覺已喝了兩杯咖啡,她覺得喉嚨幹燥,便離開了經紀公司。
“随小姐,咱們去哪?”司機問。
“醫院吧。”随意回答。
“好。”司機應着在前面路口拐彎,便朝醫院進發去了。
“小可。”随意這時想到什麽,喊了一直跟在身邊的助理。
“随小姐?”小可馬上待命。
随意見狀卻笑了,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說:“這段日子謝謝你。”
事件過去之後,她的財産解凍(只是她不知道厲承晞将公司買了),之前小可幫自己墊付的醫藥費,現在錢可以還給她了,當然裏面數額有多,就當是她的酬謝。
小可連忙擺手,說:“随小姐,厲少已經給過我錢了。”她可不敢再要。
“厲承晞?”随意聞言更意外。
“恩,厲少不止給了我錢,還給我買了棟小公寓呢,說是對我這段照顧你的獎勵。”小可老實回答,然後又不好意思地說:“錢我收了,不過房子我沒要。”
那錢是她攢了好幾年的積蓄,将來還要給爸媽養老用的。厲少雖然一片好心,可那房子不是自己掙的,她總覺得不踏實,爸媽知道了也不會同意。
随意卻知道她是外地人,家在農村,以她現在一個月的工資,一套七、八十平的小房子,小可怕是也要二十年才能攢個首付,可是她卻并不貪。
兩人正說着話,司機突然急剎。
兩人都沒有防備,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還好都系了安全帶,而且下意識地抓住了前座的椅背,這才沒有被甩出去。
“怎麽回事?”兩人穩住身子,小可問着擡頭,才發現車前擋了輛黑色的車子,他們明顯是被逼停的。
這光天化日的,難道又遇到綁架?
這時前面的車門被打開,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從上面下來,一直走到她們的車邊敲了敲車窗。
“随小姐?”司機看這架勢有些害怕地請示。
“打開吧。”随意說。
這光天化日的,又是在大街上衆目睽睽,她想對方應該不會把她們怎麽樣。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男子的臉。其中一個男人摘下墨鏡,臉上線條更顯冷峻,道:“随小姐,我們厲先生想見你一面。”
“厲先生?”随意問。
其實心裏已隐約有了猜測,這豐臺市出了厲承晞,還有哪個厲先生有這樣的派頭?
“厲少的父親。”那人果然答。
随意看了眼前面的車,又問:“厲先生在車內?”
男人回道:“厲先生讓我們請随小姐過去一趟。”
随意聞言,臉上也并沒有意外,回道:“那就前面帶路吧。”
她神色鎮定,男人心頭微微閃過意外,不過也沒有非要讓她坐自己的車,只淡淡道:“那就辛苦随小姐了。”便回了前面的車上。
車子發動引擎,司機老實地跟在後面。
小可卻有些着急,問:“随小姐,咱們真要去嗎?”
“他是厲承晞的父親,怕什麽?”随意卻答。
小可卻覺得看這架勢也不像是公公想見兒媳婦,倒有點像八點檔狗血電視劇,待會兒不會給随意甩支票,讓她離開厲少吧?
小可這樣擔憂地想着,車子停在一家西餐廳門口,因為被包了場,所以門口顯得冷清。
随意進去的時候,小可和司機都被攔在門外。
“我們随小姐如果有什麽閃失,厲少不會饒過你們的。”小可瞪着那個看起來像是頭頭的保镖警告。
別看他面目表情,好像一臉可怕樣兒,她可不怕他!
他只淡淡瞧了小可一眼,道:“你現在就可以給厲少打電話。”
小可聞言懷疑地瞧着狀似有恃無恐的他一眼,她怎麽聽着這話不像是威脅,倒像是提醒呢?
彼時随意進了餐廳,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坐在那裏。雖然已過中年但身材保持的極好,如果不看臉,完全不輸年輕人。五官與厲承晞眉宇間有幾分相像,又不完全相同,單氣度就可秒殺同齡人了。
不過越是這樣,她心裏越感到壓力,她可沒有忘記上次他在醫院對自己的态度。
“厲先生。”上前,還是不卑不亢地喊了一聲。
正低眸品着咖啡的男人這才擡起頭,對她道:“随小姐,請坐吧。”淡漠而疏離的口吻,卻又不失禮貌,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這時服務生幫她拉開厲錦鴻對面的椅子,随意便也只有坐下來。
“上菜吧。”厲錦鴻對服務生吩咐。
服務生退下去,很快将菜端上來,然後偌大的餐廳裏就只剩下兩個人,偶爾回響着刀叉落在盤子間的細微聲響。
厲錦鴻似乎胃口極好,吃的很專心,仿佛今天也僅是請随意吃頓飯。擡眸間見她并沒有動手,不由招呼道:“這家的牛排做的一直不錯,随小姐可以嘗嘗。”
随意覺得玩定力她是玩不過厲錦鴻的,不說人生閱歷,就說他是一個領導屹立豐臺市多年的一個集團負責人,她也不是對手。
“厲先生,有話您還是直說吧。”她道。
厲錦鴻是什麽樣的人,她雖不是十分清楚,可由上次他對自己的态度,她也可推測出一二,她可不認為他這麽快就會對自己改觀。
厲錦鴻慢條斯理地咽下放進嘴裏的東西,又喝了口紅酒才道:“也沒什麽,就是想見見我兒子了,所以辛苦随小姐這一趟。”
随意一臉茫然。
厲錦鴻見狀卻笑了,道:“說來不怕你笑話,我現在想見自己兒子一面,還真只能依仗随小姐。”話音剛落,外面便傳出車子引擎的聲音。
随意轉頭,就見已經玫瑰金的跑車停在店外,接着厲承晞下車走進來。
他推開門,一眼就瞧見正在用餐的兩人,便大步走過去,拉開随意旁邊的位子坐下。
厲錦鴻依舊神态自若地用餐,還不忘按了桌鈴,服務生很快也給厲承晞送上一份牛排,他招呼說:“吃吧。”顯然早有準備。
厲承晞瞧着他問:“你這樣有意思嗎?”
“聽說你最近在豐臺市搞的動靜不小,上次我沒看清楚,所以這次才特地請了随小姐,想多了解了解。”厲錦鴻說。
厲承晞一聽這話就知道是那小李總吃了苦頭不甘心,沒準回家告狀去了,他爸又不敢對付自己,就跑到父親那裏告狀。
“那現在看清楚了?”他問。
“嗯,是個美人。”厲錦鴻回答。
這父子倆溝通的狀态,就完全不似父子。
“既然看清楚了,那我們就先走了。”厲承晞說着便拉随意站起來。
“站住!”剛走了兩步,厲錦鴻的聲音就傳過來,也一改剛剛輕松的模樣,變得嚴厲。因為他發現自己在兒子面前真是越來越沒有威信,不由冷着聲音警告:“年輕人做事,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還年輕,本來就叛逆,幾年前已經栽過一次跟頭。在他看來,厲承晞在外面玩玩其實比一直揪着向傑的死和白淨的失蹤強。
可他行事太過張揚,他怕又要像那年那樣。
“我既然敢做,就承擔的起後果。”厲承晞卻自信地回答。
他沒有再留下來繼續聽教訓,就帶着随意離開了。
保镖走進來時,厲錦鴻已經放下餐具,見臉色也不太好看,喊了一聲:“厲先生?”
厲錦鴻看向他,嘆了口氣,問:“蔣,你說承晞這個性子像誰?”
自己年輕時多穩重啊?亡妻性子雖然性子略顯剛硬,行事卻也不像他那樣跋扈,再說他小時候還是跟在岳父身邊長大的。
說起厲承晞的姥爺(外公),是個地道的北方人,酷愛書法、喜歡清靜,算是出自正統的書香門第,如今雖然兩人均已不在,按理說他從小跟在身邊也該受到點熏陶,怎麽就一點修身養性都沒學到?
蔣出身不好,是打小被厲家出資培養的保镖,吃住都在厲家,又比厲承晞年長幾歲,也算是跟他一起長大的,所以有些話厲錦鴻也只能跟他說。
“先生,厲少應該有自己的分寸。”蔣勸。
其實他是很羨慕厲承晞的,出身豪門,身上雖也有纨绔子弟的習氣,卻能力非凡。單憑晞遠現在的發展,也已完全不輸厲氏。
厲錦鴻也不過是聽聽罷了,知道這個兒子自己早就控制不住。
彼時厲承晞帶随意離開後,便直接将她送到醫院。
兩人乘電梯上去,他瞧了一眼随意的神色,不由笑着揉揉她的頭,贊賞地說:“不錯,居然沒被吓到。”
他就稀罕随意這樣,他替她出頭的時候她從不搗亂,就在旁邊默默看着,沉穩又不心軟。而父親那請人的陣仗人,她不說他也想象得到,這若是換了別人,早就害怕得發抖了。
“我其實也挺害怕的。”她聳肩,實話實說。
“那你還去?”他挑眉。
“不去我也跑不了啊。”随意回答的很是無奈。
厲承晞卻覺得這樣她愈加可愛,忍不住親親她的唇,道:“別怕,他就是個紙老虎。”
紙老虎?整個豐臺市,怕是也只有厲承晞會這麽看厲錦鴻吧?
雖然看出他們父子關系好像是有點不好,不過随意心裏還有點羨慕。她從出生就沒有父親,哥哥亦然,還真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滋味……
這時電梯叮地一聲打開,護工推着張桂蘭正要出去散步,正好撞到這一撞。
随意趕緊推開厲承晞,喊了一聲:“媽。”臉色卻不由緋紅起來。
張桂蘭的目光卻不自覺地移到厲承晞身上,身材挺拔,樣貌俊秀雅致,果然真如小可說的那樣出色,氣度不凡,且一看就是出身極好的那種人。
厲承晞倒也不慌不忙,先牽着随意的手從電梯裏走出來,才有禮貌地開口:“伯母,你好,我是厲承晞。”倒是難得規規矩矩地打招呼,完全不見平時倨傲、嚣張的模樣。
“你好。”張桂蘭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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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自從與厲承晞回來後,一切都變得十分順遂。可對于鄧波兒來說,她的事告一段落雖可以暫時松口氣,自己卻還有許多的事需要處理。
劉明成受了傷,人雖然回來了,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所以之前預定的行程必須要有所改變。她今天約了其中一個合作商的負責人見面協商。
不知是不是沾了厲承晞和随意的光,對方倒也很好說話,同意用公司的另一個男藝人頂替。名氣比劉明成雖然差了點,但形象很不錯。
雙方本來相談甚歡,包廂的門卻在這時打開了,邵東出現。
人與人之間真是很奇妙,明明前面人生二十幾年都在同一座城市,卻好像從來不曾照過面。可一旦有了交際,就仿佛變得避無可避。
邵東也是過來談生意的,無意間聽說鄧波兒也在,就鬼使神差走了進來。而經過雙方介紹,鄧波兒此時才知道,這家公司其實也是晞遠的一家子公司之一。
邵東作為CEO既然露面,自然“順便”過問了一下工作,負責人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邵東放下手裏的酒看向鄧波兒,問:“要換代言人?”
“邵總請放心,房威的名氣與劉明成比雖然差了一點,形象卻很接近。”鄧波兒面上賠笑,并遞了房威的資料過去。
邵東接過,翻開資料瞧了幾眼,裏面附上的有房威的幾張照片,型男,倒是個衣服架子。不過他還是甩回了桌面上,擡頭看着鄧波兒,問:“那我們不是很吃虧?”
“邵總放心,片酬方面我們會有所調整——”鄧波兒解釋說。
“鄧小姐,晞遠缺錢嗎?”邵東卻瞧着她問。
一句話就把她後面的話也堵了,鄧波兒目光與他相對,表情也變得不太好。她心裏知道邵東這是要稱心為難,便直接問:“劉明成的情況現在沒有辦法拍攝,邵總想怎麽樣呢?”難免帶了一點負面情緒。
“這是鄧小姐的問題。”邵東回答,一副事不關己,爺就是為難你的模樣。
包廂裏氣氛有些僵持,兩個負責人都暗自抹了把冷汗。
“我去趟洗手間。”鄧波兒卻在這時起身,她怕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将手裏的酒潑到他臉上。
邵東并沒有阻止,優雅婀娜的身影漸遠,最後被阻隔在關上得門板之後。
鄧波兒坐在小隔間的馬桶蓋上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将情緒調整好,想着自己從前也不是那麽容易動氣的,心緒才算平靜下來。
出來的時候心裏明白,今天怕是談不出什麽結果的,便直接沒有再回包廂,而是乘電梯直接進入地下停車場。
她一邊走向自己的車子,一邊拿出手機給包廂裏的負責人打電話:“應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先走了,代言人的事改天咱們再談吧。”
“鄧小姐,這樣不好吧?”那位接電話得男人聽着,并小心翼翼地瞧了邵東一眼。
這位明顯就是對鄧波兒有意思啊,兩人耍花槍,他們很容易當炮灰。
邵東彼時正等鄧波兒回來,想着她既然混到娛樂圈的金牌經紀人,倒要看看她有什麽交際手腕說服自己。聽到姓應男人的話,不由直接将電話拿了過來。
“請你轉告邵總,經紀公司現在是厲少的,他如果不滿意就按原來簽的合同起訴賠償金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鄧波兒略顯清冷的聲音夾雜着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接着傳來哔地解鎖聲。
這個女人居然就這麽走了?!
邵東眯起眼眸,接着手機突然傳來咚地一聲,像是砸在地上。
“唔唔……”伴随着女人被捂住嘴的聲音,還有摩擦聲,他心裏接着一沉,起身便急步往外走。
鄧波兒說完本來要挂斷電話,口鼻突然被人用力捂住。心裏一驚,眼睛睜大,劃過心頭第一個念頭便是綁架,本能地用力掙紮。卻覺得四肢越來越使不上勁,眼前越來越模糊,知道自己着了道。
心裏一急,高跟鞋用力踩在男人腳背上,他因吃痛手上的動作松懈下來,鄧波兒用盡全力掙脫。
“救命啊——”然而只跑了兩步就因腿部酸軟無力再次跌倒。
再擡目時,已見三四個男人朝自己圍攏而來。
“你們什麽人?”饒是她再冷靜,此時也不由白了臉頰。
“對方倒沒騙我們,果然是個美人。”其中一人瞧着她猥瑣地笑,然後又道:“別怪我們,誰讓你得罪了人。”說着便向鄧波兒伸出手。
她尖叫一聲躲過,道:“什麽人雇你的?我出雙倍的價錢。”
“哥,別跟她廢話了,這可有監控。”其中一個提醒。
他們下車時雖然帶着頭套,可待時間久了并不安全。
幾人對望一眼就要動手,鄧波兒自然拼了命掙紮,邵東乘電梯下來時,就見幾個人正合力将鄧波兒往一輛車上塞,上前便朝他們揮了拳頭。
那些人沒料到這麽快就被發現,挨打的倒在地上,另一個便兇狠地朝邵東打過來,轉眼,幾人就與邵東厮打在一起。
鄧波兒狼狽地從車上爬下來,撿起電話準備報警,剛剛拔通,這時酒店的安保很快跑過來。
“你好,這裏是雲鼎——”話沒說完,其中一個被邵東踹在地上的人見狀紅了眼,掄起地上一根鐵棍就朝鄧波兒打過去。
電光石火之間,邵東飛快地俯身抱住她,那根鐵棍砸在邵東後背上。鄧波兒看着那根棍子朝自己面門砸下來時,臉色已經蒼白。
哐地一聲悶響,她只感覺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緊了下,身體微震,額上很已經滲出冷汗。
這時幾個安保過來很快将幾人制服,跟着邵東下來的兩人也是驚魂未定,酒店經理抱歉地上前,問:“邵總,你沒事吧?”
邵東松開鄧波兒,轉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雖然極淡,卻令酒店經理額頭不自覺地出了一頭冷汗。
“邵總,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下傷吧。”這時他手下其中一個人道,然後又說:“這邊交給我來處理。”
邵東颔首,司機馬上将車開過來,他坐上車子後座,看了還杵在一邊的鄧波兒一眼。
“鄧小姐,你陪邵總去吧。”旁邊的人提醒。
說真的,鄧波兒還是從心裏有點排斥他,可不管怎麽說他是為自己收的傷,她還是坐了上去。
車子十幾分鐘後抵達醫院,衣服脫下來,後背也是觸目驚心的一道,古銅色的肌膚腫起一片,值得慶幸的是并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幫他處理完傷口就出去了,邵東爬在床上看了冷若冰霜的鄧波兒一眼,問:“我好歹為你受了傷,能不能有點好臉色?”
“确定那些人不是你指示的?”鄧波兒卻保持懷疑的态度。
“有病吧,我有那麽無聊嗎?”真是好心沒好報。
鄧波兒雖然沒說話,不過看那表情很就像在說有。
邵東氣結!
這時周煜推門進來,本來臉色還挺着急的,在看到病房裏的鄧波兒時,不由詫異地挑起眉。
“你作為醫生怎麽每天不在醫院,能不能盡點職?”邵東說。
“吆,醫生也是人,也需要倒班的,本醫生又不是先知,哪能提前知道你們會受傷?”周煜痞痞地回着,瞧了眼他背上的傷,又調侃道:“怎麽?最近很流行起英雄救美?”
他記得前不久厲承晞也挨了這麽一下,連厲錦鴻都驚動了。
鄧波兒聽到這裏,不由開口:“我先出去一下。”
“別呀,美女,他這情況傷口很容易感染引發高燒,搞不好還會燒死人的,晚上需要陪床。”周煜說。
他口吻太過誇張,鄧波兒信他才有鬼,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很快回來。”
門關上,周煜一臉八卦地湊到邵東面前,問:“如果我沒記錯,她好像是随意的經紀人。”
張桂蘭動手術的那天他見過,這種美女很容易讓人記住。
“碰巧遇到了。”邵東回答。
碰巧就為人家傷成這樣?
周煜自然不信,不過看的出來他對人家是挺感興趣的,兩人說了會兒話,邵東不時看向門口,心想這女人不會又跑了吧?
周煜看在眼裏,不由笑話起他。
“叩!叩!”這時病房門板傳來兩聲輕敲。
“進。”邵東應。
門板被打開,他擡眼望去,便見一個穿着護工衣服的年輕男人走進來,手裏還拿了着洗漱用品,說:“邵先生你好,我是鄧小姐給你請的護工。”
“噗——”周煜沒忍住,爆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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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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