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番外篇之斯內普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你手上正要加進去的是雛菊的根而不是豪豬的刺，我想這兩樣東西在外形和硬度上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在最基本的熬煮都做不好的時候不要想着亂加東西測試效應，哈利波特！”

“是的教授。”哈利抿抿嘴，放下了手中的雛菊的根，一邊瞄着抄寫好的步驟一邊小心實驗。

“這顏色真是糟糕透了，真是難以置信，要知道你的母親當初可是年級第一，要不是波特家有一位魔藥天才我真要以為波特家都是一群跟你父親一樣腦子裏只想着泡妞和冒險的白癡！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下次來之前把步驟給我牢牢地記在你的腦子裏！”

哈利悄悄松了口氣，今天終于可以結束了，每次來斯內普教授這裏熬煮魔藥簡直是種折磨，真難以想象他從未見過的姑姑怎麽會壓制住這樣陰沉又毒舌的據說曾經很有可能成為自己姑父的家夥并且愉快地相處好幾年的。

對了，媽媽讓他請斯內普過去一起吃飯來着。哈利不情不願地撇撇嘴，卻發現斯內普已經不見了蹤影，眼珠子轉了轉，迅速收齊了東西閃人。尊敬又崇拜的老爸說了，杜絕首號情敵斯內普教授和媽媽見面的一切可能。

當初禁林的事情無人知曉，只是認識斯內普和奈奈的人在看到畢業後的斯內普離開了伏地魔的麾下轉而留在學校教學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然而伏地魔的地位始終牢不可破，不會因為一個普通的闖入禁林的學生而改變。

睿智又強大的伏地魔恢複了湯姆裏德爾這個平凡但更能令人親近的名字，憑着出色的外表和交際能力與麻瓜打上交道，不過短短十年，魔法産物已經開始逐漸流向麻瓜界，麻瓜也從最初的排斥新奇轉為了習以為常。巫師在麻瓜界的滲透緩慢卻又迅速，人們早已忘記曾經伏地魔那個令人生畏的稱號——黑魔王。

“時隔這麽久，我終于體會到奈奈波特曾經說過的話了，真是很神奇，明明那是第一次見面，她卻似乎非常了解我的作為一樣。最初的忍耐也值得了，原來用行動讓人卸下心房比殺掉一切違逆的人要有用的多，也非常地有成就感。想到鄧布利多每次見到我那愧疚卻又欣慰的目光，就覺得心裏非常舒坦。西弗勒斯，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耗費魔力實驗那個繁複的魔法陣，可以暫時召回她的魂魄。”

“不！”斯內普沒有表情的臉一下子痛苦異常，是他害死了她，他沒辦法想象，當奈奈看到他一如往初般獨來獨往并且伏地魔依舊高高在上甚至越來越受到大家尊敬時的表情，是憤怒是生氣還是失望。即便他明白以奈奈的性格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也害怕着，畏懼着。

斯內普深深吸了口氣，将躁動的心情平複：“她沒有選擇留下魂魄，不要打擾她。”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伏地魔嘆口氣，明白這位依舊無法脫離舊日的陰影，不再多說，移形換影離開。他并不後悔殺掉奈奈，即便失去一個有力的部下。奈奈那種看穿一切的口氣和感想不摻雜半分雜質，卻讓伏地魔回想起來心裏生寒，似乎只要她樂意，心裏稍有疑惑的人都會因為她真摯可惜的話語去嘗試她口中的可能。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看穿了一切，偏偏她有着能夠影響局內人的魅力。而且，伏地魔絕對不能容許獨屬于他一直陪伴着他的納吉尼有一個和他相同分量的存在。

直到伏地魔離開，斯內普手中緊緊抓着的魔杖才松開手。見了伏地魔幾次，這種痛苦就有幾次，斯內普很清楚，自己這種逃避心理有多麽的卑鄙可恥。如果換成是莉莉……他不敢想，如果換成是莉莉，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将手中的魔杖對向伏地魔，哪怕這個人是他最尊敬崇拜的人。

可直到現在，即便奈奈死在了自己眼前，他也沒辦法做到，看着伏地魔逐漸用智慧征服巫師界，他也越加痛苦彷徨。

“看到你的表現我大概猜得到發生了什麽。西弗，你不要這麽折磨自己，沒有誰逼着你去選擇，哪怕是奈奈。發生的無法改變，伏地魔曾經做過的事并沒有人忘記，只是他的輝煌掩蓋了他的惡跡，哪怕是他的仇人也不得不放下手中争鋒相對的刀劍，認真戒備地看着發生在生活中的細微轉變。你也可以，哪怕很痛苦，但你依舊可以期待，站在奈奈血泊中的那個人有沒有值得奈奈的性命。”

看着某人的無動無衷，莉莉無奈地嘆口氣，對斯內普的某些頑固十分無力，當初奈奈在時斯內普千變萬化的神色看來真是要列為絕版的世界奇觀了。太過認真的斯萊特林一定程度上反而比格蘭芬多更加固執。

又是幾天幾夜的閉關研究，再次打開實驗室大門的斯內普臉色蠟黃泛油，頭發已經油膩成一簇簇垂在頭上。斯內普揉了揉因為汗珠混雜着油膩劃過而感到酸澀的眼睛，第一時間返回房間取出換洗的衣服沖了個熱水澡，就仿佛曾經他和奈奈再一起研究魔藥後被死命催着去清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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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為主人的不講究而大敞着的衣櫃裏的一側空蕩蕩地挂着三件小心用防塵袋衣罩罩住的衣服，其中兩件是磨損較嚴重的學校制服，另一件是明顯材質不錯但因為時間長久稍顯暗淡的巫師袍……